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终会逝去
但甜蜜永不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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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被叫做“老关”的80后,
我虽然不去club,也很少撸串,
但其实在长白山的林场里我比谁都疯。
在那儿,
我知道哪儿的蘑菇最多,
哪儿的溪水最甜,
黎明的第一束光照在林场的哪个角落最美。
我叫关毅超,我说的林场是10多年前父亲在长白山承包的一个1000多公顷的原始森林,可当时哪有年轻人愿意在深山老林呆着的,大学毕业的我一心装着城市梦。
虽然顺利地进了一家从事食品安全检测的上市公司,但是经手的农产品竟然一半以上的添加剂超标。
以前在林场里没有太大感觉,只是知道新闻里常常报道。真正做了这行才发现想在城市里找点纯天然无污染的食品,真是难之又难。
赶巧前年夏天回家,我听说家里农园的蜂蜜被偷了。
一开始大家以为有贼,于是在屋里守到了后半夜,没想到发现一只黑熊正扒拉着蜂箱。它聪明得很,先用嘴咬开蜂箱就撤了,等过一会蜜蜂散了它才回来取蜂蜜,还顺带捎了两蜂箱的蜂蜜带回去给小熊吃。
这事还上了我们当地的新闻。
听着是挺可乐的,但我竟然有点羡慕起这只黑熊,它自由自在森林当中,而我生活在添加剂当中。
在失眠2天过后,我决定辞职回到长白山,回到森林,也当一头有蜜吃的“大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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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来,我决心和父亲一起打理这片森林。
马鹿农园有很多山林特产,季节性都很强。像三年一小收,五年一大收的松子,收的时候得爬到几十米高的松树上摘松塔。还有木耳、蘑菇啊,量很小,大家就晒一些存着慢慢吃。
而我成了所有人的帮工学徒,放放牛,捉捉鱼,搬搬柴火,所有的事情都不着急。
林场的前辈们
长白山脉上,林场大大小小。
就像你在《闯关东》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样,
伐木工人的吆喝声响彻山林。
这是我父亲承包的林场——马鹿沟林场;后来我给改了名字,叫马鹿农园。
在冬季漫长凛冽,
夏季短暂温凉的长白山,
有时候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感觉就像踩在松软的落叶道上,
轻飘飘的。
我以为父亲是个传统的伐木工人而已,没想到因为国家将这一片森林划为自然保护区,老一辈早就想着要发展森林中的绿色农业。
他在房前屋后种上了蔬菜,给原始森林添了许多生活的气息,而离开了都市生活的我,也顾不上每天多睡一会懒觉,天刚蒙蒙亮就钻进了林子,一晃荡就是一整天。
林场里我们住的小屋
就是在这里,我认识了养蜂人老金。
养蜂人需要常年漂泊在外,因为不同种类花的花期不同,养蜂人也就要全国各地的跑,但对老金来说,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就要属来马鹿农园的2个月了。
老金在挑蜂虫,做蜂皇浆
每年六七月份的时候,
农园里的椴树花一开,
老金就会带着他的60箱蜜蜂
准时来马鹿农园采蜜,
他话少,经常一蒙头就从白天忙到黑夜。
“山里要是下了雨,
或者气温下降了,
椴树花就落了,
花没了蜜蜂还上哪采蜜去?”
即便老金有着15年的养蜂经验,
但是每一年的采蜜还是有风险。
养蜂人就住在这样的简易棚屋中,随花期迁徙
为了采一份优质的椴树蜜,
他既得注意着蜂箱里的情况,
还得留意天气情况,
这两个月,一分一秒都不能掉以轻心。
但采到了蜜也不是就大功告成了。
市场上,有很多商人为了提高蜂蜜产量,会将蜜蜂酿造不到2天、还未成熟的蜂蜜,经过工业高温浓缩的方式来提纯。这样做的确加快了蜂蜜的成熟速度,但却极大程度破坏了蜂蜜的口感和营养。
其实对于我们来说,那种东西已经称不上蜂蜜了。对此,沉默如老金只能憋出三个字:急什么?
老金的做法则显得有点“笨”,却是一种古老的酿蜜方式,即通过蜜蜂煽动翅膀来蒸发掉蜂蜜中的水分。
等到蜂蜜浓度足够高的时候,他就割开封闭的蜂房,把蜂胚放在摇蜜机中,通过物理离心的方式把蜂蜜从蜂房中脱离。
这样的采蜜方式,
要求每一滴蜂蜜都得自然成熟10天以上,
就像老金说的那样,
有些东西快不得。
滤除掉杂质,新鲜的蜂蜜就可以装瓶了。
不急躁,不求快,森林自然会给你回报惊喜。
就拿老金的椴树蜜来说吧,椴树花期短,再加上花蜜酿制周期长,就算不排除天气恶劣,还有蜜蜂本身等客观原因,每年也只能收获2吨蜜。
新鲜的椴树蜜是琥珀色的液体,透过阳光就像一颗来自数百万年前的天然琥珀:宁静,原始,仿佛时间凝固。
挖一勺含在口中,不用细咽,一仰头就顺势滑进你的喉咙,相信会和熊一样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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