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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丨怎么就极简了？——舞美设计如何表达文字上的极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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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保利剧院订阅号

图1，唐纳德·贾德 (Donald Judd，美国艺术家，1928-1994)，被冠以极简主义代表人物。曾经采访中，笔者问道：“你怎么看极简艺术？(How do you feel about the term Minimal Art？）”他回答：“我不喜欢。怎么就极简了？（I don’t like it. What’s minimal about it？）”

二战以后，艺术进入到了当代（contemporary）的范畴，出现了诸多概念，比如：

波普艺术（Pop Art）

极简主义（Minimalism）

观念主义（Conceptualism）

后极简主义（Post-minimalism）

后现代主义（Post-modernism）

解构主义（Deconstructivism）

行为主义（Performance Art）

装置艺术（Installation Art）

数字艺术（Digital Art）

等等。

图2，唐纳德·贾德1986年的作品《无题Untitled》。花旗松胶合板和橙色有机玻璃；六个单元，每个单元39 3⁄8×393⁄8×29 1⁄2英寸（100×100×75厘米），间隔为19 11/16英寸（50厘米）。整体尺寸：98½×1575⁄8×29½”（250×400×75厘米）。(图1和2摘自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www.moma.org)

总体来说，当代艺术运动基本呈现出三个特点：

其一是更多地涉足全球性对话和不同文化间的对话；

其二是在风格上减少了历史性和社会性 (请与话题和内容的社会性与政治性区分)，遑论哲学性，理念上缺乏对指向自身的研究、缺乏对于美的讨论、缺乏把自身放在环境中的层次感，而增多对之前艺术思潮和流派的反应和反思 (reaction to previous movement)；

其三是极大地受益于和受制于资本运作。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特点是科技不可避免的介入，不过这是我们下一篇文章的要讨论的议题。）

极简主义 (Minimalism) 无出其右，但它可能是当代艺术中最亲民的一个。

图3，托尼·史密斯（Tony Smith，美国1912-1980）的雕塑作品《Free Ride》, 1962, 6'8x 6'8x6'8, 现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图片摘自Wikipedia）

极简主义的定义比较简单——剥除掉所有冗余，只剩下最关键的质素，以实现形和质的简洁。它孕育于对现代艺术(Modern Art)和抽象表现主义(Abstract Expressionism)的反叛，也孕育出之后的后极简主义(Post-minimalism)和极繁主义(Maximalism)。

从历史溯源上，极简主义可能来源于包豪斯学派中几何抽象(Geometric Abstraction) 分支，荷兰风格派运动(De Stijl)中皮特·蒙德里安(Piet Mondrian)等画家的作品，俄罗斯建构主义(Constructivism)中卡基米尔·马列维奇(Kazimir Malevich)等画家的作品等。

图4，皮特·蒙德里安的作品《Tableau I》, 1921, 现在荷兰海牙市立美术馆 (Kunstmuseum Den Haag)。（图片摘自Wikipedia）

图5，卡基米尔·马列维奇的作品《至上主义者的构成–白上之白'Suprematist Composition- White on White'》，油画，1918，现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图片摘自Wikipedia)

公认的关于极简主义最重要的一个观点就是：“极简主义并不简单。”

图6，70年代，彼得布鲁克在皇家莎士比亚剧院 (Royal Shakespeare Company)执导的《仲夏夜之梦》，第三场第一幕。

图7，戏剧导演彼得布鲁克在接受Charlie Ross采访时，Ross问到：“你为啥对极简主义这么执着与着迷？(Why you were obsessed by minimalism in theatre?)”布鲁克回答道：“没有的事，并且我竭尽所能劝小年轻们别追逐这个东西。(I never have been and I tried to say this to dissuade any young directors who believes this.)”

极简主义在戏剧舞美设计中的例子不胜枚举，但很难讲有代表性。

这里拿出《等待戈多》和《沙滩上的爱因斯坦》——前者在剧本和文学的范畴内都是极简主义的典范，我们可以以此为例看看设计是如何去表达文字上的极简；后者的作曲菲利普·格拉斯(Philip Glass)是极简主义作曲的代表人物，我们可以试着去体会导演罗伯特·威尔逊(Robert Wilson)是如何与格拉斯在视觉与听觉上引起共振。

图8，伊恩·麦克莱恩(Sir Ian McKellen)和帕特里克·斯图尔特(Sir Patrick Stewart)版本的《等待戈多》，2013纽约。这个版本的舞美设计、灯光设计、服装设计、道具设计相对来说都是繁复的，表演也不能说是极简，但却和文字相通，留了该留的白。

图9，《等待戈多》，2018纽约外百老汇版本。这个版本至少在舞美设计上看起来是走了极简主义风格的。

视频1，《沙滩上的爱因斯坦Einstein on the Beach》，四幕歌剧，菲利普·格拉斯作曲，罗伯特·威尔逊导演；1976年首次亮相于法国Avignon戏剧节，至今仍在世界各地巡演。除了视觉，极简主义在音乐上也有较多体现，代表作曲家包括John Cage, Terry Riley, Steve Reich, 以及Philip Glass等。

最后给大家列出一点关于极简主义或当代艺术的推荐，希望能够对大家理解当代艺术或其所处的环境有一点帮助。

电影《万物有价 The Price of Everything》，导演纳撒尼尔·康(Nathaniel Kahn)，2018。

约翰·凯吉(John Cage)和摩斯·肯宁汉(Merce Cunningham)合作的舞蹈作品。

菲利普·格拉斯(Philip Glass)和罗伯特·威尔逊(Robert Wilson)的歌剧作品。

彼得·布鲁克(Peter Brook)谈极简主义

(https://scenicpicturae.wordpress.com/2015/11/19/minimalism-in-theatre-peter-brooke/)。

最后的最后，以极繁主义(Maximalism) 收场。

你说“少极是多”，我说“多就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