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前车马很慢
书信很远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木心
今天的狗粮来自一位98岁的痴情老爷爷——饶平如。他曾是一位差点在战场上丢了性命的抗日老兵,后来做了上海出版社的编辑。如今他因寥寥数笔画的几张和妻子有关的往事而感动所有人。
饶平如爷爷的妻子毛美棠在他86岁时去世,因思念无法排解,于是他开始学习画画。他用了四年时间把自己和妻子相遇、相识、相知、相伴、相离的一生画成了绘本。四年间,饶平如一口气画了18本画册,300多幅手绘画。这其中有爱情的甜蜜,也有平凡的生活。他将画册取名为《我俩的故事》,如今画册已经被翻译为多国语言,在世界各地所流传。
1946年的夏天,他从部队请假回江西老家。有一天他去拜访伯父家,一眼望去,西边正房小窗下,有一位面容姣好的姑娘在窗前借着天光揽镜自照,专心地涂着口红。
那个女孩就是毛美棠,后来成了他的妻子。那一年,他24岁,她21岁,这一幕的怦然心动再往后漫长的岁月里,都不曾消减。
一天,两人在南昌的湖滨公园里,平如不好意思说“我爱你”于是便唱了一首当时很流行的英文歌曲《Oh Rose marry I Love You》。
男才女貌,门当户对,自然而然两个互通心意的恋人走进婚姻的殿堂,饶平如和毛美棠在南昌举行了婚礼。婚礼举办得非常隆重,高朋满座。
为了生计,他们辗转各地,颠沛流离,然而这也是他们最快乐的日子。他们去到贵州安顺,被分配到一个由亭子改建的房子里,四面都是窗,刮风下雨时有种风雨飘摇之感,却被平如形容成“山间的诗意”。
两人最经常做的事就是经过一天的忙碌之后躺在床上,打开两扇窗子,见一轮明月高挂碧空。
唯一的一次小争吵,平如一气摔碎了热水瓶。美棠在床上哭起来,两人彼此不说话,就这样过了两三个小时,平如便走过去拉美棠要劝解,没想到她倒噗嗤一声笑了。
开心的日子总是短暂,很快,平如和美棠妇唱夫随的安宁生活走到尽头。1957年,他却突然被送去安徽,进行劳动改造。没有手续、没有原委,单位要美棠和他划清界限,她一仰头:“除非他搞什么婚外情,否则我不会和他离婚。”
那些年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除了每年一次的假期,就靠着一封又一封的家书。异地了22年,两个人写了1000多封的家书。饶平如终于调回上海,那时候的他已经57岁,美棠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了。
▲返回上海后,第一张全家福照片
回上海后,平如回到原单位,子女都已婚配生育,美棠成为奶奶、外婆。晚上,平如写稿,美棠教孙女唱歌,这是多么美好的一幕啊,但命运又上演了一出“短暂的快乐”。
2008年,美棠病危,被医生推进抢救室,平如在门外透过玻璃焦急地张望,一直紧闭双眼的美棠,突然缓缓睁开眼睛,她看见平如也在看她,注视她的目光。她眼角逐渐湿润,留下最后一滴眼泪,就永远地离开了。
平如一笔一笔画下关于他们俩的一切
有她童年的模样,她少女时代初见面的样子
一直到她白发苍苍,和猫为伴的姿态
包括他未曾参与,却在后来的岁月里
听美棠讲述过的她的童年
他将对妻子的无尽怀念画进《我俩的故事》
一笔一画,一点一滴,处处充满了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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