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dex}}/{{bigImglist.length}}
{{memberInfo.real_name}}
{{commentname}}

临时会议·写作 | “跨语境中的成为”第二次讨论:人与物(下)

{{newsData.publisher_name}} {{newsData.update_time}} 浏览:{{newsData.view_count}}
来源 | {{newsData.source}}   作者 | {{newsData.author}}

“跨语境中的成为” 二次讨论:人与物、关键词的开始(下)
参与者:艺铭,恩可,轩羽,北屿,傅云,芊芊,Rose


 轩羽:伤痕的证据

轩羽:去年我看了一个伊朗裔加拿大艺术家Abbas AKhavan的展览。她的作品跟伊朗当地地理(geology)怎样被现代政治局面所影响而产生出来这样一个景观(landscape)有关。展览中的视觉体验,我理解为伤痕的证据(evidence of trauma)。比方说我们如何从视觉元素看待一个人是不是难民?比如难民的衣服是捐赠的,这些衣服可能又是来自西方国家的,还写有耐克(nike)字样。这个艺术家对事例的切入是对于疆域的考察,她寻找的是一个具体的参照(reference)。对于一个伊朗裔穆斯林艺术家来说,她的角度并不是传统的宗教角度,她的创作思考来自观察(obeservation)而不是教义式的规定。她的作品就是一种对战乱被流放、被摧毁又重建的伤痕证据(evidence of trauma)的科学考察。


图1,Abbas Akhavan,“对花园的研究 2013-15”,2017年DRAF 工作室装置视

图1,Abbas Akhavan,“对花园的研究 2013-15”,2017年DRAF 工作室装置视图


 北屿:互文性


北屿:我选的关键词互文性(intertextuality)是建立在我的创作上,我想通过“对话”去探讨我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在中国的社会环境和西方的教育环境中会产生我这样的生活态度。选择三毛的沙漠故事做为关键文本,是因为我的创作获益于她文中对话的方式和里面的“语法”,我很喜欢猜测她写的话背后的心理状态。

轩羽:这是不是一种经验知识,你从大量的阅读后有一种自己的衡量,可以从作者的语气中对写作者当时状态的判断尺度?

北屿:主要还是“对话”的形式,这个对我很重要。三毛在文中提到加缪(Albert Camus),是80年代的社会思潮下对加缪的理解,我想突出的正是不同时代性对同一文本的重叠演绎,我是如何在21世纪初透过三毛对加缪的理解理解加缪的。

恩可:我感觉互文性相当于一个有很多东西组成的网络(network),这里面有写作者、读者,有写作者对读者的表达,也有读者对写作者的理解,里面涉及到翻译和文化差异。以至于它的结果是谁对谁说,谁听谁说,这种沟通都是很费劲的,充满了文字语言、表达方式、写作方式,充满了文本(text)的传递、意义的传递。我们可不可以从这里去思考,其实当下艺术的发展状态也是这样的状态。


 傅云:国际主义

傅云:我的看法首先是对关键词的看法,自从我“逃出”学院,愈发觉得这种学术概念和现实生活的脱节。我感觉学院教授运用这些“词语”在论文中也好,在演说中也好,其实就像自助餐,看到一个好玩的概念拿到自己菜盘上面,然后就能装饰一下,其实跟任何一个商业领域的行业规矩是一样的。问题是这些“词语”、知识本身跟真正的知识生产、跟真正的知识发展轨迹、历史也好,可能是有很大的错位。我自己的关键词是“国际主义”(internationalism)。我想说的国际主义,是一个在马克思主义哲学框架下的国际主义。我是个香港人,在我看来,中国教育中的马克思主义是被改编过的,西方教育中的也是被改编过的,但是改编的方式两者不一样,它所服务的目标也不一样。我理解真正的国际主义是,在国际危机、战争时代,国际主义必须分辨究竟是本国的资产阶级,还是敌国所谓的“民族”。我觉得这一点在当代东西“文明冲突(clash)”也好,“西方没落、中国复兴”这类命题也好有启发。“西方”并不是一个平板概念,西方其实是什么,就是一个一个第一世界资产阶级国家组成的一个东西。“西方”不等于国际共同体(international community),国际共同体(international community)只是某些第一世界国家,某些认为自己可以领导世界发展的那些小视的国家。“西方没落、中国复兴”这类命题在中国可能有几个看法吧,第一个单纯的民族主义式或“战狼”式的看法,我们来开发非洲什么的;另一种就是说中国没办法崛起,因为中国是某一种政体,西方的政体是所谓民主的,所以西方会继续独领风骚,或中国必须跟西方道路走。其实我觉得看这个问题,并不应该东西对立而看,而是要切身了解,到底中国的政体是什么,西方政体到底是什么。正在慢慢有社会话语权的国内知识分子会不会和西方达成某种共识或怎么样……这实际和工人阶级的利益没有关系。我是个马克思主义者,我不会隐瞒这一点。我觉得目前学院(的知识讨论)已经掩瞒当今社会现实发生的事情。

轩羽:我想补充一点,你对学院的理解是基于你的毕业院校伦敦大学学院(UCL),但我觉得有些学院,比如北美的一些,是在把理论进行强化(augmentation)。所以我觉得你还应该基于对机构(institution)的批判。

傅云:可能我这样说会让大家觉得机械化,其实学院就是意识形态生产和控制的场所,里面所有产生的东西,从设计上(by design)就不会冲击到正确、稳妥的东西。现在,即使你在学院说出激进、颠覆性的理论,要么会留在学院里面同化掉,要么你要冲出这个意识形态生产场所,才能发挥它激进的内核。

艺铭:这个所谓“意识形态生产场所”为什么轻而易举同化激进的想法,还需要解释。还有,激进和创新难道不是同源的吗?难道凡创新都会被学院同化吗?


 芊芊:艺术介入社会

芊芊:我的关键词是艺术介入社会(participatory art),在学院上它是一种艺术形式。在这篇克莱儿碧霄(Claire Bishop)的前言里,她研究了很多相关例子,比如双年展(的愿景),其实也是艺术介入本地(local)生态,但结果都是在一种安全包裹下的实践。我提这个关键词是觉得它值得继续思考,因为目前的状况并没有把现实和理想拉近距离。我想关注的是艺术介入社会的有效性的问题,比如于庭说的冲破意识形态生产场所,如何冲破、有效性在哪?还有思考这个有效性的必要吗?


图2,克莱尔·毕晓普,《人造地狱》,2012年,书封,临时会议·写作 | “跨语境中的成为”第二次讨论:人与物(下),关键词,轩羽,理论,有效性,艺铭,国际主义,意识形态,北屿,傅云,里面

图2,克莱尔·毕晓普,《人造地狱》,2012年,书封


艺铭:我觉得有效性和目的对象和做事方法相关。当我们谈论一件事情的有效性的时候,我们其实想要弄清楚我们的目的对象是什么,我们的方法是什么,然后去看效果。比如于庭,他的目的对象可能是学院,方法可能是“国际主义”的思潮。但是回到艺术创作的语境,目的性清晰、方法具体的实践早已不是当代艺术实践的特性,它已经将方法本身作为目的了。所以我们今天需要思考的其实是,如何通过反思方法本身来反思有效性,就像德里达在《写作与差异》中提到过的对“策略”(strategem)的解构。


图3,德里达,《写作与差异》,1978年,书封,临时会议·写作 | “跨语境中的成为”第二次讨论:人与物(下),关键词,轩羽,理论,有效性,艺铭,国际主义,意识形态,北屿,傅云,里面

图3,德里达,《写作与差异》,1978年,书封


轩羽:之前有艺术家办了很多展览后,就会开始在艺术理论上对自己做一个合法化的解释,就是说它在艺术史当中是很有存在必要性的。这称为它实现有效性的方法。我不认为可以单从理论的发展找到它的弊端,它更像是现在社会普遍的市场化现象,一个东西出来马上就变成商品,这也存在于艺术界。这也是一个艺术家如何在社会上谋生的很现实的问题。

芊芊:前段时间有一个研讨会上,提到了一个台湾作者叫吴金桃,她做了大量的基于事实的数据去做推测分析,比如她采访了英国政府,我觉得她的这种介入是很有影响力的。她的这种方式不同于纯批判的人,(而是直接提供事实数据),或许这些内容被商品化的程度会少一些。

艺铭:我对“方法”的反思不是艺术家谋生的现实问题,而是一种对于客体物质(object)的重新认识,一种认识上的革新的问题。因为商品化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市场体系或意识形态)没有包容更新内核的能力。


恩可:我有个小问题,我第一次听到艺术介入社会这个词,感觉是倾向于参与(participatory)、干预或互相影响(engage)。但“介入”这个汉语词本身有褒贬之分,我想问,艺术和社会本身是分开的吗?难道艺术本来不是从社会来的吗?我对参与(participatory)式艺术的了解是60年代有一群艺术教育者(art educator),是艺术家工作室(artist studio)以外的人,他们去反抗艺术家的权威。他们想提出,艺术创作(art making)不仅是工作室里的艺术家可以做,而是大众都可以参与的事情;而且最后的作品也不是艺术家一个人的,而是大家所有人的产物。我觉得这种解放(liberation)是这种参与性的终极目的。

艺铭:这也可以是一个关键词——解放(liberation)的概念,什么是今天的解放(liberation)?它和参与性艺术之间关系,经历了从上世纪60年代至今的一个由盛到衰的历史过程,这个过程究竟为什么?60年代的艺术家究竟有没有“解放”观众?从这里,我们可以继续去思考当代“新启蒙”的口号。 

轩羽:所以可不可以说,实验性的写作(creative writing)是不拘泥于某种理论框架的去阐释一些新的东西。这个新不仅是形式和结构上的新,而是在意义上的,真正跟时代发生很多勾连(engagement)。(恩可:就像你说的“被理论合理化”)但我又觉得合理化(normalization)很难不会陷入到理论结构中……

恩可:恩,所以我们这个项目可以做一些……

艺铭:不合理的吗?(众笑)我觉得合理化其实背后的范式(paradigm)就是理性化(rationalization),一个基于某种体系的理性结构,而这个正是这个时代的核心特性之一啊。就是说,这个东西你生产出来它只要是可以合理解释,那就可以进入市场,得到传播循环,获得价值。

恩可:让我想到18世纪的亚当斯密(Adam Smith)的“理性人假说”(hypothesis of rational man),他认为人都有利己之心,在做经济决定的时候,都会朝着利益最大化/满足最大化的方向决策。他崇尚人在做决定的时候,都是朝着理性的决定去做的,所以要强调效用(utility)最大化,一定要有一个清晰的目的,通过对这个目的的有效达成,获得这种理性的学说的建立(和巩固)。

轩羽:理性也是具有时代性的。

艺铭:我觉得当下我们已经(再次)进入了一个挑战理性主导思维方式的时代了。因为很长时间以来,全球化过程暴露了很多问题,以艺术策展为例,在地理(geography)、语言(language)、文化(culture)混合下导致理论运用的泛泛(general),表达风格也诗意化(poetic),缺少准确性(specificity),因为新出现的东西很难去迅速命名(naming)。其实这是一种新出现的意识形态“世界主义”(cosmopolitanism)的问题,它正在转向生产一种更主观的、散文的、甚至是民粹的一些“知识”,可以说,是一些理性的非知识。这个问题也是由于,目前为止我们关注的面向、关注点,主要还是一些很主观的感受,比如说伤痕(trauma),还有一些贴近自身的感受,比如移民(migration),我觉得是关注点的失误。我个人认为,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是新兴的世界主义者们(cosmopolitanists)缺乏一种(该有的)辨别客观存在(object)的理性能力,因为缺乏这种能力,无法去建构——福柯所展望的——另一种新的秩序的历史。在这个理性受到挑战的时代,我觉得,不是去牺牲理性,而是要去再造理性。去提问,有没有另一种理性,我们这个时代的“另一种理性”?

轩羽:让我想到我在阅读古诗时的体会。很多汉字单独一个有不同的意思,一个字可能代表一个“物”,但这个物并不单纯只指这一个物体,而是指这个物在某个环境中的处境。这个在古诗当中是可以被体会到的。


 Rose:遗漏-待唤醒-触发


图4,Rose的第二次讨论会提交材料节选


Rose:我的第一个关键词是遗漏(residue),虽然我现在的课程已经是跨艺术与科学(art & science),但它仍然不能满足我个人经历的很大一部分需求。之前有和艺铭聊到过艺术的包容性,之所以做艺术也是因为我不想做单一的领域。另外一个层面的遗漏是我对于周围环境的反思,数码化的世界中,我们在储存越来越多的信息,但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信息被遗漏。另两个关键词待唤醒(pre-awakening)和触发(trigger),就是说这些遗漏的信息,仍然会有松散的线索(loose thread)存在于大家的思考当中,也许会有一些偶遇(encounter),触发到这些遗漏的点……最后一个关键词,儿戏(play),上次讨论讲到标准的学术写作是西方延续自身知识的方式(之一),其他文明,比如中国,较多是以文学的方式记录,于是我在想文学写作的信用性(credibility)——知识的有效性(utility)和合法性(legitimacy)是不是可以通过一种比较诗性的、儿戏(playful)的方式达成。因为理性,可以理解为脑部知识(head-gnostic),虽然它十分关键,但你其实没有运用到其他身体部分的能力,看看运用其他方式可不可以把这些遗漏的能力补上。



参考图片:


图1,Abbas Akhavan,花园的变奏(Variations on a Garden)展览,作品 “对花园的研究 2013-15”,2017年DRAF 工作室装置视图,图片拍摄Tim Bowditch。源自

http://davidrobertsartfoundation.com/exhibition,阅于2018年5月。


图2,克莱尔·毕晓普(Claire Bishop),《人造地狱:参与性艺术和观看者政治》Artificial Hells: Participatory Art and the Politics of Spectatorship ,2012年书封,Verso Books出版社。源自www.versobooks.com/books/958-artificial-hells ,阅于2018年5月。


图3,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写作与差异》Writing and Difference,1978年英文版,译者Alan Bass,芝加哥大学出版社。法语原版1967年éditions du Seuil出版社出版。源自ww.indiebound.org/book/9780226143293 ,阅于2018年5月。


图4, Rose的第二次讨论会提交材料节选,2018年3月14日。蒙艺术家提供。源自“跨语境中的成为”项目的谷歌共享文档,项目集体档案。


■  关于参与者


孙艺铭, “成为”项目发起人和组织者。现就读于伦敦中央圣马丁艺术学院(Central Saint

Martins),将于2018年毕业。


黄恩可,“成为”项目参与观察员。视觉文化研究者,2017年硕士毕业于伦敦大学学院

(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视觉人类学系。


沈暘(轩羽),现就读于伦敦金匠大学艺术学院(Goldsmiths, University of London)纯艺实践与视觉文化研究系,将于2019年毕业。


北屿,现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Royal College of Art)就读版画系硕士,将于2018年毕业。


傅云,2017年学士毕业于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哲学系。


佘芊芊,现就读于伦敦切尔西艺术学院(Chelsea College of Art),将于2018年毕业。


周梦玫(Rose),现就读于伦敦中央圣马丁艺术学院(Central Saint Martins)艺术与科学硕士,将于2019年毕业。


往期“临时会议”回顾:

临时会议·演讲 | 时代内部的抒情:“新月”展演讲与讨论系列(一)

临时会议·写作 | “跨语境中的成为”第一次讨论:学科与关键词(上)

临时会议·写作 | “跨语境中的成为” 第一次讨论:学科与关键词(下)

{{flexible[0].text}}
{{newsData.good_count}}
{{newsData.transfer_count}}
Find Your Art
{{pingfen1}}.{{pingfen2}}
吧唧吧唧
  • 加载更多

    已展示全部

    {{layerTitle}}
    使用微信扫一扫进入手机版留言分享朋友圈或朋友
    长按识别二维码分享朋友圈或朋友
    {{item}}
    编辑
    {{btntext}}
    艺客分享
    {{mydata.real_name}} 成功分享了 文章
    您还可以分享到
    加载下一篇
    继续上滑切换下一篇文章
    提示
    是否置顶评论
    取消
    确定
    提示
    是否取消置顶
    取消
    确定
    提示
    是否删除评论
    取消
    确定
    登录提示
    还未登录崇真艺客
    更多功能等你开启...
    立即登录
    跳过
    注册
    微信客服
    使用微信扫一扫联系客服
    点击右上角分享
    按下开始,松开结束(录音不超过6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