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与无言—— 瞿小松对话哲学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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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知道,人工语言是希望有一个语法的。我想请问音乐性。音乐发展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技术性的东西?技术性的东西可能造成音乐系统的复杂。大自然不做音乐,大自然不做艺术。人做音乐,人做艺术,所以一定会有技术性。因为人类依赖“技术”去构建,佛法里头称这个为造作。这个“造作”,指的是造与作的行为,是动词,不是形容词,没有贬义。就西方文艺复兴以降职业作曲家音乐的营造技术而言,中国的音乐学院内部所教授的体系,称为“四大件”。其中,“和声学”讲的是多声部纵向构成与横向运动的逻辑。“复调学”讲两个以上线条纵与横的组合技巧。“配器学”,讲各种乐器的性能,以及它们之间的配合与协调。“曲式学”讲乐曲的章法结构。西方文艺复兴以降的职业作曲家音乐,结构类型虽然多变,基本模式却可以归纳为三段体:呈示 —— 变化或展开 —— 再现。不过这仅仅是西方近三、四百年来的音乐技术。这个星球上,以及近万年的人类文明史当中,还有许许多多不一样的,非常有魅力的音乐,它们的构成法,又各有千秋,那是一个极其宽广、极其丰富的天地。“其实古传歌诀是怎么来的?也不是先有歌诀,而是根据实际来的。学拳之悟,不是悟古歌诀,也不是悟老师的口诀,而是借着歌诀、口诀,有了契机,悟出产生歌诀的东西。”读《道德经》,我有一个体会,如果能够直接面对天地,直接面对道,一般不会感觉《道德经》神秘,或者议论《道德经》的“神秘”。直接面对天地,直接面对道,你会清楚地知道,老子是实话实说。你也会感知,那些极其凝练的语言指向哪里。当然,那些极其凝练的语言所指,饱含极丰富的大智慧与极丰富的信息,你会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体悟不同的层面,进入不同的境界。最终,你将越过、或者穿越一切语言的表层,深入,深入,最后化一。越过、穿越,就是放下、舍弃,也就是老子所谓“为道日损”的“损”。放下你就越过,舍弃你就穿越,经由放下与舍弃,你赤裸地接近赤裸的真实。有时候,“机缘巧合”,“啪塔”,一下子,你直接穿透。你见证一个在数千年以至更久远的年代里,被无数人见证过的境界。非常意外地,它突然向你打开,你突然见到,你突然进入。这个境界,或这个“东西”,被不同的语言描述过,但你确切地知晓,“它”,事实上,确确实实,无法用语言表述,也不可能被语言表述。表面看,这个瞬间的直接穿透,这个瞬间见到的突然开显,是一个得。实质上,你一无所得。因为所见到的、所体认的,或内或外,从来就在。你体认,它不多,你不体认,它不少,它并不因为你的“见”而有任何变化。有变化的是你自己。过去你不明白,现在你明白,你从自己见到“它”,融入“它”,也融入明白的一群。如同一滴水之于海,海之于一滴水,“你”、“它”、“明白的一群”,不再有任何差异。事实上,根本没有“你”、没有“它”、没有“明白的一群”。陆地上,千江万河奔涌。一旦入海,大、小、长、短、主、次、高、低、缓、急,一切江河不复存在。你就是一滴水,同时也是大海。老子讲:“道可道,非常道。”禅家讲:“不可说,说即不是。”观自在菩萨讲:“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你现在确知,情况就是这样。所以你也清楚,陆地、江河、滴水、大海、穿透、开显,诸如此类,不过是在打比方,说辞而已,隐喻而已。“一切有形皆含道性。”“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进一步,有形与无形,具体与抽象,你学习怎样圆融。对于实修道家的修炼而言,《道德经》可能是练功的口诀。这另一套的读解,产生众多的方法。我体会,这众多的方法,它们来源于,也共同指向同一源头。 欣赏音乐,如果对技术有兴趣,我的建议是浅尝辄止。实际的情况是,技术使事情变得复杂,也常常让我们迷失。我想问瞿老师一个专业化的问题,我自己也弄不懂这个问题,可能很困难。究竟什么是音乐语言?我为什么想问这么一个问题呢?严格来讲把音乐比喻为语言是不恰当的,音乐不是语言,音乐不具备语言的任何因素,比如交流性、可理解性。语言我们事先要知道这个词的概念和意思,如果不事先知道我们听着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音乐不是语言,在音乐史上怎么来区分各种各样的音乐学派,拿什么来区分音乐学派?它有古典的,有浪漫的,用音乐语言来区分的话,音乐其实又不是一种语言,怎么来区分呢?这挺神妙的。西方文艺复兴以降的职业作曲家音乐里头,我的体会,“古典主义”比较有节制。“浪漫主义”比较夸张,比较煽情,因而比较缺少冷静的自制。二十世纪的“现代主义”,尤其是以第二维也纳乐派为基本体系的学院“先锋主义”,基于非正常人性的倾述、宣泄,从真实的哀叹,蜕变为生涩枯萎的形式八股。局限的技,成为目的,掩盖了一切。这样的音乐,逐渐流于盲目的观念设计与智力劳动,不再关心情感、精神、灵魂,因而不再触动心。大多数处于正常人性的爱乐者,感到难以进入、难以接受,所以索性掉转头、背转身。 至于音乐同语言的关系,我体会,音乐在文化传播过程当中,它时常借助狭义语言。谈论音乐,大家会用一些形容词,比如“大调明朗,小调暗淡”,这个时候我们借用了视觉语言的暗示功能。如果我们说“大调温暖小调阴冷”,我们在借用触觉语言。从技术层面看,音乐的构成法,确实有可以称为广义“语言”的东西。不过,一旦进入细节,你需要具备一些基础知识,比如“乐节”、“乐句”、“乐段”、“乐章”以及它们的构成法与关系等等,那太专业,不太适合今天的场合。我只想探讨音乐语言的神秘性。刚才大家都没有提到直觉,就像我们一下子能进入事情感觉本身。音乐有时候说不出来它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法用语言描写。等到用语言标写的时候你已经感受完了。凡是能说的就不是天才的意义。在我的感觉,哲学天才比不上艺术天才。艺术是天才,哲学不是天才。谢谢尚老师提及“直觉”。我体会,思辨能力之外,直觉是人类非常重要、非常特殊的能力,它越过概念,直接切入真实。我们所谓的“灵感”、“领悟”,起作用的是直觉,而非思维。思维依赖语言,所以没法越过概念。不能越过概念、穿透概念、舍弃概念,就无法抵达无语的真实。这个“真实”,佛家讲“实相”,就我们今天的话题,它指音乐。今天我们相聚,话题是“哲学对话音乐”。哲学依赖概念,依赖语言。音乐超越概念,超越语言。“哲学对话音乐”,是以有言对无言。“聊”音乐,无论从事的职业是什么,事实上,我们共同以有言,聊无言。所以我想,准确一点,可以这样讲,哲学可以对话“关于音乐”。我个人认为,哲学和音乐在最高级的人类普世价值的关怀和安抚上对话。我个人认为哲学的辨识最终是为了安抚人,而人类文化的根源来源于恐惧。恐惧诞生了地狱精神,而地狱精神分成了象征神性和纯粹神性,而我们今天听到人的声音,是人性的表现而不是神性。“哲学和音乐在最高级的人类普世价值的关怀和安抚上对话。”我个人很喜欢这个说法。不过我想,会有不少音乐人不以为然,“关怀和安抚”,对于相当一部分人来讲,重了点。音乐作为一门艺术走到今天,有太多人的东西,情绪啊,情感啊,趣味啦,等等。我有一个体会,对心、对灵魂的终极关怀和安抚,以至引领,信仰更合适,也更有力、更有效。我说“信仰”,只是借用汉语的习惯说法。心灵修行体系当中,并不都强调“仰”。《圣经新约》里头,有几个犹太人意图考教耶稣,说:“夫子,请你向我们显现神的国。”耶稣答:“神的国就在你们心中。”“仰”,是向外、向上的企望、期待、祈求、依赖。耶稣这有句话,导引修行人向内返观自己的心,最终让心内深藏的本质显发。所以当他医治好有病的或者有罪的,都会说:“你的信救了你。”中国的禅家讲:“即心即佛,心外无佛。”更加明确地点明,修行的终极,是心的觉悟,同样不向外、不向上,不抬头仰望。当你真正向内,以心观心,观耶稣讲的“你们心中神的国”,观禅家讲“心就是佛”的不外的、与心无二的“佛”,这个观,这个体察,是“仰”,还是“俯”?李老师您还提到人性与神性。我体会,不向外、不向上,不抬头仰望,回返向内关照,人性与神性,其实并不存在自以为有的距离。《圣经新约》里头保罗讲:“自从造天地以来,神性明明可知,虽然我们眼不能见,却能通过所造之物清晰感知。”道家讲:“一切有形皆含道性。”佛家讲:“众生皆有佛性。”神性不离造物,道性不离有形,佛性不离众生,是一体,并不分离。保罗又讲:“一神,超乎众人之上,贯乎众人之中,居于众人身内。”如果将这个“一神”看做宇宙本元的代名词之一,这个本元,不单在外、在上,也在我们每一个人身内,在我们每一个人心中,上下内外圆融,身心圆融。有神学家讲,耶稣是最后的亚当。这句话,另有一个译法:耶稣是最后的人。《圣经旧约》里头,耶和华造亚当,说:“让我们用我们的形象造人。”我们不妨这样想,亚当作为人,被造的当下,就具备了神的形。受了蛇的引诱,吃了智慧果,亚当夏娃知道了羞耻,耶和华决定将他们撵出伊甸园,说:这人已经跟我们一样,知道分辨善恶美丑,不能再住这个园子。依这句话看来,人吃智慧果,就具备了神性,因为耶和华讲:“这人已经跟我们一样”。我体会,人性神性,其实并不分离,没有永恒的、不可跨越的距离。“永恒的、不可跨越的距离”,是又一道人为设置的门槛。这个门槛,本质上不存在。不过想要消除这个人为设置的门槛,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人为”积生累世形成的习性、教化数千年累积的覆盖,其厚、其重、其深,超越了我们的意识,以至我们长久依赖于它而不自觉、不自知、不自识。而我们现存的教育体统,我的意思不单单指中国的教育体统,世界上现存的绝大多数教育体统当中,缺乏心理调节与精神超越的知识与技能传授。这造就了我们现世的景象:物质极大地丰富,物欲空前地高涨,知识空前地“爆炸”,而心灵,却深深地迷失在各种层面的烦恼、苦痛、忧虑、不安而不得出路。其实路一直在,方法也一直在。就知识分子喜爱谈论的“救赎”这个话题,我的体会,耶稣基督降世,是来教大家自救,教大家从自己的心,发现“神的国”。“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无不为。”当人为设置的门槛在日复一日的“日损”当中最终消失,我们心内本俱的“神”,将清晰显现。我体会,这就是《圣经新约》里头耶稣带来的信息:“以马内利,神与我们同在。”谈论“永恒的、不可跨越的距离”,如果意在“谦卑”,倒是值得深入。《圣经》有句话:“神拒绝傲慢,赐恩予谦卑。”甘地也讲:要想见真相的,必甘愿被众人践踏的微尘所践踏。《道德经》有言:“江海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海之成海,因它处于水之下流、地之极低,所以能纳百川。“以马内利,神与我们同在。”与我们同在的神之神性,本质无我。而傲慢,无不因“我”大、无不因无知而妄立门槛。我们为道,将“我”日损,谦恭卑下是自然到来的状态。以中国人的说法,叫做“虚怀若谷”。它是状态,不是姿态。是内在的觉、内在的开,而非向外的显。倘若我们有机会体认无我的本质,确定无疑,距离将完全消失,“永恒”与“瞬间”的差异也将彻底消融。倨傲地、理论地论说“谦卑”,却会自己给自己另造一道难以逾越的人为障碍。 以人性发现神性、体悟神性,从而合一,作为做人的我们来讲,我体会,是一个很有用的法子,实际上,也是唯一实用的法子。这个法子,经由心与身的修行而作用。而音乐,是其中一个微妙的通道。 “神性”这两个字,道家的表述是“道性”,佛家的表述是“空性”,它,超越概念,不是概念。本质上,音乐同样超越概念、不是概念。往深处走,音乐或者声音,确实有可能向人性启示神性。一旦机缘成熟,单单一个断喝,一声片瓦击打竹干,一次单独的声音,就足以引发顿悟。这在佛教史上尤其禅宗史上,不是新鲜事。我自己,也有因声音而进入的经历。不过实际的情况,大多数人听音乐,想要听到的是情绪、情感的表达、表现、倾诉、宣泄,或者趣味的把玩。大家需要感动、娱乐,需要被感动、被娱乐。也就是说,大多数人想要听的,是人性的音乐。这是西方文艺复兴以降职业作曲家音乐的成功基础,也是现今大部分商业音乐的成功基础。我的实际体验,唯有放下情绪、情感的倾诉,舍弃对趣味细节的迷恋,舍弃对观念的玩味,音乐才有可能启示神性。通常,大多数人在这里止步,不愿意进入。各个行当的大多数人,当然包含大多数音乐人、哲学人、音乐家、哲学家,愿意、喜爱、享受,并且满足于停留在人性。这是讲实际情况,没有高低雅俗的价值评断。其实,另有一条比较容易摸得着的路,可以从人性接近神性、最终从自身见证神性。《新约》里头,约翰讲:“蒙爱的人啊,让我们彼此相爱,因为爱是从神而来。凡爱的,都是由神而生,且认识神。心里没有爱的,就不认识神。因为神就是爱。”“恒久忍受苦难且有恩慈,爱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 、不粗暴无礼、不求自己的利益,不发怒、不思恶 …… 包容一切、信任一切、存望一切、忍耐一切。”我的体会,这样的爱,基于施,而不基于取与占。因为“不求自己的利益”,也就没有想要得到的欲望、渴想,以及害怕得不到或者得而复失的、如影随形的恐惧;没有因为得不到,或者得到又失去而生的嫉妒、忿怒、粗暴无礼、以及进而导致的攻击伤害。这样的“爱”,应该就是大家常说的“大爱”,它如同大乘佛家的“慈悲”、老子的“德善、德信”,无嗔,平和,非暴力,不侵犯,不伤害,所以能够包容、忍耐、担当。真正能够对心与灵作终极关怀和安抚的,应该是这样的大爱、慈悲、德善德信,它的特点,是诉诸行动。《西藏生死书》的作者索甲仁波切讲:“慈悲没有行动,不是真慈悲。”《新约-雅各书》里的雅各讲:“身体没有灵魂是死的,信心没有行动也是死的。”善,如果单单停留在心意,我们会赞叹这人心善,因为他或者她,不说伤害别人的话,不做伤害别人的事。这当然已经非常好,非常好。倘若希望对心与灵作终极的关怀和安抚,不期待后果的大爱、慈悲、德善德信、信心,却必须以落实到细节的行动去实施。简单讲,心怀慈悲,行动是关键。“神就是爱。”依约翰的宣道看来,神性对我们平常人来讲,其实并不那么遥远、并不那么“神秘”和不可企及,因为我们大家的人性里头,都有爱的能力。耶稣讲:“要爱人如己。”特瑞萨嬷嬷讲:“怀大爱做小事。爱从家人起始。爱起始于微笑。”我们都知道怎样爱自己,也都有微笑的能力,却有时候知道、有时候不知道怎样去爱家人,怎样对家人微笑。这事看起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不幸,世间的事,经常,越简单越难。因为我们向来崇尚复杂,向来以复杂为高。我们以为,事实的真相不可能那么简单。我们以为,凡简单的,不可能深刻。面对简单,我们复杂而深刻的手段排不上用场,我们手足无措。《新约》的话,特瑞萨嬷嬷的话,似乎是在以简单的表达,传授简单的方法、简单的技巧,带我们重返单纯、信任简单。换身设想,把家人当做自己,大凡在意的、看重的、愿意与不愿遭受的,像疼爱自己一样去疼爱家人,做起来恐怕就容易一些。再以爱己之爱与对家人之爱去疼爱他人,难度恐怕就会逐渐降低,障碍恐怕就会逐渐减少。简单事,简单办。如此无限延展开去,基于施,而不基于取与占,我的体会,保罗所阐释的爱,是人性与神性之间,一条简单、微妙却清晰的通道。行进于微妙却清晰的通道,将爱的能力以行动实施,音乐确实可以传播善、传播爱、传播慈悲。我觉得才让旦一直在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并且确信,无论受众以为然或者不以为然,他都会将这件事一直做下去。对他,我深怀敬意。我没有什么意见要表达,如果有的话,是想表达跟刚才各位都不一样的一点意见。我想说的是,我对才让旦的音乐没有任何喜欢的感觉,也没有受到触动,也不感动,没有什么意思,声音很单调,起到催眠的作用,几乎要睡着。我想这跟很多人拿起一本哲学书,看了一行字就马上睡着了差不多。我不欣赏这种音乐,我不喜欢。我在写论文的时候,思考我面对哲学上的困惑,必须提出精致的论证,就反复听贝多芬的序曲集。这个序曲长度四十五分钟,有非常严谨、复杂、精确而且完美的结构,给人一种美感。哲学论证来说,我想追求哲学上的一致、融洽,有优美、复杂的结构,同时给你一种美感。 刚才有人谈到音乐和声音的区别,音乐肯定是声音,声音不一定是音乐。音乐是给我们美的享受的声音,展现的是一种美,它本身是一种美。如果不能给你美的感受,我们一般不把它认为是一种音乐。我自己也非常喜欢贝多芬的音乐。他以雄辩的写作,传播善、传播爱,传播结构的美,传播人类大同的理想。“好的音乐,发于心,达于心”,他的真心,打动过、也将继续打动无数的真心。不过我也确实了解,不喜欢贝多芬音乐的,大有人在。因为不同的人,对“好”、对“美”,自古就有不同看法。我有一个体会,如果把心的状态调节到之间,两个之间、数个之间、所有之间,我们就有机会看清不同的东西,就能更宽广、更少束缚,也会有更多的机会欣赏和收获。这是我的体会,我的个人看法。所谓“个人看法”,是想强调,这仅仅是一个“看法”,不敢断论,它来自一个局限的个体。李剑不喜欢才让旦的歌,如同有人不喜欢贝多芬,我觉得这个事,正常,天经地义。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音乐,或者什么人、什么事、什么物,能够让所有人欢喜?时间不早了,我想提个建议,请才让旦为我们再唱一曲,为李剑催眠,也为我们今天作个收场。你说睡着,有你的意思。这是我想的催眠曲,也是我心里的音乐。让你放松,这证明你是因为放松而睡着,不是对我不好的一面。音乐有各种不同的美,让你有困的感觉、放松的感觉,这也是我追求的事情。最后我很荣幸给大家再唱一曲。瞿小松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主要的音乐作品有歌剧《俄狄浦斯》《俄狄浦斯之死》《命若琴弦》及室内乐作品MENG DONG、《行草》等;已出版散文集《音乐闲话》《音声之道》《无门之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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