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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国祚短，为霞满穹空 ——保利48期民国书画撷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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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保利第48期精品拍卖会

中国书画专场

预展

6月20日-21日

北京时间博物馆

拍卖

6月22日上午9:30

北京时间博物馆

民国（在大陆）享祚不过半世纪，然其历史地位足与嬴秦、蒙元方驾。数十年间，各个领域百花齐放，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均大踏步前进，大师大家辈出，几如皓夜繁星，不可枚举；而沾溉后人之多，尤以艺术为最。不论是艺术流派之众、艺术团体之盛还是艺术风格之夥，皆可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本期精选该时期书画作品若干，或可窥一斑。

与吴昌硕并称民国双峰的齐白石（1864-1957）自然是绕不过去的。这位宣称要“为万虫写照，为百鸟传神”的齐家大郎，自握起画笔后，所涉意象即不外自己幼年生活所见所闻所感，且别赋一种深情，不足为外人道也。他斤斤于1917年家乡罹遭匪祸事故的《清白延年》，即绘傲霜秋菊二、清节白菜三，组合成一篇饶有深意的自我宣言；又生怕意象寄托太隐晦，乃长题于后，以作适当程度的自解，使知音有惺惺之心即可。此作后赠来访的大名士曹典植，由其家三代珍藏近百年后方释出。另一件《大寿》则绘寿桃三枚，或掩或映、或向或背，而桃叶纷披，似风中摇动，复于桃下写一只蚂蚱，势欲腾空，尤饶生趣。

被大郎视为知己、伯乐的徐悲鸿（1895-1953）以画马独步天下，而托马言志则是一以贯之的艺术原则。如其所谓“艺术家即是革命家，救国不论用什么样的方式，苟能提高文化、改造社会，就充实国力了”。作于1935年的《柳荫立马》即哀民生之多艰而愤国是之不举，悲愤莫名。不过，与马多指现实政治不同，徐氏笔下的猫则多寓个人感情，简言之，“马”象征“大我”，“猫”表达“小我”。

3097

齐白石 1864-1957?大寿

立轴?设色纸本?

72×33 cm.?28 3/8×13 in.?约2.1平尺

RMB: 600,000 - 800,000

【题识】寄萍堂上老人齐白石。

【印文】齐大

齐白石的桃不同于吴昌硕的金石趣味，显得十分清新和质朴。白石老人夸大了桃与叶子的比例，这种夸大的手法，借鉴了民间艺术。而他又能融文人画笔墨于民间趣味之中，使得这幅画既具有民间艺术生动活泼的特色、又具有文人画疏朗清新之气，达到了“妙在似与不似之间”的艺术境界。

这幅作品中鲜艳欲滴的大寿桃均用没骨画法呈现，洋红和藤黄与墨色勾勒的叶子形成的鲜明的对比。白石老人在此直接使用了原色作画，并偏爱暖色，洋红的桃子在他的笔下显得有笔意，有笔痕，有重轻，有浓淡。其以水墨叶子作为画面背景，从墨与色的对比中强化了审美的张力。他虽喜用纯度较高的颜色，但又主张“古艳绝伦”、“艳不娇妖”，以追求艳中求雅，雅俗共赏的效果。

树上蟠桃恰逢成熟之时，红艳、水嫩，望者无不生津。“三寿”典出《诗经·鲁颂·閟宫》：“不亏不崩，不震不腾。三寿作朋，如冈如陵。”大意是说，寿比三老百年长，犹如巍巍冈陵。

3098

齐白石 1864-1957?清白延年

立轴?设色纸本?

142×40 cm.?55 7/8×15 3/4 in.?约5.1平尺

RMB: 1,200,000 -1,800,000

【题识】小园半亩莓苔绿，三分栽菜二分菊。一饱今朝吾事了，又供三秋吟兴足。可惜主人□□□，生长多福老多辱。岁经丁巳，福过灾生，凡作画必题记以纪其事。三百印富翁，丁巳后六年。

【印文】白石翁

【说明】曹典植旧藏，由其直裔提供。

1917年发生在湘潭老家的那场匪乱给齐白石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大郎不仅因此决意旅居北京，以鬻画自给，且于当年农历五月即二度北上，更在以后的日子里时时回想，时时流于笔下，形诸诗词。《齐白石自传》里「常有军队过境，南北交哄，互相混战，附近土匪乘机蜂起，官逼税捐、匪逼钱谷，稍有违拒，巨祸立至」之言，《白石诗草自序》里「民国丁巳，湘中军乱，草木疑兵……明年戊午，乱尤甚，四围烟氛，无路逃窜。庚午国难，几欲迁移，岂知草间偷活，不独家山，万方一概」之指，「劫灰三尺是秦年，逐目秦余感变迁。害物蚁蜂俱盗贼，上天鸡犬亦神仙」之句，在在哀恸莫如；又多借题画忆起该次事件之令人心惊肉跳，「劫余之纸为油所污，非惜不能舍，因借此以纪丁巳之乱也」（见图一）、「对君斯册感当年，撞破金瓯国可怜。灯下再三挥泪看，中华无此好山川」、「无忧无患要无家，北窜南逃感物华。一夜梦归人不觉，闭门深处发梨花」，诸如此类，不可枚举。

赠老乡曹毅亭的《清白延年》亦本此心。虽然寓京日久，忽忽六七载，但画名仍其不彰，着实令人气短。正百无聊赖之中，前尘往事也无法排解，纵能小园伺畦，总不如笔下捭阖可以发抒郁懑，所以下笔即有关涉：入画之白菜，即寓清白；蓝菊，亦即延年。又题画称：「小园半亩莓苔绿，三分栽菜二分菊。一饱今朝吾事了，又供三秋吟兴足。可惜主人□□□，生长多福老多辱。」世事苍凉、时运多舛，令人心灰意懒、备感哀喑。大郎似乎还觉得意犹未尽，再跋曰：「岁经丁巳，福过灾生，凡作画，必题记以纪其事」；又署年款为「丁巳后六年」，凡此三致意焉，足见当日惊痛之深，或直刺髓。

此幅作竟，赠其时来访的曹典植、曹倪甫乔梓，似颇有惺惺之意。幅极广，得142×40cm，或不仅因曹氏为同乡，更因其时少有登门庭之人罢，况乎曹氏正有名于时。典植字毅亭，湘潭名儒，以陆王心学驰名一时，曾长沅江琼湖书院等地，又曾教授程潜（1882-1968）诸人。戊戌前后，与同乡朱德裳、易宗夔力倡新学，主张剪发、易服、放脚，与以叶德辉、王先谦为首的旧学人士针锋相对，并撰《湘潭县人士驱逐叶德辉檄》，时人以「一槽猪吃黄菜叶」（一即易宗夔、槽即曹典植、猪即朱德裳、黄即王先谦、菜即蔡枚公、叶即叶德辉）誉之。

3099

徐悲鸿 1895-1953?柳荫立马

立轴?设色纸本?1935年作

91×33 cm.?35 7/8×13 in.?约2.7平尺

RMB: 150,000 - 200,000

【题识】悲鸿，乙亥。

【印文】悲鸿

3100

徐悲鸿 1895-1953?耄耋图

立轴?设色纸本?

40×48 cm.?15 3/4×18 7/8 in.?约1.7平尺

RMB: 80,000 - 100,000

【题识】亨桂先生赏之，悲鸿。

【印文】悲鸿之画、游于艺

【说明】亨桂上款，亨桂为民国杭州著名扇庄王星记的女婿。

自嘉道年间逐渐形成规模，海派绘画至今仍是中国画坛主流。民国间的海派，前期以吴缶老为北斗，后期奉吴湖帆为泰山，有“三吴一冯”“南吴北溥”等等各种名目。不过，除了吴湖帆外，海上画派的其他诸家，皆有独门秘籍，可以独步一时，吴待秋（1878-1949）即为其例。吴氏家学渊源，系吴滔次子，早年师缶老，列“三吴一冯”之首，三吴又与吴观岱并列“江南四吴”。由沽上旧家释出的两帧吴待秋，均为其画梅佳制。其一学金冬心，绘朱白绿粉黄五色梅花，梅枝交错而一丝不乱，足见其纸上经营能力。另一帧《梅石图》绘梅生于危岩下而盛放如昔，一派旧文人品性。

晚清以降，海上画家多有赴日弘艺者，得汪巢林遗法、与王冶梅并称的胡铁梅是其中大家。由日人珍藏百年有余而品相如新的胡氏《花鸟十二屏》屏风，囊括胡氏精擅的各种题材，如武陵春色、松鹤延年之类，又以十二屏对应十二月，且缀以各种吉颂，殊为难得。

3096

任伯年 1840-1895?支遁爱马图

立轴?设色纸本?1881年作

172×47 cm.?67 3/4×18 1/2 in.?约7.3平尺

RMB: 800,000 - 1,000,000

【题识】季英仁四兄大人雅属，辛巳九月，山阴任颐伯年甫。

【印文】颐印

【说明】

1.崔锡麟、徐逸民旧藏。徐逸民为民国时期上海滩青帮大亨张仁奎“仁社”筹备委员。

2.徐逸民题签。

3.上海博物馆发还抄家作品。

3050

吴待秋 1878-1949?五色梅花

镜心?设色纸本?1941年作

100×33 cm.?39 3/8×13 in.?约3平尺

RMB: 30,000 - 50,000

【题识】极绚烂归平淡，曾见冬心先生画五色梅，老鋗效之，时辛巳春日。

【印文】吴征、括苍亭长

【说明】Lot3047-Lot3051为同一藏家提供。

3051

吴待秋 1878-1949?梅石图

镜心?设色纸本?1944年作

100×33 cm.?39 3/8×13 in.?约3平尺

RMB: 35,000 - 50,000

【题识】置身山之巅，窗傍幽人屋。不与繁华争，松柏为邻族。甲申夏日袌鋗居士吴征。

【印文】吴征之印、袌鋗居士、东园、闭户工夫

【说明】Lot3047-Lot3051为同一藏家提供。

3057

康有为 1858-1927?行书五言联

立轴?水墨纸本?

146×39 cm.×2?57 1/2×15 3/8 in.×2?约5.1平尺（每幅）

RMB: 250,000 - 350,000

【题识】墨林仁兄，康有为。

【印文】康有为印、维新百日出止十六年三周大地游遍四洲经三十一国行六十万里

【出版】《播芳六合·西冷印社中国书画名家精品集（三）》第36页，西泠印社出版社，2017年。

【说明】文物商店旧藏。

3153

胡铁梅 1848-1899?花鸟十二屏

屏风?设色纸本?1885年作

138×55 cm.×12?54 3/8×21 5/8 in.×12?约6.8平尺（每幅）

RMB: 200,000 - 300,000

【题识】

1.青莲白鹭。胡铁梅略拟石涛笔意于浪华一碧万顷楼。

2.松鹤延年，胡铁梅写。

3.喜上眉梢。胡铁梅写于紫云馆。

4.武陵春色。胡铁梅写。

5.春江水暖。胡铁梅写意。

6.竹报平安。铁梅。

7.八百春秋。胡铁梅写于浪华。

8.健翮排霜。胡铁梅写。

9.古木寒猿。胡铁梅写。

10.黄花紫蟹。乙酉暑日，胡铁梅挥汗写。

11.飞鸣宿食。胡铁梅师边颐公法于浪华。

12.蕉院秋晓。胡铁梅写。

【印文】胡璋印信、铁梅画印、无声诗

3039

叶曼叔?琴韵仕女

立轴?设色纸本?

104×39 cm.?41×15 3/8 in.?约3.7平尺

RMB: 50,000 - 80,000

【题识】留春无计恨缠绵，间寂园林静里天。一曲未终人意倦，落花如雨抚琴弦。壬午冬日，叶曼叔。

【印文】叶櫹画印、曼叔

【说明】Lot3036-Lot3039为燕山画会旧藏。

民国时期的京津画派虽然主要是胎息海派，但经过短时间飞速发展，逐渐形成规模，尤其是“湖社”等艺术团体的大力促进，以及齐白石、陈少梅等人横空出世，至有出蓝之势。当时执北京艺坛之牛耳多年的陈半丁（1876-1970）也是其中佼佼者。同为沽上旧家委托的两件陈半丁，一为山水一为花卉，可见陈氏造诣不凡。

旧王孙溥儒（1896-1963）是京津画派的中坚人物，不仅因其极富传奇色彩的出身，更因其不落前人窠臼、不袭时人流风的艺术风格。由羲皇上人生前故交家属提供的两件，一绘盆竹清影，一写策杖登山，笔墨颇为精妙，《清影》一帧尤其可见旧王孙为人为艺。而1935年所作《倚杖吟诗》则极好地说明了溥儒早年师法的对象。

衡山陈五陈少梅（1909-1954）是京津画派的代表性人物，笔下纯然一派宋元景象。1930年代，陈氏由京去沽，因欣赏天津人刘维良（字仲礼，1910-1994）画艺，乃收于门下，时有唱和之作，此帧即由陈少梅写仕女、刘维良补景而成。画面空灵幽静，婉孪秀润，惹人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