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座丨曹林：舞美设计在新世纪的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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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　林

中国戏曲学院教授

中国舞台美术学会会长

国际舞美组织OISTAT中国中心秘书长

由上海戏剧学院主办、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承办的国家艺术基金2019年度人才培养资助项目“舞台美术综合人才培养高级研修班”于2019年5月6日-6月1日在上海戏剧学院新空间剧场举办。

5月6日下午，中国舞台美术学会会长曹林以《舞美设计在新世纪的巨变》为题与学员进行了学术交流。

谈及中国舞台美术发展的现状，曹林会长提到“我们所在的世界，变化是恒常的，不变是相对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看看我们一步步是怎么走过来的，我们就会得出结论：目前这些大融合现象的合理性，才能得出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对未来的展望也不会说空穴来风，所以对发展现状的分析是有一定价值的。”并且曹林会长强调，对于历史的回顾是有必要进行的，但同时也要批判的认识，才会有一个再认识的提高。

中国戏曲以歌舞演故事，独特的演剧形式决定了特设的舞台样式和观演关系。从宋元到19世纪末期之前，中国戏曲演出场所，主要有原始的勾栏瓦舍、寺庙的广场戏台、宫廷的私人戏楼、民间的商业舞台。　

二十世纪以来中国戏剧舞台形式全面西化。在这段时间中，一方面我们的民族传统非常艰难地在继续发展，另外一方面就是惊涛骇浪一般的西方文明在戏剧艺术演出样式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1950年以后，中国的戏剧舞台可以说是走向几个大的发展过程，第一个过程就是以写实主义、现实主义为主进行的设计。1978年薛殿杰老师设计的话剧《伽利略传》用间离效果打破幻觉布景的禁锢，揭开中国戏剧走向多元化的启幕。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中国戏剧舞台逐渐走向多元化的发展方向。小剧场话剧的概念也从绝对信号一系列小剧场话剧引发了重大的剧场革命，最早是林兆华先生的实践，1980年之后这样的现象可以说是非常蓬勃的发展。

同时，另外一条线路就是中国传统戏曲经历了痛苦的发展过程。1950年以后，戏曲发展走上了“三并举”的发展思路，称为传统戏、新编历史戏和戏曲现代戏。从舞台美术设计的样式来说也是经历了一个痛苦的发展过程。关于戏曲舞台要不要布景，布景和表演之间和观众之间是怎样的处理方式？其实二十年代以来一直不停地在琢磨。

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戏剧领域发生最大变化的就是舞台美术，在国际化的走势上和国际化迈进的步伐上，舞台美术也是走得最远最快的。这个过程中，中国舞台美术家们用自己的实践推进了国际化步伐，并得到了国际上广泛的认可。舞台美术的变化引导和改变了中国戏剧舞台的观演关系，并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在观演关系上的影响是两方面的：一方面是传统戏曲舞台的观演关系，另一方面是西方演剧的观演关系。中国的设计师们在实践过程中逐步地探索出来了一条属于民族文化的发展方式和方向。

中国戏剧舞台美术和国际舞台美术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一方面，中国设计师受当今西方演剧的整体戏剧观影响；另一方面，中国的舞台美术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国际舞台美术的发展，两者交融并进。

在马连庆设计的歌剧《玛纳斯》、谭泽恩设计的舞剧《美好的一天》、易立明排演、设计的《罗慕路斯大帝》等戏剧创作中，可以看出这些演出舞美在设计过程中，把视觉化因素有效地和戏剧的完整性结合到一起。这些作品能获得国际上相关的奖项和认可，从视觉的美学观念和美学呈现上来说，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影响案例，并意味着带有典型东方特色的审美意识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西方的审美。

同样在人物造型设计方面，也有很大的发展。秦文宝在昆曲《乌石记》的服装设计中，尝试以自由度较高的方式对传统戏曲服装进行探索。如何使中国绘画体现在服装设计中，是秦老师这些年来的追求，也得到了广泛的认可。阿宽设计的舞剧《天路》，虽然是藏式服装，但在材料的选用上，也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新科技、新材料支撑着设计师的艺术体现。

关于“大舞美”是个泛的概念，其范围在扩大，边缘也在模糊。在当代戏剧演出现象中，有些表演未必是由演员进行的表演。在2011年PQ展上，原有舞台美术的概念彻底换成了为表演而设计或者表演设计的形式。这里包含了两种含义：一种为剧目的发展而进行的设计，另外一种指向设计本身带有表演性，这些现象值得我们关注！“大舞美”还有一层意思是它边缘的扩展性。新的观演关系影响着舞美概念的变化。所以提出“大舞美”概念是在历史背景下，有它特殊的意义。

国际舞美发展的大背景先从现代舞美的发展开始说起，二十世纪中期以后，世界进入了现代艺术发展的历程。二战以后整个艺术发展进入到现代化的发展过程，作为舞台美术来说也出现了重大的转折性的变化。其中有斯沃博达、科尔泰、李名觉、乔治·西平、舒茨、罗伯特·威尔逊等一批有影响力的设计师。从瓦格纳当年建造的德国拜罗伊特剧场至二十世纪衍生出“整体戏剧”、“整体剧场”、“整体建筑”等概念，都是有历史脉络可寻的。在这样的观念下也产生了一批像阿希姆·弗雷耶、帕梅拉·霍华德、斯提法诺·波达、艾丝·德芙琳的设计师。可以发现，“整体”在国际上已经不是个例。“整体设计”经历了一个世纪的百年发酵走到今天，它成为了一个大的主流和趋势。所以“舞台美术还是舞台美术吗？”这个话题是永恒的，确切来说它一直变化着。

2020年7月20至26日将举办第四届全国舞台美术展。展览将设置11个板块，从这样的规划上可以看出“大舞美”观念在实践上向前了一大步。 在这11个大板块中，最重要的两个亮点是庆典类和文旅类演出。中国舞台美术展未来会怎么样？首先是开放的视野兼容并包的胸怀，另外要突出艺术创意和科技创新，全国舞台美术展要加强国际交流并形成品牌。中国舞美学会将会通过舞台美术展，为全国设计师建立国内外交流的平台，把艺术和技术结合起来，它会形成一个品牌。　

谢谢大家，你们的掌声对我是最好的鼓励。

来源：上戏舞台美术系

撰稿：努尔夏提·艾合买提

审稿：叶皛

摄影：张译月

实习编辑：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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