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又迷人,狐狸天使的秘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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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拒绝功利地将音乐“圈地”在任何一种单一的风格里,也不愿给音乐赋予所谓的“精神”。但他们的音乐里那股危险又性感的魅力,已牵扯着所有听众的脑神经摇晃了10年。伍俊羊(贝司)、袁雨丰(鼓手)和来自法国的FORMOL(VJ)组成2020是很特别的一年,方德说“整个社会像机器过热、过载保护一样,突然断了一下。”但对于STOLEN秘密行动来说,这更是充满变化又在不断吸收新能量的一年。这样的状态,也给了他们时间去做一些之前从未尝试的东西。2020年底,他们受邀参与由孟京辉执导,黄湘丽主演的全新独角戏《狐狸天使》的戏剧音乐创作。这次合作对他们来说,是一次跨界挑战,也是一场圆梦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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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戏剧打通的
电子梦时空
他们曾在柏林苍穹下,和传奇电子乐队New Order同台挑衅着观众的感官,曾被顶级音乐制作人Mark Reeder看中,在严密的数学逻辑和科幻想象中,创造了一场属于未来的东方碎片。而与戏剧的缘分,其实早在他们做第一张专辑时,就被藏下了。那时他们正好结识了一直与孟京辉合作的电子音乐制作人——SHAO邵彦棚。也一直在听SHAO为孟京辉的《活着》、《茶馆》等戏剧作品创作的一系列音乐。2016年,在《临川四梦》的创作上,他们本来有一次可以合作的机会,但也因为乐队的巡演计划暂时错位了。直到4年后,孟京辉看到了秘密行动的演出,于是这次合作终于发生了。跟他们以往演出最不一样的是,以往他们都能提前知道会做什么、舞台会发生什么,但是戏剧、独角戏的舞台对他们来说充满未知。第一次看完《狐狸天使》的剧本之后,他们当时就惊了:“这一个人怎么演?”直到参与进排练后,所有的创作氛围立刻化解了他们的问题。段轩 :“我印象中的导演应该都是特别严厉或者强势的那种,但孟导特别尊重我们对剧本、故事、表演的理解,他会考虑如何在我们做的音乐基础上再加入些好玩的东西。完全不是那种唯我独尊的状态,他希望每个创作环节的人都能够去刺激他,在大家共同的刺激下,再去找一些有意思的方式来处理戏剧的表演,舞台的呈现。所以感觉很不一样,没有那种某一方要很强势,没有被控制的感觉。”方德:“孟导比我想象的还要天马行空。他很多当时想到的,马上就要用进戏剧中,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会弄成什么样。”这次《狐狸天使》的排练,也是STOLEN秘密行动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独角戏表演。而黄湘丽的演出更是完全颠覆了他们对演员的认知:“真的是需要很强的信念。要特别相信演员自己、相信导演,相信所有围绕着这部剧的人。才能演完这出独角戏。”梁艺感叹。方德:“非常佩服孟导和黄湘丽,他们这种状态是我第一次看到的。感觉得到这个团队已经合作了很长时间,这些人都是老朋友,大家都心有灵犀,一个眼神好像就知道彼此需要什么,就像齿轮一样,始终都能合得上。他们做一个戏跟我们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他们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拟定好方向,然后就一直往前冲、加东西。”“我们想用音乐把那些天马行空的东西拉住,用音乐串联这部戏的线索,支撑这场有想象力的演出,让大家更容易看懂。”在做《狐狸天使》的配乐之前,秘密行动完全不知道戏剧里音乐该怎么做。所以在接到邀约时,他们就在成都准备了各种素材,后来也在现场即兴做了新创作,每天都工作到特别晚,不是因为戏剧排练对于他们来说很困难,更不是工作量特别大,而是因为他们都乐在其中,很自然的想要工作到很晚。对于他们来说,所有的音乐链接着整个剧情和演员的演出,这个状态特别对,是非常有成就感的。梁艺:“平时我们在看一些我们感兴趣的题材的电影的时候,我们心里也在构思这个地方配一段音乐是怎么样,其实那个出发点比较偏,但在看独角戏的时候,发现观众还是需要一些情境感和一些指引的。我们希望用自己创造的那个部分支撑那种非常天马行空、有想象力的演出,我们想用音乐把这些东西拉住,让大家更能够看懂,更能够知道这个情景是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我们想要有这样的作用,我们不想把它做的特别狂躁,特别实验,乱弄一气。”方德:“观看独角戏时,观众还是需要一些情境感、一些指引。需要一个比较重要和强力的辅助的作用。音乐把演员的表达变得立体了。”这是一次互相选择和互相信任的合作,STOLEN秘密行动完全用自己的音乐面貌融合了戏剧的走向,又在演员表演的刺激下去激发了一系列音乐。
《NEUTRAL LIFE》带着太空歌剧的史诗意味;《FROM THE FUTURE》用电子梦境讲述了一个科幻故事;《DROWN WITH ME》又在营造一种逐步失陷、渐渐坠落的流浪氛围...这些音乐的气质已经从最开始就和这出戏剧融在一起了。在这里,音乐更像一位戏剧观察员,从一个疏离的角度,创造了更大的戏剧张力。它们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但又像两条平行线,相互牵扯。梁艺:我内心是抗拒那种假大空的,抗拒用说辞去解释艺术。我觉得好的艺术,包括我们乐队做音乐,不一定要所有人都懂,但所有人都要被震动。你必须要达到那个通透度,才能够叫做艺术。当代艺术中有很多需要“被解释”的艺术,它必须要去注解,它才能成为艺术,否则它就是一个空气,就什么都没有,我不太喜欢这个。段轩:不管是一首歌还是一部剧还是一部电影,其实按道理来说应该每个人都该用自己的理解去发展这条线。最好还是真的这个东西能够感染我,有一个对这个东西的见解,但我也不会告诉别人说我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怎么样。方德:无论是哪种类型的艺术,你的直观感受才是最真实的,好的东西是不需要去解释的。比如坂本龙一最新的专辑,他在里面录了很多例如洪水泡过的烂钢琴的声音,然后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把它转换成你没那么懂,但你也听得懂的一种语言,他也不会去解释。梁艺:因为他叫方德。(笑)东方就是我们的生活习惯。方德:音乐或者任何艺术它都能展现你,哪怕通过语言想掩饰都掩饰不了的东西。这是你血液里面的东西,你没办法通过音乐伪装自己。在欧洲、在德国,别人就会说你们是东方的或者中国人的,反而就在中国大家不觉得。我们就是我们自己。段轩:我们生活里的任何事情都是东方的,是你抹不掉的。秘密行动:先锋就是敢为人先。做一些现在没有那么多人在做的事情,并且在坚持。方德:刘慈欣,和今年影响我很大的KFK,KFK是个中国人。他说他是未来回来的,他有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是真的,我觉得真假无所谓,但他说的东西让我很享受,会思考他说的内容,因为未来很多东西其实可能跟过去是一个东西,是有关系的。段轩 :Soulwax,他们最近一段时间能刺激我在合成器上面的思考,我都是那种时段性的,没有一个特别从头到尾一直上头的。伍俊羊:Guns N' Roses 就是因为听了他们的歌,然后就喜欢上了摇滚乐。袁雨丰:我就推荐一个好玩的人。我疫情期间在家的时候,特别喜欢看一个Vlog博主,角角,我觉得他有些视频真的挺有意思,我觉得他那种至少看到就非常快乐。梁艺:我可以说我妈吗?因为影响真的特别深。我以前特讨厌我妈的一些性格上的东西,但后来我发现我也成为了我小时候讨厌的人。也不是讨厌,就是特别喜欢为别人想很多,共情特别强。那种总是觉得别人会有什么感觉,然后就会转化到自己身上,就很不快乐你知道吗?就很不潇洒。我就特别想做那种潇洒的人,这几年我都一直没有成功,今年我结婚,回去跟我妈重新接触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发现我妈就是这样,她会想所有她兄弟姐妹会遇到的事情,他们怎么样她就会怎么样,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做音乐什么的都有这样的东西在里面。梁艺:世界和平吧。真的要世界和平,不然什么都没得搞!希望人类不管是吃喝玩乐,所有的东西都节制一点,都不要太夸张。袁雨丰:希望我们乐队今年制定的计划、目标,可以很顺利的在2021做完。段轩:希望2021如期把专辑做出来。只有这一个,这是2021年我最期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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