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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香港‧秋拍倒数】现代书道传奇——井上有一,全盛期经典系统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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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嘉德香港2019秋季拍卖会

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

10月7日 下午2时

香港会议展览中心 展览厅5BC



是次秋拍,嘉德香港藉由「书道」专题梳理「书法」作为推动战后东西近现代艺术发展的本源之身,首次于香港拍场聚焦这位日本战后现代书法运动的领军者,系统性的呈现其60至80年代创作全盛期的8幅经典「一字书」,深探有一不同阶段的用笔特征及变化,再现他「愚彻」风骨下的「大美之简」。



艺术家井上有一


「井上有一具备了近代绘画放弃写实主义后所追求的终极真髓。他是二十世纪下半叶名列前茅、屈指可数的伟大艺术家之一。

——美国抽象画巨匠马哲威尔(Robert Motherwell)


在纽约大都会美术馆2018-19最新举办的「抽象史诗:从波洛克到埃雷拉」(Epic Abstraction. Pollock to Herrera)中,井上有一作品与克莱因、哈同、波洛克等西方抽象巨匠并陈,可见当今艺坛对其于非凡影响力的全面认可。


如同上世纪20年代,来自中国的李叔同,自现代西画悟得弘一法师的佛理书法,来自日本的井上有一亦是一个「传奇」,不仅开创了日本书法的现代之路,更成为唯一被写进西方美术史的亚洲书法艺术家。日本知名艺评家海上雅臣曾如此总结他的学书经历:「有一并非从学字出发,而是受到油画表现的刺激转化为书写行为。他明确意识到绘画与书法的不同效果及他们各自的特长,是在知道了前卫的西方近代绘画—在战后被日本迅速引进的—黑白抽象画面上,有东方『书法』的影响。


1955年,井上有一与传统意义上的书法「决裂」,他放弃传统书写的和纸,而购用西方出产的大开张纸,用干草捆制巨形「刷子」,代替标准书法毛笔,不用墨块,而选择工业颜料,开始了对「现代书法」的探索。图为1955年,《日本现代书法展》作品创作中。


东方的变革
——墨人会

20世纪中期以后,日本书法家们开始致力于超越肤浅的东西互融,力求在书法的自然面貌中呈现时代新意,井上有一便为其中的重要先行者。

1952年1月「墨人会」成立,从右至左:井上有一、有田光甫、江口草玄、森田子龙。


1952年,他与森田子龙等五人一同创立日本最具影响力的前卫书法团体「墨人会」,同时创办《墨美》杂志,将西方抽象表现主义等思潮引入日本书坛,革新传统书写观念的同时,给予日本同辈艺术家探寻艺术新格局的关键启示,其中就包括日后取得非凡成就的「具体运动」的奠基人吉原治良、白发一雄等。

左:1957年,墨美杂志刊封面登井上有一作品《愚彻》

右:1956年,白发一雄创作「用脚画的一幅画」


1954年夏,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抽象日本书道」大展,展出来自井上有一等日本艺术家自二战结束后十年间的颠覆性作品,耳目一新的作品面貌引发纽约艺坛的极大震动,给正投身于抽象表现主义前沿的艺术家如赵无极、朱德群、丁雄泉、赵春翔、马修(Georges Mathieu)、波洛克(Jackson Pollock)、苏拉吉(Pierre Soulages)等众多东西近现代艺术巨擎的创作带来了深远影响。


英国艺术史家里德(Herbert Read)将多件有一的书法收录进其影响深广的个人著作——《近代绘画史》(A Concise History of Modern Painting),用整页篇幅论述东方书写与抽象表现主义殊途同归的精神内核,令井上有一的作品与波洛克、苏拉吉、哈同等重西方巨匠并驾齐驱。


1957年,《愚彻》、《无我》等多件井上有一的代表作入选第四届「圣保罗国际美术展」,成为首次获选的日本现代书法艺术家,并获英国艺术史家里德(Herbert Read)的青睐,将其创作收录重要著作——《近代绘画史》,从美术史的角度首次将井上有一的作品与波洛克、苏拉吉等重西方巨匠创作并置,明确了其对现代美术史发展的显赫地位。


2007年,德国波恩艺术博物馆( Kunstmuseum Wolfsburg)举办的「日本与西方(Japan and the west)」大展现场,井上有一作品与贾科梅蒂雕塑并陈。


心穷万物之源,书尽天地之变
——「一字书」

受欧美行动绘画、无定形艺术的影响,井上有一借助将文字尺幅放大,独创顶天立地、气势豪放的「一字书」,用墨色在单一文字书写中构建叙事场域,传递「书即空间」的现代理念,捕捉万物的精神「骨」相。井上有一虽日日挥写,但认为不够优秀的作品均被他亲手销毁,其存世作品总数不足3000件,毕生恪守对书法的赤忱、敬重之道,使创作发端于最真切的个人哲思。

井上有一书写「一字书」


六〇年代:
心如止水,笔若游龙

1966年,年过五十岁的井上有一在教学工作中得到晋升,却逢书法探索的「五十后危机」,当艺术被日常吞没,他为自身树立起「贫」的理想,在名为「为书法而生」的演讲中指出:「艺术与生活合二为一,才是书法创作的理想之境。


Lot 106

井上有一

墨 纸本 | 一九六六年作 | 125 × 200 cm

Yuichi Inoue 

Jin (End)

Ink on paper | Painted in 1966

出版

1996至1998年,《井上有一全书业》第一册,Unac Tokyo出版社,东京,第466页,图版第66124号

来源

亚洲私人收藏


估价 ESTIMATE:

HK$ 280,000 – 380,000


在其同年创作的《尽》(拍品编号106)中,便可见此般「尽精微,致广大」的视野和毅力,墨于轻薄的和纸上呈现透明的流动感,萦绕在字形周围的墨点营造出「清流激湍」般的自然野趣,显示其「随心所欲」泼墨的大胆运笔。


《尽》(拍品编号106)作品局部

下方的墨点在边沿戛然而止,给人以「言有尽而意无穷」的画面想象,显示言说「结束」的「尽」处,在艺术家眼中可能是另一处的「始点」。


Lot 107

井上有一

墨 纸本 | 一九六八年作 | 146 × 243.5 cm

Yuichi Inoue 

Ma (Middle)

Ink on paper | Painted in 1968

出版

1996至1998年,《井上有一全书业》第一册,Unac Tokyo出版社,东京,第524页,图版第68064号

来源

亚洲私人收藏


估价 ESTIMATE:

HK$ 450,000 – 650,000


而在《间》(拍品编号107)中,井上有一的运笔如黑色旋风般干净爽利、一气呵成,末端飞白彷彿是一段段强而有力的「回声」,将力透纸背的气韵延伸至字的末尾,最上部的一竪在起笔、收尾处均有藏头护尾之感,而左上方的一点则显示出枯笔急扫带来的疏散纹理,与前处形成反差,令观者在视线的游移中真切感受书家运笔过程中的情绪变化,形成强烈现代感的冲击力。


《间》(拍品编号107)作品局部


七〇年代:
文字姿态,宛如天成

70年代中期,耳顺之年的有一病况不断,创作数量十分有限,森田子龙的退会使他感受书界凝聚力的涣散,面对身边逐渐变得麻木、自傲的部分「前卫派」同仁,他坚守初心,创作出因纯真而孤独、因孤独而温情、「发自灵魂深处的字」,如一匹「强健的孤狼」般自在独行。

Lot 102

井上有一

墨 纸本 | 一九七一年作 | 106 × 164 cm

Yuichi Inoue 

To (Stupa)

Ink on paper | Painted in 1971

出版

1996至1998年,《井上有一全书业》第二册,Unac Tokyo出版社,东京,第191页,图版第71012号

来源

亚洲私人收藏


估价 ESTIMATE:

HK$ 220,000 – 320,000


井上有一的笔顺经常有别于传统章法,而是「自由无法、随心赋貌」,他写「塔」,未如惯例从偏旁起笔开始写,而是先从下方「口」部起笔,海上雅臣曾问及其原因,有一答说「盖房子不是有地基吗?由底部向上书写,『塔』便若似有了根基。」70年代初所作的《塔》(拍品编号102)体现了有一此阶段的创作变化:焦而浓的书风取代了60年代清淡水润的色泽,方与圆的对比不断减少,并刻意限制着末端飞白的产生,使作品带有此前未见的魄力与决绝,构绘出更扎实、坚固的砥柱之「塔」。


Lot 109

井上有一

脱落身心

墨 纸本 | 一九七二年作 | 127 × 56 cm

Yuichi Inoue 

Datsuraku-Shinshin (The Casting-away of Body and Mind)

Ink on paper | Painted in 1972

出版

1996至1998年,《井上有一全书业》第二册,Unac Tokyo出版社,东京,第293页,图版第72197号

来源

海上雅臣旧藏

亚洲私人收藏

注:画背贴有海上雅臣题款:「井上有一书禅语 脱落身心 CR72197 海上雅臣敬题」及钤印


估价 ESTIMATE:

HK$ 180,000 – 280,000


作为禅修中的重要层面,「脱落身心」是明心见性的觉知,要求禅修者将杂念、心识收摄于「一」,借助任运自在的「正定」使自身的行住坐卧不被所扰。1972年,井上有一在作品《脱落身心》(拍品编号109)中将这一超越感官的无上境界化作笔端浑厚大气的墨线,部分笔画重叠糅合成一处处团块,如一次次力量的集聚,为字形带来疏密有致的空间节奏。


Lot 105

井上有一

墨 纸本 | 一九七五年作| 90 × 101.5 cm

Yuichi Inoue 

Zan (A Moment)

Ink on paper | Painted in 1975

来源

海上雅臣旧藏

亚洲私人收藏

注:画背贴有海上雅臣题款:「井上有一书一字 暂 CR75048a 海上雅臣拜题」及钤印

此作将收录于由海上雅臣筹备编撰的《井上有一全书业增补卷》,编号CR75048a


估价 ESTIMATE:

HK$ 180,000 – 280,000


从章法上看,除上部画幅外,井上有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字外空间,充盈观者视线的粗壮、厚重线条带有高峰坠石之感,如《暂》(拍品编号105)一样表现出墨黑色内在的激烈的动作


Lot 108

井上有一

质素

墨 纸本 | 一九七二年作 | 79 × 125.6 cm

Yuichi Inoue 

Shisso (Simplicity)

Ink on paper | Painted in 1972

来源

海上雅臣旧藏

亚洲私人收藏

注:画背贴有海上雅臣题款:「井上有一书二字 质素 CR72226a 海上雅臣拜题」及钤印

此作将收录于由海上雅臣筹备编撰的《井上有一全书业增补卷》,编号CR72226a


估价 ESTIMATE:

HK$ 250,000 – 350,000


孔子曰:「贲,非正色也,是以叹之。吾思夫质素,白当正白,黑当正黑」,这种本色朴素、不加文饰的理想印证着老子「见素抱朴」的脱俗境界,为此,井上有一借助《质素》(拍品编号108)在当下的物质社会中倡导怀抱原始天然的心底胸襟,彷彿具有中国山水画「书画一体」的构图特质:右侧的「质素」宛如占据主要画幅的堂堂大山,带有逐级上升的动势与透视效果,而左侧的题款则显示出近似记事性题记的视觉特质,从而强化了井上有一对书法「绘画性」的强调

八〇年代:
日日绝笔,笔笔生辉

80年代,步入晚年的井上有一对现代书法的认识更为深沈晦暗,而书风却愈发灵活多变,他倡导用「日日绝笔」打破日常性的瞬间,专注保留清晰的运笔痕迹,为此他借助炭黑、水溶性塑胶、松节油等调制出独有的「磅墨」,以更贴合如西方近现代油彩颜料般展现出作品自身的绘画性。

Lot 104

井上有一

墨 纸本 | 一九八一年作 | 107 × 137 cm

Yuichi Inoue 

Taka (Falcon)

Ink on paper | Painted in 1981

出版

1982年,《井上有一—鹰作品集》,Unac Tokyo出版社,东京

1982年6月,《六月的风》,Unac Tokyo出版社,第47期

1998年,《井上有一全书业》第三册,Unac Tokyo出版社,东京,第332页,图版第81002号

展览

1982年,「井上有一—鹰作品展」,焕乎堂,前桥

1990年,「井上有一个展」,21画廊,北九州

来源

海上雅臣旧藏

亚洲私人收藏

注:画背贴有海上雅臣题款:「井上有一书一字 鹰 CR81002 作品集 鹰 收载 海上雅臣敬题」及钤印


估价 ESTIMATE:

HK$ 220,000 – 320,000


如作品《鹰》(拍品编号104)在运笔、字形与空间构成上达到的新的平衡,如其所说:「不是线作为文字被统一,而是写文字中自然实现线的表现」其在线势的构筑上既厚重又尖锐,带有金石体书风的扁平笔法包孕着强悍的爆发力,一如鹰的优雅与犀利,在「鹰击天风壮,鹏飞海浪春」的浩然生气中,又不乏岁月成就的智慧和灵性。广字头的一撇甚至未能构成连贯笔画,这种带有构成意味的处理方法显示出井上有一与西方立体主义、抽象表现主义创作理念的强烈共鸣。


《鹰》(拍品编号104)作品局部


从墨色上看,全字色调均匀,沾满浓墨的笔端在迅速落笔的瞬间溅出墨花,而收尾处则回归了60年代以末尾飞白带来的沧桑质感,以墨色的浓枯结合使本件作品兼具浓墨欲滴和飞白枯劲的奇趣。

Lot 103

井上有一

墨 纸本 | 一九八三年作 | 120 × 125 cm

Yuichi Inoue

Kawa (River)

Ink on paper | Painted in 1983

来源

海上雅臣旧藏

亚洲私人收藏

注:画背贴有海上雅臣题款:「井上有一书一字 河 CR88102a 海上雅臣拜题」及钤印

此作将收录于由海上雅臣筹备编撰的《井上有一全书业增补卷》,编号CR88102a


估价 ESTIMATE:

HK$ 220,000 – 320,000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另一件作于80年代的《河》(拍品编号103)便展现了此流水般的磅礡气韵,艺术家给字的造型以大疏大密的安排:「河」的字内空间紧密,而字外空间却一览无余,彷彿将「河」字置于天地之间,从虚空中生发万物,营造出幽冥寂静的空间感受。

井上有一书写时,仿佛用尽生命全力,赤身赤脚、咬牙奋笔、一气呵成!


井上有一是日本文化极为绝对的一个案例,每一次书写都是以死向生,象是墨迹的绝命书,「写一字就是在一字上竭尽全力」——这是井上有一搏命一生的书写精神,他用舞动的黑白空间固化变动不居的现代时局,笔若游龙却心如止水,展现出书法发自传统的「形式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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