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座开售｜两天挑战五部“贝钢协”，许忠笑言要为张昊辰“服务”

纪念贝多芬诞辰250周年

Beethoven 250

Zhang Haochen Plays the Complete Piano Concertos

时间｜2020/8/7-8/8  19:30

地点｜上海大剧院·大剧场

*现已开售，每人限购2张*

8月7日至8日，“贝多芬钢琴协奏曲全集音乐会”将由上海歌剧院院长、著名指挥家、钢琴家许忠执棒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著名青年钢琴家张昊辰担纲独奏携手演绎。这是两位蜚声国际的音乐家首次合作，他们将在连续2天的音乐会中，完整呈现贝多芬的5部钢琴协奏曲，也是首度在大剧院“合璧”奏响。

第一次和张昊辰合作，许忠笑言他和乐队是为张昊辰“服务”，这一词汇似乎不太常见。他也强调，好的伴奏能让钢琴家自由发挥，关键在于“合”。张昊辰对于这次合作也非常期待，他一直希望能有机会与许忠合作，在这两天的排练中也感受到一些非常有趣的“化学反应”。

2020年适逢路德维希·凡·贝多芬诞辰250周年，这场音乐会将拉开上海大剧院“致敬乐圣贝多芬”系列，也为即将公布的上海大剧院20/20演出季揭幕。

昨日，两位艺术家对贝多芬5部钢琴协奏曲的指挥、演绎及理解，谈了谈自己的看法。

怎么样接触到这五部钢琴协奏曲，在演奏每首曲目时会有不同的心情吗？

张昊辰：小时候闹着玩地都有摸过，特别是“贝一”（即贝多芬《第一钢琴协奏曲》，下同）和“贝三”；真正开始学是从“贝四”开始，然后是“贝五”，最后是“贝三”“贝一”“贝二”。

每次在舞台上的那一瞬间，感觉是会变化的，这是排练的时候都不太会有的。举个例子，我刚才说“贝三”有一种很中年的感觉，有个词叫“中年危机”，有一点苦，有一点讽刺的东西，在“贝三”的第三乐章很明显。但我完全不能保证在台上会弹出一种偏早年“生猛”的贝多芬的感觉，可能会因为当天的心境、乐队、演奏厅等状况，让我弹得比想象中更沉闷，更偏晚期一点，这都是说不准的。

我自己对每部协奏曲当然都有不一样的感觉，比如说“贝一”会更生猛一点，虽然“贝二”是他第一部创作的，但现在编号的“贝一”呈现的贝多芬性格更像是“贝一”，也就是他创作的第二首协奏曲。“贝四”可能是更偏内省的。

当然我不能去定义它，但最后演奏时其实不会想到任何词语，每一遍演奏一定都不同，我觉得这就是音乐有意思的地方，它永远不会掉到词语的陷阱里去。当然弹完某场后如果您来问我今天的感受，我可以很明确地用词语形容出来，但仍旧，这是我的感受，不等于作品本身，也不等于音乐本身。

把五部协奏曲按顺序连续演绎，这样的安排有什么特别用意吗？

张昊辰：其实大部分演出不会按照从一至五的顺序去排，其中可能牵扯到票房之类比较实际的考虑，大家通常会把“贝四”和“贝五”分开，因为这是最流行的两部；当然在现在的情况下，票房的影响也不是特别重要。其实我觉得最理想的还是能按照（曲目编号）顺序来，这样能很清楚地听到贝多芬创作的历程，从最初到最后。

“贝二”是最早创作的，所以按创作顺序应该是“贝二”“贝一“、“贝三”到“贝五”；但从音乐会的效果来讲，“贝二”是一部比较特别的作品，不太像大家通常接触的经典的贝多芬形象，可能“贝一”和“贝三”更像一些，因此“贝二”在中间会有一点对比的调味效果，所以从音乐会的聆听上，也许把“贝二”放在中间更好一些。

许忠：我们这次第一场曲目的调性是两个大调一个小调，第二场是两个大调。小调结束音乐会暗一些，有悲怆的味道，很容易让观众接着想去听大调，所以是从“贝一”到“贝五”这样安排；“贝二”在“贝一”之前也是很正常，但我们想按照编号来编排，做一个尝试，对钢琴家体力和精力的挑战都非常不容易。

张昊辰也是我们中国年轻的、在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演奏家，我们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也觉得非常荣幸，希望把他服务好。因为我们不是一个纯粹的交响乐团，而是一个歌剧型的伴奏乐团，所以此次音乐会对我们而言也有非常大的压力。这次要排三天，也辛苦张昊辰和我们慢慢进行磨合，因为乐队需要感受和钢琴家互相之间的合作。

两天演完五部协奏曲对你而言挑战在哪里？

张昊辰：首先是体量上的挑战，对于乐队一定也是这样。先不去说如何在五首之间做出变化，硬件上的东西就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对于乐队、指挥、独奏都是这样。通常来说，我演奏会可能就演奏一至两部协奏曲，现在是五部协奏曲。我觉得按照通常的做法，应该是第一天演三部，然后休息，然后再演两部，或者是先演两部，第二天演一部，最后演两部这样分三天；两天之内连在一起，对体力和精力都是很大的考验。

疫情期间都在家做什么呢？

张昊辰：其实都是忙和练琴不太相关的事情，看书、看电影这些，都是平常不大有时间做的事情。

对于这段时间的状况，一方面很不习惯，可能因为之前一直在不同地方跑；但是作为音乐家很需要有这样的时段，能够静下来。其实我们虽然说是自由职业者，但音乐家的生活是非常“不自由”的，没有固定的日程，要到哪里去都是根据演出的需要，很难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所以突然有这么长想干嘛就可以干嘛的时间，我觉得其实从事音乐的人应该都蛮向往的。

可以分享一下最近在看的书籍吗？

张昊辰：有陈丹青的《多余的素材》，之前在看卡夫卡的《审判》，再之前是米兰·昆德拉的《被背叛的遗嘱》。

这次跟许忠大师合作对你而言有什么启发？

张昊辰：上周我们刚刚过了一下前面三部协奏曲，因为我从来没有和许老师合作过，是非常新鲜的一种感受。不只是因为他的音乐性，他指挥的技术，另外特别让我觉得（印象深刻的是）许老师都演奏过这些曲子，非常熟悉，可能会有不一样的“化学反应”。虽然我们还没有正式地和乐队进入排练，但已经非常期待。

这次的乐队编制更接近德奥的乐队编制，体现更本真的贝多芬，想问具体的区别在哪里？

许忠：关于编制的问题，所谓本真就是比较接近古乐，德奥的风格上，曼海姆管弦乐队这样的系统，乐队的编制不会太庞大。一般在“贝三”“贝四”“贝五”乐队的编制上弦乐会更加丰满，我们这次保持在12把第一小提琴，10把第二小提琴，8把中提琴，6把大提琴和4把低音提琴，保持不是太大的编制，是希望能够让钢琴更加丰满，乐队有灵巧度，不是一定要非常偏重。甚至在第二部协奏曲的时候，弦乐编制更短，变成10把第一小提琴，8把第二小提琴，6把中提琴，4把大提琴，3把低音提琴，这是有一定的音乐上的考虑的。

对于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也是历史上第一次，是很大的挑战，因为对木管、铜管来说坚持这么长时间，而且不换人的话，是非常难的。尤其是第二乐章需要很多的力量，平时在歌剧当中他们是有很多地方可以休息的，甚至是“躲”在乐池里。这次在舞台上我希望把第二小提琴和低音提琴下面用板加上来，在声音上有一定的丰富的处理。我认为关键还是在“合”，这是非常关键的，好的伴奏希望能够让独奏家可以自由的发挥，这是我非常希望做到的。不免我们的乐团会紧张，但这也不是怯场，也是一个自信，希望把张昊辰服务好。

许忠大师也是钢琴家，这五首协奏曲中您曾经有演奏和指挥过，这次您只是担任指挥，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许忠：我同时指挥和演奏过“贝一”“贝二”，“贝三”“贝四”“贝五”我个人认为是完成不了的。“贝三”“贝四”“贝五”都有演奏过，但一起指挥没有过。我觉得钢琴和指挥（的关系）需要时间来进行磨合，钢琴熟悉以后可能有自己的节奏，这上面节奏转换是指挥的功课。

所谓完成不了其实是因为我认为它已经很交响乐式了，（边弹边指）没有具备合理性。而且，要遇到一个可能千锤百炼的贝多芬交响乐团，还可以尝试一下；但如果要从头训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乐团需要很长时间的磨合。我个人认为尤其自指自弹要“自知自明”，要明白能做和不能做，很多人会闯破这个界限，我自己认为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