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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利春拍】重续艺缘致敬岁月与友谊：陆耀光、董彝九旧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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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Y AUCTION

陆耀先(左)与董金如两位先生

江苏陆耀先(光祖)与山东董金如(彝九)两位先生皆是距今七十年前分别渡海到台湾的「外省第一代」，二人各自在不同领域为工作、家庭而努力拼搏，并取得良好成就；尤以陆先生经营实业、家道日丰，其醉心传统文化、热爱书画艺术，结交艺坛人士甚多，挚友之一北平陈隽甫先生(早岁毕业于北平艺专，妻吴咏香女士，为董金如先生同学)与前述二位先生俱皆友善！当年三人之间往来密迩，董、陈二老又都是溥心畬先生在北平艺专任教时的高足，师生先后抵台，重逢的喜悦自是难以言喻！

陆先生于书画艺术偏好所谓「渡海四家」、海派诸名手及乡贤墨宝，搜藏日久颇成体系，董先生因系溥王孙门生故旧，故获赠颇丰；二老先后谢世，宝藏均留后人整理保存，此次公司幸获重托，分将二老珍存中择取「南张北溥」作品，辅以武进谢稚柳先生册页，祈与当世藏友、方家分享上一代人的挚爱，亦象征中国水墨艺术代代相承，并藉此纪念二老之厚谊拳拳，是所盼焉！

2864

张大千灵猿戏涧

Zhang Daqian?Ape aside the Waterfall

镜心?水墨纸本?147.5×50 cm 1939年作

mounted; ink on paper

【题识】仿长沙助教易元吉笔，己卯冬日似冠五三哥博笑，大千弟张爰。

【印文】张爰私印、大千

【鉴藏印】冠五珍藏、田溪书屋

【展览】「辟混沌手—张大千诞辰120周年纪念展」，保利艺术博物馆，2019年5月20-26日。

【著录】《辟混沌手—张大千诞辰120周年纪念展》，保利艺术博物馆，2019年。

【说明】1.上款「冠五」三哥为何冠五。何冠五，原名寿，广东三水人，为1930 年代广州十八甫富善西街裕隆兴记出口丝绸庄的东主，斋名「田溪书书」，其地在广州城西，富甲一方。何氏雅爱书画，收藏古今名作甚丰，亦涉丹青，品味不凡。曾加入由黄君璧、邓芬、邓尔匹等人倡议成立之「癸亥合作画社」( 后改组为「国画研究会」)，大千先生得识羊城巨擘之田溪书屋何氏即源于此，斯时「国画研究会」对艺坛影响甚大，大千先生亦获襄助不少。

2.陆耀光旧藏。

RMB: 3,800,000 - 4,800,000

左：北宋易元吉《缚猴窃果图》弗利尔美术馆藏

中：宋易元吉( 款) 树上二猿图弗利尔美术馆藏

右：张大千易元吉槲树双猿图 1938 年作

张大千在院子里养猿猴，常以饲猿、戏猿为乐，也画猿。猿平时养在两个地方，一处是起居室，一处是楼上卧室小画桌窗外有个笼子，张大千时常拿水果喂小猿。如今的张大千纪念馆摩耶精舍里，张大千的画桌旁立着他的蜡像，长髯垂胸的他正在执笔作画，桌上还有一只萌态可掬的长臂猿，是他曾养过的猿猴的标本。张大千爱猿，他本名张爰，自诩为黑猿转世，传说他的母亲在他降生之前，夜里梦见一位老翁送一小猿入宅。

本幅将黑猿置于画面中心最高处，伏卧于溪涧之上，左臂扶撑岩壁，右臂下垂作掬水状，充分表现长臂猿的体态特征。黑猿五官刻划精细入微，双目炯炯有神，其先以细笔勾勒，复加淡墨层层晕染，又巧妙地留白凸显面部，结构准确，生动自然。毛皮以焦、润相间墨色写成，凸显出毛绒绒、厚重的质感及丰富的层次。溪涧、岩石枯润相间率笔为之，恣意皴擦，再以浓墨点缀竹丛，与黑猿的工细形成鲜明对比，布局揖让呼应，墨色技法出神入化，充分体现「墨分五色」之妙，更赞叹其造物象形之功。本拍品制于己卯冬，是岁大千先后在成都、重庆举办画展，并应黄君璧之邀同游峨眉，此或应君翁所请为何氏作画，其仿易元吉笔，绘黑猿戏于幽涧之上，描画一丝不苟，尽精微之能事，乃居士壮岁极精之作！款题「冠五三哥博笑」亦足证二人交情之匪浅。1940 年代何氏因商场失利，庋藏遂星散，本件流入香江再辗转至台北现藏家，其珍藏至今亦已逾三十星霜，如今名作重现当世，遍查世界各地收藏与拍卖纪录，此幅以构图之奇、绘制之精，且传承有序、品相上佳，堪称大千传世猿画绝品！其宝重可知矣。

2823

谢稚柳山水花卉册

Xie Zhiliu?Album of Landscape and Florae

册页(十开)?设色纸本?34.3×34 cm.×12 1979年作

album; ink and color on paper

【题识】1.春山晓霭。稚柳画记。印文：苦簧主、杜斋

2.秋垭霜风。印文：谢稚、稚柳、落墨

3.碧侵春嶂。癸丑五月，稚柳。印文：谢稚、稚柳、落墨

4.雨霁泉声。稚柳。印文：谢稚、稚柳

5.癸丑初夏，稚柳风腕。印文：谢稚、稚柳印、萧碧居

6.癸丑初夏，稚柳。印文：谢稚、稚柳印、落墨

7.癸丑初夏，稚柳风腕。印文：谢稚、稚柳印、落墨

8.凌寒讶许梅兄瘦，矾弟春来碧可怜。蓬壶方丈三千里，未托微波亦是仙。习悦旧句。印文：谢稚、稚柳印、习悦

9.耀先先生雅正，稚柳补题。印文：壮暮、谢、夕好

10.稚柳。印文：谢稚、稚柳印、习悦

【题签】武进谢稚柳近作。庚申秋日，八十二叟爰。印文：张爰、大千居士

【题跋】右十图为七年前所写，其中大半作徐熙落墨，当时有诗云：「落墨江南有信书，灿然遣说见清图。试回谨密归豪放，未委当时意得无。」己未春暮，应流先生所属写册页，适以病目久废笔研，检此持赠，殊不足观耳。己未八月，壮暮翁稚柳并记。印文：稚柳、壮暮

【张大千题签】武进谢稚柳近作。庚申秋日，八十二叟爰。印文

【著录】《大成》杂志，第82期乙册，香港大成杂志社，1980年9月1日。

【说明】1.上款「耀先」为陆耀先，台湾著名藏家。先生经营实业、家道日丰，其醉心传统文化、热爱书画艺术，结交艺坛人士甚多。

2.陆耀先旧藏，本拍品与Lot2864-2866为同一藏家。

RMB: 800,000 - 1,200,000

谢稚老山水、花卉十开册作于癸丑(1973年)夏(部分画作有明确年款)，近七年后己未(1979年)八月方落笔题其始末。按：谢老1969年患目疾、1970年虽经治疗，但视力已不如前，遂悟「落墨」之法，今人将晚岁(病目后)所作「落墨法」山水、花卉册页定为「非应酬」之作。

本套册页为陆耀先氏托当年著名居港画商张应流先生代求，故谢老在题款时误书「应流」，遂点去，再于其中山茶花一开上补署「耀先先生雅正」；陆氏为求得谢老(谊属乡贤)宝绘，颇费周折，斯时海峡两岸隔绝数十年，至1979年始局部开放，居台原属大陆省籍人士亟欲返乡探乡，以慰乡愁！

此册适亦成于斯时，陆老在取得该画(当时未裱装)后旋于翌年庚申(1980)秋请大千居士署签、再于台北裱装成册，同时并发表于香港大成杂志(封一)第82期(1980年9月1日出版)。日后俟谢老伉俪于1991年暂居香港时，陆氏即于4月24日往谒之，并抒乡谊及合影存念，查1991年大事记，4月24日有「大陆停止对金马等岛屿国民党官兵广播喊话」与8月12日「大陆记者首次赴台采访」之记录，观之，感慨良深！同年(1991)11月21日台湾海基会成立，12月16日大陆海协会亦相应设立，两岸交流开始进入正式往来渠道，此谢老山水、花卉十开册，犹如见证两岸从隔绝到开放的过程，今值共和国建国七十周年之际，机缘具足重返故土，似冥冥中自有定数耶？

2865

溥儒 ?古木骏马图并楷书五言联

Pu Ru?Horse and calligraphy Couplet

立轴?设色纸本、水墨纸本?

hanging scroll; ink and color on paper; ink on paper

画：87×42.5cm

书法：123×32cm.×2?

【题识】画：沙场战罢鼓声沈，老去空余伏枥心。只有昭王怜骏骨，崚嶒犹得折黄金。彝九清赏，心畲画并题旧作。印文：溥儒

对联：溪石堪为砚，云萝亦作衣。彝九贤弟之属，溥儒寒玉堂中书。印文：溥儒之印

【联文著录】《溥心畬先生诗文集》下册，第7页，台北故宫出版社，1993年6月初版。

【说明】1.Lot2865—2866为董金如上款。董金如（1914—2005），字彝九，山东东平人氏，毕生奉献传统工艺美术薪传工作，从事教职数十年，最后在新竹师专（现为教育大学）退休。先生早年于济南完成高中学业后，负笈北平入国立艺专图案科学习，溥心畲先生在北平艺专授课时，非国画科而深受其艺术风格影响的学生中，先生可居其一。在校期间，除勤习图案、绘画、照相制版及美术设计外，课余之暇对故都北平民间工艺特感兴趣。艺专毕业后，先后任教新华美专、北京师范学院，1946年12月入社会部北平社会服务处任干事担任设计制造图案及文化服务等工作，1948年随储小石教授赴台。初期从事手工艺设计制作，创设「逸久工艺社」；1953至1957年间，任建国中学美术劳作专任教员，1958年受聘为台湾手工业推广中心副设计师，1961年应复兴美术工艺职校之请，合办绢印训练班，编写绢印讲义传授印制技术，并扶助民间工厂研究改进，1962年获国立台湾艺专校长邓昌国先生聘为美工科兼任副教授。

2.董彝九旧藏。

RMB: 650,000 - 800,000

溥王孙幼时在故都习骑射、纵马驰骋，居西山时松、柏、古木则丛列其间，故在各类画科中他最擅画马及图绘松、柏、古木，因皆其早年成长过程中接触最多且认知最深的物种，故形诸毫端、现之楮墨，乃能神形毕肖、脱凡远俗！此幅洽合其擅绘题材综而成之，用赠其北平艺专时高足董彝九者，董氏1948年抵台，翌年(1949)与溥师相逢于台北市，此后成为临沂街寓所常客，「师有事弟子服其劳」，彝九先生常奉师命代为制作、准备授课用材料，其他举凡印制专用对联纸、吉祥喜庆图案等，溥师为酬其劳，故时有绘赠，本幅即其一也。

图中骏马低首凝眸，佐配题诗「沙场战罢鼓声沈，老去空余伏枥心。只有昭王怜骏骨，崚嶒犹得折黄金」伏枥骏马虽渐老去，但雄心壮志、峥峥铁骨犹能折断黄金一般，似是溥王孙自况；画幅右侧老干槎桠，如虬举龙蟠，亟欲凸显其作画、题诗心境，本幅成于1960年代，当属溥王孙暮年铭心之作！

本件楷书五言联，属1950年代晚期至1960年代早期书风，其应「彝九贤弟之属」而书于团龙纹对联纸上，按：是类对联纸为心畬先生亲绘团龙纹，再由董彝九制版印成者，此或酬答董氏之劳而作，观之无论大字联句、小楷署款，结字皆精严整饬、用笔则方斩刚健，无一不与先生于丁酉(1957年)秋卧疾起，迄庚子(1960年)秋七月朔自撰」寒玉堂联文」之自序中所言「余束发受经之年，习篆隶真书。时得清整一二字。.…既而稍解点划、顿挫、使转之法….长而求其气骨体势…」一一相合。而先生作书偶好生僻字，如此作上款之「贒」字是也。

前述作品应书于「鸥波馆」(详情可参阅台北历史博物馆「遗民之怀」溥心畬艺术特展图录、书法册，页142~143)中，以该处无需受制于墨云夫人，师生相处更为自在之故耳。再说一个小秘密：作品所钤白文「溥儒之印」，系当年溥氏亲嘱江兆申琢制后置鸥波馆使用，此为鬻书画但不愿为墨云夫人知，得款由吴咏香保管以供恩师私用之缘故。

2866

李苦禅 ?荷塘清趣

Li Kuchan?lotus Pond

立轴?水墨纸本 178×96 cm?1932年作

hanging scroll; ink on paper

【题识】力公禅灯下戏墨，二十又一年夏月客古京师。

【印文】励公印

【齐白石题跋】苦禅如终不享大名，老天有意负苦心人也。彝九弟属题，丁丑秋白石。印文：齐大

【说明】Lot2865—2866为董金如上款。董金如（1914—2005），字彝九，山东东平人氏，毕生奉献传统工艺美术薪传工作，从事教职数十年，最后在新竹师专（现为教育大学）退休。先生早年于济南完成高中学业后，负笈北平入国立艺专图案科学习，溥心畲先生在北平艺专授课时，非国画科而深受其艺术风格影响的学生中，先生可居其一。在校期间，除勤习图案、绘画、照相制版及美术设计外，课余之暇对故都北平民间工艺特感兴趣。艺专毕业后，先后任教新华美专、北京师范学院，1946年12月入社会部北平社会服务处任干事担任设计制造图案及文化服务等工作，1948年随储小石教授赴台。初期从事手工艺设计制作，创设「逸久工艺社」；1953至1957年间，任建国中学美术劳作专任教员，1958年受聘为台湾手工业推广中心副设计师，1961年应复兴美术工艺职校之请，合办绢印训练班，编写绢印讲义传授印制技术，并扶助民间工厂研究改进，1962年获国立台湾艺专校长邓昌国先生聘为美工科兼任副教授。

2. 董彝九旧藏。

RMB: 650,000 - 800,000

李苦禅先生出身贫寒，受家乡传统文化熏习，遂北上习艺，生活极苦，甚至须在课余拉人力车营生，1923年拜入白石翁门下，此后他在故都渐露头角，恩师对其亦不吝奖掖。

1936年李氏遭逢家变与妻子离异，乃改字励公，而以教学、卖画为生，本作即绘于该年夏月，其在八尺整纸上图绘夏荷盛放、水草丰长之貌，鹭鸟兀立画幅中间偏左下方，神情傲岸似有自况之意？此画绘就为同乡董金如所得，董氏字彝九，山东东平人，1934年入国立北平艺专图案科，彼时居宣外校场胡同山东会馆，后董氏持此画于1937年毕业前夕请齐白石师赐题，老人遂书」苦禅如终不享大名，老天有意负苦心人也」归之。该画随董氏于1948年渡台，并倩良工精心装裱保藏至今，此历经人世沧桑的作品，于八十三年后重返京华故地，亦为文物流转再添一佳话也。

2860

溥儒净瓶观音

Pu Ru?KWAN-YIN

镜心?水墨纸本? 57×30 cm

mounted; ink on paper

【题识】溥儒敬写。

【印文】溥儒之印

溥儒作观音像，无论坐姿或立姿，或者辅以水月背景，形态变化多端，且用正楷题款：「溥儒敬写。」此幅《净瓶观音》中，菩萨端坐于珞珈山海边礁石上，净瓶中供奉柳树，背后圆形背光，得力于其游丝书法的功夫，春蚕吐丝般的线条极为流畅优美。山石以水墨勾勒而后晕染，厚重古朴不失古意。

RMB: 350,000 - 650,000

2861

溥儒 ?靠天吃饭

Pu Ru?Trust to Luck

镜心?水墨纸本? 47×30.5 cm.

mounted; ink on paper

【题识】靠天吃饭。心畬。

【印文】溥儒之印

「靠天吃饭」是中国再通俗不过的一句话，溥王孙以此造稿寓大雅于俗，是类题材目前传世仅二件，一为赠方震五者(已于多年前释出)，则此件是溥王孙自存自珍之作？其用双钩篆书「天」字，尤可彰显他运笔精髓。白描人物之神情则引人发噱，活灵活现地绘出市井小民为生活讨口饭吃的面貌，似又是溥心畬以此自嘲？此作原藏家曾请傅申先生题写诗堂，然傅先生却婉拒并言，旧王孙尚且“留天”，我辈当不敢造次。本幅裱装形式亦极特殊，诗塘刻意以空无一字寓「天」，实妙不可言，诚奇品也！

RMB: 380,000 - 480,000

2862

溥儒 ?瑞鹧鸪词意

Pu Ru?Landscape inspired by the poem

镜心?设色纸本?30×56 cm 1962年作

mounted; ink and color on paper

RMB: 300,000 - 400,000

【题识】雪点芦花起白鸥，片帆一叶画中游。王孙芳草伤心色，散作江南处处秋。天上月，水边楼，露凉云澹挂帘钩。空蒙不见山河影，望见山河影更愁。壬寅秋写近作瑞鹧鸪词意。心畬。

【印文】溥儒印、玉壶

旧王孙画常一稿多作，画竟诗已成、辄题之，惟似本幅先填」瑞鹧鸪词」一阕，再就词境精心造稿，细细描绘，徐敷丹青之例，实珍罕无比！画中以纤巧笔触绘岸渚芦草丛生之貌，再将「片帆一叶」与「天上月、水边楼」精确写出，而淡施花青、赭墨、藤黄，再掺极淡墨色，营造出」雪点芦花」及」露凉云淡挂帘钩」之意境，江南秋色乃跃然而出！舟中四人，引帆者三，撑篙者一，尽极精微之能事，而水边楼中，独有一人凭窗遥望，当是王孙(自况？)面对芳草萋萋，思念故乡山河，于一片空蒙迷离中，想望似真似幻的山河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