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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导赏 | 在乌尔曼的指尖，聆听李斯特的华丽音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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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山大·乌尔曼是他那一代人中最有趣的钢琴家之一。他用一种极为微妙的触键，让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完美地呈现。他的声音是独一无二的！

钢琴家艾利索·维莎拉兹

最近，一张装帧极为简单的唱片，深深吸引了我。几乎只听到一半，我就被其中的钢琴家“圈粉”了。这位钢琴家便是即将来到中国演出，却不那么知名的亚历山大·乌尔曼（Alexander Ullman）。他是当代俄罗斯钢琴学派巨擘维萨拉兹的高足，也是后者相当肯定的一位学生。

亚历山大·乌尔曼乌德勒支李斯特钢琴大赛录音

坦白说，最初看到他的演出信息，我并不那么感兴趣。虽说曲目不错，但钢琴家似乎仅是另一位“获奖选手”（李斯特钢琴比赛金奖）。直到友人送我这张唱片，我才大吃一惊——如此杰出的新人居然默默无闻？

这位乌尔曼的演奏之成熟，格调之不凡，已然尽脱新人之青涩，而明显在成熟音乐家的道路上探索了不少时光。唱片是2017年他参加李斯特比赛的现场录音，举手投足之间却完全不似在比赛，反倒像是指点尚不成熟的同辈人如何进入得体而光辉的李斯特风格。

乌尔曼弹李斯特的风范，让我想起老一辈钢琴家。更准确地说，是让我想起阿劳和博列特这类进入高贵境界，技巧华丽非常，同时能充分发掘演绎深度的钢琴家。诚然，现在的乌尔曼还未到达那种史诗级音乐表现的力量，可哪些音乐家是真正的同路人，而哪些又仅是浮皮潦草地模仿，演奏本身一目了然。

乌尔曼不仅弹出了华贵的音响风格，对音响和结构的琢磨，也都有深入思考。音色迷人仅是开端，听他演奏短短的一首《梦后》，便不难发现钢琴家精心为每一音符找到恰当的位置和分量，由此探寻李斯特独到的诗意表达。

而把握那些具有更大格局的作品，如《孤独中神的祝福》、《第11号超技练习曲“夜之和谐”》，乌尔曼对于细节的掌握，同他对于大结构、长线条了然于胸的安排，完全是珠联璧合。尤其在演奏《孤独中神的祝福》时有着异常迷人色彩的触键，是真正“自带深度”的那种美，每一个音符都获得了恰当的空间——句法的安排同样追求每一音符的充分震响，对泛音的余韵很是用心。

乌尔曼的修养和控制力让听者惊奇。因此欣赏这一首的时候，我会尤为深切地感受到他与前述两位巨匠的关联。成熟的音乐表现与青春的敏感并存，太美妙了。想到他要来弹奏李斯特改编的舒伯特艺术歌曲，我几乎有些急不可耐了。

乌尔曼完全能弹出阿劳所述的那种技巧表现——哪怕演奏看似单纯的华丽跑句，也不能局限于它自身的完成度，而要考虑表达性的需要。这方面能够意识到的人已经不多，注重于实践的就更少了，乌尔曼的演奏让我们看到一些出色的范例。若能维持今日的追求，他的未来必不可限量。

*本文节选自《惊人的乌尔曼和他的李斯特观点》一文，作者张可驹，首刊于《音乐周报》，文章经编辑修改。

约瑟夫·海顿：f小调行板与变奏曲

Joseph Haydn: Andante con Variazioni in F Minor Hob. XVII/6

弗朗茨·约瑟夫·海顿是古典主义时期的奥地利作曲家。他对音乐体裁与形式的开拓和探索，使之被誉为交响曲之父、弦乐四重奏之父。海顿一生共创作了5首变奏曲，《f小调行板与变奏曲》是他晚年的代表作，创作于1793年，献给莫扎特的学生芭芭拉，以安慰芭芭拉失去恩师的痛苦，也表达了自己对挚友的思念。这首作品创作技巧成熟，内容丰富，是海顿最受欢迎、演奏最多、最具效果的钢琴作品之一。其中的变奏是一组双主题变奏，第一个主题为f小调，第二个主题为F大调，两个主题的各个变奏扩展到尾声。整首作品抒情而细腻，悲伤而浪漫，情感巧妙地不停变化，展现出其复杂多变的魅力。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f小调钢琴奏鸣曲“热情”

Ludwig van Beethoven: Piano Sonata No.23 in F Minor “Appassionata”, Op. 57

f小调钢琴奏鸣曲, 作品 57，也被称为“热情”奏鸣曲，由贝多芬于1804年创作。这首作品原名为《第二十三钢琴奏鸣曲》，后来汉堡出版商克朗茨根据他对此曲的体会将其命名为“热情”。贝多芬曾在暗示，这部作品与莎士比亚创作中所展现的诗意和悲剧性相吻合，表现了一种“超人”的力量。在这首奏鸣曲中，贝多芬描绘了强大的自然之力以及设法征服它的人类之力。它揭示了伟大的人类悲剧，人生面临着苦难，以及充满了矛盾和探索的过程。乐曲共三个乐章：第一主题的两个乐章具有强烈的对比，分别展现了压抑的情绪、对光明的渴望，以及对命运的强烈反抗；第二乐章用到了淳朴的赞歌式主题，是对美好理想的刻画；第三乐章展现了斗争意识、百折不挠的气势和英雄的力量。罗曼·罗兰曾评价道：“这是在花岗石的河道里火焰的巨流。”

弗雷德里克·肖邦：降b小调钢琴奏鸣曲

Frederic Chopin: Piano Sonata No.2 in B-flat minor, Op. 35

降b小调第二钢琴奏鸣曲，作品35，被舒曼称作“神秘莫测的，好像脸带嘲弄笑容的狮身人面像”。这部作品是肖邦独具一格、真正革新的作品，一共有四个乐章。出版于1840年这部作品也被认为是最伟大的钢琴奏鸣曲之一。第一乐章为庄板，一个降D大调的八度音程长音像是墓地里的钟一样，预示着第一乐章的开始。直到42小节，肖邦才以降D大调奏出完整持续的旋律。结尾的阴沉不安预示着第二乐章的情绪。第二乐章为谐谑曲，由乌云密布转晴。第三乐章葬礼进行曲是肖邦最受欢迎的一个乐章，并已成为一种唤起死亡的意象，是肖邦1837年为哀悼失去祖国而作，开头的音型极像送葬队伍的出列与丧钟的低鸣。第四乐章急板由三连音齐奏，被克拉克评论为“像是秋风吹散枯叶，飘落在新墓上。”

弗朗茨·李斯特的舒伯特艺术歌曲改编曲

Franz Liszt

19世纪初，李斯特以其高超的钢琴演奏技巧在欧洲声名鹊起。他创作了各种风格的钢琴作品，其中大部分为改编曲。在李斯特700余首改编作品中，艺术歌曲改编曲是极其重要的一部分，而对于舒伯特艺术歌曲改编曲的创作数量占据了半数以上，共有58首。李斯特通过自身的影响，以钢琴改编曲的形式对于推广舒伯特的作品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在改编舒伯特艺术歌曲时，李斯特有意保留了原始歌曲的所有细节，没有任何的炫技和即兴的片段，并延续了与舒伯特同样的艺术理念，将音乐和诗歌融为一体。所以，当出版这些作品时，李斯特要求出版商将每一句歌词都印在谱面上，以帮助听众理解每一段旋律表达的具体含义。《圣母颂》、《在远方》、《流浪者》、《鳟鱼》这四首李斯特的舒伯特艺术歌曲改编曲，曾是李斯特独奏音乐会中反复演奏的保留曲目。

弗朗茨·李斯特：《圣母颂》S 558/12（钢琴曲改编自弗朗茨·舒伯特D 839）

Franz Liszt: Ellens dritter Gesang S 558/12 (Ave Maria) (Bearbeitung für Klavier nach Franz Schubert D 839)

《圣母·玛利亚》原是英文作品，是沃尔特·斯科特爵士1810年写的一首名为《湖上的女人》的诗的一部分。1825年，在弗朗茨·舒伯特奥地利度假的期间，他根据亚当·斯托克的德语译本为这首诗谱曲，并写作了钢琴和人声，命名为《圣母颂》。这首作品于1826年首次出版，编号为“D839”。如今《圣母颂》已成为舒伯特最受欢迎的作品之一，它由弗朗茨·李斯特改编成三个版本的钢琴曲。

弗朗茨·李斯特：《在远方》S 560/6（钢琴曲改编自弗朗茨·舒伯特D 957/6）

Franz Liszt: In der Ferne S 560/6 (Bearbeitung für klavier nach Franz Schubert D 957/6)

《天鹅之歌》是弗朗茨·舒伯特在晚年创作并在死后出版的歌曲集。创作于1823年春。《天鹅之歌》的前七首歌采用了莱尔斯塔勃创作的歌词，其中包括了《在远方》。歌曲讲述的了一个歌手逃离家后伤心欲绝，抱怨没有朋友没有家。他请求微风和阳光把他的问候传达给那个使他心碎的人。弗朗茨·李斯特后来将这些歌曲改编成钢琴独奏。

弗朗茨·李斯特：《流浪者》 S 558/11（钢琴曲改编自弗朗茨·舒伯特D 649）

Franz Liszt: Der Wanderer S 558/11 (Bearbeitung für Klavier nach Franz Schubert D 649)

《流浪者》是弗朗茨·舒伯特于1816年10月为人声和钢琴创作的作品。它让人在音乐中感受到生无可恋的暗淡，一种强烈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孤立感，和渴望成为一种近似于不存在的“异类”的感觉。像诗中所写，“看我在柔柔的暮色中，没有迷茫，在白天的余晖中褪去:被欢乐包围，却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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