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G玩艺儿 | 百年前留学法国的艺术家们，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上个世纪上半叶，在中国。

那时的中国内忧外患，羸弱不堪，遭逢时会，起了一阵留学的热潮。

无论是公费出学还是自费游学，这批留学生为了心中的梦想远渡重洋，来到一片陌生的欧罗巴大陆。学习西方的先进文化知识，为中国的未来发展建设添砖加瓦。在这批人中，有一群对艺术充满热爱的有识青年，是他们将西方的精巧艺术与经典的东方美学糅合，开辟了一条新的中国艺术之路。

中国留法艺术学会会员名录（1933年-1951年）。“先驱之路：留法艺术家与中国现代美术(1911-1949)”展厅现场，摄影：洪晓乐，龙美术馆（西岸馆），2019

在欧洲，他们熟练的掌握了油画的使用技巧，但他们依然没有忘记传统的中国水墨表现方式，相反的，在他们的作品中，我们看到了这些国画的影子。

“先驱之路”留法大展正在展出的曾一橹《寺前古松》，便是中国艺术家对西方油画和东方画风结合的诠释：

曾一橹，寺前古松，布面油彩，57.5x47厘米，1945年，私人收藏

在传统的西方油画中，松树是这样表现的：

艺术家：Pyotr Konchalovsky.

西方审美中，尽量使用鲜艳的颜色来还原最初的景色是大家广泛认同的一种艺术表现方式。而在曾一橹的《寺前古松》中，我们看到了水墨山水的影子。

在中国，艺术家所作的山水只围绕着两种颜色：红与黑。曾一橹选择了一个素雅的基调，配合着刚劲有力的笔触，以一个水墨画的表现方式完成了这幅作品的创作。

我们从另一位“西学中用”的艺术家吴冠中作品中，亦能感受到强烈的水墨山水的影子：

吴冠中，北京雪，布面油彩，100x90厘米，1994年，龙美术馆

“先驱之路”留法大展来自吴法鼎的《旗装妇女像》，则用西方的绘画方式阐述了一个理念：无论绘画的技巧来自哪里，不同的文化根源总会让作品散发出异国的魅力。

吴法鼎，旗装妇女像，布面油彩，94x63厘米，1920年，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这件油画创作于1920年，仔细观察这位妇人的表情，你可以看出她的不解与不屑。20世纪初，中西方的文化交流，让这位满族妇人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时代冲击。我们可以从她的表情中提取出一些信息，她对于这种新鲜的风格或许有些许抵触。在西洋绘画被引进到中国前，古代的肖像绘画多是这种表现形式：

(明) 曾鲸 ，《张卿子像》(局部) ，浙江省博物馆藏。网络图

通过对比我们不难看出，西方的写实画加入了一个很关键的元素，那就是明暗对比。这个由光线所控制的元素使写实画变得更加立体逼真。在中国古代画中大多使用的介质是水墨，这种介质因为难以表现出精准的渐变而使控制人物的明暗度变成一个非常困难的事。而油画作为一种相对不易流动的颜料，可以通过颜色的混合让人物获得更加贴近现实的明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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