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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繁华，食尽鸟归 | 来剧场，再“梦”一回“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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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繁华，食尽鸟归 | 来剧场，再“梦”一回“红楼” 红楼风月繁华剧场红楼梦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话剧心中宇宙大厦高楼崇真艺客

在看上海话剧艺术中心这部话剧《红楼梦》前，首先需要抛弃你心中的那一套“红楼宇宙”，即使你带着满满的期待与想象走进话剧大厦，没关系，它会一点一点瓦解你在多年里构筑起的万丈高楼。

9月2日、3日晚，上话分两晚共6小时完成首演，极繁的文学世界变成了极简的舞台世界，金陵十二钗、落红、太虚幻境等意象，在戏曲元素的应用中有了新中式的美感，让当代《红楼梦》开启了一种归宗的打开方式。

全本演出由上部“春夏·风月繁华”和下部“秋冬·食尽鸟归”组成，跨越四个季节。编剧喻荣军形容，全本《红楼梦》就像是在清风搭建的舞台上演出有关现实的梦。上部着重名场面的再现，下部聚焦人物矛盾冲突，观众可以选择上或下部，也可购买全本观赏，首轮演出全本已售罄。

“我觉得这一辈子都是跪着的。大雨如注，宁国府前的石榴花落了一地。白茫茫的一片大地，并无一人。”和曹雪芹的开篇相近，话剧的开头，便是散场，贾政如是跪着说道。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幻化到了舞台上，成了铺满整个舞台的白色书页。待大观园的好戏开场，书页被翻开，变成一座白色的围城，操纵舞台的钢丝与跪着的贾政投影到了白墙上，好似提线木偶。

《红楼梦》的舞台，有新编戏曲里都少见的写意留白。即便是大观园最繁盛的光景，也不过是在这白色围城里多了山石、亭榭、小桥之类精巧的白色道具。不管是宝黛钗，还是其他小姐丫鬟，衫裙一水儿的“五彩斑斓的白”，茶白、月白、牙白、缟色，辅以朱砂、绛红、黛色、鸦青，展现人物的身份、性格和命运走向。

偌大的空间，全部留给演员的表演。宝玉心中至真至善的荣宁二府是“无垢”的，这里是他期冀永远不被世俗所侵蚀的纯净之地和理想国。作品打破了线性叙述的结构，故事没有脱离原著，但对故事情节进行了综合、浓缩和重组。

因为《红楼梦》的悲剧基调，所以整部剧是有些压抑的，类似于王熙凤毒设相思局的情节，结合现代舞的表演，还出现了悬疑恐怖的效果。因而，刘姥姥进大观园就起到了很好的调节作用。演员的台步常有戏曲身段的影子，刘姥姥一角尤为突出，这样一个诙谐的彩旦行当，一举一动的身段设计与剧情配合得天衣无缝，凭空变出两朵花戴在头上的魔术表演，不仅台上生辉，台下也是笑得前仰后合。

于《红楼梦》来说，原创无异于一次冒险。舞台上隐秘的心理时空对“冒险”这两个字作了注解。角色们时而在戏中，时而对着观众仿佛旁白般道出内心活动，间离让观众产生在半空俯视整个故事的感觉。这也是传统戏曲讲故事的方法，既能保留原著精华，又能扩充整部剧的容量。观众可以跟随剧中人一起，游历人生梦境，体验“情之至”的心灵震撼，感受兴衰无常、美好与幻灭。在情感场里与现实观照，去共鸣、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