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下作品来自黄庆军
第十二届国际新闻摄影比赛(华赛2015)中经济类组唯一获奖的中国摄影师
在过去的近十年里,他穿行于中国的偏远乡镇中
为各式各样的家庭和他们的财物拍照
现在
他将摄影的目标转向了美国加州的流浪汉
他不懂英文,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拍摄的热情
他说,微笑是最好的语言,而且照片也不需要文字的解释
2010年,黄庆军第一次踏上美国这片土地。在纽约他看到流浪汉却不敢接近,因为被告知他们与与毒品、抢劫案、暴力是划等号的。五年后,在一次跟剧组拍摄时,黄庆军偶然发现了剧组办公室附近又一个由帐篷组成的流浪汉聚集地。
“我曾经为53个家庭拍摄过他们与他们所有俗世中的财物的照片,现在我很好奇这些无家可归的家庭又有一些什么样的财物。”
他的第一位拍摄对象
在流浪汉聚集地,黄庆军将手机中自己在中国拍的照片示意给他们,表示想拍摄他们。遭到拒绝后不久,他认识了流浪汉Scott,因为他帮Scott移了他的帐篷并且还为Scott买了咖啡,在安定下来后,Scott同意让黄庆军为他拍照。
Scott- 41岁
“简而言之:我从12岁开始使用毒品,我现在已经41了。我无家可归也没有工作。虽然我已经离不开海洛因和speed,但我还是能够思考的。我没有从学校那里真的学到什么,大部分的东西都是自学的。我可以做各种各样的艺术,我现在试图成为一个艺术家。”
2016年2月,黄庆军再次到美国,在加州的圣何塞他发现了流浪汉聚集地,这次他使用了专业相机。他以翻译软件与流浪汉交流,还做了采访。
以下为部分采访对象
Charles Nelson
"我失去了我的工作和住的地方。而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一个朋友在外流浪了。所以我就问他那里有没有一个地方适合我。我朋友给了我确切消息后,我就搭了个帐篷,跟他住在一起。因为他之前生病了,所以我也帮忙照顾了他。然后在那之后四个月,他去世了。但是在那时我的情况就有所好转了,所以我就继续在这里住了下去。"
Melissa Streich-37岁
“我跟一群不好的人混在了一起,最后就变得无家可归了。我不可能一直这样活下去。现在我也在工作,应该不久就能够有我自己的公寓了。”
Michael T Oliver-47岁
“我在一周内离了婚,失去工作和住所。现在这种方法是我唯一能够生存的方式了。有时候我能够从政府那边拿到一些食物,但是我并没有参加教会组织的活动或者其他活动来获取物资。”
John Reyes-57岁
"我现在过着这样的生活是因为我被一辆车撞了。我之前当了22年的机工。在被撞之后我就被迫在医院呆了三个月,同时还损失了我的大部分记忆,因为我的大脑受损了。"
“现在我对一切事物都很容易生气。我最后选择离开我太太是因为我不想对她发火。我们当了近20年的夫妻但是在住院过后,我都基本上不记得她是谁了。” “我非常恨撞我的人,是他让我变成了现在这样。那个人能够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停下。我现在既不能收到福利,也不能拿到赔偿,因为我没有办法证明过错方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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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an Marshall-50岁
“我已经找不到工作了。没有人会想雇佣一个年老的电话工程师。我现在选择这样生活因为这样比较舒服。这个时代挺艰难的,能干的事情不多。我没有从政府或者教堂以及组织收到任何补贴。有时候我帮别人修电脑为生。说实话我们是最需要暖气的人,而发动机就是能够让帐篷暖起来的好东西。”
Anthony Williams-49岁
“我来自Palo Alto 东部。我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因为我当时交往的女孩也是无家可归的,虽然我们当时都有工作。我没有受到来自政府的援助,但我会从教会那边得到帮助。除外,也有一些人会每周两到三次的过来帮忙。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工作。”
"两年前,我的一个好朋友Rodalfo Hernandez 被谋杀了。他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他大概60多岁,而且会毫不犹豫的帮助别人。但是看起来警察并没有对这起谋杀案有什么调查。我真的很想知道是谁杀了他。”
Christo, 21, and Jacob, 18
“我们两个是兄弟,我们还有另外两个弟弟,他们跟父母住在一起。我们已经流浪四年了。并不是我们自己选择要这么生活的,我们根本没有选择。虽然我们已经已经渐渐适应了,但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好的生活方式,我们的目标是尽可能快的离开。”
Teone-23岁、Lynette-40岁(年纪相差的有点大...)
Teone:“我是大概三四年前跟我朋友一起旅游时来到这里的。我现在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家去。这里的天气很好,人也很好。虽然住在这里很贵,但是我们本来都需要努力工作,自己依靠自己。”
Lynette:“我在加州加起来算住了有33年。我也挺喜欢这里的气候的。我现在已经流浪了8年了。我们两个生了一个女儿,她现在一岁了,和我们的其他家人住在一起。除了这个女儿之外我还有5个孩子。”
Ann Bica
"我出生在加州的三藩市。我的家人是从意大利移民到美国的。我自己是个天主教徒,这是我的信仰。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住在这个地区了。我从来没有去过意大利,但我挺想去看看的。我现在的生活方式跟我以前习惯的很不一样。大部分人会说这样是无家可归。但是对我来说这跟我的信仰、我父是有关的,这才是我在这儿的原因。我对住在这里没有什么意见,因为我已经适应了。当然这不简单,不过我现在没关系了。这样的状态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我的人生是永远在变化的”
人永远无法彻底站在他者角度看待问题,除非你在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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