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蓝色骑土的犹豫----读《表现主义艺术家》有感

    几年前在南京扬公井四川酒家与哈尔滨另类大夫，著名插图漫画家韦尔乔相聚。韦尔乔给我介绍了两位围桌而坐的才女，一位是喜爱昆曲、宋词的何源。一位是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编辑张琳。

    几杯淡酒下肚，话题移到了德国表现主义艺术，本来还与张琳客套的我，很快与她侃得很近。当时她正准备编一本表现主义画家乔治、格罗兹的画册。这本画册现已搁之，目前正式出版了《表现主义艺术家》。说到表现主义艺术一下就触动了我的神经，令我滔滔不决。说实话我对表现主义画家是非常崇拜的。内心就有一个排行榜；第一是乔治、格罗兹，第二是保罗、克利。其次有奥托、米勒，瓦西里、康定斯基，马克斯、贝克曼等等。上世纪八十年代德国著名女版画家柯勒惠之的版画和德国表现主义版画就来到过中国，而且还巡回展到了南京。如果说；中国老一辈油画家受前苏联画风影响大。那么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应该是受德国表现主义和法国印象派影响最深的。特别是德国表现主义，他直接影响了我国的中国画，版画，插画，油画和漫画等画种。而不象印象派单一的影响到中国的油画。表现主义为什么能一下子受到中国青年画家的如此青睐？首先表现主义基本表达了二十世纪的景象，涉及造型，建筑，文学和音乐等领域。其二，表现主义在西方艺术领域涵盖率很高，甚至野兽派，立体派的德兰，弗里斯，毕加索，弗拉曼克，马凯，杜飞也被称作表现主义艺术家。其三文革后年青人的压抑得到了释放，某些历史背景和表现主义的产生有着某种相似。想了解表现主义的起源和表现主义艺术家，就应该读一下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张琳策划编辑，张言梦翻译的[德]沃尔夫—迪特尔，杜贝所著的《表现主义艺术家》。该书图文并茂，值得一看。读完后，你会明白，表现主义艺术家并不只限于德国。顺着表现主义画家的脉络，你会了解到表现主义的三个阶段，“桥”和“蓝色骑士”以及后期的表现主义的画家群。

    说白了，表现主义画家很少把形式和风格作为自我目的来对待，他们更多的关心的是感情和情绪，甚至对行而上学的，伦理的，宗教的，社会的，以及心理学方面的看法和观点感兴趣。对他们而言，艺术和生活从认识上看来是一致的。表现主义的道路典型而强烈的标志着德国艺术的命运。1914年前是保守派和寻求变革的力量之间发生矛盾的时代。一战时期，革命与通货膨胀，1924—1929的繁荣和压制的时代，表现主义就是与这些时代并行的发展着的。

    我个人觉得，中国艺术家偏爱表现主义也是有历史背景和原因的。改革开放以后，当一些作家、艺术家们还用着现实主义的手法写着伤痕文学，画着伤痕绘画时，一批批已不满足只会用单一写实手法的青年艺术家们己开始探索新的表现形式。从“星星”画派到85新潮美术，一批批画家形成小团体和圈子，与正规学院式的习惯背道而驰，他们带着理想主义观念，反对积习，反叛传统，排斥市侩。用类似于表现主义的情绪和激情开始在架上，纸上告别那种说故事的写实画风和手段，大胆的象表现主义画家那样用画笔宣泄自己文革后被摧残的感情和感受。85新潮后的中国艺术家们把单纯和原始性的内容同自由和创作联系在一起。直到现在，活跃在当今中国画坛的许多象我这样优秀杰出的艺术家们都是85新潮的代表。

    如果你静下心来读完这本《表现主义艺术家》，你会发现表现主义不只是在现代艺术领域里有着独特非同寻常的贡献。表现主义在人类文化艺术史上是一个大的飞跃。该书p15页弗兰茨，卡夫卡说：“目标只有一个。我们称之为路的东西就是犹豫。”这个伟大的作家用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把与他同时代的表现主义艺术进行了很好的表明与概括。

    法国电影《虎口脱险》里有一场景：那个漆匠和音乐家匆匆赶到旅店，刚开门，突然大厅内灯火辉煌，而后一队德国士兵骑着木椅，围着餐桌，唱起军歌祝贺将军生日快乐。这两个法国人也被拉了进去，这种诙谐的黑色幽默，痛苦而又恐惧的搞笑，就是电影表现主义的镜头。可惜汉语翻译外语的逻辑与语法有着太多的有限和匮乏，因此表现主义这个符号代名词后面是不是应该有更多的内容？就象禅宗的“直指心门”，翻译成外语也需要很多的解释。恕我直言，这本书是非常可读的一本好书，翻译的也很流畅，美中不足的是“学院腔”较浓，封面设计做的过于苍白，如果能再平缓直白些，封面做的象表现主义绘画那样原始冲动些。会更夺人眼球。因为现在对艺术感兴趣想了解艺术的人是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