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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艾未未:在博伊斯与安迪·沃霍尔的拉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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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未未

99艺术网:博伊斯的展览您看了吗?

艾未未:没有,他们不会请我的,我没有去看,我以前在美国的时候也能看到一些,在纽约待了十年,还是看过一些的。

99艺术网:有人说您是中国的博伊斯,您觉得呢?

艾未未:有这种说法,因为博伊斯有所谓“社会雕塑”之类的概念,他是一个非常有社会政治意识的艺术家,在这一点上我也很尊重他,但是我其实不太了解他这一块。后来我到德国跟绿党的主席聊天的时候,他告诉我一个很有趣的细节,他说“博伊斯是绿党的原始党员”,就是所谓的缔造者之一,并且“绿党”这个名字是他起的,所以我才能理解一个党用某种颜色来命名。博伊斯在德国战后的政治、文化中都是一个很强的标本,德国本身具有这种思考和争论的历史传统,而博伊斯作为一个知识分子和艺术家,他的状态和表达都非常正常。

博伊斯

99艺术网:他对社会、政治现实的关注、焦虑跟您是不是点儿像?

艾未未:我们就是生活在“政治”当中,不光是我,包括我父亲那一代,(所谓“五四运动”以后的“新文化人”都生长在一个强大的政治背景中)当然也都经历了多重、多次的政治挤压,其实应该说是受害者。那么我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回避我们的现实生活,大多数艺术院校基本上是这样做的,美学和教育与生存现实割裂,将艺术文化从现实的价值中抽离出来,这样就变得很简单,艺术唯一的功能就剩下宣传功能。如果说我对艺术有兴趣,我对它最有兴趣的就是自由表达。自由表达的含义在很大程度上是对不自由表达的一种对抗,或者我们作为一种存在本来就要坚持它,但是这个坚持本身在现实中是困难的,会被认为你是一个政治性的艺术家,我从来没有认为我是政治性的艺术家,但是现在我变得越来越政治化,因为自由表达始终是一个问题,而且越来越强大,现在网络上很简单的一个转推都可能给人的生存带来困境或者威胁,这就变成非常政治化的行动,到底是要坚持社会的进步?还是倒退和没落?

99艺术网:您之前说自己写博客和接受采访都是谈政治,但自己关心时政不是政治的态度,而是美学或伦理的,为什么是这样?

艾未未:其实我还是要伪装成是一个艺术家,说老实话,因为艺术家有点儿文艺范儿,大家都会舒服一点,谁喜欢那些血淋淋的、激愤的事,有什么意思呢?我还是尽量告诫我自己少谈一些这方面的事,因为我们确实处在一个非常不安全的状态中,谈这个可以直接造成不幸,但是有时候也无法回避。因为回避等于承认了一种“标准”,这个“标准”直接腐蚀着我们生活中的快乐和幸福。

博伊斯作品

99艺术网:陈丹青谈过您从单个作品的观念性进入了大规模的行为,博伊斯也有这个特点,您为什么对这种庞大的、社会化的、行动性的方式产生了兴趣?

艾未未:刚开始做作品都很在意,但作品只是人的流露,你再掩饰也掩饰不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夹紧了做挺累的,我就是我这个样子。其实鲁迅当年说学医救不了中国人,那他所做的就是一个作家能做的东西,我做的就是一个艺术家能做的东西,我既不拥有军队,也没有警察,我也没有兴趣做一个什么领袖人物,我就是一个自由的艺术家,谈谈我的一些非常不靠谱的观点,在今天活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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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艺术网:前几年谈到博伊斯的时候,您还说自己对他、对德国不太熟悉,自己可能跟美国、跟安迪·沃霍尔更近一些?

艾未未:是的,我当时对德国文化、包括欧洲文化都不熟悉,我主要是受美国影响,美国影响就是消费文化,是波普、观念艺术、极少主义这一块,没有那么沉重的历史负担,但是我自己又有沉重的历史负担,所以在这两者之间我被拉了一下,最后又变成博伊斯那样了。我认为我的负担比博伊斯要重,我们所承受的的确很重。

博伊斯作品《欧亚西伯利亚交响曲第32章》

99艺术网:您跟博伊斯的不同呢?他那些神秘的、寓言的、萨满的倾向?

艾未未:他很有力量的部分是他的某种寓言和带有神秘性的部分,我们通常也认为是艺术的部分。我的东西很直白、很简单,我的东西很不像艺术。我也不是做不了更精细的活儿,其实我更熟悉那一块,但是我还是想做得傻一点,跟我的生活经验很像,因为中国确实是一个没有宗教的社会,我们可以随意忘掉一切,虚无主义,同时又很荒诞地坚持一些根本就是笑话的东西。

99艺术网:您对自由地打破秩序充满兴趣,而博伊斯却有个寓言乌托邦,你有没有一种虚构的东西?

艾未未:我没有,我没有乌托邦,也没有细腻的目标,甚至我都不知道我能活多久,因为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确实是活在一个不确定的现实当中。这个现实告诉我们不存在一个稳定的现实,一直是处在一种极端的、强迫的环境当中,包括人的生命、财产、愿望、情感,方方面面都有点儿像废墟,被荒芜、被忘记的一个区域。

安迪·沃霍尔

99艺术网:您觉得博伊斯有可疑的东西吗?有人也批评他,觉得有集权或者是纳粹的倾向。

艾未未:因为我不熟悉,真得不好评价,他是“德国文化的一个产物”,这是他的说法,我相信我也脱不开中国。当他们调查我的时候说:“你一定看了很多好莱坞电影。”虽然我觉得蛮好笑,但我的价值观的确受到了美国的影响,里边有很多幼稚的成份,有很多很傻的成份,当然也受到我生长的地方的影响。

99艺术网:您刚到美国的时候买的第一本书就是《安迪·沃霍尔的哲学》,那个时候他的什么东西刺激到你?

艾未未:对我最刺激的是一个疯话、傻话连篇的人能够这么舒展地生长,这也是我对自由社会的看法——允许这些疯话、傻话,疯的行为、傻的行为自由地生长——对我来说这样的社会是可生存的社会、是强大的社会。因为我生长的社会一直在清算,在虚构一个假象,我都开始怀疑他们的智力真是这样吗?他们相信自己说的吗?世界翻篇翻得这么快,他们一说能说几十年,在这样的口号下牺牲了几代人的热情和狂想,如果这个不能被称之为罪恶,还有什么罪恶呢?

安迪·沃霍尔作品《玛丽莲·梦露》

99艺术网:也有人是说您是“中国的安迪·沃霍尔”,与“中国的博伊斯”这两个说法在您心里有区分吗?

艾未未:我以前就是一笑,1988年在我第一个展览的时候,美国的一家报纸也谈到这个问题,谈了几个人,一个是杜尚,一个是沃霍尔,一个是博伊斯,我蛮高兴的,因为作为名不见经传的人至少跟我很敬重的一些人连在一起了。现在说的多了我也习以为常了,我觉得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所创造的价值是什么,这个价值为什么在今天仍然需要被再次提起、引起警示?

99艺术网:所以也有人评论博伊斯在某个层面上是一个中国的艺术家,因为他跟中国当前的问题语境密切相关。

艾未未:因为我没有看,也不知道展览作品具体如何,但是我相信像我这么一个在北京的艺术家不能被邀请的话,基本上也说明了一些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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