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离线/offline:应变危机的艺术家》系列第028篇
许迪的工作室
我和许迪是邻居,确切来讲是和她的工作室同在一个小区,我和妻子楼下散步时都会经过许迪的工作室,许迪门口常有乐乐——她的宠物狗,我们每次路过都会下意识的看到许迪工作室外桌子上的花和养的鱼,她的生活完全是可以想象的那种,这样的环境中做的作品也是如此,她的艺术也是安静的。所谓自由往往只能针对于不自由感受得到,在我看来没有绝对的自由,艺术无非提供一个自由的方法,哲学,甚至于学中医也是这样,一个方式提供一个看世界的角度。艺术谈论的太多,或者艺术完全成了生活,生活里无处不在的充斥着艺术,确实也挺没意思的,“艺术”这两个字出现的太多了,许迪的工作室更像是一个生活居所,干净整洁的不像是以前去过的雕塑家工作室,雕塑成了生活居家的一部分,这是让我感到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段少锋
段:段少锋
许:许迪
段:2020年迄今为止印象最深刻,最为触动的事情是什么?
许:看到一位老人在列车上被问怎么没戴口罩,她哭着回答“到处买却买不到”,乘务员赶紧递给老人一只口罩。想想有人从境外倒卖口罩抬高物价,让我唏嘘困境中每个人面临的人性选择:普通人的无助让我心疼,普通人爱己爱人的温度让我感动,同样也是普通人的心灵贫穷让我堵心。
2020生活图像之一
段:2020被打断的工作节奏如何调整,迄今为止工作上的推进怎么样?
许:时间是可以安排的,工作是可以调整节奏的。对我的影响不大,我相信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轨迹推进,慢一点没什么不好,快一点又有多好呢?我的工作不会影响国家和民族的发展动力,我的工作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只有少部分人可以懂。对我来说这不算被打断,反而这段时光中发生的一切都是我记忆博物馆的珍贵典藏,这段时间我没有间断学习和思考。愿人类借此反思科技的两面性。
段:如何看待今天所出现的危机,这个危机包括宏观的国家层面的危机,也有个人危机,你如何面对和处理危机?
许:对我来说,只有万物遭受生命威胁是这个世界的危机。国家层面的危机我只是旁观者,我没有足够的一手依据是无从判断危机究竟是怎样的。目前媒体和市场所显现的只是政治和文化的表象映射,究竟根源是什么,我会作为旁观者客观去看待和思考。
对于个人危机也不存在,我的生命还在,至少目前我是幸存者,用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谈何危机呢?我觉得好好热爱这个世界是对那些不幸者的祭奠。
2020生活图像之二
段:在今天特殊的背景中,有没有对于艺术的思考产生新的变化?
许:对艺术的思考从接触艺术的那一天就从未停止,我觉得作为艺术工作者的核心工作还是做好作品,我把自己的精力和专注投入到思考的深度中,并随着深度的探知不断为自己破茧,我不愿意被任何思想控制,我认为艺术作品的灵魂在于思想传达。商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只要生命在,什么都可以归零。最近我在学习中医,我发现在学过心理学、道家哲学后,再接触中医,这种感觉是不同以往对中医的认知的,中医是我探索和了解自己的另一种物化途径,心灵的微弱幻化都会在身体上有实象的转化,这很吸引我。
2020生活图像之三
段:在你看来中国今天的当代艺术缺乏什么?急需要改变的现状又是什么?
许:虽然我置身中国,但从未加入或被卷入过哪一个艺术圈子中,我喜欢保持自己的独立和自由,如果说我不加入圈子的原因正是我认识到的中国当代艺术所缺乏的,那我想这个点就是艺术家缺少独立的思想、思维的广域度,对事物和自己的认知有限便影响到世界观的自我设限,以及太在意短暂的利益和对有话语权的人的觊觎。
2020的创作作品图
新月·No.4 谜螺 桌面版,3D 打印树脂模型,21x22x17.5cm
没有急需改变的现状,谁也不会改变谁,只有自己意识到并有了内驱力才有可能发生改变,大气候的转变需要依托个体的转变,这是个人化的,至于个体改变的影响力就要看缘分了,所以我不去杞人忧天,我能做好自己不断将自己的思想破茧迭代就是对自己的最高要求。
段:你对于艺术的未来判断是什么?
许:我认为独立的思想和意念的传达是艺术的本来面目,也是未来持续不断发生载体变化的本质。
许迪,1986年生于黑龙江省大庆市,祖籍安徽省亳州市。2000年跟随油画家陈默、邓龙、刘曼文学习绘画;2008年毕业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同年保送本系研究生,导师王培波,于 2010 年雕塑专业硕士毕业;现生活工作在北京海淀和顺义。职业艺术家、象非象文化创始人和艺术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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