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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吟莲馆印存》及《削觚庐印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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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吟莲馆印存》及《削觚庐印存》



文/邓  京

西泠印社文物管理处研究馆员




2011年,吴门收藏家许浒先生,先后二次将《吟莲馆印存》及《削觚庐印存》两部共九册印谱捐赠给西泠印社收藏。由于两部印谱的版本均缺乏相关史料记载,笔者只能从现存资料中对其进行考证、辨识。


一、《吟莲馆印存》


《吟莲馆印存》,钤拓线装本,该印谱原为散页,收藏者根据内容进行分类装订,官印装订为两册,私印装订为四册,明清流派印装订为两册,共装订成八册,不分卷。白口,无鱼尾,开本尺寸26.9厘米×15.5厘米,版框尺寸15.6厘米×15.6厘米。版框由祥云及曲线纹构成,书叶四周饰以梅花,书口上方印有“吟莲馆印存”字样,书口下方印有“乙丑夏日小李写”字样。每册封面名签“吟莲馆印存”由许浒用毛笔题写。


《吟莲馆印存》具有内容丰富、历史跨度大、形式多样等三个特点。内容涵盖了官印、私印、流派印,时间上跨越了从秦汉到清末的历史,形式包括联珠印、双面印、套印等。


这部印谱一共收录印章354方,各种印章的分布数量不等,秦汉至魏晋南北朝官印89方,历代私印225方,流派印章40方。


在40方流派印章中,除了2方没有边款之外,其余38方均拓有边款,且大部分边款在经历百余年之后,仍清晰可辨。只有少数边款模糊不清,无法识别边款内容和篆刻者,这应该是拓印边款时,个人拓制技术不均衡的问题所致。


《吟莲馆印存》的另一个特点是:书页钤拓后,存放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但装订成书的时间并不长,是一部散页放置了130余年后的“旧页新装本”。正是因为这一特征,使《吟莲馆印存》成书后,书籍前面既没有前人留下的序言,也没有题名页、牌记等书刊标识。


还是因为这一特征,使得这部印谱的“旧页”,没有留下收藏岁月的印迹,而“新装本”的收藏记录则重新开始。因此,这部“旧页新装本”也没有历代的收藏印,唯一能够看到的书籍资料,就是书口上的“吟莲馆印存”及“乙丑夏日小李写”这十二个字。


于是,“吟莲馆印存”与“乙丑夏日小李写”,就成了解这部印谱唯一线索了。


针对这一线索,许浒先生在《吟莲馆印存》序言中的记录是:


此《吟莲馆印存》为石门李嘉福太守、吴待秋岳丈藏印自辑印谱也。其所藏印中最为著名即邓石如刻五面印,尚有一面为包世臣刻跋。同治年间李氏送于时任两江总督刘坤一,今藏西泠印社。丁卯年吾师吴养木先生,吴待秋长子,知我善印,赠予学习参考鉴赏之用。今特捐予西泠印社以更好传承和保护。念先生在天有灵,定不拒此矣。辛卯年清明节。吴门许浒记于立雪砚斋。


序言中清晰地记录了《吟莲馆印存》前世的历史与今世的渊源:《吟莲馆印存》曾经是书画家吴待秋老先生的岳父——李嘉福收藏印章的“自辑印谱”。而吴待秋与长子吴养木,是中国书画界为数不多的父子画家,许浒是一位酷爱书画的收藏家。他曾拜书画家吴养木先生为师,《吟莲馆印存》的书页正是老师吴养木先生馈赠的学习资料。


许浒得到这些钤拓本的书页,是在丁卯年(1987)。这一年,吴养木先生得知许浒喜刻印,便将家藏《吟莲馆印存》散页赠予许浒学习之用。时隔24年后的辛卯年(2011),许浒按印章内容分类,将这些分散的书页装订成册,捐予西泠印社收藏。


对于许浒先生而言,与老师吴养木先生今世的渊源,是亲身的经历;而一百多年前,李嘉福与吴待秋翁婿之间的故事,则是前世的历史。能够将这今世的渊源与前世的历史相连接的纽带,就是吴待秋与吴养木之间的父子关系。


但是,对于《吟莲馆印存》而言,亲身的经历需要记录,过去的历史需要续写,亲情的纽带需要维系。


《广印人传》据《寒松阁谈艺琐录》记载:


李嘉福,吴徴岳翁。精鉴赏,收藏极富,锐志学画,山水苍润,曾为戴鹿床(熙)学弟子。尝问字于何蝯叟(绍基)。篆旋整饬,规仿秦、汉。得烈士要汉梁伯冢六字残石,终日摹玩,极珍爱之。与吴江翁小海有金石交。室名石佛庵、延秋舫。筑“阿宝阁”藏项氏天籁阁旧物。

吴待秋(1878—1949),名徵,字待秋,别号抱鋗居士、栝苍亭长,晚署老鋗。浙江崇德(今桐乡市)人。吴伯滔之子。18岁应童子试名列前茅。娶妻方氏,生儿、女各一,以鬻画度日。方氏故去,续李嘉福之女李隐玉。据民间传说,李氏结婚时陪嫁的物品中,仅李嘉福毕生收藏的历朝书画真迹就多达10余箱,数百件。


《书法》杂志曾在2010年第6期刊登过一篇《关于湖南省藏若干种著录为何绍基作品的辨正》,在文章中,作者钱松专辟了“《吟莲馆印存》考辨”的章节,就《吟莲馆印存》是不是何绍基的作品展开讨论,从而逆向论证了《吟莲馆印存》、“小李”以及李嘉福之间的关系。


在“《吟莲馆印存》考辨”一节[1]中,钱松先生以针对湖南图书馆所藏十册本《吟莲馆印存》存在的疑问为例,列举了三个依据:


其一,虽然在湖南图书馆所藏十册本《吟莲馆印存》卷首处,钤有“道州何氏丙农收藏”白文印,“然而何绍基并无‘吟莲馆’斋号,且该印谱之印笺,于版心上下分别印有‘吟莲馆印存’‘乙丑夏日小李写’字样,可知此印谱似非何氏物”。


其二,在湖南图书馆所藏十册本《吟莲馆印存》中,所收录何绍基的印章仅仅有2方,而所收录的李嘉福各类名章,却多达50余方,且李氏名章有时即作“小李”。针对这个现象,作者的判断是:“小李”就是李嘉福。


其三,在明代文徵明的《竹菊湖石》图中,有一段李鸿章题写的跋文:“同治二年癸亥嘉平初吉,李笙鱼太守以待诏墨菊一帧见赠……”以及一方收藏印章“石门李氏吟莲馆珍藏书画印”。


根据《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的记载:李嘉福(1829—1894),字笙鱼,号北溪。浙江石门人。官江苏知府。罢官后侨居苏州。工书画,精鉴赏,收藏金石书画甚富。兼善篆刻。[2]


因此,只要将李鸿章跋文中所说的“李笙鱼太守”,与“石门李氏吟莲馆珍藏书画印”并举,就共同证明了“吟莲馆”与李嘉福之间的关系:“吟莲馆”的主人是石门李氏,而石门李氏就是李嘉福。


应该说,钱松所列举的三个依据,进一步佐证了许浒在序言中的记录。


中国文人一生所用书斋名称,有的只有一个,有的根据不同时间、地点,取不同称号,名称各异,数量颇多。


史料中关于“吟莲馆”的记载不多,或许是李嘉福使用不多,也许是所用时间不长,故有今日如此。


有关《吟莲馆印存》的版本,湖南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各有收藏,与许浒先生捐献给西泠印社收藏的版本相比,名称与版式相同,版本差异较大。


首先是册数不同。湖南图书馆为十册本,上海图书馆为四册本,西泠印社为八册本。


第二是印章内容不同。湖南图书馆藏本中钤盖李嘉福的各类名章多达50余方。西泠印社藏《吟莲馆印存》“旧页新装本”中,并无李嘉福名章。上海图书馆藏《吟莲馆印存》以明清等近代刻印为主,少汉晋印,而西泠印社藏本中秦汉晋官私印数量多达314方,占总数量的88.7%。


第三是印章数量不同。湖南图书馆藏本钤印面500—600方,西泠印社藏本中钤印面354方。上海图书馆藏本虽然数量不详,但以其四册本的卷册数量看,应该要比十册本和八册本少。


1995年、2005年,中国嘉德拍卖有限公司曾分别拍卖过十二册本《吟莲馆印存》,版式与以上三种相同。以此分析,传世的《吟莲馆印存》版本,相同者极少。


二、《削觚庐印存》


许浒先生捐赠给西泠印社收藏的另一部印谱是《削觚庐印存》。


这部印谱也是钤拓线装本,原装帧,全一册,不分卷。白口,黑框,四周单边,鱼尾以一横线代替,书口印有隶书“削觚庐印存”字样,开本尺寸19厘米×12.7厘米,版框尺寸11厘米×16.2厘米。


封面左边有较为明显的虫蛀洞,破损,封面上用毛笔写有“削觚庐印存”,书写者不详。


该印谱共钤拓14方吴昌硕印章,其余为空白页。从边款上的篆刻时间,分别是壬午年(1882)刻1方,甲申年(1884)刻2方,乙酉年(1886)刻5方,辛巳年(1889)刻1方,还有5方篆刻时间不详。


制作方式:印面与边款分于两页,印面直接钤盖在印谱上,边款是先在宣纸上拓好后,剪贴于印谱上。


排列形式:印章的钤盖并无定式,随意性较强,没有规律可循。


制作时间:除了5方无篆刻时间外,最迟的1方刻于1889年,根据这个时间推断,印谱完成制作的最早时间,应该是1889年。


整部印存,除了书口“削觚庐印存”5字外,唯一线索就是14方印章的篆刻者——吴昌硕。


吴昌硕是西泠印社的首任社长,然而,在西泠印社所收藏的吴昌硕篆刻、印谱作品中,未发现缶老“削觚庐”印章和印谱,因此,只能从其他方面查找相关资料。


在《中国美术辞典》中,有关吴昌硕的介绍是:


吴昌硕(1844—1927),近代书画家、篆刻家。初名俊,后改俊卿,字昌硕,一作仓石、号缶庐,晚号大聋。七十以后以字行,浙江安吉人。[3]


在辞典收录中,并未发现吴昌硕与“削觚庐”的相关记录。


在《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中,吴昌硕一栏的人物介绍也没有提到“削觚庐”三字。而在第17方印鉴中,载有“削觚”一印,并在第425页中对此印出处做了说明:


削觚 吴昌硕墨兰图轴,光绪十四年(1888)。


该书一共收集吴昌硕各时期印鉴134方、款识39种,但用“削觚”称之的只有1方印,使用时间是1888年。应该说,这个时间与印存的制作时间同期。[4]


在刘江先生撰写的《吴昌硕篆刻艺术研究》一书中,有一段这样的记载:


光绪六年(1880)吴昌硕三十七岁时,游学苏州,识吴云。吴云字平斋,平生深嗜金石,收藏富有,钟鼎彝器,秦汉玺印甚多。加入吴云非常爱才,对吴昌硕如同子侄,帮他做些文物印谱拓印等工作。……同年,吴昌硕集历年来所刻印章,成《篆云轩印存》,请正于吴云,他略予删削,吴昌硕将此删削存印更名为《削觚庐印存》,拓印出版以行世。[5]


对于《削觚庐印存》的版本,刘江先生还有更详细的介绍:


《削觚庐印存》成于光绪六年(1880)。谱前有徐康序,于光绪九年(1883),作镕题诗。1884年出版发行,有两册本、四册本两种。[6]


许浒先生捐献的《削觚庐印存》一册本,前面并无徐康序、也无作镕题诗,印章篆刻时间也不是1884年,而是最晚刻印时间为1889年。这些差异有别于刘江先生的记载。唯一可能的解释是:《削觚庐印存》刊成后,印谱纸还有多余,吴昌硕便将印章钤拓在多余的印谱纸上,以散页形式赠送亲友。后人将其收集,装订成册,因此《削觚庐印存》会出现未见记载的一册本。由于是散页,装订后《削觚庐印存》的版本式样各异在所难免,只能待有朝一日,各异版本印谱相聚,才能做进一步的比对和考证。





【注  释】
[1]钱松:《关于湖南省藏若干种著录为何绍基作品的辨正》,《书法》2010年第6期,第59页。
[2]张撝之、沈起炜、刘德重主编:《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1015页。
[3]沈柔坚主编:《中国美术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13页。
[4]上海博物馆编:《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文物出版社1987年版,第416页。
[5]刘江:《吴昌硕篆刻艺术研究》,西泠印社出版社1995年版,第12页。
[6]同上,第3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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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宁池、吴勤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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