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象: 斯蒂芬·麦肯纳( Stephen McKenna )与伊莎贝尔·诺兰( Isabel Nolan )”双人展展览现场
万象展之线索
《万象》是个双人展。但这并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所说的“双个展”,它其实超越了这个概念。因为策展人在安排这些作品的时候,有意地打破了两人作品在安排上关于“空间”的概念,我们并不是采用通常做法里每人各自分配单独完整的空间的方式,而是有意识地把两人的作品结合起来。也就是说,展厅所呈现出来的线索并不是相互孤立的。策展人实际上是以如何展开讨论“宇宙”及“生命”这一主要线索而铺展开来的。它的方式更像是一种合作,或者我们说这更像是电影里蒙太奇的做法。而这一方式的呈现完全得益于执行策展人达瓦·霍耿先生对于两位艺术家的熟悉。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次展览可以看作是一次他们三个人的合作,因为如果没有达瓦先生的介入,这个展览依旧会只是一个普通的双个展,正是达瓦先生的出现才让这个展览有了更深刻的含义。
斯蒂芬·麦肯纳与伊莎贝尔·诺兰都是爱尔兰艺术家。麦肯纳出生于1939年的伦敦,2017年逝于爱尔兰。同时他也是爱尔兰皇家艺术学院前主席。他的画作通常被归为后现代主义绘画的新古典主义一派。麦肯纳曾说,古典主义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关于态度的问题,而不是关于主题的问题。他创作的主要形式为布面油画。诺兰则出生于1974年的爱尔兰,她曾为爱尔兰皇家艺术学院的学生,这使得她与麦肯纳先生在创作上有许多交流与讨论。她的创作与大多数当代艺术家一样,所使用的材料与媒介随着时代的变换而变得更加丰满。她的作品包含了绘画,摄影,装置,手工编织毛毯与视频等。尽管从表现形式上看,两位艺术家所呈现出来的不尽相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宇宙”及“生命”这一大的命题上关于观念的表达与共识。在这里,我们谨以本次展览的观展动线为线索,去解析麦肯纳与诺兰两位艺术家的作品是如何联系在一起,并共同探讨关于“宇宙”,“世界”, “古文明”,“生命”以及“自然”等命题的。本次展览呈现的大多为两位艺术家2000年后创作的作品。
1
整个观展动线的第一眼是一幅来自诺兰的《狂喜的约翰·多恩》。这是诺兰创作中的第一幅绘画作品。红色与黄色的暖色调,以及环形的笔触,都或多或少地把这幅画指向了太阳或者光晕。而在这环形的红色与黄色光晕下,浅浅地覆盖了主教约翰·多恩的形象。约翰·多恩曾是位不羁的诗人,他早期所写的许多关于爱情的诗句里都明显的带有放荡和挑逗的意味。而到了他生命的晚期,由于身体疾病的折磨,他义无反顾地投向了宗教的怀抱,成了一名主教。也因此他写了许多诗句来阐述他对于 “生命” 的理解。这个人物形象的出现,直接把整个画面的含义拉向了宗教一方。也就是说,当我们在看到艺术家谈论关于生命话题的时候,她可能更多地是在宗教的精神性这一范畴里去做出阐述的。如果想要对诺兰作品有更深刻的理解,这也许是个十分重要的线索。

伊莎贝尔·诺兰
狂喜的约翰·多恩
2014
布面,水彩和油画
50.5 x 40.5cm
接着抬头向左上方望去。一个由彩色玻璃制成的装置被安置在墙上,向外伸张。同样是以红色与黄色为主色,同样的环形,同样的对于太阳及光晕的指向性。尽管这件作品的理念来自于陨石,但是它所使用的彩色玻璃的材质则毫无疑问地指向教堂里的彩绘玻璃窗。来自后方的光源穿过它,红色与黄色的光影投射在墙上,紧紧跟在约翰·多恩的旁边,形成呼应。

伊莎贝尔·诺兰
预兆
2014
手工吹制彩色玻璃,低碳钢和油漆
66 x 78.5 x 2cm

展览现场
接着,与它形成平行关系的墙体上挂着一幅由麦肯纳所绘制的《头》。画幅不大,黄色的基调,只画一位男性的头颅。男子嘴唇紧闭,目光向前,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与观者相望。这颗人头又不似真人的头,它更像是一樽雕塑,或者一个类似于石膏头像一类的静物,只不过艺术家把它的基调定为了黄色。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脖子的圆弧线及它身后的阴影中窥见一二。要知道,对于一幅静物画来说,阴影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存在——当然这也是因为光源而产生的。但是这种处理方式也毫无疑问地表现出一丝关于死亡的气息。
实际上,与这幅黄色的《头》相呼应的还有同一时期的另外一幅来自麦肯纳的《马拉加头骨》。它们尺寸相近,同样的构图方式,同样地绘着阴影,同样以黄颜色为主调。它对于死亡的描述则因为绘画主体而变得更为具体了。如果我们把《狂喜的约翰·多恩》、《预兆》及《头》这三件作品联系起来看,这种安排无疑是希望观者从一进门便对此次展览想探讨的关于宇宙的命题有所感受。诺兰的两件作品都展示出了宏大的关于宇宙的时空感,而麦肯纳的《头》,则又有意或无意地把这种距离感拉至了 “人” 身上。这实际上很像电影中那些烘托气氛的片头,它们充当着描述整个展览的基调的功能。

斯蒂芬·麦肯纳
头
2000
布面油画
36 x 30cm

斯蒂芬·麦肯纳
马拉加头骨
2000-2004
布面油画
50 x 40cm
再往里走,是一幅题为《小云月色》的画。这幅描绘夜晚满是云的天空的画,整个画面几乎被无数小块的云朵所填满,只留中心偏下一点的空隙,空隙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黄色的圆。云朵的黑色阴影,似乎透露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它似乎昭示着我们即将从太阳转向月亮,从宇宙转向地球,也就是我们所说的 “世界”。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精心的安排。

斯蒂芬·麦肯纳
小云月色
2000
布面油画
65 x 50cm
《“阳光透视玻璃”部分》这是件提取自哥特式教堂建筑的圆拱形元素而创作出来的装置作品。作品毫无疑问地选择了红色与黄色的搭配方式。各种拱形交错排列,大的,小的,各自代表着门与窗。中央的高处及左侧中部分别镶嵌着两个大小不一的圆,它们分别代表着太阳与月亮。又一次,关于太阳与月亮的故事在这件作品中被提及。左右两边的各种拱形组合,又似两只张开的手,手掌张开,手指指向天空。似乎在向上天祈祷着什么,又似这双手在连接着太阳与月亮。如此,宇宙中关于人的重要性也就跟着体现出来了。

伊莎贝尔·诺兰
“阳光透视玻璃”部分
2018
不锈钢和搪瓷漆
321 x 321 x 1.5cm
《“阳光透视玻璃”部分》的身后,摆放了一幅麦肯纳绘制的《托马斯终点》。画面所绘的是古罗马废墟,这一点我们可以从画面中的罗马柱而得知。画面以三分法的构图形式,使得整个画面趋于一种稳定与对称。但是这种稳定性又被烧焦了的色彩,不完整的边界,以及参差的边缘线所打破。画面左下角的一个向上的通道把视线引向高处,然后转而向下倾斜,直接把目光引向右下角的一只具象但不写实的天鹅的形象上。它在一旁朝着画面外站立着,长长的脖子往回弯曲,把头埋在翅膀里。这一切的安排都像是在委婉地表达着对于古罗马文明没落的惋惜之情。
麦肯纳的作品通常是具象的,但却不是写实的。当然这中间还有一些关于符号的使用。它们之间的差别在于,写实所要求的是艺术家对于事物的描绘呈现出一种与现实事物的无差别,是像照片那样的真实。而具象并不是这样的概念,它更多地是要求艺术家对于每件事物形态特征的把控,它实际上更接近中国画中经常被提及的关于“写意”的概念。但它不至于走到抽象的一方,它对于观者是否能轻易认出所绘对象还是有所要求的。这种处理方式更适合用于一些关于情绪与精神的表达。对于画家而言,它避免了在创作时受限于现实世界中的事物。而对于观者而言,它可以避免观者在观看时被画家所绘真实感的技术所吸引,而忘记了要体会画面中想要传达的情感。画面里的那只天鹅便是如此。最后,我们不要忘记,画面中央下方,天鹅头部所指的方向,那一块完整的淡黄色。它让整个哀伤的气氛多了一份希望。

斯蒂芬·麦肯纳
杜马斯终点
2013
布面油画
150 x 200cm
而它的左方,摆放着象征着麦肯纳的字母——《M》,它来自麦肯纳曾经的一条围巾。巧合的是,字母 “M” 也是法语中死亡(mort)这一单词的首字母。关于“死亡”的话题我们会在之后谈及。

斯蒂芬·麦肯纳
M
1997
布面油画
80 x 100cm
《M》的对面则是三张来自麦肯纳的作品。它们分别描述了一个下着雪的场景,一个穿着黄衣服的男子打着一把黑色的伞,抽着雪茄,双腿紧贴,站立着,在两棵松树的前面。飘着的雪和背景里的两棵松树都似乎预示着这是个关于圣诞节的故事。而圣诞节是西方宗教里十分重要的节日;一只黑猩猩,蹲坐着,在一棵树的树杈上,一手扶着腿,一手拿着什么东西在进食。树干上有三个洞,又似猩猩的鼻孔,显得那么诡异;以及另一个男子,着黄色衣服,单膝跪地,一边忙着绑鞋带,一边忙着抬头看天上黄黄的月亮。在一条河的前面,月亮露着,在云的空隙之间,远处是一片森林。似乎这位男子在关注自我之时,依然不忘记对世界的感知。
巧合的是,《雪中抽雪茄的人》以及《看月亮的男人》中男子的形象都穿着黄色的衣服。黄色,这种代表着光的颜色在麦肯纳的画面中不断出现。比如说那颗黄色基调的《头》,比如那幅代表着麦肯纳的字母《M》中黄色的背景,以及接下来即将出现的《斯芬克斯》等等。这些黄色,对于麦肯纳来说,或许表示着他对于宇宙以及生命的态度始终都是向上的,是积极的,是持有希望的。而这种态度也深深地影响着诺兰,使得诺兰的作品也呈现了许多对于光的关注。比如开篇中提及的《狂喜的约翰·多恩》中的光晕,《预兆》中的黄色玻璃,《“阳光透视玻璃”部分》里的黄色,以及接下来将谈到的《洛文门什——跨越地球和天空四万年》中使用的黄色等等。只不过诺兰的作品中关于宗教的倾向性会更加明显一点。而麦肯纳则更热衷于描绘一些世界的各种事或物,以及一些来自古文明的故事。
斯蒂芬·麦肯纳
年幼的大猩猩
2012
布面油画
60 x 50 cm

斯蒂芬·麦肯纳
雪中抽雪茄的人
2003
布面油画
90 x 70cm

斯蒂芬·麦肯纳
看月亮的男人
2003
布面油画
90 x 120cm
《洛文门什——跨越地球和天空四万年》是一件来自诺兰手工制作的羊毛地毯。洛文门什是德语L?wenmensch的音译,实际上它是指史前狮子人雕像。狮子人雕像是全世界已知的最古老雕塑品,是三万年前的史前人类用猛犸象牙雕刻而成的,亦是世界上已知最古老的动物形雕塑品,研究人员认为狮子人雕像在早期旧石器时代晚期的人类历史中可能扮演重要的角色。
标题中关于地球和天空的说法,大概是从那些蓝色中体现出来的。圆环状的蓝色代表着地球——我们都习惯性地称呼地球为蓝色的星球,而“天空”,则是画面中间带状的浅蓝色。“四万年”这一时空概念的表达则更多地交给了“洛文门什”本身。这件来自古代文明的物件,毫无疑问地代表了时间。诺兰所描绘的巨大光圈以及大片的黄色一定是你不会视而不见的存在,它正好在洛文门什的头部位置,这似是它身上的光环,又似是从它身体里迸发出来的能量——一种来自古文明的力量。顺着它的目光往下看,你会发现它正巧与那个系鞋带的男人的目光相交,似乎他们之间构成了某种对望。更巧合的是,从系鞋带男子那方向洛文门什望去,那颗黄色的月亮似乎也随着他的目光而放大并跳跃到了《洛文门什——跨越地球和天空四万年》的画面上。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麦肯纳与诺兰之间的对望?显然,能够促成这种对望的,一定是得益于达瓦先生对于他们作品的解读,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更愿意把此次展览看成是一次三个人的合作的很重要的原因。

伊莎贝尔·诺兰
洛文门什--跨越地球和天空四万年
2018
手工簇绒100%新西兰羊毛,15毫米绒毛
320 x 120cm

史前狮子人雕像,约三万年前,1939年在德国一个名为 Hohlenstein-Stadel的洞穴里被发现(图片来自网络 )

展览现场
“斯芬克斯”最初源于古埃及神话,被描述为长有翅膀的怪物,是“仁慈”和“高贵”的象征。当时的传说中有三种斯芬克斯——人面狮身的,羊头狮身的以及鹰头狮身的,其中以人面狮身斯芬克斯流传得最广。古埃及第四王朝的法老哈夫拉按斯芬克斯的形象建造的一座石像,便是以人面狮身斯芬克斯为原型建造的,后世称为狮身人面像。当一件代表着旧石器文明的洛文门什和一件代表着古埃及文明的斯芬克斯摆放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发现关于它们的描述竟是如此相似——“史前狮子人雕像”以及“人面狮身斯芬克斯”。它们几乎是同一种的动物形象,有着人的脸和狮子的身体。这里我们并不讨论旧石器时代文明与埃及古文明之间的可能存在的渊源,但是我们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这种对古代文明的关注在麦肯纳与诺兰之间流转。有趣的是,他们是各自以自己擅长的表现方式去诠释这一命题的,诺兰并没有因为介入了麦肯纳的创作命题而变得局限,相反,她对于各种材质的使用,使这一命题变得更为丰满。

斯蒂芬·麦肯纳
斯芬克斯
1986
布面油画
39 x 49cm
四幅彩铅画所展示的内容则无疑与光和宗教精神相关。关于光的描述自不必多说,比如《室内的篮子》里左边壁炉里烧着的火;《室内有火》里中央的篝火;《人与狗》里蓝色的太阳;以及《去山上》里先知们头顶的光环。包括一幅名为《宇宙》的彩铅作品同样地描绘了在一个红红的椭圆形里,底部及右方上升的黄色的光。而与宗教的联系大概是从那些画面里频繁出现的拱形门表现出来的。




伊莎贝尔·诺兰
由上至下 带篮子的室内 室内之火 人与狗 去山上
2019
纸上铅笔和彩色铅笔
21 x 29.5cm

伊莎贝尔·诺兰
宇宙
2017
纸上铅笔和彩色铅笔
29x 21cm
《挑刺的少年》塑造了一个正在将刺从左脚掌中挑出的男孩的形象。有研究表明,《挑刺的少年》是公元前古希腊原作的仿制品。《挑刺的少年》早先被称作“忠诚的男孩”(The faithful boy),源自人们为增加雕像的现实意义和英雄主义色彩而编造的一个故事:“忠诚的牧羊少年担当起了送信者的重任。他将消息送到罗马元老院后,才安顿下来,将脚掌上那根折磨了他一路的刺挑出。后来罗马元老院为了表彰他的忠心,命人制作了这尊铜雕。”尽管这个故事早在1704年就被证实是虚构的,可至今仍有一部分人对它深信不疑。这件小小的速写作品也代表着诺兰对于古文明的关注。与之相对应的,诺兰还有一件关于这件大理石雕塑的摄影作品。

伊莎贝尔·诺兰
挑刺的少年
2017
29.5x 21cm
《圣丹尼的头颅在圣丹尼大教堂外,奇迹般地》,讲述的是关于公元三世纪巴黎第一位基督教主教圣丹尼的传说。当圣丹尼来欧洲传播基督教的时候,基督教还不被罗马统治者所接受,正因如此,这位基督主教约于250年在巴黎以北的蒙马特高地被处以斩首极刑。但身首异处的圣丹尼并未马上死去,而是捧着自己的头颅前行,并边走边传道,直至现今的圣丹尼大教堂所在地,才倒下死去。人们为了纪念这位虔诚的殉道圣人,在其死去的地方建立了一座高卢罗马式陵墓,随后又建了教堂。法国的君王们几乎都安葬于此。这里共安葬了42位国王、32位王后以及63位王子和公主。教堂内部还摆放了70具逝者的大理石卧像。(关于这些卧像,我们可以在诺兰的系列摄影作品《蜷缩在现实里……》中窥见其中的一小部分。)诺兰的这幅《圣丹尼的头颅在圣丹尼大教堂外,奇迹般地》中圣丹尼的形象,则来自巴黎圣母院大门上的一樽圣丹尼的雕塑。

伊莎贝尔·诺兰
圣丹尼的头颅在圣丹尼大教堂外,奇迹般地
2017
纸上铅笔和彩色铅笔
29.5 x 21cm(无框)
→
巴黎圣母院大门雕像(图片来自网络)

《七叶树的叶子》的画面正如它的题目一样,只描绘了七叶树的叶子,而不是一整棵树。叶子错落有致,使得画面变得十分活泼生动。整个画面几乎都在绿色系里面游走,但又不让人觉得它单调乏味。他完美地体现了麦肯纳在色彩把握上的非凡能力。

斯蒂芬·麦肯纳
七叶树的叶子
2012
布面油画
120 x 90cm
《四扇屏风》是一个描绘植物的屏风。它体现了麦肯纳对于自然的关注。

斯蒂芬·麦肯纳
屏风
1984
4扇屏风
单扇182 x 62 cm
《国家美术馆地毯》是诺兰根据一张美术馆地面砖纹样的设计稿而制成的。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地毯上诺兰保留了稿子上的箭头。

伊莎贝尔·诺兰
国家美术馆的地毯
2016
手工簇绒100%新西兰羊毛,15毫米绒毛
250 x 227 cm
2
《雨天的树》,描绘的是一个雨天的河边,一株大树在风雨中伫立着。雨点几乎成对角线的斜度,显示着这场风雨的凛冽,而大树依然直立的姿态使得画面变得稳定。这仿佛在提醒我们,无论外界环境如何,内心始终要保持坚定。这张风景画的出现也预示着我们即将进入关于“自然”的主题。

斯蒂芬·麦肯纳
雨天的树
2007
布面油画
60 x 50cm
《6只椋鸟》描绘的是六只形态各异的黑色椋鸟聚集在一片绿色树杈的画面。画面里几乎没有树叶,所以纵然树杈的数量庞大及互相交错,画面也还是显得干净利落。

斯蒂芬·麦肯纳
6只椋鸟
2012
布面油画
60 x 50cm
《鳞翅目》描绘的是一只鸽子的头像。之所以把他称为头像,是因为这种近景的构图方式非常接近我们通常所看到的人物头像的做法。这让我们不得不进一步地想象,或许从某种意义上,对于麦肯纳来说,动物与人在这世界上是无差别的。

斯蒂芬·麦肯纳
鳞翅目
2011
布面油画
50 x 40 cm
《是命名苍鹭》是一件布面拼接作品。它展示了诺兰对于材料的探索。

伊莎贝尔·诺兰
是 命名苍鹭
2008
布面拼贴
73 x69cm
《利维亚别墅与猿猴》描绘的是利维亚别墅的花园与猿猴的故事。但是别墅这一形象并没有出现在画面上。实际上,这是麦肯纳根据古罗马小镇普里马波塔里,在一个名为利维亚的别墅里发现的一幅壁画——《花园风景》而创作出来的。我们可以在构图上就能轻易发现它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只不过,《花园风景》是一幅单纯的风景画,而《利维亚别墅与猿猴》则讲述了更多的别的故事。
关于《利维亚别墅与猿猴》,值得我们注意的是,题目中“猿猴”这一符号被单独摘取出来。实际上,这幅画的画面里所描绘的并不仅仅只有猿猴这一动物形象,还有各种鸟,以及各种在画面上足以让我们认为是主角的树木们(我们之所以这么说,不单是因为从面积上算而得出的结论,更因为如果从画面三分法的方式来看,这三棵大树恰好处于每个画面的中央,这足以说明这三株植物的重要性。)。于是我们不得不进行下一步的提问,为什么麦肯纳要在这幅画里提及猿猴的重要性?猿猴在这里又是一种什么象征?其实关于猿猴与人类在生物学上的关系我们早已烂熟于心。而左上角的象征着亚当与夏娃的故事中的苹果树,右下角的那条蛇,以及猿猴的数量,这些似乎都在印证着这种推测。于是乎,我们会突然发现,这实际上是一幅关于人类起源故事的画,里面有着生物学里我们称之为祖先的猿猴类——达尔文的进化论,以及在西方宗教里的先祖们的故事——亚当与夏娃偷吃禁果的故事。

斯蒂芬·麦肯纳
利维亚别墅与猿猴
2011
布面油画
120 x 180 cm

花园风景(利维亚别墅壁画),约公元前30年(图片来自网络)
3
诺兰的摄影作品《蜷缩在现实里》系列主要在3号展厅呈现。这组照片在取景上的一致特点是把关注点集中在“脚”上。动物的——比如鸟的,狗的,以及驴的——人类的,以及雕像的。脚,对于诺兰来说是连接着世界与生命的媒介。她认为,当脚踩在地面,人站立着时,意味着活着;当脚永远离开地面时则预示着死亡。在这部分作品里,我们可以看见我们之前所提及的那些安放在圣丹尼大教堂的逝者的石雕卧像。这组作品直接让我们把命题拉向了关于 “死亡”的讨论。




伊莎贝尔·诺兰
蜷缩在现实中系列(节选)
2012-2017
档案颜料印刷,清晰玻璃框架
皮洛士(Pyrrhus)是古希腊伊庇鲁斯国王,曾率兵至意大利与罗马交战,付出惨重代价,打败罗马军队。通常战争都会带来死亡,但是我们并没有从画面上看到麦肯纳关于真实战争的描述,他反而构建了一个像是一群小孩在自家附近的街道里打闹的场景。有人在制造冲突,有人似乎在劝架,有人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受伤了,瘫坐在地上,高处还有人群在看着这出戏。这一切的安排似乎都在有意识地弱化战争这件事情。在这件作品上,我们似乎又见到了那些熟悉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麦肯纳作品的具象非写实的特点也很好地从这件作品中体现出来了。

斯蒂芬·麦肯纳
皮洛士
2012
布面油画
100 x 150cm
《三躺椅堂静物》,《三躺椅堂景观》及《游行队伍》这三幅画基本以黑色为基调。这种颜色的使用,基本把整组作品拉向了压抑的情绪。它们完美地展示了麦肯纳在黑颜色使用上的探索。在绘画上,黑色与白色是公认最难使用的两种颜色,甚至对于这两种颜色还有一种更偏激的说法是,认为黑色和白色不算颜色。所以当我们在面对麦肯纳这三幅大面积以黑色为主色的画时,我们应该仔细地去观察他是如何使黑色这样一种没有颜色倾向的色彩变得丰富起来的。除了对黑色的探索,这三幅画的构图方式还让人联想起中国画式的散点透视法,及中国画中使用得最多的“之”字形构图法。它与西方的非常科学的灭点透视法不同,它使得画面可以以平铺罗列的方式去描绘场景或物体,从而在画面中可以同时描绘更多的事物。

斯蒂芬·麦肯纳
三躺椅堂景观
2011
布面油画
50 x 60cm

斯蒂芬·麦肯纳
三躺椅堂静物
2011
布面油画
50 x 50 cm

斯蒂芬·麦肯纳
游行队伍
2009
布面油画
60 x 50cm
诺兰的摄影作品,所拍摄的是她曾养的一只狗,背景是墓地。巧合的是,这只狗在诺兰拍下了这张照片后不久便死去了。

伊莎贝尔·诺兰
黑白照片
2005
黑白照片
29.5 x 42cm
诺兰的两个视频作品则更多的是表达自己的内心空虚无聊及自言自语的状态。

伊莎贝尔·诺兰
请,安静
2005
DVD动画
4分37秒

伊莎贝尔·诺兰
空虚状态
2007
DVD动画
11分
本次展览的最后一件作品来自麦肯纳生前绘制的最后一幅画。画面里描述的是一个室内的夜晚,没有开灯,屋内漆黑,一个让人感到不安的场景。窗外的建筑边缘线斜着,以及室内的书架上微微倾斜,互相靠着的书本,都隐约地透露着那么一丝不稳定的情绪。不过,纵然即将面临黑暗,那又如何?你看,那窗外,明明还有微微的光。这一直都是麦肯纳作品里要表达的。

斯蒂芬·麦肯纳
小夜室内
2016
布面油画
70 x 90cm
正在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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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侨城盒子美术馆 OCT Boxes Art Museum
Email:boxesartmuseum@163.com
TEL:757-22916960
电话:757-22916960
开放时间:每周二至周五10:00-18:00 周末:10:00-20:00
Opening time:Tuesday to Friday 10:00-18:00 Weekend 10:00-20:00
地址:佛山市顺德区顺峰山湿地公园(南门)华侨城盒子美术馆
Add:OCT Boxes Art Museum, Shunfeng Mountain Wetland Park, Shunde District, Foshan City, Guang Dong Provi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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