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访谈】见山,见世界——张吉祥专访 | 三影堂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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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吉祥个展——这个世界,与你无关
艺术家:张吉祥
策展人:肖瑞昀
艺术总监:滕青云
主办:三影堂厦门摄影艺术中心
展期:2021年4月17日 - 5月16日
地点:厦门市集美区杏林湾商务营运中心2号裙楼301
(从连接1号楼、2号楼之间的大平台进入)
“张吉祥个展——这个世界,与你无关”已于4月17日开幕,观众在看展之后或许对作品有许多疑问。为此,我们邀请艺术家张吉祥,与策展人肖瑞昀进行一次深度访谈。如有更多想法或问题,欢迎在文章下方留言。
肖瑞昀:请你先为大家介绍一下这次展览展出的作品吧。
这次带来的四组超现实主义画面。第一组为《阈值》,是手机拍摄,碎片化的生活的光影,侧重在瞬间情绪的表达而忽略对象的形体描述,大家可以看到我眼中的世界构成,有助于理解其他的创作。《红》的拍摄使用了传统胶片摄影,在其中仍然可见到具象的人物轮廓,其侧重一种诗意的情绪。从《彼岸》到《见山》,同样都是个人数字艺术试水作。两者使用了同样的素材架构了不同的意向世界,有一定的承上启下关系。《彼岸》其中所呈现的人物主要呈一种与现实世界背离的叛逃状态,是一种自我面对现实发生事件不可调和的带有一定消极和否定意味的画面。《见山》中令人不安的元素消逝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千山鸟飞绝,万寂人踪灭”无人之境。在这里见到不同的自我内心世界的同时,明白了外在世界的色彩与轮廓,取决于自我内在世界的状态,事物形态取决于观察角度。《15分钟》灵感源自于波普先锋安迪沃霍尔的一句话,“在未来世界,任何人都可以在15分钟成名”,精准预言了手机短视频时代。我思考15分钟对于自己来说,可以做什么。开始尝试以15分钟界限进行练习。一开始这个系列只是为了磨练技术的习作,随着熟练度的提高,30x30cm内画面逐渐丰富,从简单的线条开始有了独立的画面和情感支点,形成了群组系列。虽然现在只有20几幅,或许随后篇幅增加到50幅,100幅将会看见一路成长的脉络吧。 肖瑞昀:展览主要展出的作品《彼岸》和《见山》,分别是你从去年到今年创作的作品。能否和我们介绍一下这组作品的创作方式?也请你分享一下这个期间创作的变化。
张吉祥:我的工作分为两个阶段。先是拍摄收集素材,而后经过思考同时筛选素材再制作。制作过程类似中国传统的泼墨山水,从大的抽象素材中提炼具象的形态。区别于传统拼贴形式,在已有的素材(照片/海报/杂志等)上的二次创作。画面中所有构成素材都是我独立拍摄制作。主因是更执着于构建独立的架空的源自自我内心的异世界。《彼岸》是以粗暴直接的方式抛出的一种带有讽刺倾向的诘问,源于自我(彼既是此)矛盾隔岸观火式的对立与共存关系。其中几何形体带有现实隐喻。追逐光明是人类的趋光性。太阳,火光的圆形都如同盖茨比遥望的西岸灯塔般,是理想与目的地所在。怪异的三角形的现实轮廓是平壤大饭店(柳京饭店)。平壤大饭店始建于1987年,因朝鲜经济割裂烂尾于九十年代初,成为了20世纪最大的烂尾工程(后竣工于2016年)。几十年间,前往朝鲜的观光团体被官方不成文的规定约束,只能在固定的地点取景拍摄,并严禁拍摄饭店背面。象征着权力与野心的平壤大饭店就这样如同开屏的孔雀赤裸着屁股矗立了20年并跨越了世纪之交。如今我们都乘在中国经济崛起的飞速列车上,一路追逐着,眩晕着,狂欢着,相信着对方口中的那奢华理想的真实无比存在于彼岸。而后在某个瞬间,当狂欢声逐渐淡去,我望见了在对岸的自己也在凝视着我。其中引人注目的数字链是观者的好奇所在。数字链更像是日记一般,其中记录了哪个系列,什么时候,在哪里,我以什么状态(酒精浓度)完成的。虽然并不能说其是由酒精催化所产生的,却间接和画作一起成为了一个安全出口,使我投入其中,得以喘息。否则在自我于外在的巨大割裂中走向极端的,具有英雄主义式浪漫的死亡,终究无法寻得如同庞麦郎歌中属于每一个人自己的“滑板鞋”。选自《见山》系列 滑动查看更多
历史告诉我们觉悟与进步始于毁灭。在一个阶段的自毁与自问自答过程中,面对下一个自我提问环节的《见山》系列,转向了逐渐走向自我共和(自我欺骗)。观者可以感受到一种截然相反的平和意境。如果说《彼岸》是始于外在世界社会欲望自我放逐的思考,那么《见山》的问题就是世界应该是什么样的。其表现上参考提取了唐代山水,浮世绘,枯山水及印象派精神象征元素。制作上完全拷贝了《彼岸》的创作方式,既摄影(数码/胶片)后期经过数字处理合成影像的方式。甚至刻意在两个系列中使用了全然相同的素材却展现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利用了当代数字化社会的可复制性和可消解性创造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经过修饰美化出来截然不同意境的世界。但是,经过滤镜美化如此意境深远的世界便不是一双双肉体构成的吗?人类经过思考将问题升华后所有欲望与冲突便会消散吗?我们就会变成更高级的我们了吗?但也没多少人愿意越过这虚假的宁静去观察自我本身的丑陋。这个世界是由我们组成的,是我们的丑陋造就了世界丑陋的一面。可相当多的时候这种结果是一种规避不掉的权衡的退让。是自我创造的人物模型,一旦得到的反馈不符合模型轮廓,便会开启防护机制进行自我欺骗式的修复。这就是留在现场的彩蛋,《世界后台》这组画面尝试去表达的。在这个后台,是我的“工作间”。其间的喃喃自语并不是灵感源,只是间接的促成了这些画面的碎片化的思考。是我理解世界的方式。在上述系列创作得到的画面是精心安排剪裁的结果,在这之外,有如横七竖八的建筑工地是观者未可见的。而这个台前的“世界”是我作为创造者想让你看见的,那么我们身处的世界又是谁想让我们看到的精心规划的结果,或许每个人有自己的答案,或是不想要答案,抑或是根本就没有答案。
肖瑞昀:《这个世界,与你无关》你想通过展览表达什么呢?
这个具有侵略性的标题,是刻意为之。其中似乎不乏一些挑衅和狂妄,但其实是我需要告诫自己的话语。身处这纷纷扰扰的世界之中,无论环境如何改变,需要谨记并恪守自我原则且坚持下去。这是第一层。在《见山》系列的解读中有提到是关于第二层含义。我们相信自己所看见的,相信自己选择相信的,造成了盲区。世界的边界,宇宙的边界,精神的边界,这并不是某个领域某个职位的个体的职责和工作,是值得我们每一位去了解,思考与探求的,才不会沉溺在虚假的狂热之中。这是第二层。另外这并不是陈述句式的答案,是我抛出的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与你有关吗?多有关?想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先思考对你来说什么是世界。这个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答案。《见山》中有三幅《未完成》画面是特殊的存在,是整场展览的核心部分。除此三幅外,每一个画面都有我留下的数字链,那串数字链是我的世界曾经逝去的每一天,只属于我的世界,是狭隘的。但我在这三幅中却留下一个格式。 随着这个格式得出的数字即是每个存在人独一无二的条形码。当观者将条形码写在画面上,那么我们彼此的生命就在这个世界有了交集。比如阅读这组数字,我们可以得知其人物轮廓为在0592(厦门),2021年4月17号,有一位出生于1946年7月16号,1(男性)的老人,无论是内在外在世界关联系数都高达9的数字我们可以想象,在她身上所经历的时代变迁与世事沧桑。值得一提的是,她是位老奶奶。也许是因为写错了性别,又或许是因为同性取向/性别认同倾向,这不得而知。同时在另一个角落也有2000年出生、数字尾号为00(内外世界关联度),虚无主义抑或是暂时还未找到方向的年轻个体。更多的,有内心浪漫将数字唯美贴合人体轮廓的人,也有极具侵略性将数字斜插在留白处打破平衡的人。那些好的坏的奇怪的独一无二的我们。(我是简单的37唯心主义,笑)随着写满数字链的画面在以后不同的展览中叠加再叠加,或许在未来会在某处,抱持着不同人生方向的你会与曾经的自己相遇。而百年之后,躯体早已化作枯骨如同无言的山丘,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我们与彼此存在的世界有了关联。肖瑞昀:能否聊聊作品中使用很多女性的身体元素,是有什么想表达的吗?
张吉祥:实际上展览的70多幅作品中,有三分之一是男性身体。在听取了何伊宁老师的建议后,在后续的作品中甚至刻意模糊了性别,避免做出不必要的误导。我本身没有区分性别差异的概念,认为只有互相尊重才不会致使世界失衡。
肖瑞昀:这次还展出了过去拍摄的照片,我们可以看到你的创作积累,从对日常、对身体的影像捕捉,到完成近期的作品,能否聊聊你的创作经历呢?
张吉祥:我的摄影之路大约始于2009-2010年间。直至今天这一路上拍摄的东西很多,也很杂。刚开始我是追逐宏大叙事的观念摄影的脚步。直至后来在欧洲求学生活期间,觉得观念艺术太不着边,后痴迷于现代艺术,注重情绪的表达。喜欢拍摄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也经历游学期间发现传统摄影无法构建我内心的那个世界而迷茫,名字曾叫“Bruno找不到相机”来隐喻丢失了方向(笑)。从《红》这个系列还是可以看出现实人物外形且情绪浓厚的影子。真正开始决定成为职业艺术工作者是在2020年年初。也是在那时正式系统的规划了创作路线并重新思考了此时此刻对于自己艺术是什么的问题。繁复思考后,仍然觉得引人思考的过程才是艺术的使命。一次偶然的尝试,一点一点练习,逐渐构成了《彼岸》。但其内核还是一种自我的情感抒发,但这也无意间促成了对自我审视和提问解答,逐渐将更多的思考碎片化整为零并表达出来。肖瑞昀:你曾经学习油画,在《彼岸》和《见山》我们可以看到版画以及水墨的绘画风格,为什么不选择绘画而是摄影?为什么选择数字艺术?张吉祥:在色彩和元素构成上类似版画和水墨,是因为氛围的需要将意境烘托服务于表达。绘画和摄影都是视觉艺术,这两者我都有涉及。选择摄影为基础媒介绘画辅助, 是想要通过材料分割现实与虚拟的界限,但在表达上暧昧含糊不清,折射现实与精神的一体化。所以数字艺术对于我来说更能够随心所欲一些。同时我认为数字时代使得任何东西都可以被数字化,亦或者说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可数字化的。数字的可复制性和消解性使得其被篡改的重组性增强,迥异于传统摄影视觉本身的是,这甚至是在“材料”上的做假。单一的素材经过“包装”“修饰”依然可以以截然不同的感官存在于我们大众的视野当中,并不得其本源。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骗局,表现犹如另一种“商品”属性一般。当然在这些作品精神层面上,画面中所构建的不同意境也经过语境的修饰传达给了观者。我们所感受到的世界,都是真实的,也都是虚假的,只在于选择相信哪一边的自我。张吉祥,BRUNO ZHANG, 1987,用相机画画的人。曾漂泊海外,现暂居广州。
毕业于传统油画专业,当他拥有有人生第一台相机就完全痴迷于摄影世界中。
2013年曾就读于米兰布雷拉国立美术学学院攻读摄影硕士,但却因发现传统摄影技术并非其所追寻进而能构筑心中超现实世界而叛逃。辗转数载逐渐探索到数字艺术魅力,决定钻研其中使用综合且迥异传统艺术手段的更多可能性,架构一个不尽相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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