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社摄影图书馆 Vol.36
" 维姆·文德斯(Wim Wenders)"
“ 摄影师也好,电影人也好,是一种基于时间的工作。即使你拍一张简单的照片,你工作的“材料”也是“时间本身”。它永远只是时间里一个奇特而独特的时刻。每张照片就是一颗时间胶囊。所以我的工作材料是“时间”,当我用像相机这样的工具时,它们有种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来保存和储存时间。有点可悲的是,我们过度使用了这种奇迹,对它本身不再给予太多关注。”
关于摄影
“对我来说,摄影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我从来没有用过助理,也不会和别人一起去拍照。照片记录的是我和一个特殊场景在一个特殊时刻的交错呼应,我需要完全融入周遭的环境,才能够捕捉到这种特殊的关系,换句话说,我需要成为周遭的聆听者,不受任何外界的打扰。”
Q:你是怎样开始拍照的?
A:我7岁的时候得到自己第一台相机,那是一台便宜的塑料相机,我用它来拍动物园里的动物们。我父亲一直是摄影迷,家里有暗房,他还会自己冲洗和放大黑白照片,那些照片很像早年的Ansel Adams,后来他停止拍照了,我可以感觉到父亲的遗憾,这也许引发了我对拍照的兴趣。
Q:但是你到1983年才出版第一本画册《Written in the West》
A:其实在那之前几十年,我一直在横跨美国全境,寻找电影的拍摄场景,也拍了很多照片。直到83年夏天,我忽然觉得也许过去的照片可以形成某一种独立的东西,于是就有了《Written in the West》。从这本书付印的一刻起,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摄影师,我开始拍摄可以出版成画册的照片。
Q:在画册《一次/O2nce》里,你曾使用很多组图来讲述故事,如同电影的分镜头脚本。你是如何看待摄影与电影的区别的呢?
A:《一次》是我的第二本书,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当时我对讲述方式的一种尝试。后来我意识到,其实照片最迷人的地方就是蒙太奇的缺失,当你开始使用第二张照片时,已不得不评论和阐述,这就失去了一张照片的美了。简而言之,电影是蒙太奇的艺术,摄影是一张照片的美。
Q:你的妻子Donata也是一名摄影师,你们会在一起拍照吗?
A:对我来说,摄影是一件非常私人的事情,我从来没有用过助理,也不会和别人一起去拍照。照片记录的是我和一个特殊场景在一个特殊时刻的交错呼应,我需要完全融入周遭的环境,才能够捕捉到这种特殊的关系,换句话说,我需要成为周遭的聆听者,不受任何外界的打扰。融入周遭并不难,每当我发现想要记录的场景时,就会一直站在那里等待,人们并不会注意一个一直站在那里的人,因为你已经成为场景的一部分。我和Donata一直分开工作,不过,每次拍完,回到柏林的家里,我们会一起看完成的片子,互相评价彼此的照片。
Q:你拍摄的场景本身往往非常独特,这是你记录的偏好吗?
A:对我来说,记录保存即将消失的事物是摄影非常重要的作用,即便在电影里,我经常选景在那些也许很快就要消亡的地方。无论摄影还是电影,记录曾经的存在都是至关重要的意义,胶片会保留下一些东西,这已经足够棒了。
Q: 听说这次来中国你会去好几个地方,而且你都会工作,也就是说要拍摄。这样短期进入一个陌生国度、去好几个地方,你会怎么进行?
A:你一定知道这种感觉,因为你去了黑森林,去了我的家乡杜塞尔多夫,可能还去了柏林。所以你肯定知道那种感觉—怎么去发现一个你第一次去的国家的不同之处。
Q:具体会怎么拍摄呢?
A:我只会带一台相机跟着我。在旅行的时候,我要么带相机要么带摄像机,只能带一种。我没法同时完成两种拍摄。这是两种不同的思考状态。所以这次我只会拍照片。我拍照片的时候需要尽可能一个人待着。这次中国的旅行会有几个中国的伙伴跟我们一起,但当我要拍摄了就得跟他们分开。有人看着我,我没法真的去拍。因为我是个拍摄“风景”的摄影师,我必须跟风景对话。随便什么拍摄对象,房子,或者一个城市、道路、岩石、沙漠,我需要去听到风景在讲述的故事,关于它自己,关于我们、我们的文明。为了能听见,我必须一个人。只要有人跟我一起,我的拍摄就变得很困难。(同人一起的话我)也能拍,但通常拍出来的东西是无意义的。
Q:你现在最常用的拍摄配备?
A:Kodak 160VC是我用得最多的胶卷,外出拍摄时我会带一台Makina67和一台Fuji 617。胶片最让我痴迷的地方就是你依然能看到那些失败的照片。对于数码拍摄者来说,恐怕第一时间就会删掉,当然这也没有错误,只是我喜欢用胶片的特殊感觉:你将自己暴露在周遭的环境中,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会是什么。不过拍电影的时候我就不敢这样冒险了。不过,我已经不是年轻人了,只有纯粹去拍照的时候才会带这些相机,很多时候我也用iphone来拍照,只是用iphone的时候我不是一名摄影师,只是一个普通人。摄影是一种心境。
最后引用一段他写在《创造和平》中的话:
我不是哲学家,
甚至算不上知识分子,
我完全不希望你把我当作那两种人。
我的写作风格与诗歌无涉,
根本就不希望让你想到诗歌,更别说有意模仿它了。
之所以这么写,因为这就是我自我反思时的写作风格。
这有助于我厘清思路,
而且鉴于我的电影人、拍照者身份,
鉴于我像是某种“基于画面进行思考的人”,
这么写有助于我“看清我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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