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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艺术家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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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宋冬

核心提示:艺术家宋冬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展出了一场装置艺术作品《穷人的智慧》。他解释他的作品时说:我们每个人都是穷人,“借权”就是穷人的智慧,而最沉痛的就是向灾难“借权”。中国人在什么方面“穷”就好像更要去说什么,比如“以德治国”又好像“让我们的老百姓生活的更有尊严一点。”

每个人都是穷人

记者:怎样理解“穷人的智慧”的含义,你想通过作品表达什么思想?

宋冬:从这件作品整体来讲,我其实谈了两件事,一个是在穷人的生存法则中总结出的“借权”的概念,它涉及政治学和美学,一个是命名为“抽象现实主义”的表达方式。从“穷人”本身这个词来说,我认为所有的人都是”穷”过,它跟财富无关,它是一种困境,这个“穷”指的是一种困境下的一种生存状态。物质匮乏是穷、无路可走是穷、江郎才尽是穷,甚至地球上资源的滥用结果也是穷,当我们面对这种困境时,穷则思变。穷不是个坏事,但是谁也不喜欢让自己一直穷下去,就是自己一直穷的那些人也在用自己的独特的方式,用他们自己特有的智慧去改善着自己的窘境。比如说私占空间这种行为,它不止是在胡同里大杂院中发生,它在高档别墅区里照样存在,我觉得富人跟穷人一样,没区别。

宋冬《穷人的智慧: 与灾难共生》尺寸不定,综合材料,2005-2011

记者: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面临因为外部世界的变化而带来的困境,要想摆脱这些困境,就需要类似你作品中呈现的一个个“智慧”吗?

宋冬:我觉得不是说要摆脱穷的困境要用这些智慧,是因为你本身穷。你并不拥有权力,因为无奈你才能够想出这样的法子,你才拥有了这样的智慧,然后去解决你的困境,而不是基于你穷去解决困境,也不是说用这个困境去解决自己的穷。

记者:这些“智慧”的产生都不是自觉的,而是被逼无奈的?

宋冬:对,它是被动的。在我的作品中有一件叫《与鸽共生》的,它的灵感就是来自真实的生活。一些住平房的人因为房子的居住空间不够,便在自家房顶加盖一间鸽子窝,以养鸽子的名义扩充空间,借助鸽子的权利获得人的权力。这是无奈被动之举。但是谁真的愿意跟鸽子住一起?当你有足够的空间的时候,当你生活得非常优越的时候,你要和鸽子住一起融入大自然,那是一种生活的品质,是一种酷生活。但穷人的现实是你实在没地方住,不得不借助鸽子的空间。

任何人当遇到困境的时候,都会被逼无奈寻找或创造一些方法,解决困境。“穷”这个境遇也可以是你的财富。穷则思变。

记者:那在中国许许多多还没达到“温饱”的人,他们也许并不觉得贫穷是财富,他们怎么去解决他们最现实的问题?是社会给他们的机会太少了吗?

宋冬:我觉得不是简单的机会的问题,这是一个制度的问题,等什么时候掌权者,他能够拎着菜篮子到超市去买东西去了,我觉得这种时候可能是一个进步,这些穷人就不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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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冬《 穷人的智慧:与树共生》392x245x365cm,综合材料,2005

“爱护私物人人有责”与“借权”美学

记者:你觉得我们生活中要面临这么多困境的,这种状况是什么造成的?

宋冬:这往往跟生存的状态有关,跟贫富的悬殊也有关。而贫富差距说到根本我觉得是权利拥有的问题。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说在我们从小的教育当中,有一种声音告诉你要爱护公物,但是有教育过你爱护私物吗?没有,你或许从来没听说过你要爱护私物。你能爱护你自己的物品,这照相机是你自己的,你爱护的很好,但如果这是一个公家的,你不会像爱护你自己眼睛那样去爱护那个镜头,为什么呢?

我认为非常简单,人是一个自私的动物,他的基因里头有自私的因素,缺什么了就要去说什么,比如:“以德治国”,又好像“让我们的老百姓生活的更有尊严一点。”等等。

“借权”中最沉痛最无奈的是“借助灾难”方能享有的权利。为什么汶川地震之后,我们才想起来加固教学楼?那本应该就是最牢固的建筑,为什么还需加固?我们需要加固的是做人的良知!孩子的生存权,家长的安全感,必须借助这样一场自然的、人为的灾难才能获得吗?就拿北京地铁4号线的扶梯事故来说,遇难的那个13岁男孩那么向往到北京来,要去看雄伟的天安门,要去看那有意思的动物园,来到我们伟大的祖国首都…… 得到的是一个惨烈沉痛的结果,那天他哪怕睡懒觉都不会赶上那场灾难……但如果那个时间我带我的孩子去动物园,我就是那个痛不欲生的父亲。这不是那一家人的痛,这应该是全社会的痛。为什么我们非要借助人的生命和人为的灾难才能获得追问质量和黑幕的权力?我们能不能不必借助灾难就享有安全感?但可悲的是人为的灾难不断地发生,我们仍然生活在恐惧中,甚至用生命借来的说话权似乎也丧失了。

记者:目的是掩盖“缺乏”的现实?

宋冬:是因为你生活得没有尊严,所以我们要把它当成一种口号,我们要让它有尊严一些,我们为什么没有尊严?你想过这样的问题吗?这都是更深入的去想这个问题。

记者:那你觉得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现象呢?

宋冬:究其根本是体制的问题。我觉得什么都是在摸索中前进的,但是往往仅需要一种事实就能证明这些体制是不是适合。

我总在说北京地铁站电梯事故的事,因为这事是心中的痛。小孩在电梯上出事了,那不是那一家人的痛,我觉得这是很多人的痛。那不仅仅是他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如果那天早晨我带着我的孩子去动物园,我恰恰那个时间走在那,那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就将是那个痛不欲生的父亲,那个孩子那么向往到北京来,要去看雄伟的天安门,要去看那有意思的动物园,来到我们伟大的祖国的首都……我们得到的是一个壮烈的结果,惨烈沉痛。

而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呢?你有权利让地铁公司去检查设备,他们说刚检查完,那么谁来检查那个检查电梯的人?电梯不可能每天发生问题,或许它曾发生过问题,又或许不仅是这一座电梯发生问题,但为什么发现问题时没来一个彻底大检查?我们一定要用死亡来作代价吗?我们刚才还在说以人为本,我们做什么事都在把这当成一个口号,我们要以人为本要做这个,我们是以人为本吗?

记者:可不可以理解成这是社会转型期过程中不可避免暴露出的问题,其实整体是在发展的?

宋冬:这种发展的代价是巨大的,致命的。可怕的不是牛奶中的三聚氰安,而是被三聚氰安们训练成的味觉,已经不知道真正的牛奶是什么味道了。

记者:那你觉得如果大家都懂得怎么“爱护私物”了,一些“弱势群体”的利益会不会得到更好的保护呢?

宋冬:我不喜欢称一些人是“弱势群体”,我觉得他们是一群被忽视的人。比如说农民工,他们的劳动也许为GDP做不出多大的贡献,所以有人去关心他们吗?我在作品中主要谈“借权”,因为他们没有权利,他们需要借助其他的权利。

然而最沉重的就是借助灾难的权利,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不借助灾难的权利,我们能获得那个权利,我想这个社会就是进步的。

记者:那你觉不觉得这种“借权”其实也是一种无奈之下的“小聪明”?

宋冬:“借权”并不是“小聪明”,我觉得它是“大智慧”。甚至是发展出的一种美学,它实用、行之有效。也有独特的视觉感。

小聪明让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个大智慧是真正解决自己的问题,在我的作品中也有体现:一个身高1米9的人要在家放一张长2米的床,他的房间最长的一边也只有1米9,他真真切切需要那十厘米。他要不被人发现,用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一块砖一块砖地“堆”起一面墙,而这期间他也必须每天都蜷着身体睡觉。他必须偷偷摸摸的,他不能明目张胆的原因,是他必须要用很长的时间来达到这样所谓的一个目的,这就是一种智慧才能够驱动这样的行为,而作为不是真切需要那十厘米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大智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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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冬《圈地运动》500x500x185cm,综合材料,2005-2006

宋冬《肥皂2》127.5x94.5x47.4cm,综合材料,2009-2011

 中国人的“房子观”与文化传承

记者:你觉得是不是中国人对“房”有着特有的根深蒂固的情结。

宋冬:家是什么呢?它不就是一个房子底下有东西吗?有房才能成为家,你居无定所,怎么成家?居住肯定是一个首要的,吃饭,民以食为天,其次就是居住。

记者:我看到一篇报道,说现在很多“单女”都在努力攒钱买房,因为它“真的能给女人带来安全感,那种安全感不同于对男朋友或老公的依赖”,她们不是想要家,而是想要“房”。

宋冬:这是借拥有房子的“权力”获得安全感。这个权力的引号,不知什么时间可以被去掉。大家最怕的是只留下了引号。

我们要想想,为什么要买房子?其实你是被某种力量所驱使了。你省吃俭用借贷款买如此高价的房子,年限也只有70年,当你不在了你的孩子还能用上这房子吗?也许早被收走了,你不可能真正地拥有它。你别说这活着的人的,连死的了人的墓地也只能“占用”20年。收了我的钱,20年后还要收我孩子的钱,价格还要不停地附加,然而这地会变成我的吗?这也跟鼓励买汽车一样,你买汽车以后,不让你开,开了不让你停,停错了又罚很多钱。这不又是另外一种剥削嘛,这不是变相的掠夺嘛。

记者:相对于商品房日益攀高的房价,北京的胡同却在悄悄地消失。你住在住在胡同,你怎么看这个现象?

宋冬:我一直生活在胡同里,这才是在北京生活,但现在的北京已经被思想糟蹋得一塌糊涂了,城墙没了,现在还剩几条胡同?利益又在继续糟蹋着文化!我非常有幸还生活在胡同里,这是一种奢侈。

胡同的文化很深厚,它不止是北京文化的代表,也不只是中国文化的代表之一,是世界文化的组成部分。我希望所有的胡同都不拆,应该保留着它原来的肌理和民俗,包括居住在胡同里那些人的那些关系。

记者:你说胡同成为了一种“奢侈品”,然而哪些曾经的“市井文化”是否已经从草根发展成一种精英文化了?

宋冬:这并不是一个所谓隔裂开的文化。胡同一直是草根文化和精英文化的共同体,他们相映成辉。皇帝也是老百姓,只不过住的院子更大一点而已,他也住四合院,但是他住的四合院大,他住的是紫禁城。你说紫禁城很棒,能工巧匠做的,但是如果没有皇帝这个“业主”,它怎么会存在?能工巧匠的手艺又怎么发挥、展现呢?故宫也是个大胡同而已。

记者:当胡同已经不属于老百姓,传统的老北京文化怎么得以传承?

宋冬:文化要传承也要发展,但不能以毁灭作为前提。精英和草根都是老百姓它可能潜移默化就流在血液里,就像你让我长的跟我父亲不一样挺难的,我得整容。但是从基因里头就带来了你的相貌、你的脾气秉性、包括他的身教、言教都在我身上有所体现,这就是传承。只要你记得你是“北京人”,你就是在传承着老北京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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