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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与文字回顾 | 邱志杰系列演讲第二场《骷髅幻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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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与文字回顾 | 邱志杰系列演讲第二场《骷髅幻戏》邱志杰视频系列骷髅幻戏文字常青画廊北京空间中国艺术家崇真艺客

常青画廊北京空间正在呈现中国艺术家邱志杰的全新个展《讲演》。展览将于4月11日闭幕，欢迎大家来常青画廊观展。

邱志杰为本次个展准备了一系列关于艺术和历史的演讲表演，我们会陆续在常青画廊的微信公众号平台上，与大家分享往期演讲表演的视频以及邱志杰演讲稿的节选。

今天与大家分享的是邱志杰系列演讲的第二场《骷髅幻戏》。

《骷髅幻戏》

节选

大家好，我们今天来要来谈一谈骷髅。

我们要从这张图谈起，这张画其实还比较有名，2017年的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馆，我们基本上是用这张画为主线来展开的，它是南宋的李嵩画的《骷髅幻戏图》。

这张画比较奇异，我们看到了一个戴乌纱帽的骷髅，它在操作比它更小的骷髅，然后小孩子非常感兴趣去受到小骷髅的作为傀儡的这个小骷髅的勾引，同时它挑着担子，这个担子看起来有点像一个旅行者，也有点像一个货郎。但是这个骷髅还有一个太太，太太正在奶孩子。同时这个场景又发生在一个里程碑边上，里程碑上面写着“五里”，这么样构成了一个相当奇怪的画面，就是《骷髅幻戏图》。李嵩画《骷髅幻戏图》应该不是画史的一个孤例，事实上呢，李嵩本人呢画过很多《货郎图》。在下面这三张图，我们看到都有密密麻麻的货物。他的担子上分成了很多层，每一层都挤满了货物。这里面看起来有药品，有日常生活用品，但是特别多的是玩具，各种波浪鼓，各种小鼓小锣。同时呢，在这个李嵩画的货郎图里面又总是会有一群小孩，而且总有一个母亲在喂孩子。这三张画加起来呢，几乎就像一组连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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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意思的是，我们要问的是全真教的人的骷髅控是从哪里来的？骷髅控第一个来法应该来自白骨观。据说释迦摩尼在世的时候，就嘱咐信徒要画白骨骷髅来配合白骨观的修行。

这个白骨观呢，又叫“骇骨想”，简单的说就叫‘骨想“。它源自不净观中的《墓园九相》中的后半部分。就是我们“观身不净，诛邪无常”。“观身不净“的后半阶段。我们要去观想我们腐烂之后剩下的白骨，这个观想让我们意识到世俗的苦乐都是虚幻的，不现实的。所有的这个幻化的欢乐终究是一场梦。鸠摩罗什译《禅秘要法经》中有大段详解。有的是去观想尸体腐烂变白骨，有的是去观想世界充满了白骨。

其实道家有自己的骷髅传统。但是呢，王重阳这个人呢当然他是受到道家的影响。他是搞佛道融合的，不是搞佛道斗争的。王重阳写的诗句里面充满了儒道释三教融合的说法。像这首诗就说：“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三教都是同一个脉络，悟彻之后呢便知道宽广了。在另一首诗，叫做：《问禅道者何》里：“禅中见道总无能，道裹通禅绝爱憎。”禅道两全才是厉害的人，“道禅一得自真僧”。所以对他来说禅宗和道家“咄了禅禅并道道”是一回事。第三首诗里面《答战公问先释后道》。他说：“释道从来是一家，两般形貌理无差。”他直接认为佛教和道教就是一家人，没有差别。那么所以全真教的骷髅控呢，很可能来自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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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实际上道家是自己有自己的骷髅传统的。最重要的传统来自庄子。在《庄子外篇·至乐》里面，有一篇非常重要的文本。说：庄子到了楚国见到了骷髅，庄子这个人很有意思，还拿马鞭敲那个骷髅，问那个骷髅说：“你是因为贪生失理才死在这里的吗？你是因为亡国了吗？你是因为碰到了战争吗？有斧钺之事吗？你是做了坏事吗？你是做了对不起父母老婆孩子的事情的丑事才这样吗？你是因为被冻死在这里、饿死在这里吗？”然后“你多大年纪了呢？就死在这里了呢？” 说完之后呢，庄子那个人就靠在那个骷髅上就睡着了。

半夜里面呢他梦见这个骷髅跟他说：“我听你说话也像个明白人啊，也可以，哎，这个你所说的那些事都是人生的痛苦啊，死了就没有这些痛苦了，你想听听死了有多开心吗？” 庄子说：“好啊！”这个骷髅说：“我死了之后上面没有老大，下面没有臣子啊，也没有春夏秋冬，不冷不热，我以天地为春秋。就算让我去当国王啊，也没有比这更快乐的。” 庄子不信啊，庄子说：“那我去找这个鬼司，就是管这件事情的神灵啊，我复原你的形状，还给你骨肉和肌肤，还给你父母、老婆、孩子，还给你老乡们，给你知识，你愿意吗？” 这个骷髅皱了皱眉头说：“我怎么能放弃这么欢乐的事情，重新到人间去受苦受累呢？” 这个庄子好怪啊，来了这么一个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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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450年，《死亡的艺术》这本书风行一时。恶魔、基督和上帝的目光之下，在看着这个垂死的人。目前来看，从加泰罗尼亚语到荷兰语大约有70种不同版语言的版本，数量惊人，它是西方第一本关于死亡和死亡指南的文学传统。在1501年之前大概印了5万册，以及包含一套11张不同的木刻。《死亡之舞》这本书在中世纪晚期影响深远，成了所有最好的艺术家都必须探索的领域。《死亡之舞》首先是以各种各样的壁画出现在欧洲各地的教堂里面的，它的跨度从中世纪晚期开始谈论着不变的死亡，它的画面总是由死者或者是死神或者是死神的化身召集各行各业的代表到坟墓里来跳舞。通常它和教皇、国王、劳动者一起跳舞，它提醒人们注意生活的脆弱以及城市生活的荣耀是多么的徒劳。死亡之舞》有时候会涉及到“三生三死”的传说，据说是在在骑马或狩猎中，三位年轻的绅士遇到了三具尸体，有时被呢被认为是遇到了祖先，并且对他进行警告。讲的话无非是：“我们是什么，你是什么？我们是什么，你将是什么？”所有的阶级区别都在死亡面前，被最终的完全抵消掉。

在《死亡之舞》的主题中出现了一个专门的主题，也就是美女和骷髅共舞的一个主题。释迦摩尼成道的时候，经恶魔派了一个魔女来诱惑他，释迦牟尼说：“革囊众秽，尔来何为？”说一个臭皮囊，一个皮囊装着一堆烂骨头烂血，你来勾引我干嘛？这在佛教里面被简称《玉女骷髅》，也就是“白骨观”的组成部分。在西方死亡和少年是文艺复兴时候艺术的共同的主题，特别是在德国的版画和绘画和雕塑中，通常是表现两个人，一个年轻女人被死亡拟人化在艺术传统中还有一支跟死亡密切相关的，那就是荷兰虚空派静物画，其实我无意中已经开始在我们这里摆好一排非常接近虚空派静物画的东西。

对于本场演讲感兴趣的朋友，可以通过以下链接，观看演讲的完整版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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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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