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见潘祖荫致赵之谦手札五通考释
选自 | 《西泠艺丛》2021年第9期 总第81期 |
陕西理工大学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摘 要】
新见潘祖荫致赵之谦手札五通,经笔者考证,作于光绪七年至光绪十年期间,内容涉及潘祖荫请求赵之谦为其作书、刻印、抄书等事,以及《仰视千七百二十九鹤斋丛书》《功顺堂丛书》等书籍的刊刻,潘祖荫为官、居家的一些生活状态,对于更深入地了解潘、赵二位学人生平、交游以及晚清文化不无裨益。
【关键词】 潘祖荫 赵之谦 手札 刻书
晚清著名金石书画家赵之谦(1829—1884)一生交游广泛,在他的交游圈中,有数位身居高位的晚清重臣,如翁同龢、宋晋、张之洞等。但与他交往时间最长,来往最密者,即官至军机大臣的潘祖荫(1830—1890),字伯寅,小字东镛,号郑盦,江苏吴县(今苏州市)人。清咸丰二年(1852)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历任工部、刑部、兵部尚书等,官至军机大臣,以疾卒于任上,赠太子太傅,谥“文勤”。善诗文,好藏书、刻书,尤喜金石文字。《清史稿》载:“祖荫嗜学,通经史,好收藏,储金石甚富”。所藏盂鼎、克鼎乃国之重器,现分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和上海博物馆,撰有《海东金石录》《攀古楼彝器款识》等,并辑刻《滂喜斋丛书》《功顺堂丛书》等凡百种,另有诗文、日记等传世。
潘祖荫一生酷嗜金石、古籍,好贤下士,与晚清学术界、艺术界互动频繁,据李慈铭为其所撰墓志铭云:“公幼服膺家教,谦恭下士……既官京师,遍交天下士。士之至都者,无不欲识公。公爱才出天性。其主文也,务得魁奇沈博之士,所取不限一格,而深疾骫骳徇时之技。士有一技之长,终身言之不去口。”[1]晚清名士如张之洞、王懿荣、吴大澂、李慈铭,皆常在其门下走动。潘祖荫金石彝器之鉴别考释、摹写传拓多倚重吴大澂、王懿荣、胡义赞等人,但访书、刻印、写书签之事常常委之于赵之谦。吴大澂曾致信王懿荣:“司农(潘祖荫)既命绘爵,又属写盂鼎释文,又欲招往剔卣,一日数差,兄实无此健腕,不比撝尗有求于司农,终日奔走而不辞,兄则自吃自饭,何苦乃尔,只得贪懒矣。”[2]可见赵之谦对潘祖荫所委派之事用力之勤。
潘祖荫与赵之谦,一个晚清重臣,一个书画双绝,二人相知契交长达二十余年。因潘、赵二人在晚清文化界的地位和影响,有关二人交游的研究亦颇受学界关注,或以赵之谦为潘祖荫所治印章为视角,考察二人的“金石之交”;或以存世较多的赵致潘之信札为视角,考察二人的金石、书籍诸方面的交游。2020年第1期《书法》杂志,专设赵之谦研究专题,并公布了五通潘祖荫致赵之谦信札[3],这批信札的公布,为我们更全面地了解赵、潘二人交游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全新视角。经笔者考证,此五通信札作于清光绪七年(1881)至光绪十年(1884)期间,札文内容涉及潘祖荫请赵之谦为其作书、刻印、抄书等事,以及《仰视千七百二十九鹤斋丛书》《功顺堂丛书》等书籍的刊刻,潘祖荫为官、居家的生活状态,对于更深入地了解潘、赵二位学人的生平、交游以及晚清文化史不无裨益。兹将札文迻录于下,并参考潘、赵二人日记、年谱等史料,对信札系以年份,并略做考释。不妥之处,祈请方家批评指正。
01
撝叔仁兄大人阁下:
前交李捷峰中丞[4]转交一函,乞书签及《子高集》[5],想已青及矣。兹承惠《仰视千七百廿九鹤斋丛书》,敬谢,敬谢。若得书如其数,不亦妙欤?此祷祀以求者也。允抄《广阳杂记》《李南涧集》及《国史考异》,先谢,先谢。先得《广阳》为妙。近刻各种寄奉鉴。弟近年奇窘,不啻立锥地无也,然言之,亦可鄙耳。公事万难,万难,而妒之者转甚,直不可终日耳。此谢,复请道安。弟荫顿首。二月廿八日。(图1)
案:此札未署作年,函中谈及赵之谦赠潘氏《仰视千七百二十九鹤斋丛书》(下文简称《丛书》)之事,赵氏始刻《丛书》在清光绪六年(1881)五月[6],故初步推断此函当作于光绪六年五月以后。据《潘祖荫日记》(下文简称《日记》)光绪七年(1881)二月二十八日:“复撝叔,寄以书八种,交方祖绶寄。”[7]与函中所述潘氏以“近刻各种寄奉鉴”相合,故此札当作于光绪七年二月二十八日。此年潘祖荫52岁,居京师;赵之谦53岁,客江西。
清光绪六年(1881)九月,潘祖荫与翁同龢等奉旨专办中俄交涉事务;七年正月初三,潘祖荫充国史馆总裁[8];正月十一日起,继续办理中俄交涉事务,二十六日,以中外大局初定,潘祖荫与惇亲王、醇贤亲王、翁同龢条陈善后五策,一曰练兵,一曰简器,一曰开矿,一曰造船,一曰筹饷[9]。而赵之谦于光绪五年(1879)十一月卸鄱阳任后客居于南昌,在江西书局等待轮委。
有关赵之谦赠潘氏《丛书》之事,赵之谦曾在清光绪六年(1880)十二月二十日致潘伯循函中谈及:“《邹氏遗书》寄上二部,又寄上拙刻《丛书》一集十七部,共一箱。……潘尚书处已另送一部矣。”[10]可知此次寄予潘氏的《丛书》为第一集。
《广阳杂记》,清刘献廷著。此书被潘祖荫收入《功顺堂丛书》,据潘为《丛书》所作跋文云:“余旧有一本,得于陶凫香丈,咸丰庚申失之矣。此本乃赵撝叔所贻,得之子高者,属叶鞠常先生以丁泳之本校之。”[11]可知潘氏刻此书所据之本确为赵之谦所藏之本。
《李南涧集》即《南涧文集》,李文藻著,此书亦被潘氏收入《功顺堂丛书》。在作此札的两年后,即清光绪九年(1883),潘祖荫因父潘曾绶逝世,“丁父忧”回家乡苏州守制,时年35岁的叶昌炽因精于校勘、目录之学,被潘氏聘请,为其编写书目并为其弟潘祖年授课。在潘氏苏州守制期间,叶氏还协助潘祖荫校书、刻书。据叶昌炽《缘督庐日记》甲申年(1884)三月十一日载:“为郑盦丈校《李南涧集》,原文约八十篇,先有人删去十余首,兹复去应酬文字十八首,计删存五十首,南涧古文非所长,而精于金石目录之学,集中《琉璃厂书肆记》及金石诸篇皆卓然可存也。”[12]叶氏日记未记载校刊之书所据为何本,从函中内容可知为赵之谦手抄本。又,《缘督庐日记》甲申年(1884)四月十二日载:“《南涧集》《平定罗刹方略》《无事为福斋随笔》均刻峻。”[13]可知《南涧文集》刻成于作此札的三年后——光绪十年(1884)四月十二日。
《国史考异》,潘柽章著,吴炎订。此书亦被潘氏收入《功顺堂丛书》,据《缘督庐日记》甲申年(1884)四月十二日载:“又发《国史考异》六卷,吴江潘柽章、吴炎同撰,两人皆庄廷鑨史案中获咎者,其书在禁毁列,然考核精详,实为明史绝学,且仅至永乐朝止,并无忌讳也。”[14]叶氏未记载校刊之书所据为何本,从函中内容可知为赵之谦手抄本。
02
撝叔仁兄大人阁下:
久不得书,甚念,甚念。惟升祺日茂为颂。兹有万不能不奉(托)求之事,务求俯允者。弟四月廿八,蒙皇太后赐画兰四幅,人皆不得,弟独得之,此乃异数,千载难逢。虽惶恐万状,而不能不求兄大人书一匾曰“赐兰堂”(篆)、一石章曰“赐兰堂”。务祈允之,幸勿却之,且祈早赐为荷(愈速愈妙)。数十年至好,当不见却也。千乞,千乞。叩头,叩头。敬颂升安。弟荫顿首。四月卅日。
《丛书》刻好,赐以二分,至属。又夏君所刻明季事,不知何名,祈赐一部也。其书何如?佳否?又拜。(图2)
案:据《日记》清光绪八年(1882)四月二十九日:“皇太后赏御笔画兰四幅。”[15]与函中所述“蒙皇太后赐画兰四幅”相合。又《日记》四月三十日载:“函致益甫,交捷峰。”[16]应为此函,可知赵之谦在江西期间,潘祖荫寄予赵的信件多托时任江西巡抚的李文敏转交。故此札当作于光绪八年四月三十日。此年潘祖荫五十三岁,赵之谦五十四岁。
清光绪八年(1882)三月二十五日,潘祖荫被派阅荫生卷[17];四月二十八日,派大考,拟题。赵之谦于此年权奉新县;四月二十九日,潘氏得慈禧太后赏赐墨兰四幅,喜不自胜。此函的主要内容即潘氏请求赵之谦为其作“赐兰堂”篆书匾额,并刻“赐兰堂”印章。“赐兰堂”石印为朱文印,现藏上海博物馆。印文左右两侧饰以蟠龙,为赵氏生前所刻最后一方印章。赵之谦自赴官江西后,再未动刀,但对潘祖荫委任之事从来未曾含糊,此印亦是赵之谦全力为之的杰作。印章边款云:“不刻印已十年,目昏手硬。此为潘大司寇纪皇太后特颂天藻,以志殊荣,敬勒斯石。之谦。”[18]赵氏印款所记与札文所述内容吻合,再参照札文所言“祈早赐为荷(愈速愈妙)”,可判定此印应刻于光绪八年五、六月间[19]。
附信谈及赵之谦刻《丛书》之事,据清光绪八年(1882)二月廿二日,赵之谦致潘伯循札:“《丛书》二、三集均刻,须俟毕工方可刷书。多则寄进不便……二月廿二日(潘司寇信,祈送去为要)。”[20]可知此年赵之谦确有刻《丛书》二、三集之事。
03
撝叔仁兄大人阁下:
前复奉致各函(墓志文十分),想已鉴及,唯履新集吉为颂。前惠《丛书》,俱为人攫去,弟一本俱无矣。(前后共赐三部,无一存,肯再惠否?四集成否?至属至属。)弟书板携归,散失不少,印本一本俱无,重补则无其力,且亦不必补也。奉去《潜书》一部,以为何如?闻日本星使[21]刻《古逸丛书》甚精,而不得见,已托人求之。闻其目无甚新奇,唯闻有古本《玉篇》,则至宝也。弟日病一日,胃病无刻不发(夜不得睡),苦极。江西夏氏明末书,祈为觅一部也。此颂升安。弟制荫顿首。二月四日。(图3)
案:札尾落款所署“制”,当指潘祖荫父潘曾绶之丧,可知此札作于潘氏归吴守制期间。《日记》清光绪九年(1883)十二月初八日:“寄撝叔墓铭十分,玉壶碧玜盖、五彩壶、翠盖为润笔。”[22]与札首所述“前复奉致各函(墓志文十分)”相合;另,《日记》光绪十年二月初四日:“赠撝叔《潜书》。”[23]与函中所云“奉去《潜书》一部”相符,故此函当作于光绪十年(1884)二月四日。此年潘祖荫五十五岁,赵之谦五十六岁。
清光绪九年(1883)正月二十二日,潘祖荫父潘曾绶去世,潘祖荫于四月二十日扶榇南归;二十九日,抵家乡苏州,“丁父忧”回家乡守制;五月初三日,赁屋金太史场;五月十二日潘氏寄信族兄潘霨,托交赵之谦信及其父年谱,求赵氏为其父书写墓志铭[24];六月初十,潘氏再致信潘霨,托潘霨转交赵之谦二百润金[25];八月初十日,潘氏得潘霨、赵之谦信并所书墓志文,即付刻。考赵之谦于光绪九年冬,权南城县,故函中有“唯履新集吉为颂”之语。
函中谈及日本星使黎庶昌刻《古逸丛书》之事。清光绪六年(1880)四月,杨守敬“携眷东渡,赴何子峨钦使之招,为驻日使馆随员。”在日本期间,杨守敬访得许多在中国难以获见之秘籍,于是产生了将这一批书刊刻的想法。光绪七年(1881),清廷选派黎庶昌为驻日大臣,遂与杨守敬合谋将这一批书刊刻并命名为《古逸丛书》,而函中所言顾野王原本《玉篇》,即被收入丛书之中[26]。据《日记》清光绪九年(1883)十一月二十三日:“交眉生寄莼斋、星吾自刻书(《丛》只存一部,《款识》只有上一本,余亦未多印,拓本一百七十七纸),答其日本碑三及《古逸丛书》也。”[27]《日记》清光绪十年(1884)二月初一日:“莼斋送《古逸》二。”[28]可知潘祖荫在致信赵之谦时,已通过书籍互赠的方式,获得《古逸丛书》。
04
撝叔仁兄大人阁下:
弟自清明上冢,途中风日所迫,目红肿,流稠粘,不见物,月余未愈。若赐手简,幸作大字也,近所刻书奉去。《国史考异》已刻,即成,《广阳杂记》幸寄来,即刻之,此丛书曰“平安堂”,壬午,皇太后所赐额,曰“岁岁平安”也。目痛,不多述。敬颂升安。弟制荫顿首,四月廿八。(图4)
案:此札落款处仍署“制”,可知仍作于潘祖荫丁忧居吴期间。据《日记》清光绪十年(1884)三月二十八日载:“目疾三日”[29],可知潘氏在此年三月二十六日,始患眼疾。又,《日记》四月二十八日:“寄伟如、撝叔信。”[30]应即指此函,故此札当作于光绪十年四月二十八日。
据《缘督庐日记》甲申年(1884)五月十三日载:“校《国史考异》新刻本”[31]与函中所述“《国史考异》已刻,即成”相合。又《缘督庐日记》甲申年闰五月十六日:“郑盦丈属刻《广阳杂记》”[32]与函中所述“《广阳杂记》幸寄来,即刻之”[33]相合。另,《缘督庐日记》甲申年闰五月十七日:“致丁泳之丈书,惜《广阳杂记》两册较赵本多删节处,非足本也。”[34]“赵本”应即赵之谦手抄本,可知潘氏能刊成《广阳杂记》,多赖赵之谦之藏本。
函中谈及慈禧赐潘氏书作之事,《日记》清光绪八年(1882)十二月二十七日载:“召见……赏‘庆谒迎春’四字,赏‘延年益寿’二张,‘岁岁平安’一张。”[35]与札文内容所述“皇太后所赐额,曰‘岁岁平安’”相符。
05
撝叔仁兄大人阁下:
《王氏经说》样本呈阅,乞书“功顺堂丛书”五字,祈早晚赐下。《广阳》约七月底可毕。弟目赤,努肉未退,眵粘终日不绝,百余日矣。惠书祈大字,如小,则看不见也。家兄[36]有退志,以后书何处寄?且有钜册,非装箱不可耳。云楣[37]又不在此(闻赴楚,五月曾来,弟正病剧,未见也,现尚不能见人),如有便人,祈早示及。此颂箸安。弟制荫顿首。六月十六。(图5)
案:函中云“弟目赤”,札尾仍署“制”,可知此函仍作于潘氏在苏州守制患目疾期间。有关潘祖荫患眼疾之事,在潘氏此年七月致陆心源信中亦曾谈及:“存斋仁兄大人阁下:贱恙目疾,五阅月向未愈,医所误也。……眵粘满匡,努肉红赤,见人更胀痛。”[38]又,潘氏族兄潘钟瑞之日记此年六月二十日亦载:“郑弟(潘祖荫)以字小看不出,傍晚,余特到彼面述之,弟已将睡,眵多迷目矣。”[39]另,《日记》清光绪十年(1884)六月十六日载:“热,寄伟如、撝叔信并《经说》。”[40]应为此函,故此札当作于光绪十年六月十六日。
《王氏经说》为王绍兰所著,又名《南陔经说》,此书亦被收入《功顺堂丛书》。考此书之刊刻过程,据《缘督庐日记》甲申年(1884)五月十五日载:“郑盦以《南陔经说》三册属校刻,山阴王绍兰著。”[41]检《缘督庐日记》,五月二十日,闰五月初三、初四、初七日,均记载有叶昌炽校《南陔经说》之事。[42]此书于此年六月初二日校成,故潘祖荫于六月十六日将《经说》样本寄予赵之谦读阅。又,检《缘督庐日记》,叶昌炽最后一次校《广阳杂记》在光绪十年七月二十日[43],故函中云“《广阳》约七月底可毕”。
函中所涉人物“家兄”即潘祖荫族兄潘霨,检《清代职官年表》,潘霨于清光绪八年(1882)十月任江西巡抚,光绪十年(1884)九月卸任[44],故潘祖荫托潘霨转交赵之谦书籍、信件亦在情理之中。查潘氏《日记》可知,光绪十年期间潘祖荫与寄予赵之谦的书信,多与潘霨之信件一起发送,如闰五月十五日:“寄伟如、撝叔信。……得伟如、撝叔信。”[45]六月初十:“复伟如信,内有撝叔信。”[46]函中谈及潘霨有“退意”,《潘钟瑞日记》详细记载了潘霨萌生“退意”之原因及过程:《潘钟瑞日记》闰五月十八日:“晨至敏德,闻伟如兄有被参之信。……知是给事中秦钟简所奏,参列四款,皆属虚空。家书中云想为邹、杨起见。余问师竹,云江西绅士抗粮积习最深,去年曾参此两姓,或以此怀恨,指使压日之人为此捕风捉影之谈耳。”[47]七月初五日:“春畴弟来,携示伟兄复髯叔信,历叙两次被人诬劾情事,令人代为不平。”[48]七月廿四日:“灯后得伟兄中元日所发信,知被劾事已白而江防方殷。”[49]九月十九日:“藻卿来,言许廉访升授浙江方伯,浙藩德升江西巡抚,是则伟兄开缺矣。……至敏德,问伟兄开缺之下文,知系奉旨来京,另候简用,怅然遂返。”[50]晚清官场之险恶于此可见。
“云楣”即胡燏棻,考胡燏棻此年与潘祖荫之交往,据《日记》光绪十年五月初四日载:“胡燏棻送礼。”[51]与函中所述胡燏棻“五月曾来”相符。
手札五通,揭示了潘祖荫与赵之谦晚年交往的一些细节,在清光绪十年(1884)六月十六日以后,潘、赵二人仍然有交往,且有书信往还,如潘氏《日记》光绪十年六月十七日载:“寄伟如、撝叔信。”[52]七月二十九日载:“得赵撝叔、陆凤石信。”[53]光绪十年十月一日,赵之谦因劳顿过度,旧疾加剧,卒于南城官舍,远在苏州的潘祖荫于十一月初二日“得益甫讣”[54]。十一月初九,潘祖荫“寄唁益甫子赵寿佺信”[55]。
[1]李慈铭:《潘文勤公墓志铭》,沈云龙主编:《中国近代史料丛刊》第100辑,《碑传集补》卷四,台北文海出版社1980年版,第295页。
[2]吴大澂著,陆德富、张晓川整理:《吴大澂书信四种》,凤凰出版社2016年版,第144页。
[3]手札图片见《书法》2020年第1期,第92—110页、第211页。
[4]即李文敏(1817—1890),字捷峰,陕西西乡人。清咸丰二年(1852)进士。曾任大顺广道。清同治十年(1871)擢广东按察使,旋调江西按察使。清光绪元年(1875)迁布政使。四年任江西巡抚。八年缘事被劾,旋以原品休致。
[5]《子高集》即戴望所著《谪麟堂遗集》,此书系赵之谦于清光绪二年(1876)十二月为亡友戴望所刊之书。
[6]张小庄:《赵之谦研究》,荣宝斋出版社2008年版,第695页。
[7]潘祖荫:《潘祖荫日记》,《苏州博物馆藏晚清名人日记稿本丛刊》卷五,文物出版社2016年版,第2319页。
[8]同[7],第2302页。
[9]潘祖年:《潘祖荫年谱》,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19辑,台北文海出版社1973年版,第99页。
[10]邹涛:《赵之谦年谱》,荣宝斋出版社2006年版,第265页。
[11]刘献廷:《广阳杂记》,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235页。
[12]叶昌炽:《缘督庐日记》,台湾学生书局1964年版,第76页。
[13]同上。
[14]同[12]。
[15]同[7],第2455页。
[16]同[7],第2456页。
[17]同[7],第2446页。
[18]齐渊编著:《赵之谦编年印谱》,江西美术出版社2008年版,第177页。
[19]张小庄:《赵之谦研究》第708页;潘佳:《潘祖荫研究》第216页。二书均认定此印刻于清光绪七年(1881)。
[20]同[10],第281—282页。
[21]即黎庶昌(1837—1896),字莼斋,贵州遵义人。禀贡生,历官直隶州知州、出使日本大臣,访刻日本汉籍为《古逸丛书》。
[22]同[7],第2647页。
[23]同[7],第2662页。
[24]同[7],第2593页。
[25]同[7],第2603页。
[26]夏日新:《杨守敬与〈古逸丛书〉》,《江汉论坛》2009年第11期,第87页。
[27][28]同[7],第2644页。
[29]同[7],第2672页。
[30]同[7],第2677页。
[31][32]同[12],第78页。
[33][34]同[12],第79页。
[35]同[7],第2520页。
[36]即潘霨(1826—1894),初字燕山,后改伟如,号韡园,晚号心岸,江苏吴县(今苏州市吴中区、相城区)人。潘祖荫族兄。
[37]即胡燏棻(1840—1960),字云楣、芸楣,安徽泗州人,清同治进士,授广西按察使,后任芦津铁路督办、顺天府尹、总理各国事务大臣。
[38]杨斌:《潘祖荫丁忧期间致陆心源书札考释》,《中国典籍与文化论丛》(第二十三辑),凤凰出版社2021年版,第239页。
[39]潘钟瑞著,尧育飞整理:《潘钟瑞日记》,凤凰出版社2019年版,第206页。
[40]同[7],第2688页。
[41][42]同[12],第78页。
[43]同[12],第83页。
[44]钱实甫:《清代职官年表》第二册,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723—1725页。
[45]同[7],第2684页。
[46]同[7],第2687页。
[47]同[39],第200页。
[48]同[39],第209页。
[49]同[39],第212页。
[50]同[39],第222页。
[51]同[7],第2678页。
[52]同[7],第2688页。
[53]同[7],第2694页。
[54]同[7],第2714页。
[55]同[7],第27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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