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 大胆尝试，用心做戏，试做一个“好玩”的“浸入式”音乐剧

张轩豪：最早的时候，是上海知名青年导演马达介绍我俩认识的。《人言》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进行完整项目的合作了，第一次是帮音乐学院做《The way（路）》。因为我们俩都有点“不正经”，平时也比较聊得来，所以这一次张老师也就继续找我合作了。第一眼看到张老师的时候，我觉得他有点“怪”（笑）。

张博：我们之间是有缘分的。其实，我们是同一个城市的人，老家都是济南的，而且姓同一个姓，都姓张，有些事之前不知道，是在一路的合作中才慢慢发现的。接触下来，我觉得我们待人处事虽然有些不一样，但我们性格是有些接近的，都是有所坚持，但又可以沟通，懂得妥协的人。我第一眼见大豪的时候，也觉得他有点“怪”，但我觉得他“怪得味道很对”，是个很有想法、很有意思的人。

张轩豪：《人言》创作是先有故事框架的，我写词，然后张老师谱曲，张老师是整个参与到创作过程中去的。我是包容型的人，更多还是以导演的思路在统领这个戏，我的创作思路是希望各个部门都能参与进来、出谋划策，我坚持的是主题和风格的东西，只要是在这个范围之内的，我希望所有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张博：我觉得大豪是很尊重我们曲作者的，他会沟通，不会针锋相对，不会给我很大的压力。我们的创作过程是相互的，我们会讨论，觉得故事中的哪一段可以编成歌，就去操作。我们可以出各种各样的主意，大家都把想法反馈给大豪，他会做决定的。

张轩豪：我觉得“好玩”就是之前没有什么人做过的、有意思的，是我们自己内心比较喜欢的东西。这次主要是想在形式上做一些新的尝试。因为“孵化计划”就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平台，它能让我在可控的范围内，去尽可能地做一些新的突破。我们这次是受到“浸入式戏剧”的灵感，借鉴了一点“浸入式戏剧”的概念，大胆地把观众席都给拆了，让观众可以站着看，希望给观众带来新的体验。我们不太想维持之前演员在台上，观众在台下的这样一个传统观演方法，我们希望将演员和观众置于同一个表演空间里，让观众自己去选择不同的观演视角。比如，我们的舞台布置就很不一样，相当富于变化，每个故事、每个片段都是不一样的布景，有时甚至会把观众都纳入表演其中，和观众之间有一定的互动。

张轩豪：初衷就是keep real，想表达的就是个人与环境的关系。我在与不同人交往过程中展现的“我”，都不一定是真的“我”，别人语言中的“我”，与真实生活中的我的言行举止构成的“我”也并不一样。“人言”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言》这个戏其实没有主题，我并没有想通过这个戏让大家明白什么道理，我只是希望大家看完每一个故事都能有所感触，然后每一个感触点都能和“人言”这个词有关。剧中一共有四个故事——第一个故事，讲梵高一生不被人所理解，但他不顾“人言”，坚持自我。第二个故事，讲现实生活中适应“人言”的社会常态。第三个故事，讲周围的人用“人言”为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姑娘构架起希望，让她能够活下去，也让他们自己得到了人性的升华。第四个故事，讲一个兽医姑娘被“人言”捧杀、被“人言”绑架，最终在压力下自杀了。这四个故事都跟人言有关，但讲的都是不同的面。我不希望通过戏剧，一定要告诉观众什么，观众只要能从中得到一点点共鸣，能有一点点触动就可以了。这就是我的初衷。

张博：我觉得这个剧是代表了每个人性格中的某一个部分，这部戏就是把每个人性格中的那一部分极致化，推到观众面前。可能把那些部分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人，但这个戏就是把每个部分分开，告诉你每一部分表现到极致的那个状态。

张轩豪：我是一个有点矛盾的人，既想keep real，追求本心，同时又很在乎人言，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戏剧也是一样矛盾，做戏剧对于我们到底为了是什么，是为了卖钱，还是为了做艺术，或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内心。我自己觉得，艺术的最终目的，不应该是取悦别人，而是为了给每个人终极关怀，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心灵的暖。从精神层面上说，我觉得艺术是反映世界、改变世界的东西。但是扔到市场上，它就是一个娱乐消遣的东西，投入的情感和资本之间，存在着一种很矛盾的东西。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新文本孵化计划的这个平台，因为它能让我们先把商业的东西放到一边，真正做我们想做的东西，认认真真地做一个作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