
生还是不生 教科书级“嘴炮”大全
《呼吸》是一部能够大幅度提升你吵架词汇的戏,两个演员密集的“嘴炮戏”生动地指出了夫妻二人的“焦虑”。
表演高兴和愤怒十分容易,但焦虑很难演绎,焦虑是一种灰色地带,要将一个角色隐藏的缺陷用暧昧的方式暴露在舞台上,这是一种贯穿的情绪。
这部戏有太多碎碎念的对白,各种躁狂到近乎神经质的表达,两个懦弱而焦虑的新兴中产,受过高等教育、坚持各种普世价值,以种种正向准则要求自己和他人,确保做个“好人”,但又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担心失去一切,有着强烈的自我意识,又小心翼翼不愿给对方太大压力,互相揣摩,在复杂微妙的各种变化中徘徊、挣扎、纠缠、疏离,就像舞台上的跷跷板,起伏、旋转……
一整部戏,全程只有两个人,中间的场景切换全靠演员的台词功底。《呼吸》这部戏,从两个人讨论要不要生孩子,展示了关于家庭生活的诸多面向、个体的真实的情感,以及关于个体背后的时代焦虑与疏离。
To be or not to be 释放两性焦虑
生还是不生,To be or not to be,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问题,它足以影响一个家庭,一代人的命运和心理。个人的未来、世界的未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未知,在重重种种的担忧之下他们无法为当下做出任何决定。在一呼一吸之间,我们拥有的是生命。生命之上,我们最在意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爱。
在《呼吸》这部戏里,他们讨论生孩子,会讨论到全世界,讨论到种树,讨论到碳排放,谈到最好的、会思考的好人。他们需要在生孩子之前,好好地讨论一下生孩子。在生孩子的时候,也要好好讨论一下生孩子。
在关系中,女人滔滔不绝犹如机关枪地述说自己的焦虑和担心的时候,男人是沉默不语的,只有不停在打嗝的,说着“我在听”。
男人深夜对着入睡的妻子深情表白,又期望着或许哪一刻她会醒来的时候,女人却是一直沉沉地睡着的。然而,这些该听见的画面,该听见的声音,却没有被听见。也无力被听见。
一种精致轻盈的智性,贯穿在剧本、导表演中,甚至贯穿在那个多隐喻多功能的跷跷板、那两支忽而平行忽而交叉的灯管上。从二人孩子诞生开始,剧作以加速度奔向二人生命的终结,奔向戏剧的结尾。最后一句“我爱你”,拧开了观众泪水的龙头。
尽管已经上演过几轮,但自《呼吸》开演以来一直广受好评。今年深秋9月至10月,《呼吸》再次在京沪双城上演。
必然者为重,重者才有价值
《呼吸》是英国编剧邓肯·麦克米伦(Duncan Macmillan)的作品,他在早期的Bruntwood(2006年)剧本创作大赛上收获两个奖项后,在2014年也荣获了英国剧院最佳导演奖(与Robert Icke共同获得)。
中国版本的呼吸启用了瑞士导演艾里亚斯·派里希(Elias Perrig)作为这部作品的导演。中文版的《呼吸》也获得了2017“壹戏剧大赏”华语地区最佳小剧场戏剧奖剧目。
故事起于一对年轻情侣在宜家的一场关于要不要孩子的讨论。他们受过高等教育,以社会传播的各种正向准则,不断向彼此确认这样的自己是否算是“好人”。
学业结束后的事业是否真的能有美好的前景?是否只有稳定的职业才能养育好一个孩子?女人生育的痛苦男人无法感同身受,一个孩子的加入是否会给日后的生活带来种种限制?个人的未来、世界的未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未知,在重重种种的担忧之下他们无法为当下做出任何决定。
舞台上只有一个巨大的跷跷板和两根不停变换位置的灯管,在场景不停的变换中经历了一对情侣(夫妻)在不同阶段的生活中可能出现的诸多问题。年轻情侣间潜藏的焦虑,就在舞台上被一层一层剥开………
米兰·昆德拉曾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写过“必然者为重,重者才有价值”。表现灾难,并不一定要以纪录片的形式将灾难放大至沉重到不可承受的地步,艺术表达自有分寸,戏剧亦然。
《呼吸》起承转合,都在一个比较协调的节奏控制之中,有轻有重,结尾也留有余地,给足观众以想象的空间,而不是如石块般掷地有声。
大多数人以为死亡很可怕,但对于真实地活过这一生的人来说,结局只是“举重若轻”。最终的感觉很轻并不是因为生命的终点不重要,只是因为这辈子中每一个高潮的瞬间都有过了,所谓一瞬一生,人生中每一个绽放瞬间都能让你停住呼吸,不知所措。
这是《呼吸》的意义,也是生活的意义。
来源:戏剧大盗
责编:佳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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