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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M专访 | 高远:艾未未、徐冰、贾樟柯…我认识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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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未未 摄影?高远 



高远,影像艺术家,他用自己特有的“精神性”摄影或是被称作“反摄影”的纪实手法为众多当代艺术家、诗人、作家、学者、演员等,留下了他们具有代表性的个人肖像。最具辨识度的是那张他为艺术家艾未未所拍摄的肖像,艺术家用看似顽皮的动作撑开双眼,双手遮盖下的面部却严肃而充满质问与探询,黑色的背景和人物神情形成鲜明对比。这张肖像被艾未未应用于个展海报,成为中国当代艺术的标识人物图像之一。高远用他自认为是“受到早期在中国新闻社摄影部工作经历的影响”的手法,成为了整个中国当代艺术和文艺界的目击者和见证者。


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特别开辟艺术家及个人访谈专题,邀请各界有趣和有料的人士围绕当下畅谈,凸显我们作为一座公共文化平台的开放型定位。为此,我们特邀影像艺术家高远与我们分享他对于摄影的理解,以及如何运用摄影技术这门语言与人和社会交流对话。



以下简称SHM与高

内容为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原创,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摄影?高远 



SHM:

你算是自学成才的吗?


高:

考上大学的时候,我妈送了我一台傻瓜照相机,我是98年上大学的,在法律系没什么文艺氛围,就只能自学。整个系里边都知道我有一个小快照,他们出去旅游就都拿我的相机拍照。画画最起码你得有十几年的基本功,搞音乐也是一样,都是童子功,但一个全自动傻瓜照相机对我来说就简单得多,像是捷径。我发现我一直在找捷径,就是那种不需要童子功的捷径。


2002年我毕业以后就北漂了,到了中国新闻社摄影部当个临时工,中新社摄影部当时还挺牛的,出过两个荷赛奖得主,一个是王瑶,一个是贾国荣。那时候基本是被一些老的摄影记者带着练习一些基本功,这种纪实摄影的风格在后面的拍摄过程中也会显示出来。



《三峡的冬天》摄影?高远 



SHM:

你很喜欢拍人物,说说是为什么?


高:

我挺喜欢跟人打交道的,这是我跟世界保持同步的一种方式。我所认为的有趣的人,我愿意给他们留下照片。



 徐冰 摄影?高远 



SHM:

你一般会抓住他们身上的哪些特点?


高:

眼神,要在那么短的相处时间内有更大感应的话,还是靠眼神。其他接触来自于背后所做的一些功课,比如最近看了他的书或者展览,你多了解以后,会给拍摄当中增加更多维度,有更多元的想法。如果完全不了解的话,拍一个人就只是套路了。



 曾梵志 摄影?高远 



SHM:

你觉得这些被拍摄的人身上有没有什么共性?


高:

共性就是彼此的taste还是比较契合的吧,都比较严格。他们能理解我想拍的东西,我也能抓住他们的个人特色,摄影师和被拍摄者得在同一个频道上。



 张献民&瓦尔达 摄影?高远 



SHM:

艾未未说“摄影就是在有光的时候按动快门,其它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你觉得呢?

 

高:

对,我特别同意,所以我的那个傻瓜相机上面还有一个自带的闪光灯。当时我还想投稿给南方周末,就拿相机拍了好多黑白照片,就拍那种大学里边即将毕业的人。整天无所事事,醉生梦死,后来拍完了以后也没投。

 


  杉本博司 摄影?高远 



SHM:

你怎么看待一张照片代表的含义所发生的变化?从以前正经的人物照,一些特定新闻事件或重大历史事实照,变得操作越来越简易,你有什么感受吗?


高:

整体来说它是一个门槛的降低。创作越来越便利,这是件好事,包括现在特别火的Vlog,我觉得这都是一码子的事,没有必要去创造一种特别精英式的表达方式或者手段。手段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平等的,只不过创作的时候,可能你更关注的是相机背后的东西,形式无所谓。



 小野洋子 摄影?高远 



SHM:

你出去拍摄的时候是偏向于自己一个人还是团队?


高:

有人跟你一起的话,你要照顾别人,不管男的女的,都要顾及他人,我不喜欢这样。摄影师创作是很孤独的,你一个人拍完以后,再跑到暗房里面把它洗出来,然后再放出来。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事情,为什么需要其他人?



《现如今NOW》?高远  

 


SHM:

你个人的创作背后有没有一条固定的思路和理念?

 

高:

我现在主要关注的是科技给人带来的异化。我觉得人性是不变的,但现在世界处于这样一个拐点,从一个工业社会变成信息社会以后,科技包括生物技术对人本身带来的改变,是你难以想象的。比如说现在也许是人到神的变化拐点。人工智能的计算能力远远超过人脑,那人作为个体,他还存在什么价值呢?人的优势只剩情感了,有什么用?也许只能做艺术了,我觉得这还挺吸引我的。


有时候我会选择一种看似过度和野性的风格,因为没有人束缚我,当没有人束缚你的时候,为什么要被自己束缚呢?也有可能是太冲动了,还不太成熟,所以会偏向于某一种表达方式。



 贾樟柯 摄影?高远 



SHM:

你是很随意地边走边拍,还是会找到一个目的地和主角,然后定一个拍摄计划?


高:

我到一个陌生地方先看两件事,第一是看当地地图,第二是看当地的报纸。因为这是你迅速了解这个地方的办法,我会把旅游景点先跑一遍,当地的旅游景点和厂矿什么的,或是非常有代表性的地方。人的劳作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美国农业生产局早期的照片里边,规定了普通人的生活场景、工作场景、娱乐场景等分类,你按照分类把城市走一遍,拍出来的照片会非常细致,要不就变成走马观花了。尽量做到能够迅速地触及这个地域,或者说生存在那片地域的人本质上的东西。



 左小祖咒 摄影?高远 



SHM:

可以说说你去艾滋病村拍摄的经历吗?


高:

那个跨度还挺长的,大概拍了十年。2017年重访后,登了一期《生活》,2007年去拍的第一次。那时和我经常合作的有一个写文字的记者叫晏礼中,发现了这个选题,就是云南普洱有一个吸毒人员感染艾滋病后集中改造的地方,是一个公安系统的子弟自愿地筹集社会资金办的,当时我们觉得特别有意思。一开始去的时候我们挺怕的,因为HIV的感染者是分辨不出来的。当时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建自己基地的房子,大家都自力更生,社会上的建筑队什么的也不会去帮他们忙。



 云南普洱艾滋村 摄影?高远 



他们就在几条高速公路交叉的一片洼地上生活,平常没有人会去的地方,到晚上还有篝火晚会,他们在那唱歌,那种氛围是很特别的,既平和又感伤。



 云南普洱艾滋村 摄影?高远 



过了十年后再去触动特别大,因为再去的时候,当初拍的那些人百分之九十几都全死掉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别看他们都还很年轻,生龙活虎的,小伙子有二十多岁的,有十几岁的,后来该走的走该去的去了,有的被家里人接走了,有的就死掉了。



 张楚 摄影?高远 



SHM:

你怎么看当下中国的当代艺术?


高:

30年后再说过吧,30年后能留下来的,我觉得就挺好的,作为艺术家跟作家一样,经过30年能沉淀下来的东西才值得一看、值得一读。可能以后距离会越来越小,因为更新换代得越来越快。



 余华 摄影?高远



SHM:

你觉得中国的摄影艺术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高:

中国的摄影一塌糊涂,没有意义,全是模仿,这也包括我自己,完全没有突破。我们随便找一个摄影师的作品,都能在美国或日本、欧洲找到它的原型。我对整个中国当代艺术没有特别的好感,因为确实自己的东西太少了,还是在西方语境当中,所有的形式、内核和观念,都是西方语境。


拿电影来讲,伊朗电影它既西方又东方,为什么它获得那么多的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中国电影又有多少部获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就一个国家的文化输出来讲,我觉得必须要谈及其地域性,不一定说中国的东西就是中国的,它最起码是东方式的,东方的哲学跟西方的哲学是完全不同的,美学也是不同的。东方式的思维能不能在当代的视觉艺术或文字创作中,作为一个可识别的存在是关键,整个世界如同一个多元的文化大饼,缺的那块就是东方的。但我特别不认同现在还在画文人画的那帮人。



 高远《我认识的陌生人》展览现场 



SHM:

不久前你办了一个展览,叫“我认识的陌生人”,这个展览名字的意思是?


高:

陌生人是匆匆而过的,拍摄的相处也就两小时,每次拍摄虽然我知道对象的名字或看过作品,但其实见面后发生交集的可能性都很小,透过我的眼睛去看他们,透过他们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这个过程本身已足够有意思。

 

 

SHM:

你的作品很少参加摄影联展,这是为什么?


高:

我不太喜欢参加展览,我觉得我所从事的工作不需要被别人评判。自己做自己就好了。也许参加展览会有更好的机会,但我特别反感的就是非要评奖,为了参展而参展。自己创作可能机会少一点,但是是给懂得的人看。

 


 《无题会话24141》 摄影?高远 



SHM:

你现在还有梦想吗?


高:

有,就是要创作NB的东西。能够让更多的人能看到,有所共鸣,或是触及某些问题的本质,引起更多的探讨也好、骂也好。我特别不喜欢对待一切都很淡然、觉得世界就是这样的态度,没有冲突感和戏剧性变化。好好做创作,希望能够留下来点儿有价值的东西。


 


关于艺术家 |


高远,摄影师,影像艺术家,常驻北京和纽约。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实验影像专业,获硕士学位。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曾任职现代传播集团北京摄影总监,中国最优秀的人文月刊《生活》摄影师,其间为现代传播集团旗下各刊拍摄众多重要照片;艾未未的好友,其国际重要展览的肖像海报均为高远拍摄;高远长期拍摄人文、艺术类选题,风格多变,现致力于影像语言的实验与探索。







采访 Asoka


图文编辑 宋兆云、Aso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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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F, Zone A, No.869, Yinghua Road, Shanghai. Take Metro Line 7 to Huamu Road station or No.1013, 976, No.1 Huamu, No.11 Pudong, Jiangnan Line B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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