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抓住来自外太空的绿色小人,我们将如何折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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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图,“卡罗尔·邓纳姆:感质镜绘画及相关素描”(Carroll Dunham: Qualiascope Paintings and Related Drawings),伊娃·培森胡柏画廊,Maag Areal,苏黎世,2021-2011 © Carroll Dunham,本文图片均致谢艺术家及伊娃·培森胡柏画廊(Galerie Eva Presenhuber,苏黎世 / 纽约),摄影:Stefan AltenburgerCarroll Dunham: Qualiascope Paintings and Related Drawings展期:
2021年10月30日至2022年1月29日
地址:
Zahnradstrasse 21
CH-8005 瑞士苏黎世
▲ 卡罗尔·邓纳姆,《感质镜:女性被捕》(Qualiascope: Female Taken Alone),2021,亚麻布,聚氨酯,丙烯,蜡笔,铅笔,画面:129.5 x 117 x 3 厘米 / 51 x 46 x 1 1/8 英寸,带框:145.5 x 132.5 x 5 厘米 / 57 1/4 x 52 1/4 x 2 英寸 © Carroll Dunham,作品图摄影:David Regen
几十年来,人们一直说“卡罗尔·邓纳姆(Carroll Dunham)喜欢创作肮脏的图像”。然而,他描绘性器官的作品被赋予了如此趣味的惯性,丝毫没有性感的指涉。如果人们指控这些作品中某些元素有些“情色”,也许反映的更多是观众本身的不安,而非作品的特定表达——为什么画中的这些器官“肮脏”?是否因为它很难懂呢?在《塞沃尼评论》(Sewanee Review)刊登过一篇作者梅利莎·费沃斯(Melissa Febos)大受欢迎的文章,写到了我们围绕困难事物而制定的规则:“我们喜欢将我们的麻烦,怪罪给困扰我们的事情身上……问题是,我们已经在我们的脑海中被‘性’驱逐了。我们将它与更大的包容性叙事隔离开来,我们将它的定义限制在为最有特权的主角阶层服务的范围内。”多年来,邓纳姆绘制了许多并不性感的性器官——比如像铅笔头上的橡皮擦似的胸部——他的主题很少会是特权主角阶层。从2008年开始的“浴女”(Bathers)系列到如今最新的作品系列“感质镜”(Qualiascopes,2021),他作品中的主角,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前科技时代或后科技时代的”(pre or posttechnological)。他们来自当代文化以外:要么是几千年前,要么是从外太空掉下来的,要么是从远古未来传送过来的。赤身、似人、具有或男或女的解剖结构、在森林、水池和荒芜的景观中沐浴、狩猎、嬉戏和战斗。然而,尽管他的所有批评者都喜欢提及这一点,但他画中的人物从未做过的一件事即是性行为——现在有了。在他最新的系列“感质镜”中,邓纳姆发明了一种将主角孤立起来的叙事空想。本次展览中的七幅画作和十九幅素描围绕着画出的画框,以氪石绿(Kryptonite green)的多种色调,展示了这些人物。作品的标题强化了这种有意的隔离,例如《感质镜:男女被捕》(Qualiascope: Female & Male Captured Together),暗示着监禁和观察。
▲ 卡罗尔·邓纳姆,《感质镜:男女被捕》(Qualiascope: Female & Male Captured Together),2021,亚麻布,聚氨酯,丙烯,蜡笔,铅笔,画面:211 x 178.5 x 2.5 厘米 / 83 x 70 1/8 x 1 英寸,带框:231 x 199 x 7.5 厘米 / 91 x 78 1/4 x 3 英寸 © Carroll Dunham在一些图像中,男性人物的手臂被截断,就像精致修剪后的树枝一样,而树桩上的螺旋标记直接来自于邓纳姆的“树木”系列绘画(Trees,2007-2012)。在其他作品中,两个人物的身体部位都超出了画布的范围,邀请我们去想象画框之外的东西,或者以更黑暗的角度来说,去想象围墙之外的东西。
他发明的这种空想是一种精确的叙事:特权阶级为科学研究而捕获的边缘人。用他的话说:如果来自我们文化的像我们这样的人类,遇到这样的生物,会把他们拿来接受测试和研究,以确定他们的本性,再决定他们是否属于危险的物种,又或有用的物种,判定他们算是“动物”还是“人类”。对一个新物种的调查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对雄性和雌性进行单独和共同的研究,并且会对它们的性习惯进行侵入性的分析。机器会参与进来,扫描仪和探测器会负责进行各种侮辱性的研究。基本问题将会是:这些新生物是否有智慧,他们经历了什么,他们是否与我们认为的一样“有意识”?邓纳姆继续讲道,为了测量这些绿色小人的意识,他们的捕获者会使用“感质镜”:“感质”(qualia)是哲学中的一个术语,用于表示主观体验的直接性质,例如红色的红或蜂蜜的甜。感质的个人体验是完全私密的,他人无法观察到。“感质镜”是一种可以测量意识的虚构装置(可以理解为窥心镜)。感质镜最早是由意大利神经科学家朱利奥·托诺尼(Giulio Tononi)提出的,他认为这种设备有朝一日可能会被发明出来(并且受到欢迎)。如果真的有这东西,人们一定会用感质镜来研究外星生物。
▲ 卡罗尔·邓纳姆,《感质镜:男人在做梦或是死了》(Qualiascope: Male Dreaming or Dead),2021,亚麻布,聚氨酯,丙烯,蜡笔,铅笔,画面:117 x 129.5 x 3 厘米 / 46 1/8 x 51 x 1 1/8 英寸,带框:132.5 x 145.5 x 5 厘米 / 52 1/4 x 57 1/4 x 2 英寸 © Carroll Dunham手术室曾经被称作“手术剧场”(surgical theater),其传统与手术本身一样古老,起源于古希腊。几千年的时间里,手术都发生在为公众观察而建造的空间——就如同剧场——而这种语言从未消失。医生仍然“表演”手术(编者注:在英文中,“做”手术的“做”是用的“表演”一词),身体只是道具。凭借“感质镜”绘画和相关素描作品,邓纳姆将他的主角放在了这个舞台上,而我们这些观众则坐在手术剧场里,观察这些人物的身体暴露在世俗语境中。邓纳姆在扩大主观性视角的同时,也缩小了画框。我们受到了某种牵连,当参与其中所带来的细微差别发生,我们与邓纳姆被捕获的绿色小人一同也就被暴露了。*原文由纽约艺术家及作家Mary Simpson撰写,本文有进行删减及编辑。

▲ 现场图,“卡罗尔·邓纳姆:感质镜绘画及相关素描”(Carroll Dunham: Qualiascope Paintings and Related Drawings),伊娃·培森胡柏画廊,Maag Areal,苏黎世,2021-2011 © Carroll Dunham
关于卡罗尔·邓纳姆

▲ 卡罗尔·邓纳姆。图片:Gertraud Presenhuber
卡罗尔·邓纳姆生于1949年,目前生活和工作在康涅狄格州的康沃尔和纽约。2002年,邓纳姆在美国纽约的新当代艺术博物馆(New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举行了职业生涯中期回顾展;并在其他机构举行过个展,包括丹佛艺术博物馆(Denver Art Museum),科罗拉多州丹佛市,美国;路德维希博物馆(Museum Ludwig),科隆,德国;米勒斯公园(Millesgarden),斯德哥尔摩,瑞典;和德拉门博物馆(Drammens Museum),德拉门,挪威。2019年,邓纳姆在杜塞尔多夫美术馆(Kunsthalle Düsseldorf)举办了大型展览“卡罗尔·邓纳姆 / 阿尔伯特·厄伦:树 / 树”(Carroll Dunham / Albert Oehlen: Bäume / Trees)。该双人展由格雷格·杨森(Gregor Jansen)和科尼利厄斯·蒂特尔(Cornelius Tittel)策划,于2020年巡展至德国汉诺威的斯普格尔博物馆(Sprengel Museum)。邓纳姆的作品被收藏于许多全球著名的私人及机构收藏,其中包括阿尔贝蒂娜博物馆(Albertina Museum),维也纳,奥地利;当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加州洛杉矶,美国;路德维希博物馆(Museum Ludwig),科隆,德国;现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Modern Art),纽约,美国;奥尔布里希特收藏(Sammlung Olbricht),埃森,德国;费城艺术博物馆(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宾夕法尼亚州费城,美国;泰特馆藏,英国;和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Whitney Museum of American Art),纽约,美国。
网站:https://www.presenhub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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