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德—保利五年回顾（一）

黄庭坚《砥柱铭》在今年保利春拍中拍出4.3亿元

    1987年，一个日本保险大亨在伦敦佳士得的拍卖会上花了2475万英镑买下梵高的一幅向日葵，创下了当时的艺术品拍卖世界纪录。尽管这个记录几个月后就被另一幅梵高轻松打破，放到今天更是连前五十高价都很难排得进去，但在当时给人们的震撼是空前的。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也破天荒地进行了报道，当大多数中国人纷纷在心里记下梵高这个古怪的名字，有一个人倒是对拍卖这个形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就是日后创办中国嘉德的陈东升。虽然陈东升在嘉德只待了没几年就离开了嘉德，自己当起了保险大亨，但这间拍卖行在此后十几年里一直是中国艺术品拍卖领域的领袖。

    从1994年第一场拍卖会创下齐白石拍价最高纪录（《松鹰图》176万元）开始，最初的几年里中国顶级艺术品、工艺品几乎都是通过嘉德出手，直到十年后北京保利的横空出世。和嘉德几近白手起家不同，从大型央企保利集团衍生出的保利拍卖从创办第一天起就有着强悍的实力，2005年的首次拍卖总成交额5.6亿，成交率高达九成以上，不仅一举超过瀚海、荣宝等老字号，和嘉德当年春拍的6亿多成交额也已经不相上下，中国拍卖业的嘉德-保利大战从此拉开序幕。

    从类目上看，北京保利一开始以中国近现代书画这个销售有保障同时数量也充足的门类为主，整个2005年秋拍几乎全部是书画拍品，只有一个“中国油画及雕塑”单元不在此列。全季总共才1500多件拍品就轻松闯过五亿元大关，效率高的吓人。其中吴冠中的《鹦鹉天天》拍出三千万以上的高价，是当时的个人纪录，从此奠定这位现代大师和保利的经典合作关系。此后吴冠中的得意之作有相当一部分都委托给了保利。当年嘉德的成交额虽然没有被保利赶上，但是相比之下在书画部分显然相形见拙，要不是靠着多年的发展在门类上更丰富，拍品数量更多，恐怕当年的艺术拍卖王位已经被夺去。

    然而保利05秋拍是个“神话”，是毕其功于一役之下的奇迹。第二年的春秋拍回落到了正常的水平，春拍成交额为4.5亿，秋拍更是降到了3亿多元。门类上虽然增添了珠宝翡翠单元，但比起嘉德的书画、瓷器工艺品、古籍善本等等一应俱全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值得一提的是06年秋拍两家拍卖行不约而同地增加了当代艺术单元，纷纷投身当时最红火的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其中刘小东的《三峡新移民》更是在保利拍出2200万的天价，总成交额达到8千万以上。可惜保利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个重要的门类，虽然名义上维持着“现当代艺术”这个提法，但具体到拍品，当代艺术家只能是配角。嘉德将当代艺术门类坚持到了07年秋拍，甚至还设有“影像艺术”这个古怪的单元（以图片摄影作品为主），但也于08年春拍起重新回到只卖“中国艺术品”的状态，应该也是中国当代艺术在本土市场号召力有限之下的自然反应。

    07年春拍上，保利一口气把欠缺的古董瓷器和古籍善本两大版块全部增添了进来，拍品数量达到了2300余件，总成交额达到6.3亿，是这家才成立不到两年的拍卖行全面走向成熟的一次季拍。“现当代艺术”版块首创了夜拍的形式，并且成绩惊人的好，仅用65件拍品就收获近2.5亿元。夜拍从此成为各大拍卖行推出重要拍品时的常用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