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观」第十期：这波古画有点儿“皮”

先上图：

怎么样？是不是隔着屏幕都觉得疼？有没有让你联想到那些怕打针怕到鬼哭狼嚎的小视频？

这是浙江美术馆“盛世修典”特展中一件作品的局部：郎中一手摁着病人的肩膀，一边拿着工具，正在观察病人肩上已经点着的两个“小火堆”——炙。袒露肩臂的病人两只手臂被家人牢牢抓住，两只脚也被踩住，还有一个年轻女子摁压住他的肩头，让他动弹不得。病人张大嘴巴，须发倒立，生猛的嚎叫声似乎充耳可闻。几个人物样貌、神情各不相同，郎中专注，病人痛苦，对面的“农妇”悲悯，摁肩的姑娘不忍直视，又忍不住想看一眼，躲在农妇背后的“儿子”则用力撑着踩着，似乎用尽了全力。几个人物都穿着打补钉的衣服，郎中的裤子还破了个洞，看来应该都是底层百姓……一张作品，向我们述说着发生在乡野民间一个走方郎中为病人做炙艾治疗的生活场景，让我们感受到画家对普通百姓生活的关注与同情。画面上略带紧张的人物关系，生动夸张的人物表情，让我们觉得有趣又辛酸。这张作品产生于800多年前，是经历北宋、南宋两朝画院的大画家李唐《炙艾图》中的一个局部。

那么，这些古代绘画作品还有其他有趣的看点吗？

让我们来看看这幅《北齐校书图》吧：

《北齐校书图》（绢本设色，局部）   宋  佚名

人家都在认认真真地校书，就数你们两个“皮”，你扯我一下，我掐你一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你看你看，把果盘都打翻了吧，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还好意思让人家帮你穿鞋？

还有这幅宋代的《浴婴图》，说好的给宝宝洗澡，怎么一上来就来捏宝宝鼻子？你就不怕把宝宝的鼻涕虫招惹出来吗？

《浴婴图》（绢本设色，局部）   宋  佚名

《二祖调心图》（纸本水墨，局部）五代  石恪（传）  

《罗汉图》（绢本水墨，局部） 五代  贯休（传）

还有《二祖调心图》，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呢？把老祖给愁成这样？

再看《罗汉图》，这是谁来的“邮件”？把“罗汉”兄给乐成那样？

《番骑图》（绢本设色，局部） 辽  胡環（传）

《番骑图》中的两个女子特别引人注目，无论是沙尘暴、雾霾还是疫情，戴好“口罩”总不吃亏。

都说踢球在宋代被称为“蹴鞠”，是王公贵族们爱玩的体育运动。看了下面这张画，我只想弱弱地问一句：高尔夫是什么时候才有的事情？这群小姐姐是不是穿越了？

 既然说到了体育，那么，这两位小姐姐又在玩什么呢？跳棋？国际象棋？还是某种早已失传的棋类游戏？

给马儿洗澡也是一项运动，光不溜湫的人想骑上光不溜湫的马背，既是体力活，也是技术活，就说你能不能驾驭吧！

还有那些袒胸露腹，似醉如痴的散逸野士，以及卧看敬亭，相看不厌的文人雅士，古画中的人物总是这么生动有趣。那么，动物们呢？

《禽浴图》（绢本设色，局部）    宋  李迪

这只鸟儿怎么跳进洗脚盆了？是盆里有鱼吗？还是让我们一起看看题目吧，《禽浴图》——原来这货要“成精”啊，竟然跳进浴盆想洗个澡！又或者是画家家里养的宠物鸟？

还有这只健步如飞的雉鸡，眼睛瞪得这么圆，嘴巴张得那么大，是看到了什么食物要去啄食？

还是，还是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看看这幅画的题目，大致就明白它为什么这么惊慌失措了。

《枫鹰雉鸡图》（绢本设色，局部）    宋  李迪

这不，白鹭家也出了状况。三只顽皮的猿，发现了一窝还无法展翅高飞的白鹭，黑猿已经揽了一只在怀里，黄猿又向鸟窝伸出了“魔爪”，还有一只黑猿转头挑逗着空中无助哀鸣的鹭妈。这生动的场景不由让观者揪心。

王尔德说过：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在欣赏这些作品的时候，你是不是和画家生动有趣的灵魂产生过碰撞，是不是看到了画家那双洞察人世的眼睛正与你对视？如果是，你从这双眼睛里读出了什么？在经历数百上千年之后，我们在一幅幅作品里与一个个画画的精灵相遇，我们从画面里揣摩他们的所思所想，从画面里解读一个时代的烟火与风尚，当然，还有他们所呈现出来的气韵、用笔、设色、构图、造型、签名……

而当这些有名的无名的古代绘画作品，被从散落在地球上各个美术馆博物馆搜集起来，汇编成一个卷帙浩繁的“中国历代绘画大系”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急着想去会一会这些有趣的灵魂呢？无论从哪个角度切入，别管作品真伪出处，只要你真诚地对视，你就能遇见，藏在每件作品背后的有趣灵魂。

浙江美术馆“盛世修典——“中国历代绘画大系”先秦汉唐、宋、元画特展，建议孩子们带上父母去看一看。

展期从2022年3月10日到4月20日。

李建广

2022/3/28

供稿：李建广

编辑：李嘉欣

责编：综合信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