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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丨法国的“欧洲剧院”:奥德翁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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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德翁剧院建18世纪末的波旁王朝时期,它坐落于塞纳河左岸,位于现今的巴黎六区,是一栋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距离卢森堡公园、巴黎第四大学和塞纳河都只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从公立学校教授拉丁语的时代开始,五区和六区就是巴黎的文化中心,因此也被称为“拉丁区”。奧德翁剧院可容纳800人,天花顶由超现实主义画家安德烈?马松创作完成。1983年,为了加强欧洲国家之间的戏剧交流和对本土戏剧的保护,奧德翁剧院加入了“欧洲戏剧联盟”,改名为“欧洲剧院”。


奥德翁剧院的法语名称写作“Odéon”,意思是“有特定建筑的固定场合,用于演出在剧场艺术中被歌唱的音乐”。奥德翁剧院是个名副其实的歌剧院,而不是音乐厅,并且是个始终与社会文化发展息息相关之地。比如,著名的《费加罗的婚礼》就是在奥德翁剧院进行了首演。《费加罗的婚礼》演出时正处于1789年法国大革命时期。为了观看下午四点的首演,观众从早上十点起就开始在剧院办公室门前排队。当时有人在书中记载:“巴黎有一半人都聚集到了奥德翁剧院票台前。甚至有三个人在演出造成的混乱中被踩踏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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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翁剧院内部

进入二十世纪后,拉丁区的文化生活日益活跃,各种思想潮流在此汇集。而随着二战的结束,两极格局的形成,冷战的开始,世界政治局势不断变化,躁动和不安笼罩着整个世界。奥德翁剧院所在的拉丁区作为高等学府聚居地,知识分子和学生对于政治极为敏感并有诉求,而荒诞派戏剧的流行,正契合了暗暗涌动的不安的潮流,奥德翁剧院也因为地理的便利和文化的传统成为了荒诞派戏剧最为重要的演出场地,一批荒诞派戏剧的作品被搬上了舞台,而其中发挥最重要作用的是从1959年起成为奥德翁剧院经理的让—路易?巴罗。


巴罗从1927年起师从查尔斯?都兰,后又跟随德鲁克学习哑剧表演。巴罗不仅仅在戏剧领域表现突出,在电影方面同样塑造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如马塞尔?卡内尔的《天堂的孩子》中的男主角。在被任命为奥德翁剧院经理前夕,巴罗曾在一次访谈中说道:“我们(巴罗和他的夫人)从没有自己的剧院,而现在正好非常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剧院。这似乎是我离开我之前的负责人都兰,并呈现我个人化作品的机会。关于这个我已经有很多点子了……我想要试图找到现代主义作者的剧本,为现代主义的剧场作品战斗。”戴高乐政府文化部长安德烈?马尔罗向巴罗夫人询问巴罗出任奧德翁剧院经理的意见,巴罗夫人代表巴罗接受了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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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德翁剧院天花板

在巴罗走马上任后,第一部演出的作品是罗?克洛岱尔的《金头》,起先克洛岱尔并不愿意在其去世之前公演这部作品,但是巴罗声称排演这部作品是他二十年的梦想和期待,而后文化部长马尔罗通过时任法国总统的戴高乐向克洛岱尔施压,《金头》才得以在巴罗治下的奥德翁剧院上演。然而,《金头》的公演却招致了舆论的批评,认为巴罗的排演“侮辱”了克洛岱尔的原作。但是这些评论并没有妨碍巴罗把《金头》看作一次成功的演出。


《金头》的演出招来了大量的年轻人,而巴罗非常重视年轻人的作用,在他做剧院经理期间每天都会给大学生观众保留一百个位置很好的座席。巴罗由此打开了奥德翁剧院新的局面,尤其和年轻的戏剧观众建立了密切的联系。此后,伴随着争议,巴罗的奥德翁剧院开始进一步在现代主义上进行探索,贝克特、尤内斯库的作品在此被陆续搬上舞台,然而将当时的非主流戏剧搬上国家剧院的舞台这一行为招来了许多左翼知识分子的非议,戈达尔甚至写信给巴罗表达对于奥德翁剧院上演荒诞派戏剧的强烈不满。舆论并没有影响到巴罗的创作,因为奥德翁剧院所上演的荒诞派剧作受到年轻观众和大学生的好评,直到引起轰动和风波的让?热内的《屏风》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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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版《费德尔》剧照

热内的《屏风》在1961年完成,讲述在阿尔及利亚战争期间法国驻阿尔及利亚士兵的种种腐坏行径,热内对于这些士兵的行为进行了尖刻的讽刺。阿尔及利亚战争是指阿尔及利亚人民摆脱法国殖民统治,争取独立建国的战争。在这场长达8年的战争中双方伤亡惨重,法国政府在1962年与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战线签订协议,承认阿尔及利亚独立,阿尔及利亚随之建国。法国失去了最大的殖民地,而更为重要的是在战争期间,法兰西第四共和国政府倒台,戴高乐上台成立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建立新政府。而大量的法国士兵因为战争致残或遭受心理疾病,返回法国后得不到保障,演变成为了一股激进保守的势力。在奥德翁剧院演出的《屏风》由导演布林执导,巴罗亲自饰演男主角。虽然阿尔及利亚战争已经结束四年,但是人们的记忆并没有被抹去。


舆论对于《屏风》能否在一个国家剧院上演提出了质疑,并要求巴罗对其在该剧中所作的实验探索做出合理的解释。从《屏风》的第四场演出开始,观众中有人向乐池中扔鸡蛋。而由于剧中讽刺了法军老兵,也让参加过战争的退伍老兵感到不满,激进的势力包围了奥德翁剧院,甚至闯入剧院。演员遭受暴力袭击,演出中断,并与左派力量发生了武装冲突。而这时,文化部长马尔罗又一次出面稳定住了局势,并站在巴罗一边支持《屏风》的演出。此后,随着法国政局和社会局势的变化,上世纪60年代的奥德翁剧院因其艺术态度和地理位置而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五月风暴”的标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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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8年的奥德翁剧院

在当时的法国,有两套公立高等教育系统,大学和大学校。大学校教育体系选拔体制严苛,但课程内容老旧封闭,并不能满足学生和时代的要求。而大学教育体系随着招生规模的扩大,学生越来越多,大量毕业生找不到工作,成为社会上有知识的闲散人员。再加上当时席卷全球的左翼思想和风起云涌的反战浪潮,以及欧洲文化界的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共同影响,学生们要求变革的呼声越来越强烈。而此时,法国戴高乐政府面对这样的局势反应缓慢,没有采取有效措施,反而加强了对社会各方面的管制,最终导致法国全境的学生罢课和工人罢工,数百万人走上街头,抗议政府,要求戴高乐下台。


而奥德翁剧院由于处于巴黎的市中心,与“五月风暴”的策源地索邦大学近在咫尺,成为了学生与政府的必争之地。五月中旬,约3000人组成的队伍占领了奥德翁剧院。为了保护剧院,剧院的工作人员与入侵的人群发生了暴力冲突。而巴罗则决定开放剧院给学生们,并与学生们站到一起。奥德翁剧院的工作陷入停滞,一向支持巴罗的文化部长马尔罗则下令清场。巴罗并没有听从马尔罗的命令,而是和学生们继续占领剧场。


直到六月,占领剧场的人群投票表决,决定撤出剧场,而巴罗也随着人群黯然退场,离开了奥德翁剧院,开始了他新的戏剧旅程。经过“五月风暴”之后,更多的戏剧人离开巴黎市中心,开始向巴黎周边扩散,并在新的场地进行新的戏剧形式探索和实验,形成了戏剧的“去中心化”的潮流。比如,姆努什金在巴黎东郊的森林里建立了“太阳剧团”,而让?维拉尔则前往阿维尼翁创立了享誉世界的“阿维尼翁戏剧节”,新的戏剧演出格局在这之后慢慢展开,丰富了法国戏剧的内容,并引导了世界戏剧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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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瑞斯特》剧照

随着欧洲一体化进程的不断深入,奥德翁剧院加强了与欧洲其他国家的联系,并将更多的欧洲国家的戏剧作品搬上舞台,比如彼得?斯坦因、英格玛?博格曼和巴提斯?谢候等欧洲著名的导演和剧作家的作品。今天的奥德翁剧院已经成为了欧洲戏剧文化交流的中心,奥德翁剧院把自己定位于“欧洲剧院”,并从自身发展出发,赋予了剧院自身三个重要的戏剧职责:以独立制作和合作两种方式创作演出剧场艺术;为欧洲和世界其它国家的优秀剧目巡演提供机会;向除巴黎外的法国其他省份和国外推广传播优秀作品。比如,从去年10月底一直持续到今年6月的奥德翁剧院演出季。本次演出季一共包括13个剧目,其中三部是由时任剧院艺术总监的吕克?邦迪创作,其余十部均为欧洲籍导演作品。


在这其中来自意大利的导演卡斯特鲁奇执导了《俄瑞斯特:一部器质性的喜剧?》卡斯特鲁奇深受法国人欢迎,在一次访谈中他表示,他的艺术是属于法国的,因为法国永远能比意大利更好地接受他的戏剧作品。卡斯特鲁奇学习造型艺术出身,其剧场作品的创作多由舞台画面和精巧的装置为基础。他会说简单的法语,但是大部分舞台艺术作品都用意大利语创作演出。《俄瑞斯特:一部器质性的喜剧?》由三联剧《俄瑞斯特》改编完成,改编后保留了原剧本的基本人物关系和独白式的台词。然而故事情节不再是该剧场艺术作品的中心,文本被大量删减,场面与场面之间由精巧的当代艺术式的舞台装置连接起来。卡斯特鲁奇认为,在若干年后重演一个剧本并不是个好主意,然而如果将其看作一个从未认识的新的存在,这样它就会有生命力。


《费德尔(们)》是十部欧洲籍导演作品中的另外一部,导演是波兰人瓦里可夫斯基。这部戏整合了《费德尔》三个版本的剧作,分别是塞内卡版、萨拉?凯恩版和拉辛版。与《俄瑞斯特:一部器质性的喜剧?》相比,这部戏更加尊重原剧本对白中潜在的舞台表现力,尤其是萨拉?凯恩版本片段几乎一字未改。整个作品由法语演出,演员分别来自比利时、法国和波兰。演出后波兰籍演员的法语口音引起了一部分法国观众的不满。在这样一部剧中,面对讲法语的观众,演员生硬的口音的确影响了观剧效果。导演意图制造一个国际身份的费德尔,而并非仅仅作为法国人的费德尔。然而如果一定要说演员口音的作用是对法国费德尔身份认定的中断,那么这个中断也并没有将观众的认知引导到导演的意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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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 PRIX MARTIN 剧照

现在的奥德翁剧院中的观众主体不再是思想激进的学生,也不再处于具有强烈实验性的“现代主义”艺术观指导之下。奥德翁剧院已经成为一种固态权力的象征。在“欧洲剧场”的名称下,奥德翁剧院所上演作品的性质展示的是一种对政治身份的承认,即上演由欧洲导演创作的欧洲剧场艺术作品。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是法国对于作为艺术中心归属地地位的追寻。更重要的是,它意味着对一种假设的承认,即欧洲是一个“文化共同体”,它区别其他大洲。“欧洲文化共同体”虽以地理之名,起决定作用的却是政治因素。所以,在“欧洲文化共同体”名称之下在“欧洲剧院”的身份之下,隐藏在奥德翁剧院所上演作品当中的“意味”到底是什么?


从今年戏剧季的这两个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一种历史关系的断代。《俄瑞斯特》被当作新生儿般重新创作,《费德尔(们)》上演了塞内卡和萨拉?凯恩的版本之后以拉辛经典版收场,演员的精彩表演赢得满场掌声。在这两部戏中,奥德翁剧院装修一新的大厅像是一座浮岛漂荡在社会现实之外,尤其是在法国面对着巨大的社会问题和恐怖袭击危险之时。奥德翁剧院作为“欧洲剧场”的定位,赋予了奥德翁剧院在法国文化上的崭新定位,也使得奥德翁剧场脱离了与它密切相关的历史文化传统。更重要的是,作为非欧洲人,在欧洲一体化的进程中,我们又能在多大程度上参与到这个“欧洲剧场”当中呢? 


* 本文图片均由作者提供 



来源:新剧本杂志

责编:闫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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