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此,讨论“数字时代与公共艺术”,脱离不了“数字文化”这一框架。
就大而论,这既表明对文化的一种理解,亦表明文化的进程,但更是社会作为一个系统组织(亦可被看作是拥有特定社会关系和制度的生产模式)之时代变革的整体表现。
此时,乃至此后的公共艺术,绝不会只单单面对现代城市化进程中面积广阔和模式多样的城市公共空间;就中国、时代和技术等现实语境而言,也无法因过去几十年的理论挪用,尤其是在“话语”或“语言”层面的主题先行,而仅停留在旧有的概念和方法,以及由此在公共艺术实践中横空而出的“以言行事”模式。
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站在分水岭思考新的现象,思考它在历史上的延续或演进了。就本文主题而言,我们至少应“浅尝辄止”地涉及三个主要面向:1.数字技术;2.数字时空;3.数字文化框架下的公共艺术。最终,归于社会与文化历史进程中的艺术更新(renew)。

科里斯蒸汽机(Corliss steam engine) 大英图书馆·第一次工业革命
若置身于“工业革命”的语境,那么公共艺术所面临的“更”新,既不暗含彻底的断裂,也不代表激进的变异。
以蒸汽泵、内燃机和机器生产为标志的第一次技术革命(或“工业革命”),历史性地改变了生产方式与组织形式,也产生了与之相应的艺术与文化形式,如风景画与浪漫主义文学等;以电力与化学领域之革新为特征的第二次技术革命,进一步变革了社会形态,我们继而有了包豪斯设计学院、拉兹洛-莫霍利·纳吉(Lázló Moholy-Nagy)、保罗·克利(Paul Klee)以及《小城之春》。


拉兹洛-莫霍利·纳吉《嫉妒》(jealousy) 德国 ·1924年

费穆《小城之春》(Spring in a Small Town) 中国 · 1948年
说公共艺术面临的状况有所延续,是因为正在发生中的技术革新,会“将以往的一切系统都转换成数字形态”(丹尼尔·贝尔):从机械系统、电力系统、电机系统到电子系统;从电子管到晶体管和芯片;从有线与无线通信,到程序设计、算法与数据,以数字代表信息。可以说,数字时代不再只是基于机械技术之上,还基于数字化的智能技术之上。

面对基本的技术更新,艺术实践从未、也无法置身事外。譬如当信息通信技术(ICTs)在20世纪60年代开始高速发展时,就有了所谓的“电脑艺术”(1963年)。及至跨媒艺术、多媒体艺术、控制论与系统美学相继涌现,我们今日主流认知中的“公共艺术”(如至少要置于公共空间中),似乎并未过多直接受到新技术的影响。然而,作为“公共艺术”重要源头的现代雕塑,却早已被新的技术认知与科学理论所渗透。

亨利·斯宾塞·摩尔《斜倚的人形》(Reclining Figure)
剑桥菲茨威廉博物馆 · 1981年


曼纽尔·卡斯特尔 Manuel Castells Oliván (1942- )



选自极光大数据《2017年7月哔哩哔哩app研究报告》· 2017年
看起来,这似乎是将公共艺术过去几十年的“特定场域”和去物质化这一支流推至极端(强调支流,是因为实体公共空间中的公共艺术仍占主导),比如在所谓的“新型公共艺术”中,或在中国被视为“介入社会”的艺术实践,出现了诸多关注特定群体及其相关议题的公共艺术(见《场域特性与公共艺术》),这种看起来的相似实则暗含了不同。
要理解这种不同,必须回到公共艺术在数字时代所面临的另一境况:公共性之变——技术为之提供条件;用户为之填充内容;它则为公共艺术提供了新的可能。但这一数字文化框架,仍需回到社会与文化历史进程中的艺术更新。何以至此?且看下回分析。

列夫·曼诺维奇《自拍圣保罗》(SelfieSaoPaulo)
巴西圣保罗中心·2014年
注释:
定海桥互助社成立于2015年夏天。它是一个聚集的场所,地处新老工人混居的历史性社区定海桥;也是一个共治的社团,社员及邻里友人在业余以社区/社群互助的原则共同工作,在针对历史和现实议题的在地行动中自我教育、互助解放;也是一个延展的艺术小组,通过发展聚集的艺术并通过集体实践将劳动赋予创造性、来探求新的社会/艺术/知识想象力持续生成的工作方法和行动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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