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秒钟太短,不够。”
在近期热映的电影《一秒钟》中,男主角张九声(张译饰)从劳改农场里逃出来,一路追着电影胶片跑,穿过大漠黄沙,只为在新闻简报的影片中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即便电影放映员范电影(范伟饰)能在放映室里架起“大循环”让影片不断重复播放,这短短的一秒钟也显得无比珍贵,足以让一位心怀愧疚和思念的父亲泪涕长流。

一秒钟的镜头在银幕上只不过是一闪而过,一秒钟的胶片散落在大漠里也很快就会被风沙湮没。但导演用摄影机完成了对特殊历史时期下个体生存记忆的转述,以及对胶片时代的缅怀和致敬,将“一秒钟”凝结成为永恒。
海报中的“一秒钟”来自艺术家许静的书法创作。不止《一秒钟》,最早书写的是张艺谋导演的《幸福时光》的片名。后来,拍《英雄》时,许静参与了影片中书法部分的呈现,如秦王大殿上悬挂的巨幅“剑”字就是她所书写。

《英雄》中梁朝伟扮演的残剑潇洒地挥笔书写“剑”字,之后这幅字挂在秦王殿内,这“剑”字便出自于许静之手。
许静的艺术创作颇受电影导演们的青睐,与陈可辛、王家卫、程工、董越等导演有过合作。参与题写过的电影有《影》《暴雪将至》《攀登者》《进藏》《喊山》《宗师之路》《武侠》《冬至》《幸福时光》等。


在视觉呈现上,书法也成为海报的点睛之笔。她常说,书法对于电影而言是“主题性创作”,创作者要“先体会、再表达”,而要让书法与海报融为一体,乃至与影片本身相得益彰,往往需要投入更多的思考:“当书法艺术进入电影的预设情境时,其本身作为文人书法的视觉冲击力是有限的,我可能会进行主观的加强,在字体的选择上也要具有识别性,其中所蕴含的情感因素的渗入起着重要的作用,通过书法来表达电影的基调、信息与情感”。


许静的当代书法与现代人的审美经验高度契合,由此打破了大众对于书法这一传统艺术形式的认知,让传统以一种全新的样态复活于当代。而这种改造、超越和复活,恰恰有赖于她对传统的熟习。她自幼受教于善书的父亲,楷工颜柳,行习《兰亭》,功底扎实,于艺术之感悟十分敏锐,少年时已因书法闻名左右。经历了在南京艺术学院平面设计以及书法专业的研习之后,如今许静作品中的迷人之处是一种在传统与当代中碰撞下生发出的别致之美。
在如《锦瑟》一般的古典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上至二王下至宋元的经典气息,纯熟的用笔和疏朗的章法使古典之美跃然纸上,从中更能感受到的是许静作为一位当代学书者取法乎上的坚守。

许静,《锦瑟》,纸本书法,24 × 33 cm, 2019年
而在如《无极》一般的大字“酒书”作品中,厚重的线条和飞溅的墨点无声的诉说着书写者的当代诉求,当在笔墨与纸张的摩擦中倾注情感,线条与空间构建出的形式感也被赋予了超脱的意义,一切都显得如此真实而动人。许静的书法,正是在传统的绵长滋养下,在情感表现的爆破中,获得了当代的新生。

许静,《无极》,93 × 175 cm
松美术馆当前展览“传统的复活——中国当代艺术的另一条线索”中,展出了许静的《海棠依旧》《醉舞》《念去去千里烟波》《别是愁滋味》和《无邪》五件作品。许静的书法,难得之处便在于,她总是可以将矛盾之处调和为一种独具的风格的美感。

本次在松美术馆展出的五件作品,许静抛弃了传统书法的章法形式,皆以具有现代抽象意味的“大字书”呈现,这种尝试本身是颇具难度的,没有对传统的透彻认识和对当代的敏锐把握,很容易落入流于俗套的窠臼。然而,许静正是将古典与现代,大笔挥洒的洒脱气质和温润细腻的文人气息,不着痕迹的交融在了一起,既有重若崩云的气度,又有轻若蝉翼的功夫,所谓心手双畅。

许静,《无邪》,宣纸、墨、红酒,274x72cm,2020年
最为特别的则是“酒书”作品《无邪》。所谓“酒书”,就是以酒入墨而作的书法。这种创作方式起初源于一次偶然的微醺,由于用光了水盂里的水,许静便以红酒代水乘兴急书,笔墨流转之间发现了酒性与水性的差异。掺以红酒的墨打破了水墨天衣无缝的兼容性,进而表现出一种既融合又分离的奇妙状态。融合的部分构成了书法的主体,保留并强化了笔墨的气韵和肌理感,而溢出的部分则随笔赋形,在锁定墨迹边缘的同时晕成淡淡的包衣,犹如滤镜下的细胞切片,呈现出一种透明度和解析感。
“我可以很极致地传统,也可以很现代。”谈及书法艺术的跨界与“混搭”时,许静如是说。正是在一种自由的书写状态下,传统和现代得以融通。

特别提示:观众在馆内需全程佩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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