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
望山观意
宗炳有《画山水序》一文传世,“类万物之情”的卦象,置换为山水画,把寻卦象以“观意”,转化为“披图幽对”、“神超理得”,观赏山水画以味道、畅神,从而形成了他关于山水画的“以形媚道”思想。这已经从“媚道”(审美本质),“妙写”(艺术表现)和“畅神”(艺术欣赏)的角度,对山水画进行了全面的论述,提出了十分深刻而又成熟的见解。中国古人自然观核心为天人合一的审美理想和图像模式是影响至今,中国绘画的抒情与诗性画风一直延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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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观意
宗炳有《画山水序》一文传世,“类万物之情”的卦象,置换为山水画,把寻卦象以“观意”,转化为“披图幽对”、“神超理得”,观赏山水画以味道、畅神,从而形成了他关于山水画的“以形媚道”思想。这已经从“媚道”(审美本质),“妙写”(艺术表现)和“畅神”(艺术欣赏)的角度,对山水画进行了全面的论述,提出了十分深刻而又成熟的见解。中国古人自然观核心为天人合一的审美理想和图像模式是影响至今,中国绘画的抒情与诗性画风一直延续至今。
近十年来,在我往来嵩山的过程里,几乎有大半的时间和永生一起写生,我曾经想当然的认为他就像本地人。但细究才发现,永生搬进嵩山成为一名土著艺术家的时间并不太长,但确确凿凿也已经五六年了!
搬进嵩山,我没有和永生认真交流过,但在这么一座巨大而苍茫的山里工作想必会有许多的感怀。对我来说则有些许的私心,每次来山里,有一个永生一样的朋友在,会使我瞬间有种找到依托的温暖,以永生的敦厚少言,每次进山一起画画本身就是件具备幸福感的事,画画之余再去寻访一些嵩山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查漏补缺。几年下来,他确实融入了这高古之地,以至于我会有种错觉,他似乎一直就在此地生活,画嵩山也就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了。
永生的风景画可以归属到具象表现主义范畴。具象表现主义,时人简称“具表”。西方一帮玩“具表”的艺术家运用一种称之为现象学的哲学思维,其核心是用一种纯粹的眼光看世界。永生对此并无研究。但是,重视视觉感受,重视画面结构,重视色块之间的关系,重视用合理的方式把自己的感觉实现出来,在这诸多方面的艺术观念,他与西方的“具表”是一致的。
—— 曹新林
但永生又是地道的在郑州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人物。早年得遇名师,跟随河南油画界的前辈曹新林先生,打下坚实的基础,继而又去中央美院进修深造。看永生学院风格的作品,不讨巧、不做作,朴实厚重,一如看到永生的人。但他的作品终于还是在进驻嵩山之后有了大变化,他开始以嵩山为题造境。永生的勤勉,除了动手勤快,也同样表现在写生的路程上,国内国外,纵横万里。这种自身对空间的丈量,是实在的践行万里路。任何一个艺术家只有在完成自己对自然的绝对丈量之后才会获得最直观的沉淀和反思。对任何一个个体来说,这种在路上的状态是绝对的,那几乎是接近自己的必由之路。
永生在嵩山的工作室推窗即可看到太室山,近几年的山中生活,我经常会在他的微信发现一些绝佳的嵩山图像,晨曦晚照,那些图像只有常年生活于此的人才可以获得。而绝不是一个匆匆浏览的过客可以信手获得,那很像是这座山对于长居于此的人的一种恩赐。永生作为生活于斯的外来人,俨然已经可以以一种朝夕相处的方式占据某种“我在”的优势。
画家陈永生在他知命之年,敢于直面中国第一处陆地起点太室、少室二山,倒非举义宏愿,只是喜欢静谧独处,顺便体悟自然山色赋予自我的丰富和深入。这情形有点类似梵高在法国外省阿尔写生一样,他完全进入了个人与场景的交融际会,其绘画手法亦随之自如达意,那极度夸张手法将一切色彩和光线——都抟合在画中并赋予它韵律般的鲜活生命感。深入体认自然场景的梵高,纵使将其反锁在一间普通房间里,他一样可以出人意料地将瓶瓶罐罐画出空间与色彩的力量。永生在师古前人吗?也许他没那么矫情,嵩山写生只是适合他,笔者曾经三度与画家同游嵩山,自感他已经比一般人更清楚山色随光线的节奏变化,那是一种高度专注后的视觉经验。
—— 高毛
就山水而言,它对中国人心理世界的形成具有致命的魔力。对于笼罩在强大的中国山水画传统里的后来者而言,在一块画布上铺陈自己的灵魂,进而使他们光芒万丈当然是种荣耀。这也几乎是每个后来者的理想。那需要长时间和山水直接而裸露的相对,不同于口头上的坚决,这种面对其实是货真价实的对孤独的淬炼。有一句俗话说“不在沉默中沉没,就在沉默中爆发。”如果造境是理想的形状,那当然事关人性,今天,属于人性的那些自救充其量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以我的旁观,永生以一种平静而又波澜不惊的方式把自己生活的舵转向了山里,那是种内向的力量,表面温和而内心凶猛。人到中年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自己习惯而热闹的红尘生活中抽离,至少,永生果断地转过身去。我在他近两年的作品中看到某种整合和松动,他们流露出不同于以往作品的轻盈和放松的神情。尤其在小幅作品中表现的更强烈。我想这种放松,是他在进山之后渐渐放下众多的规矩后沉思默想的结果。任何艺术形态的改变必然是人的改变,我总相信在永生平静的外表下暗藏着许多澎湃的抱负,这些念头在他诸多的大幅油画里都可得见。这当然是那些小幅作品导向的实践物,大块的明暗对比,被强化的线和色块,阴郁和明亮交互,如同山间四时的轮替。除了再现,我想永生一样在等待它们和自己内心最后完美现状的合流。
陈永生越来越自信地展示了自己的个人特质,他不再追寻种种新颖的视觉趣味,而是在与嵩山的持续对话中,不断激发出更真实的“自我”——苍劲而凛冽笔墨意趣,雄浑而酣畅的生命激情,以及浓烈而又冷峻、沉郁的凛凛风骨。可见,在长期的朝夕相处中,嵩山之于陈永生,早已不是单纯的“写生对象”,而更像是无言的心灵对话者。
—— 方志凌
绘画一直是面镜子,照见的无非是你这个时段的人影斑驳和辗转泥泞。造境无非也是再造自己。所幸,五年来,这镜子里陈永生的轮廓已经越来越丰满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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