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FM·595微电台|VOL100:低下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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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有一部电影席卷全球,从欧洲到北美再回到亚洲,好评如潮,奖项全收,那就是包揽金棕榈和奥斯卡的电影《寄生虫》。《寄生虫》所讲述的,是韩国日渐显著的贫富差异,以空间,尤其是用楼梯将上层与下层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连接起来。
而早在1902年,俄国著名作家高尔基就创作了经典4幕戏剧《底层》,讲述一群来自社会各个阶层、居住在地下室的流浪汉们不甘心居于底层,想要改变自己生活的故事 。在多年后,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不同国家的几位导演分别改编了这部戏剧拍成电影,每一部电影都带有不同历史和文化的特色。
今天的微电台节目,我们来听听黄爱玲老师如何评价这三部《低下层》。
低下层的世界
看黑泽明《低下层》(1957年)里的三船敏郎,令人想起了雷诺亚《低下层》(Les bas-fonds ,1936年)里的尚·加宾(Jean Gabin);他们都是非常男人的男人。三船敏郎的一双眼睛火辣辣的,燃烧着野性的本能,有时候却会在无意间泄露了小男孩般的贪婪与无助。尚·加宾的双目仿似两潭清澈见底的湖水,它们大抵是浅蓝色的,在30年代的黑白世界里却变成了澄明的灰,隐隐透着对人世间愚顽不灵的嘲讽,却又是温柔的。说来奇怪,尚·加宾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年轻过。
两部《低下层》皆改编自俄国作家高尔基的同名舞台剧,落在不同的文化土壤、不同的时空和不同的编导手中,却化作了截然不同味道的作品来。 黑泽明的贫民窟处于德川末代江户(东京)的一个山谷底,影片开始时,镜头由上而下,山上的妇女将脏水垃圾都倒到山下面去,反正那里住的都是被社会扬弃了的“垃圾”。那是名副其实的低下层。但是黑泽明着意描绘的却是人的一种生存状态。在歇斯底里的呼喊呻吟声中,每个人都拼老命地营造自己的海市蜃楼,那是他们赖以活下去的唯一凭借。因此,当三船敏郎的小偷爱情梦碎,而过气老倌又自杀离世时,赌徒只能向观众抱怨一声:怎么这样扫兴的。生命是一局贏不了的扑克游戏。 相比之下,我还是偏爱雷诺亚的《低下层》。他将高尔基那份典型俄国人的沉重与幽暗的写实,轻巧机灵地转化为一种人生态度的掌握, 并不刻意逃避,却也不失天真 。在片末有人病殁、有人自尽,尚·加宾的小偷带着爱人逃离低下层,走向不可知的未来。人间纵然险恶,雷诺亚总会看到人性中闪烁着的某些高贵情操。他的低下层并不如狄更斯的煤矿世界那样藏垢纳污,邋遢龌龊,倒处处显得风度翩翩、漂漂亮亮。不要忘记,那是大战前夕。一年后,他拍出了胸怀坦荡,温柔敦厚的《大幻影》(La grande illusion )。
电影《大幻影》剧照
在这两部《低下层》之间,中国也以高尔基的舞台剧为蓝本,拍摄了《夜店》(柯灵编剧,黄佐临导演,1947年)。演出小偷一角的是上海沦陷时期活跃于舞台上的张伐,也就是《太太万岁》(张爱玲编剧,桑弧导演,1947年)里的窝囊丈夫。他年轻俊朗、一脸英气,没有三船敏郎的流里流气,也不若尚·加宾的看透世间百般事。他当小偷是迫于环境,想改邪归正,社会却又不给予机会。后来,他被诬告杀人罪而人狱,所爱的女孩(周璇)被卖为娼,最终悲惨地自杀死去。影片表面上写租界里的社会现状,实际上却控诉了战后国民党统治下的黑暗不平。作为一部电影,《夜店》是代表一种时代的集体呐喊,多于导演内心世界的呈现。
三部《低下层》,三个不同的世界。
电影《夜店》剧照
1998年6月
备注:内地和香港关于国外人名和片名的翻译略有不同。
黄爱玲,电影文化工作者、独立研究者。曾任香港艺术中心电影节目策划、香港国际电影节亚洲电影节目策划和香港电影资料馆研究主任。曾为香港中文大学及香港理工大学兼任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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