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M回顾】盛宴——古今浮映的肉yù

活动现场

本图片由上海外滩美术馆提供

托比亚斯·雷贝格之所以会选择肉铺作为展览中的一个元素，不仅仅是想通过观众与美术馆的互动来挑战美术馆的功能性，以此打破观众对于传统艺术作品以及传统美术馆机制的刻板印象，同样这也是他的个人兴趣——烹饪。托比亚斯对烹饪有着独特的看法和热情，《上海外滩美术馆Blackbird肉铺》原本是想通过比较野生的形象来呈现，做一个真正的肉铺店，比如店铺会将香肠或风干牛肉挂起来。但由于美术馆的现实条件限制，最终《上海外滩美术馆Blackbird肉铺》是将肉规矩地摆放在冰柜里。肉在不同的时代、国家及宗教领域中都承担着不一样的角色。本次上海外滩美术馆本着肉铺给予观众带来的视觉冲击以及其空间的介入的身心互动，在这个独特的场所为大家带来一场brunch早餐会。轻松愉悦的环境搭配两位讲者诙谐幽默的语言，让观众们真正的感受艺术家的所思所想：

“我希望美术馆成为一个闲逛的地方”——托比亚斯·雷贝格

托比亚斯·雷贝格，《如果你的眼睛不用来看，就会用来哭》，2019年，“托比亚斯·雷贝格：如果你的眼睛不用来看，就会用来哭”展览现场，上海外滩美术馆。由艺术家、纽格赫姆施耐德（柏林）及麦勒画廊（北京与卢森）惠允。本图片由上海外滩美术馆提供。

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意思是只要自愿拿着十条肉干为礼来见我的人，我从来没有不给他教诲的。这不仅体现了孔子”有教无类“的思想，也让我们得知中国人吃肉的习惯早在春秋末期就已存在。肉的历史可追溯到魏晋南北朝，那时的烤肉技术就十分成熟。北魏末年成书的《齐民要术》（公元533年-544年）中提及到20多种烤肉的方法。例如从烤牛、烤羊、烤鹿，到烤鸡、烤鸭、烤鱼、烤鹅等等，可谓是应有尽有。我们现代人常吃的这些肉类，在魏晋南北朝时，只有上流人才吃得起。譬如烤鹅——那时候叫“鹅炙”。虽然在先秦时代（旧石器时期-公元前221年），鹅已是圈养的家禽，但平时吃得起鹅的人只占少数。南宋赵叔向（约公元1082—1127年）在《肯綮录》中提及到，”唐代的鹅，一只能卖到两三千钱，往前倒推，魏晋南北朝的时候，生活水平当然比不上唐代，鹅怕要更贵些。王羲之想吃鹅，拿自己的一幅字儿跟人家卖鹅的老婆婆换，后人都当是老婆婆占了便宜，但细算一下价钱，究竟谁得了便宜，还不好说呢？“

说到鹅，就不得不谈到西方国家对于吃肉的看法，我们联想到一位具有非凡才能和想象力的艺术家——萨尔瓦多·达利。他曾说过：“放在盘子上的赤裸山鹅的苗条躯体，仿佛达到了拉斐尔式的完美比例！它永远是美食学庄严领域内一种真正文明的最优美象征”。由于达利特别爱吃鹅肉，因此，他有一套处理烤鹅的独特方法。在他的菜谱中，有一道菜被称作《君王的菜》，其实就是烤鹅肉。在这道菜的画面下，达利的描述让人捧腹：做这道鹅时，必须选用上等的活禽，首先要将头以及脖子以下的毛全部剃去，然后用小火慢烤。但绝不能太靠近火，以免活禽飞走。然后，再用动物油仔细涂抹活禽的身体，这样不但方便再次烧烤，也可以使鹅肉更加鲜嫩多汁。做完这些准备后，就可以用大火进行烤炙，活禽会因脱水而口渴，这时可以喂给它蜂蜜盐水。但当它体内的蜂蜜盐水开始沸腾时，你必须用沾水的海绵不断擦拭活禽的头与心脏部位。当鹅开始摇晃，就表示它可以上桌了。

菜品来自于萨尔瓦多·达利的烹饪书《加拉的晚宴》

(Les D?ners de Gala)

本图片来自于网络

达利作品中的食物使我们联想了到静物画，静物画这个词汇诞生于16世纪后的荷兰，资本主义经济萌芽和大航海时代的来临，荷兰变成了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商人们开始将他们从世界上买来的奇珍异果放入画中，以此来炫耀自己的财富。在那个时期，有钱的屠夫和行会会请来有名的画家来帮助他们做“宣传”，例如：卡拉奇、伦勃朗。由于屠夫的肉铺中都是将牲畜吊起来出售，所以肉的纹理和细节会都很突出。而画家们笔下的肉会让顾客觉得极其生动形象。

阿戈斯蒂诺·卡拉齐，《肉铺》，1583

伦勃朗，《Slaughtered Ox》，1655

当时，很多元素在艺术家们的作品中都有一个象征。例如生蚝，是享受和纵欲的象征。同时又在说道：堕落的人生最后也不免一场虚空。这个传统连续到18世纪洛可可时期，甚至在宫廷中洛可可风格的画面中也会出现，大奥夏斯·贝尔的《菜肴搭配牡蛎，水果和葡萄酒》中对生蚝进行深入地刻画，作品的背景是一群贵族们在饮酒吃生蚝，其中一位贵族在开香槟时，香槟的瓶盖停在了半空中。这其中有一个隐射——在人们享乐的同时并没有忘记生死问题。但很多类似的静物画都表达出人生无常的韵味，因为人体也有肉，所以很多画作以肉为母题，其实是和人性、生死相关。而这正是我们看到一些作品会感觉奇怪，但又很神圣的原因，这些元素和背景赋予了作品更深的意义。

艺术对部分人来说就像宗教一样。这里以西方艺术为例，有人更看重形式——这可能来自于希腊文化对完美人体的追求，有人则看重内容——或许是来自希伯来文化对“神性”象征的追求。艺术就像是给他们心灵的抚慰。而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就像万花筒一样，折射出各种不同的观点。

大奥夏斯·贝尔，《菜肴搭配牡蛎，水果和葡萄酒》， 1615

本图片由上海外滩美术馆提供

艺术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表面上与生活息息相关的食物进入画作之后，它们所想要表达的就不是简单地本身了。古往今来，食物已经成为艺术画作中的一种特殊表达形式，食物只是载体,活动中肉的历史让我们了解到艺术家更多通过肉有所象征、有所表达内心的世界的想法。

活动现场

本图片由上海外滩美术馆提供

本回顾由实习生王珞骞整理

感谢spRachel雷切尔和谢玩玩勘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