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佳艺文志丨四时花卉记：“悠然见南山”——古代文艺中菊花形象浅谈

菊花是中国十大名花之一，也是传统文化中“四君子”之一，并且菊花在中国古典艺术中具有着独特的象征意义。因为菊花具有着“耐寒”、“养生”、“独荣”等等意象，所以菊花代表的古典艺术形象也常常和以上特性联系在一起，用在古代艺术当中。中国栽培菊花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礼记·月令篇》记载有：“季秋之月，鞠有黄华。”古时菊花在秋季开放，且为黄色。经过数千年的发现和培育，加上调节温度和光照来改变其花期，如今已经发展成了四季都能开放的各类菊花，使得爱菊之人一年之中任何时候均可观赏。“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不知爱菊如痴的陶渊明若是来到现在，赏遍各季菊花，还会吟咏出什么样的诗句。

宋朱绍宗《丛菊飞蝶图》纨扇绢本设色

故宫博物院藏

《西京杂记》：“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莲饵，饮菊花酒，令人长寿。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古人认为九九重阳是吉祥之日，因此有登高祈福、饮菊花酒、佩插茱萸、拜神祭祖等活动。刚好九月九日重阳节前后，正是菊花盛开之际，所以逐渐地，菊花也自然就和长寿、祭祀、怀远联系在了一起。8世纪前后，作为观赏的菊花由我国传至日本，并被推崇为日本国徽的图样，17世纪末叶荷兰商人将中国菊花引入欧洲，18世纪传入法国，19世纪中期引入北美。此后中国菊花遍及全球。

仇珠（明晚期） 采菊图 镜心 设色纸本泥金

中贸圣佳25周年春季拍卖会

成交价：RMB  977,500

中国古代的文化艺术，从仓颉时代开始，就一直保持着“远取诸物，近取诸身”的原则，通过对自己所见所闻，再联系上所感所想，造就了中国古代文艺的源头。从屈子“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再到陶靖节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菊花的形象在中国古典艺术中也从自然界，逐渐发展到精神世界，被不断赋予了更多的意义。

民国 王琦粉彩人物渊明爱菊图瓷板

中贸圣佳2019年夏季拍卖会

成交价：RMB 1,610,000

南朝昭明太子萧统《陶渊明传》记叙陶潜：“尝九月九日出宅边菊丛中坐，久之，满手把菊。忽值弘送酒至，即便就酌，醉而归。”直至陶渊明之后，我们在观赏中国艺术品，当中以菊花为题材，绝大多数都是在观赏与陶渊明相关的主题。

石涛 渊明诗意册页02 悠然见南山

故宫博物院藏

“酒能祛百虑，菊解制颓龄”，酒能祛除忧愁，菊花能制止衰老，这是陶潜的时代就已经深入人心的常识。菊花作为菊科菊属多年生草本植物，是我国传统的中药材之一。李时珍《本草纲目》对菊花有详细记载：性甘、微寒，具有散风热、平肝明目之功效。现代医学也证实，菊花对高血压等症状都有一定的疗效。自古以来，人们也将菊花做成各种各样的美食。尤其是重阳节时，品菊花糕、饮菊花酒，以期祛灾祈福、养生长寿。此外，还有菊花粥、菊花羹等等由菊花作为食材之一的美食。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菊花的精神意象也和它自身的自然特性紧密联系。中国传统上，菊花与“梅、兰、竹”同属花中四君子，陶渊明爱菊，而且常常把它同贞松联系在一起，不畏秋日严霜，清寒傲雪，粲然独放，更是气节高傲、潇洒隐逸。陶渊明自己更是：“所著文章，皆题其年月，义熙以前，则书晋世年号，自永初以来，唯云甲子而已”，这样的不事二姓，又成为了中国历代后遗民群体心中的典范。后世爱以陶潜作为主题，吟咏描绘，粗布麻衣、头戴葛巾，往往身旁常伴有菊花、酒与松树。

吴昌硕（1844-1927）菊石图

镜心设色纸本 134×52.5cm 

中贸圣佳2021年春季拍卖会

成交价：RMB  2,990,000

我们在面对中国古代文艺当中有关与菊花的形象，显然早已经和陶潜个人无法分割，喻示着高洁、忠贞、潇散的特性。特别是人尽皆知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一千古名句常常将它描述中国文化中最令人神往的境界，东坡说渊明“意不在诗，诗以寄其意耳”。至于那个“意”究竟是什么，想来或许是“松菊犹存”、亦或许是“抚孤松而盘旋”，恐怕真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文摘选自《圣佳艺文志NO.14》

▼

《圣佳艺文志》广告位招募中，欢迎来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