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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纸。喜欢各种纸。喜爱在各种纸上画画。我喜欢纸的柔软、脆弱,抑或锋利、坚硬。喜欢纸的通透可塑。喜欢纸的安静。喜欢纸的平整,纸的褶皱,纸的碎屑。我倾向于将纸看作是有性格的人,但比起人来讲,我觉得更容易和纸交流。
说到底,纸是一种经过处理并发生了化学变化的植物纤维,成为平面的纤维,所以我总觉得它的存在类似皮肤,可以呼吸,可以与人、外界发生交流。它是有感知的,不是死亡的。
一张纸,从制作到被人使用,其间就已经有了属于它自己的历史。所以每当我在选择一张纸的时候,纸的时间感,纸上的痕迹对我来讲都是有意义的,我会因为一张纸的痕迹选择或者放弃它。

有的时候,我将纸看作是ready-made,只不过它的形状、性质、功能更为隐蔽。当你在选择一张纸的时候其实和选择一件ready-made没有区别,都是在一个瞬间,介入到一个物体的时间秩序里,将它暂停、转化、成为另一种存在。所以,在我后来的作品里面,我不希望纸仅仅是一个载体,一个客体,我希望它是我作品的一部分,对我、对观者都有作用。
( 二 )
她常用的本子里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但我记得里面总是夹着各种平日里收集的纸:糖纸,牛皮纸,蜡纸……我还记得翻开本子时闻到的牛皮纸上的中药味,茶叶纸的香气……
这些细节,让我至今对纸充满幻想。
用白色硫酸纸折成德国乌鸦,上面用红线绣了一句诗。
这是路边捡到的生了虫的咖啡滤纸,虫走了,留下了茧。
茧是一个暂时的家。
( 三 )
我将有些作品画在硫酸纸上,因为它是半透明的,木炭以及颜色在其上会呈现出淡化的效果。这就增加了观者观看的时间和辨识的难度。我希望有一种遮挡和穿透的力量并存在作品里。
因为纸的透明,作品的呈现会更加凸显光的作用。这也是我对于时间和记忆的理解。在有些作品中,我加入了塑料糖纸。它会反射光,会让作品在某个地方突然“亮”起来。而颜色的强度也会随着光的强度发生变化,就好像一个可以触摸记忆的窗口,忽明忽暗。
另外,在一些作品中,纸的叠加增加了视觉的层次,就好像人的记忆,也是有很多层次的。不同的图层相互干扰,有时是叠加,有时是错位,有时是投影。人的记忆总是不完整的,总是有选择的,人总是迷失在在记忆和真实之间。
油纸上独幅版画《神圣的早餐》

对我来说,绘画的快感很大程度上来源于痕迹,或加或减,或涂抹或遮挡或拓印等等。这里有人的痕迹,自然的痕迹,机械的痕迹,还有他物对画面的干扰。就好像一个人不可能永无干扰的生存下去,这些干扰形成了有意无意的冲突和纠葛。这些干扰也可以看作是“他者”的存在,与自我形成参照。
在画画的过程中我会经常记录橡皮屑的位置。我觉得这也是一个有意思的游戏。这不仅仅是记录一个个偶然的痕迹,也是记录纸与人的关系。
( 四 )
无论纸本作品有多大,它总是有限度的。我画过长卷,长卷的有趣之处是无法悔改,就是画过去就是画过去了,好或者不好,都在一个连续性当中,也有一种时间感。但是日复一日总是有限度的,终结的感受对于一个人来讲是很重要的,这往往让我感知到自己作为一个人的限度。所以纸本总是和限度、尺度感有关。在一张纸当中,人对于无限的表达总是充满了错误和混沌,只能对秩序和无限做出有限的表达。
如果之上所说的纸本都是一种二维平面的呈现,那么我也经常想这种低维度的呈现是否有特别的意义。后来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物理学说法,说低级空间中的形态是高级空间中的形态在低级空间的投影。这种科学设想,如果放到二维纸本作品中来,也是很有趣的。如果说一条线不是一条线,而是一个高维空间的投影,那么一个点就可能成为穿越时空的一个点。
张萌
本命年1
木炭、色粉、纸本
70 × 50 cm
2018
( 五 )
我对世界的理解倾向于空性。奶奶去世以后,盒子不见了,书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我时常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发生过。梦幻泡影也未可知。
我总想在旧书摊上找到和那本一模一样的书,把里面的折纸一一重做,这对我来说意义深刻。但我一直没有找到那本一模一样的书。
我觉得画画很好地帮助了我。一件好作品有诗意的部分,属灵的部分,能够让人在时间中停顿并安静下来,倾听并与之交流。我不知道我的作品能否如此,我的尝试刚刚开始。
( 六 )
我曾经有一只叫Otto的猫,从小和笔墨纸砚长大,一直对纸情有独钟。但凡家里有宣纸堆,他就会扑进去打滚,好像闻到了猫薄荷。我总是怀疑宣纸里面有什么植物让它兴奋不已。而且但凡睡觉,他总爱睡在纸上,纸盒子里,或者纸堆里。每每看我铺在地上的画,也懂得不踩踏绕开走。好像知道木炭很脏,颜色有毒,但纸很好。Otto性情温良,目光柔和,我也总觉得这是纸的功劳。


展期:3.25-5.22 / 2021
艺术家:刘符洁、麻剑锋、苏予昕、王晓曲、向梓綦、张萌、张书笺
策展人:戴西云、刘倩兮、苏文祥
艺术总监:唐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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