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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回顾 | 第五届青年批评家论坛：批评的媒介——青春叙事与算法表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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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批评家论坛”是武汉美术馆的一个品牌论坛，自2012年创设以来已成功举办四届。2019年4月12日，我馆以自主策划品牌展览“江汉繁星计划（第六回）：天桥——交叉的经验”为载体，在建国70周年来临之际组织举办以“批评的媒介——青春叙事与算法表征”为主题的第五届青年批评家论坛。

本届论坛设有两个分会场，两组嘉宾将分别围绕“批评家的视野与批评的媒介”和“批评本土理论的建构与艺术创作的前瞻性”展开讨论。论坛旨在聚合时代新生的青年批评家群体，对当下的艺术生态与艺术实践作出评判和梳理。为更多青年批评家提供展示自我才华的平台。

武汉美术馆馆长樊枫在论坛中表示，这个论坛也举办了好多届了，每一届不管是展览还是论坛，每一次都有不同的主题，而且每一个主题都还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个美术馆包括一个艺术家，还有一个批评家，没有活力生命力就无法持续下去，一手要抓经验，一手要抓活力，经验和活力加在一起就是艺术当中要的最好的感觉。我们在这样的氛围当中才能够找到时代所需要的语言和表达，特别是我们这次将论坛主题分为两个议题，分设两个会场同时进行，就是为了避免以往时间的限制让大家畅所欲言、充分表达自己的观点。

“就当前批评界的状况来讲，我觉得有一个特点更应该强调，就是锋芒。青年批评家和资深的批评家或者年龄更大的批评家，应该在这一点上有更明显的差异。”对于此次的青年批评家论坛，武汉美术馆艺术总监高小林认为锋芒是青年批评家应该具备的一个特点。他表示，在进行艺术批评时，青年批评家需要有具体的否定。

整场论坛分为两个议题组同时展开，二组的论坛地点在武汉美术馆5楼学术报告厅，围绕“批评本土理论的建构与艺术创作的前瞻性”，持续近三个小时的讨论中，与会的青年批评家将自己在策展过程中进行批评的经验和思考呈现了出来。现场气氛热烈，各种思想碰撞的火花不时绽放。诸多观察、诸多研究、诸多质疑、诸多反思，批评的各个环节、策展方式以及有关批评写作的方方面面都在这次批评论坛中得到了充分的讨论。

作为此次“江汉繁星计划（第六回）：天桥——交叉的经验”的策展人，孙晓枫从自身经历谈起，“我这次很好的机会来创造一个媒介，这个展览其实是一个批评的媒介，是你们批评的对象，制造了这样一个模型给大家去观察、去批评、去评判它，这个里面也囊括了中国现在的一些青年艺术家的各个样式、各个媒介的创作包括里面的思路”。

对于“批评本土理论的建构与艺术创作的前瞻性”这一议题，孙晓枫首先提出疑问：我们希望对批评的本土理论有一个基础性的描述，什么是属于我们批评的本土理论？在概念上能不能做进一步的澄清，是指内容还是指批评的方法论？艺术创作的前瞻性，是否是衡量作品当代性的必备标准？这是我们所需要去思考的。

本届论坛总召集人、武汉美术馆馆长助理宋文翔首先抛砖引玉说道：“我们把这个论坛的主题定位为批评的媒介，有两个关键词，一是青春叙事，一个是算法表征，这两个词是艺术创作的两个向度，也是青年艺术家创作的两个向度，同时也可能是青年批评家关注的最主要的两个向度。”

论坛嘉宾、《美术》杂志副主编盛葳首先发言，他首先对“青年”进行了阐释并简要梳理了20世纪中国艺术批评史，进而对当今的艺术批评进行了评述，表达了他对互联网时代艺术批评“碎片化”和“娱乐化”的担忧，提出了“中国的艺术批评从90年代初就开始死亡”的观点。

华中师范大学教师肖笛就艺术批评的娱乐化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说：“关于艺术批评从纸媒到网刊的发展，我觉得这是一个消解批评严肃性的问题，当一篇严肃的批评和八卦共处在一起的时候，这本身就是对严肃批评的亵渎，这是没有办法，这本身就是一种视觉的亵渎和对于批评严肃性的消解。”

独立策展人、批评家廖廖对盛葳提到的“青年”问题十分感兴趣，他在发言中指出“年轻人或者说青年文化更加成为了我们所推崇的最重要的一个东西，因为今天已经到了互联网时代，各种的新科技、新的生活方式，包括消费文化、大众文化、流行文化所包裹的这个时代，所有的这一切前沿的东西都把年轻人推到了最前沿。”

但他认为这一现象实际上是有待反思的，他进一步指出“很少有艺术家站在更高的平台以全球化下面的艺术家的身份去以更大的视野关心这些问题，如果能有一些艺术家这么做，或者可以体现我们所提到的前瞻性，或者说在全球化的时代里面一个青年人应该有的更大的、更广阔的视野。”

批评的有效性仍然是本次论坛讨论的热点话题，多为嘉宾对此进行了热烈的讨论。中央美术学院副研究员刘礼宾一方面认为艺术批评的有效性是值得肯定的，一方面也通过对一些现象的分析提出了对当下的艺术批评提出了的一些质疑。

他说：“中国古代画论或者中国古代艺术的哲学在中国批评界话语体系中基本上是失语的，这就造成了大量艺术现象被忽视，或者说被另一种解释所蒙蔽……我们对这一块是屏蔽的，我们并不是说现代转型已经完成了，而是在有些批评家的心理中有一个盲区，或者他自动的规避。而另一方面，当我们引入西方的一些理论的时候，其实我们往往把其背后的很多更深层的理论追求给消磨掉了，而我们还借助在一个中间层面上引用这些理论和使用这些理论，这直接影响了批评界。”

中国美术馆助理馆员、青年批评家徐梦可就批评的有效性问题提出了自己的思考，她说：“我觉得知识分子要重返公共领域，就是你要参与到政策的制定、建构还有收藏政策整个制定的过程当中来，如果你对于这样一个公共空间还是保守和边缘批判的态度的话，如果你没有办法融入其中的话，批评的有效性一种会受到质疑。”

武汉K11艺术部负责人章后仪也就艺术批评的有效性提出了一些疑问：“在批评界的话语语境系统里面有效性到底针对的是对什么有有效？是对行业本身的发展有效，还是对更多的观众或者说更多的艺术家的发展有效？我觉得有效性是可以再探讨的问题。从网红展或者打卡展的评论话语来说对于展览的传播是非常有效的，这是我观察到的一点问题。”

上海喜马拉雅美术馆副馆长杜曦云从他近些年对中国当代艺术和艺术批评的观察出发，说到：“从这几年开始，在全球来看它是一个剧烈变动期，它意味着我们以往认为确定无疑的很多理念、秩序、方法可能在当下甚至在未来会越来越失效，里面充满了未知，剧烈变动期是最有意思的时期，大家在摸索的时候，可能很多年以后再回首，突然发现一种新的东西生长起来了。”

独立策展人、批评家鲍栋认为：“今天的批评不管是国际还是国内已经出现了三个层面，这三个层面以前是合一的，现在的批评变成了三种平台、三个层面，一种批评是纯粹学院类别的，一种是变化了传媒化的写作和评论，还有一种是自媒体的。”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青委会秘书长、中国林业大学艺术学院教授李昌菊则从传统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她指出：“虽然我们今天没有办法摆脱西方话语的渗透和影响，但是传统值得我们挖掘和激活，这个需要我们思考，我期待有智慧的同行以新的姿态来激活它们，让这更多传统重返我们的视野。传统值得我们尊重和珍视。”

天津美术学院教师郝青松说：“我的发言如果有题目的话，其实就是没有本土只有处境，实际上我们在讨论本土的建构，我就是在促进的意义上来理解本土的。”最后他提出：“作为批评家作为策展人、作为艺术家都要更积极的更新观念。”

媒体观察嘉宾、《长江文艺评论》副主编、湖北省文艺评论家协会秘书长蔡家园从文学评论的角度给了我们另外一个视野，他说：“文学批评批评家主要是以学院的教授为主，更多是学术化、理论化的批评话语的方式，所以批评的有效性受到很大的影响。而当代艺术批评进行了话语性的转化，它更有可读性，它的话语非常生动、非常形象，你很容易进入，甚至对你欣赏作品会有一些帮助，批评媒介的转化美术也做得比较好，通过互联网新媒介的方式提升了它的传播效果。”因此他认为文学批评和艺术批评的相互借鉴是十分有必要的也是十分有益的。

媒体观察嘉宾、《画刊》主编孟尧对二组的议题进行了回应和思考，他说：“我们今天论坛的叫青春叙事与算法表征，我觉得我们更多在青春和青年性的话题里面在讨论，但是算法这个问题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点，比如说我们今天坐在这里，这边有直播，如果说这种转播现场的东西是一种直播的话，我觉得这是工业时代遗留下来的圆桌讨论的方式，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形式上的建构呢？”

青年策展人雷祺发也分享了他的观点：“建构本土批评的理论从三个纬度来看，一是今天艺术批评的传统观照，今天整个艺术批评圈很少对中国传统原点进行活化与转化，传统话论的语序我们有一个自动的规避，西方人也在注重传统理论的深挖和理解，他们也在吸取，反而是我们自己没有对中国的原点进行深入纵深的观察，这是一个缺失，这种缺失会导致我们更加不自信。二是西方当代艺术批评理论包括批评史我们应该进行反思，我们相互之间要提供自己的智慧，艺术的批评应该是多元的。三是批评圈策展人要以策展的方式去亲近艺术创作，走进艺术家的工作室也是不可或缺的，我觉得这个时间和功夫要真正的落地。”

武汉美术馆展览部副主任荆菲分享了她多年从事展览策划、统筹工作的体会，指出批评家与艺术家之间由于缺乏沟通，往往导致批评文章生涩难懂且与艺术家的表达之间有所出入。尽管如此她仍然认为近些年批评界的活跃是一个好的现象，同时也希望今后有更多的青年批评家参与到我馆的相关展览和活动之中。

论坛的最后，点评嘉宾、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秘书长杨卫总结出本次论坛讨论了“批评和理论”“本土与人类”“生效与共同体”“距离和参与性”，最后他还呼吁批评家们进行“两个纬度的反思”，“包括对青年问题也应该进行一些反思，更多我们要吸取青年这个概念给我们的能量，使我们在任何年龄段都具有青年的朝气，这一点每个人都知道，但是反过头里我们要对前卫的概念进行反思，应该也是我们这个论坛所要包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