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末夏初,在北京迎来第一个季节转换之际,艾米李画廊带来了易鹤达个展“一念? & 艺术设计展”。展览在特邀法国策展人Pascale le Thorel女士的协助下,梳理了易鹤达近十年的艺术生涯的不同阶段,首次完整呈现艺术家的最新及重要创作。在其极具个人特色的作品中,艺术家将上千万个“圆”并置、重叠、反复循环,每一幅作品塑造了一个特定的精神空间,如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但这些不同的空间却始终聚集成为同一个宇宙。而这个包含万物的宇宙,在易鹤达眼中,就是同一个“圆”。
“易鹤达:一念? & 艺术设计展”开幕式现场
易鹤达对“圆”的探索源于他童年记忆,曼荼罗,即坛城,意为“聚集”,以圆为符号成为世界的原始结构。性空缘起,一个坛城可以表示所有真实或意念中的事物:一个生命、一座城池、一片大陆、一段对话,甚至是一个念头。在易鹤达看来,圆本身是整个文化终极的图腾,“或许,星球的存在、生命的繁衍、人类文明的传承,这些都不可能绝对永恒,但却都选择了以‘圆满'为信仰。星球选择了圆的形态游走,生命选择了圆形的细胞孕育,人类文明选择了一种圆形的思维衍生。发展与回归,不断地周期性重复,才可以印证那不可言说的真理。”
在艺术家的画布上,圆圈通过纸本水墨、布面油画、丝绸刺绣、亚克力雕刻等各种媒介呈现出不同的色彩、质感与结构。但艺术家却从未刻意选择作品的材料,技巧与风格也变得不再重要,“只是因为碰撞之后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很温暖,所以我想,寻找这个材料的那种感动和我的气息结合,可以完成我的快乐。”对于艺术家来说,作画的过程如同抄经、冥想一般,以一种接近“修行”的状态融入其日常生活,融入其身体。“圆”在没有人类的时候就存在了,它的能量通过艺术家在当下传递出来,让观者在喧嚣中找寻到一种宁静,并回归自然。于是,绘画的过程替代画面成为了绘画的目的,创作本身才是唯一的媒介。
在艺术家的笔下,每一个圆圈都是一笔而成、首尾相连,正如时间呈线性流逝却终形成闭环而循环往复。艺术家用画圆追求生命的“圆满”,同时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消解生命的存在意义,“我们是活在时间与空间的转换里。从早晨开始作画,有时中午忘记吃饭,画完已是下午。在这个时间段里,我一直以为还是一开始动笔的时候。而时间和空间早已变了,我也同样失去了这十几小时,留下的只是回忆,这可能是我的要找回的那‘一念’。”
易鹤达,《阿弥陀佛》,100×180cm,纸本水墨,2010年
易鹤达,《天语瑞相》,200×300cm,布面油画,2019年
人的身体存在于有限的时间里,因此对时间的感知总是线性的,更习惯于用时间去评判经历、消解死亡。“一念”此时不是我的一念,“一念”去除了时间在空间维度中 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是当下也同样呼吸 这是易鹤达作为一个艺术家看世界的呈现方式:“活着就是开始和结束,每天都是开始,每天都在结束,圆是起点,也是终点。”
易鹤达,《愉快,因为它们都来自我解脱以后的救赎》,布面油画
在艺术生涯早期,易鹤达尝试过多种表达方式,其创作包括写实主义、印象派、抽象表现主义、波普艺术等多个领域。然而他的绘画并不是对西方的模仿,而是贯穿着东方的哲学思辨以及其个人的独立思考。艺术家习惯于把圆进行重叠,在其纸本水墨作品中,纸张的正面与反面都是画面的一部分。易鹤达用中国文化中的阴阳来解释:“中国字是重叠出来的,排列与组合中与知相遇 一个字就是一个能量体,传唤着自身心灵深处的秘密。”阴影与光线是重叠并存的,有序与无序并不是对立。对于人来说,我们睁眼的时间是有限的,闭眼才是永远同样又是一个开始。
易鹤达,《日·月·圆》,丝绸水墨
画圆透露着艺术家的人生哲学:知识太多让我忘了回家的路,需要选择,消解复杂的判断,科技创新使我的生活习惯用语迷茫,物质越来越让我心灵的宁静没有了重量,欲绝的刷屏在多多媒体的材介中丢失了睡眠时间,孤独同样是因为简单而繁琐而纯粹而让我不知,钢筋水泥混凝土包裹不了我离去时的颜色,空即色,终始如一,心身分离。
易鹤达,《灵魂不会受到老去的影响》,120×90cm,布面油画,2009年
易鹤达,《心意不惊》,78×147cm,纸本水墨,2013年
艺术之于易鹤达,是对人生的感悟通过“自觉”的创作行为单纯地呈现于画布之上,如同季节的变换,是自然生成,从不需要动力,也不是思考和选择。正如艺术家所说,他画了13年的圆,在画布上呈现了成千上万个,但实际上他只画了这一个圆,就在这一念里。我们共同呼吸,有开始也有离去。
一念?|易鹤达
艾米李×易鹤达艺术设计展
艾米李画廊
2019年4月21日—5月26日
文丨Wang Ho Wing






已展示全部
更多功能等你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