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间弥生是不可不提的日本当代的重要艺术家。她是第一位单独代表日本参加威尼斯双年展的女性艺术家,她曾与著名艺术家安迪·沃霍尔、克勒斯·欧登柏格一同联展。她大胆、激进、浪漫、前卫,还被冠以“前卫女王”的称号。她的才华在世界范围被认可后,又受到了日本国内的追捧,与村上隆、奈良美智一起并称为当代日本最著名的艺术家。
1993年,草间弥生独自代表日本参加威尼斯双年展,日本政府专门为她设立主题馆,以此向这位前卫女王致敬,草间弥生在本国以及国际艺术地位重新得以确立。几十年精神疗养院的生活打磨掉了草间弥生的叛逆,她的作品回归架上绘画和雕塑,布满圆点南瓜系列作品成为经典。同时,草间弥生还把她的圆点铺到设计类产品上,为兰蔻设计的化妆包和为AU设计的手机都在热卖,昔日纽约轰轰烈烈的“前卫女王”至今依然引领时尚。
草间弥生出生于1929年。27岁时移居美国纽约,开始展露其前卫的艺术才能。幼年时代她就对现实生活中的圆点充满兴趣,镜子、圆点花纹、生物触角和尖端,都是草间弥生后来在作品中反复出现的主题。艺术,在草间弥生与其说是创作,不如说是治疗,因为她自幼被大量幻觉所困扰,时常有自杀企图,她患有神经性视听障碍,她的疾病,却成了艺术之灵,拜疾病所赐,草间弥生看到的世界仿佛隔着一层斑点状的网,于是她开始画这些斑点,后来,这些斑点成为了她的标志性绘画符号。红点、绿点、黄点,极度夸张,颜色艳丽,是草间弥生的创作标志,这三色圆点代表了太阳、地球、月亮。高彩度对比圆点花纹,经常出现在她的绘画、软雕塑、行为艺术与装置艺术作品中。
作品特色
草间弥生的创作被评论家归类到相当多的艺术派别,包含了女权主义、极简主义、超现实主义、原生艺术(en:Art Brut)、普普艺术和抽象表现主义等。但在草间对自己的描述中,她仅是一位“精神病艺术家”(obsessive artist)。从她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她企图呈现的是一种自传式的、深入心理的、性取向的内容;草间所用的创作手法则有绘画、软雕塑、行动艺术与装置艺术等。草间弥生及其作品
草间在相当早的创作时期就发展出了自己的特色,她善用高彩度对比的圆点花纹加上镜子,大量包覆各种物体的表面,如墙壁、地板、画布、家里会出现的物品(还有裸体的助理)。她自己的打扮往往也与作品有很高的同质性,并以短上衣和非常强烈的眼影妆闻名。草间曾说明这些视觉特色都来自于她的幻觉,她认为这些点组成了一面无限大的补捉网(Infinity nets),代表了她的生命。
此外,草间也发展出自己独特的“繁殖”特色,她有许多作品都以蕈类聚生的造型出现。在1990年代之后,草间加入了商业艺术的领域,与时装设计界合作,推出了带有浓厚圆点草间风格的服饰,并开始贩卖许多艺术商品。
草间也算是日本当代作家之一,自她在1978年回到日本定居之后,陆续出版了含自传在内有10几本书籍。除了前面生平提到的几本重要小说之外,还包括了《圣马克教堂的燃烧》(1985年)、《天地之间》(1988年)、《拱形吊灯》(1989年)、《樱冢的双重自杀》(1989年)、《如此之忧》(诗集,1989年)、《鳕鱼角的天使》(1990年)、《中央公园的毛地黄》(1991年)、《沼地迷失》(1992年)、《纽约故事》(1993 年)、《蚂蚁的精神病院》(1993年)、《堇的强迫》(1998年)、《1969年的纽约》(199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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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尔卡圆点女王的诞生
有人猜测,草间弥生把自己关进精神疗养院,是在约瑟夫·柯内尔去世后的一种自我惩罚。她为博取盛名而进行的疯狂行动感到后悔,认为自己更应该听从约瑟夫·柯内尔的意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作品上。
1959年,在抵达纽约18个月之后,草间弥生的五件作品参加第10街布拉塔美术馆的一次年轻艺术家群展,每一件作品都是在一个稍暗的灰白色背景上,绘满网状图案,她的圆点受到纽约知名评论家的注意。
唐纳德·贾德在《艺术新闻》中写道:“草间弥生是一位原创型的画家。展览中的五幅白色巨幅作品无论在概念上还是其实现方式上都是前卫而有力的……它发自于那些溶于平面的点,也发自于那些稍微偏离的但效果强烈的点……”
1964年,草间弥生组织了名为“千船会”的展览,她把阴茎模样的软雕塑塞进船里,摆满了整个房间,房间的周围都是这些作品的图片,那些突出的阴茎从墙壁上的印刷品中得到回应,所有人都觉得淹没其中了。
由于精神疾病的影响,草间弥生将极度重复扩展到雕塑和装置艺术领域。更为有趣的是,这竟然引领了未来美国波普艺术的潮流。安迪·沃霍尔类似形式的展览“牛首交错”出现于1966年。草间弥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多次指出包括安迪·沃霍尔在内的美国艺术家曾经借鉴过自己的想法,而这些人在美国都“发了财”。
即便是在举办轰动一时的“千船会”展览之后,草间弥生还是不被纽约主流艺术圈所认可,甚至总是在财务上深陷困境。1967年,当得知无法获得预期的展出机会之后,她开始自己演出,草间弥生的标志性圆点蔓延到千奇百怪的物体表面之后,又铺到了现场行为表演的裸体之上。
“在华尔街的纽约证交所旁,四个裸女正随着鼓手敲出来的节奏扭动着,而草间弥生在她的律师陪同下,正向她们裸露的身体上喷着蓝色的波尔卡圆点。警察迅速驱散了他们。”
1968年,草间弥生疯狂组织“人体炸裂”的系列裸体集会后,迅速成为美国媒体追逐的对象。她化着浓妆,披着长发,穿着自己改制的怪异服装,依傍 “自由女神”像,或在中央公园的“仙女爱丽丝”雕像处恣意地表演,人潮从四面涌来。每个观众需要付2 美元“门票”。借此行为艺术,草间弥生获得不菲的收入。1969年,在纽约MOMA的一次展出之后,这个日本女人成为《纽约时报》的封面人物,其头版图片的副标题却是“但这是艺术吗?”。
平日里,草间弥生内敛而安静,年轻东方女性的面孔在纽约艺术界非常新鲜;但在行为表演中,她疯狂而投入,彻底释放甚至是裸露登场。她的一些老朋友开始背弃疏远她,认为草间弥生为求成名已经把自己降格到非艺术家行列。远在日本的草间弥生家人得知她在公共场合的放荡言行后深感恐惧,终止了和她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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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领前卫半个世纪
草间弥生在美国的十几年,正值波普艺术的兴盛期。多年以后,当评论家们重新梳理她的创作历程时,把草间弥生式的疯狂,归位于复杂的社会环境:“那是一个‘嬉皮士’横行的时代,草间弥生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国家正在流行什么,他们抗议越战,吸食毒品,追逐东方神秘,寻求外来宗教的庇护,崇尚性解放。很多人开始以打破常规为生,一些人因此变得富有和出名。”
草间弥生在纽约的经历将日本人的名字写入西方波普艺术史,1962年,草间弥生与安迪·沃霍尔等一起参加在绿色画廊的群展。绿色画廊同年本打算为她举行个人展览,但因缺乏资金不得不放弃。当Olden Burg的个展在绿色画廊开幕时,包含于草间弥生无限重复的男性生殖器相似的软雕塑。他的妻子诉说了草间弥生对某些作品的影响。“ 很抱歉我们采纳了您的创意。”她说。
几乎是在相同的时间段,安迪·沃霍尔就像经营一个模仿品的批发店一般不断吸收周围的一切元素。在草间弥生“千船会”展览的开幕式上,沃霍尔带着极震惊的表情对其完美表现大加称赞。如果草间弥生不是因为精神疾病离开纽约,她会是安迪·沃霍尔艺术地位的最有力竞争者,但精神疾病恰恰又是草间弥生几十年创作的主导。
国内评论家陆蓉之把草间弥生和小野洋子比作20世纪国际艺坛最闪耀的女明星。小野洋子与列侬的世纪之恋以及与欧美艺坛核心势力的接触,都使得她在流行文化中的知名度远远大于草间弥生。“但就具有标志特性的独特艺术风格以及开创性来说,草间弥生的复活源自她的艺术本身。”陆蓉之这样说。
“在小野洋子遇到列侬之前,她的作品就已经很棒了。但从某种意义而言,列侬使得她更受关注。草间弥生的经历虽然传奇,却没有一个类似列侬的角色,这可能是她并非尽人皆知的原因之一。”独立策展人方振宁这样评价:“不容忽视的是,她既是日本当代艺术的先锋,在纽约期间,更影响了美国的波普艺术。”
曾经邀请草间弥生参加台北画廊博览会的洪平涛回忆:“那次,草间弥生的几十件绘画或小件雕塑被抢购一空,遗憾的是那个巨大的南瓜在两三个月后都没有卖出。因为在台北找不到合适的仓库,我们把南瓜运到了乡下,包裹得严严实实,放在田里,好像一个碉堡,直到最后被运回日本。”这一巨型南瓜当时的价格不超过50万元,而今天已经涨了数十倍。10年间。每每提及此事,洪平涛都觉得惋惜。
1966年,草间弥生“非法”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她未经同意就带着作品《那克索斯的花园》(Narcissus Garden) 出现在绿园中央的意大利馆前面,1500个金色镜球( 内部是塑胶制) 构成的装置,醒目突出,她本人穿着金色和服端坐其中。并立牌告示:一个金球价格2美元,强调艺术品可以像热狗一样叫卖。在被双年展组委会请出去之后,她穿着猩红色的紧身衣摊开双臂躺在镜球中间,风头超过所有参展艺术家。
如今,想要颠覆传统日本艺术的年轻一辈,都视草间为学习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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