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拍出5亿元的高价，他的干草堆到底值在哪里？

就在莫奈生日后的两天，有一副他创作的《干草堆》以8,144.75万美元拍卖成交，大约等于人民币5.59亿，一举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干草堆》拍卖现场 2016.11.16

人们惊叹这幅画的价格超出了预期，并刷新了莫奈个人的世界拍卖纪录。但其实五亿元干草堆的背后，是这个世界对莫奈无穷无尽的疯狂热爱。

无关画作价值的高低，莫奈对自然近乎执念的追求，成就了他自己，也成就了这些一百多年来仍被每一个人喜爱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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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自然极具挑战

莫奈曲折的一生可以概括为，用了70年时间以及2000张画布，捕捉自己所看见的世界。他非常喜欢捕捉大自然中剧烈的气候变化，并试图让自己觉得可以征服自然。

自然中的“光”和“彩”是印象派的上帝，但要跟上自然的脚步，是一项极为艰难的挑战。莫奈能够成功捕捉到光影的变化，很大程度上是源于他极度的自律。

▲ 莫奈的成名作《日出》Sunset | 莫奈 1873

不像我们所认为的艺术家通常过着感性或随性的日子，莫奈为了追上自然的变化，会依据季节的不同每天早上准时四点或四点半起床，十一点半午餐，晚上七点准时晚餐。

这些时间点全部都是严格遵守的，他经常会在第一时间观察天气期待太阳所带来光影效果的变化，然后立刻带上作画工具外出，去捕获某一瞬间的光影印象。

莫奈位于法国郊外吉维尼的住宅

但是印象派中还是没有任何一个画家会像莫奈用以下的这种方式作画，就算是也喜爱以大自然为背景的毕沙罗、塞尚。

莫奈会为了捕捉物体周围瞬息万变的光影，同时在面前摆上一圈画架，并开始创作多幅油画。

光线变化如此之快，他觉得每七分钟就需要作一幅新画，因为光线已从某一片树叶上转移开了。

所以他就在面前设下许多画架，试着画出一幅最贴近他亲眼所见景象的画作。

而《干草堆》系列作品，就是在这样的创作手法下产生的，它们成了最能呈现莫奈精准捕捉每一秒光影效果变化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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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干草堆画二十五次

在搬到法国吉维尼之后，那里的乡村景致启发了莫奈的灵感，而这次拍卖出五亿元的《干草堆》也是在那里诞生的。

莫奈位于法国郊外吉维尼的住宅

一个孤零零的，在普通人眼中枯燥单调索然无味的干草堆，在莫奈眼中却千变万化般生动有趣。

这些干草堆就在莫奈位于吉维尼宅院西边的农田上。是秋收后农民将数百捆小麦杆绑好迭成的15至20尺高草堆，是用作为收成的贮藏空间。

莫奈在花园中

某次莫奈在和女儿在农田里散步时，看到了在黄昏下“熠熠生辉”的干草堆。作为一个由万千个体组成的共同体，干草堆在阳光的不断变化中产生的光影变化是惊人的，眨眼即千变万化。

▲ 早晨的《干草堆》Meule | 莫奈 1890

最后出于对瞬息光影变化捕捉的执着，莫奈在这块干草堆身上消耗了两年多的时间，不分晨昏昼夜的观察绘制。

▲正午的《干草堆》Meule | 莫奈 1890-1891 澳洲国立美术馆

“干草堆系列”中，色彩铺陈非常地绚烂，鹅黄色上覆盖着天青色，金黄色混杂着苍白的亮灰色，深浅交错的蓝紫色下面压着浓淡不一的青绿色。

▲ 冬日夕阳中的《干草堆》Meule | 莫奈 1890-1891

而颜色的混杂融合也不仅仅是依靠色相和纯度本身来协调，还有油画颜料所形成的特有的凹凸笔触进行看似凌乱却似有秩序的配合，看起来零乱却细腻入微。

从1890年秋到1892年春，莫奈一共画了25幅《干草堆》（才有了头图的GIF效果）。这些干草堆，有的是中午烈日下创作的，也有雪后初霁，或是清晨薄雾中，当然还有黄昏薄暮时。

▲ 上周被拍卖的《干草堆》Meule | 莫奈 1890-1891

而这次拍卖出人民币五亿多元的那幅《干草堆》，似乎是其中最为精妙的。眯起眼睛看这幅画，有种在夕阳下面向田野的错觉。

冬日的刺眼的阳光让莫奈看不清面前的谷堆，但色调互相交错又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早冬中淡淡的清冷。

▲ 日落中的《干草堆》Meule | 莫奈 1890-1891

对于莫奈来说，绘画题材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一个干草堆画25次的他，创作的对象是光影变化而并非干草堆本身。

所以在莫奈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他不厌其烦地画同样的题材。干草堆只是莫奈无意发现中的对象，只是最能在自然中反射千变万化光影的对象。

莫奈在花园中的日本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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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为之疯狂

我们还记得两年前莫奈的作品刚刚来到中国，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就有四五十万人聚集到上海。其中光是购买莫奈的周边产品，人们就花了四千万。

其实不只是中国人对于莫奈会如此狂热，早在1998年的时候国外就掀起过一阵“莫奈热”。

莫奈展览的穿梭巴士

人们像是被洗脑了一般追逐莫奈的每一个展览，就算是接连展出同样的作品，每次大约还是会有五十万人前去。而你经常会发现展览外竖着一块牌子：“今天莫奈展览的票已经售罄”。

对莫奈疯狂的热爱还催生了一类复制画家，把模仿莫奈的画作专门作为职业，他们毕生的精力都花在了如何让自己的技巧完美得像莫奈那样。

很多国外的精英人士都会说，能在40岁时拥有一副莫奈是他们的终极梦想。因为莫奈的画作就好比是文化地位以及雄厚财力的勋章，相当于一个睿智审美的终生成就奖。

所以莫奈的画作被拍出高价早在意料之中了，记得他的上一个世界纪录是在2008年6月24日佳士得伦敦的拍卖会上， 1919年创作的《睡莲池塘》以8045万美元拍出。

▲《睡莲池塘》Meule | 莫奈 1919

你很难想象历史上有哪一个画家，直到158岁生日纪念的时候，还有大堆的人群聚集而来为他庆生。但莫奈就是这么受欢迎，每年的11月14日都是全世界莫奈迷们的狂欢日。

为莫奈庆生，左为莫奈的扮演者

于是这次11月16日上拍卖会上的破纪录高价的《干草堆》，似乎又是人们送给莫奈最荣耀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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