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邵沁韵
时间:2019年4月24日
地点: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
邵沁韵:你觉得艺术除了提出问题外,在某个程度上或许能解决掉一些问题吗?
杜曦云:这其实是人和人的能力差别。不是说“艺术”就只能提出问题,解决不了问题。不同的艺术家在能力方面有差距。对那些兼具智慧和勇气、手段多样,能量巨大的艺术家来说,我们真的看到他既提出了问题,也很漂亮地解决了问题。能量、资源、手段等没那么强大、全面的艺术家,可能就只是提出了问题,没有解决问题。甚至连问题都没能提出来。
“艺术”之外,现实生活中也是有些人能提出问题,但解决不了问题;有些人既提出了问题也解决了问题。
邵沁韵:还有传达的信息对观众是否有效的问题。我们通过当代艺术想要传达某些东西,但很多观众都不知道当代艺术,看不懂展览里探索的很多问题。
杜曦云:这是个老问题了。一分为二来看,一方面,所谓的“大众”的水准在不断提升。同样一件作品,在某一个群体里,“大众”的知识储备、人生经验让他们感受作品时没有障碍、无缝对接。但在另一个群体里,“大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知识储备和人生经验和作品严重偏离,他们就很难理解和接受,更谈不上喜欢。
爱因斯坦和卓别林
另一方面,假设好的当代艺术家是当代的智者,他摸索的东西高于“大众”的认知,进入的领域是“大众”还没进入的领域,这就有可能曲高和寡。据说爱因斯坦曾写信给卓别林:全世界的人都能理解你的幽默、含蓄,你确实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卓别林给爱因斯坦回信:世界上很少有人能理解你的“相对论“,但你仍然是一位真正伟大的科学家。
布鲁斯·瑙曼的作品,英文大意是:因恐惧而奔,因培植而乐
但我觉得我看到的好的当代艺术作品,没有让人难以接受。和科学相比,艺术毕竟是感性的美学产物,它总是和基本人性、基本的生存处境相关,没那么玄乎,不至于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感知它的信息。
邵沁韵:没那么高高在上。
安迪·沃霍尔的作品
杜曦云:比如说安迪·沃霍尔,他在美国像米老鼠一样有名,对美国“大众”来说,领会他的作品并不难。但在中国,连我们这个小小的当代艺术界,依然有很多的人不理解他,所以还是和知识储备、人生经验等直接相关。我们所指的“大众”到底是哪里的“大众”?
邵沁韵:对。而且有时候可能是下一代的大众,或者再下下一代。
杜曦云:那就是沁韵女士的儿女或孙子了,呵呵!
邵沁韵访谈杜曦云:
邵沁韵(Sherry),研究生毕业于纽约大学。曾任表演艺术双年展(Performa)研究员、乔金·毕沙罗(Joachim Pissarro)策展助理,现任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公共教育项目统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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