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冒险家的非凡旅程,一部非洲被发现、被破坏的残酷史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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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推送#书摊计划#第51期:万有引力新书《泪之地:殖民、贸易与非洲全球化的残酷历史》(罗伯特·哈姆斯 著;冯筱媛 译)。

本书通过三位最早进入非洲腹地的著名冒险家的旅程,展现了欧美殖民者对赤道非洲地区残酷掠夺的历史。外部力量的介入,使赤道非洲原有的社会结构和政治制度(雨林分权统治)分崩离析,代之以殖民酋长制度、自治邦等殖民统治方式,殖民者以科学和人道主义的名义,利用贸易、欺骗等手段对原住民进行了极为残酷的剥削。全球化使西方国家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却使赤道非洲变得面目全非。迄今这一区域仍然是全球最贫穷、最混乱的地方之一,还在饱受内战、恐怖主义、极端贫困和海盗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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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
1882年6月至11月期间,这三位雄心勃勃但国家身份模糊的知名探险家回到了他们各自所效忠或有合同义务的国家。已成为法国公民的意大利人皮埃尔·萨沃尼昂·德·布拉柴回到法国;亨利·莫顿·斯坦利,一个被普遍认为是美国人的威尔士人,返回比利时;与阿曼阿拉伯人和东非尼亚姆韦齐人有着亲缘关系的蒂普·蒂普,则回到了他的出生地桑给巴尔岛。三位探险家都回去与他们的“雇主”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此时,这三个人的身份已不再是探险家,而成为了“国家”的缔造者。对这三人来说,磋商预示着巨大的变化即将到来。回到比利时后,斯坦利发现名字平淡无奇的“上刚果研究委员会”已经被一个名为“刚果国际协会”(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the Congo,IAC)的新机构所取代。和它的前身一样,刚果国际协会也是由利奥波德二世国王和他的行政长官施特劳赫上校管理,但是它已经卸掉了国际合作的伪装。尽管名字中有“国际”二字,它唯一已知的成员就是利奥波德二世。布拉柴回到法国,决心让法国政府承认《马科科条约》的合法性,从而使法国成为公认的殖民赤道非洲的势力。在这一努力中,亨利·莫顿·斯坦利无意中帮助了他。随着两人之间的竞争在法国媒体上曝光,布拉柴成为了“民族英雄”,并象征着“温和法国殖民主义”的神话,与斯坦利的残暴形象形成鲜明对比。布拉柴的这一新公众形象成为其说服法国议会几乎毫无争议地批准《马科科条约》通过的关键。蒂普·蒂普回到桑给巴尔后发现自己陷入了桑给巴尔苏丹和欧洲人的两难取舍之间:桑给巴尔苏丹希望他继续向东非出口象牙,而欧洲人想购买他的象牙,然后用蒸汽船把象牙运到大西洋海岸。苏丹让蒂普·蒂普成为塔波拉的总督,试图以此来确保他的忠诚,但蒂普·蒂普更愿意掌管自己的帝国。所有这些讨论所涉及的问题已远远超出了探险和贸易的范畴;他们越来越倾向于向赤道非洲的大部分地区提出主权要求。然而,在1882年即将结束的几个月里还很难想象,欧洲国家将在两年内一窝蜂地瓜分掉赤道非洲——这个面积与欧洲一样大,甚至在五年前才刚刚为外界所知的地区。索邦最大的露天剧场可容纳1800人,到晚上7点30分,这里已经满座,而此时距离讲座原定开始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很快,又有几百人挤在门口、走廊和楼梯上。巴黎地理学会为了大量吸引观众,已经派发了4000张门票,从目前的形势看,其中超过一半的票已经回来了。巴黎地理学会主席斐迪南·德·雷赛布(Ferdinand de Lesseps)在8点宣布会议开幕,此时才发现主讲人被困在前来听演讲的人群里。皮埃尔·萨沃尼昂·德·布拉柴三年前在巴黎地理学会上演讲的场面显得稳重多了,那场演讲吸引了一小群科学家和“口头”探险家。在这个温暖的六月夜晚,人们之所以被吸引到这里来,与其说是想了解最新的地理发现——有关刚果河流域的主要谜题(尼罗河的源头)已经被斯坦利解决了——不如说是关心布拉柴与“马科科国王”在赤道非洲签署的那份条约。布拉柴说服一位非洲国王将自己的领土移交给法国的消息引起了公众的广泛关注。人们还想知道,只有微薄的资金支持,只有由非洲海军陆战队和搬运工组成的小队伍可用的布拉柴,是如何智胜亨利·莫顿·斯坦利领导的资金雄厚的探险队的。1880年11月,布拉柴与斯坦利在恩戈马山相遇后一直非常忙碌。他继续前往大西洋海岸,赶上了一艘返回加蓬的汽船。然后,他沿着人们常走的路线,乘汽船沿奥果韦河往上游到达兰巴雷内,再乘独木舟到达弗朗斯维尔——国际非洲协会法国委员会正在那里修建研究站。国际非洲协会计划周密,将一艘拆卸好的汽船运到弗朗斯维尔,然后通过陆路运到50英里外位于阿利马河上游的一个站点。从这个站点,蒸汽船可以沿阿利马河向下游航行到刚果河,然后到达马莱博湖。布拉柴了解到,因为旧锅炉丢失,而新的锅炉必须从欧洲订购,这个项目在加蓬已经停滞了。此外,博班吉人仍在阻止法国人往阿利马河下游去。国际非洲协会法国国家委员会在阿利马河上游建立了一个小的站点,但站长安托万·米松(Antoine Mizon)与阿利马河沿岸的村庄发生了枪战,引起了当地人的敌意,阿利马河线此时已不再是最佳选择。布拉柴曾于1880年在恩甘楚镇将法国国旗发给博班吉商人,而这一影响显然还没有到达阿利马河上游。这些问题促使布拉柴去寻找奥果韦河—阿利马河的替代路线,并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马莱博湖本身上。他组织并派遣了一支救援探险队,从陆路向留守在马莱博湖的塞内加尔中士马拉明和两名加蓬水手(他们代表着法国在湖区的存在)运送了大量的珠子,他们可以用这些珠子来购买必需品。由于缺乏日常的供应,他们过去只能靠打猎和卖肉来维持生活,他们平时穿当地的衣服,只有在一些正式的场合才会拿出他们的旧制服。这个法国站点后来被称为布拉柴维尔(Brazzaville),由马拉明中士自己掏钱在恩楚鲁(Ntchoulou)买下的一间小棚屋组成。布拉柴决心在马莱博湖和海岸之间找到一条新的陆路,且可以绕过斯坦利修的货运马路。布拉柴带着一小队塞内加尔海军陆战队员和搬运工旅行途中发现,尼阿里河山谷提供了一条连接马莱博湖和海岸的通路,而且这条通道比刚果河下游的崎岖山谷走起来要容易得多。尼阿里山谷长期以来一直被巴特克的奴隶和象牙商队使用,而布拉柴与巴特克人的良好关系对布拉柴找到这条路线很有帮助。确定了尼阿里山谷比他之前所关注的奥果韦—阿利马河路线更容易到达马莱博湖后,布拉柴准备好返回法国了。到达巴黎两周后,布拉柴正站在索邦大学拥挤的人群面前演讲。由于他对法语语法掌握不佳,词汇也不丰富,因此巴黎地理学会的秘书长为布拉柴撰写了演讲稿的最终版本。布拉柴紧握着讲稿,用带有浓重意大利口音的法语讲着。他的演讲传达了斯坦利和他自己之间鲜明的对比:“快速与缓慢,大胆与谨慎,强势与柔和。”他向观众讲道,斯坦利虽曾在1877年以“箭一般的速度”沿刚果河向下,但却对这片广袤的土地和众多的民族一无所知。相比之下,自己的行程则进展得较为缓慢,而这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学习当地语言并结识当地的人们。在这一过程中,他废除了贸易垄断,将不同族群统一到一个贸易体系中去,并与奴隶制作斗争。最重要的是,他与当地建立了信任,并因“和平”进入非洲内陆而赢得了良好的声誉。他告诉在座的人们,当他在弗朗斯维尔插上法国国旗时,当地人明白这是自由与和平的象征。然后,布拉柴讲述了他与“马科科”的故事,当然,他以戏剧化的手法修饰过这个故事。在布拉柴的叙述中,“马科科”发出的邀请写道:“‘马科科’早就知道奥果韦河上那位“伟大的白人首领”,并且还知道这位白人首领的枪支尽管威力强大却从来没有攻击过任何人,随他而来的是和平与富足。”布拉柴没有解释为什么他的日记里没有提到这份言过其实的邀请,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尽管只有两天的路程,他却足足等了一个月才前去“马科科”的都城姆佩。布拉柴还在演讲中美化了“马科科”的王宫,称它是“马科科的杜伊勒里宫”,尽管后来其他的法国探险家用简陋和平庸来形容“马科科”的宫殿。在解释“马科科”将其领土割让给法国的原因时,布拉柴赞扬了斯坦利。他告诉观众,除了海岸上的白人奴隶贩子和斯坦利在刚果河沿岸回响的枪声外,“马科科”对白人一无所知。因为“马科科”不想和两个不同的白人探险队开战,所以他决定和其中最能给他信心的一方结为朋友。在斯坦利和布拉柴之间,“马科科”国王选择了布拉柴。布拉柴声称正是斯坦利的好战行为把“马科科”送入了他的怀抱。布拉柴的解释充满了疑点。斯坦利于1877年沿卢阿拉巴河和刚果河向下游行进途中进行过32场战斗。而在他所报告的这32场战斗中,只有一场发生在博班吉和巴特克人控制的刚果河沿岸。这场战斗发生在1877年3月9日,当时斯坦利的船队遭到了博班吉独木舟的袭击,这次袭击很可能是恩戈比拉酋长下令发动的。斯坦利的日记中记载,在赶走博班吉袭击者之前,他有三个人在划艇上受伤,还有一个人在独木舟上受伤,不过他的日记中却没有关于有多少博班吉人在战斗中被杀或受伤的一点记录。布拉柴1880年7月30日的日记证实他对这场战斗有所耳闻,但没有记录战斗的任何细节。相反,布拉柴的日记讲了另一个故事:两年前斯坦利顺流而下时,试图卖掉他的驴子,却遭拒绝。布拉柴还像后来才想起似的补充说,“他与博班吉人打了一场仗”。值得注意的是,布拉柴日记中故事的焦点是驴,而不是战斗。当地关于斯坦利从当地穿行通过的故事似乎都关注那些神乎其神和离奇古怪的地方,例如,在博洛博就流传着斯坦利的人竟向后划桨的故事。布拉柴的日记只记录了另一个关于斯坦利的故事——斯坦利试图操纵他的独木舟绕过马莱博湖的瀑布。斯坦利在瀑布中航行的尝试对巴特克人来说几乎是留下了令人难以忘怀的深刻印象,在他们看来,这就算不是完全疯了,也是极其鲁莽的。但在布拉柴的日记中,却没有证据表明巴特克人害怕斯坦利的枪。姆佩的“马科科”与马莱博湖的巴特克部落酋长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他一定知道斯坦利在1877年3月穿过马莱博湖的过程是和平的。斯坦利在他的日记中写道,“我们遇到了一些非常温和的人,他们谈吐友善,坐着独木舟缓缓而来”。第二天,他便与恩塔莫的恩加利埃马酋长建立了亲如兄弟的关系。他们的血液融为一体,而不是发生了流血事件。布拉柴关于斯坦利的枪支和那32场战斗的大部分信息似乎都来自于斯坦利的书,而不是巴特克人。布拉柴在索邦大学演讲中发表的关于“刚果河上回响着斯坦利的枪声”的言论是另一个他戏剧性夸张手法的表现。虽然布拉柴很可能十分享受他的新名声,但他从未忘记他的主要目标,那就是说服法国政府承认《马科科条约》。8月,他在给海军部长的报告中阐明了这一情况。他强调,马莱博湖两岸各飘扬着一面旗子。一面是法国国旗,代表着法国有权进入刚果腹地。在湖的对面挂着某个国际人道主义组织的旗帜,这个组织希望成为一家拥有主权的垄断性商业公司。布拉柴还写道,斯坦利正在与马莱博湖的酋长们签署条约,企图将法国人挤出湖区。鉴于目前的形势,承认《马科科条约》是保持法国有权进入刚果河腹地及其发展商业可能性的唯一途径。布拉柴感到政府对此事的态度并不乐观。法国总理茹费理(Jules Ferry)是法国海外扩张的拥护者,他曾因1881年4月和5月入侵突尼斯而受到严厉指责,而他的内阁也在当年11月垮台。另一位主张法国扩张的倡导者莱昂·甘必大(Leon Gambetta)接替了茹费理,他同样拥护法国海外扩张,但他的内阁也仅仅存在了66天就于1882年1月26日垮台。布拉柴回到法国时已经是6月了,但此时他在法国政府高层已经没有盟友了。法国海军和殖民地部长若雷吉贝里上将(Admiral Jauréguiberry)就对《马科科条约》并不感兴趣。当法国总理询问他条约是否具有有效性时,这位海军上将明确表示,布拉柴没有进行条约谈判的官方资格,也从来没有任何官方指示他这样做。这位海军上将搁置了《马科科条约》近4个月,最后在9月26日才呈交给总理。他在附函中强调,虽然海军和殖民地部曾慷慨地向布拉柴提供了一定的物质支持,但从未给过他任何官方的任务。相反,布拉柴主要是为国际非洲协会法国国家委员会工作,而该委员会的工作宗旨是科学和人道主义。布拉柴以法国的名义占领“马科科”的领土,这一行为仅仅只能代表他自己。海军上将还警告总理说,如果此条约获得认可,法国则必须正式接管该领土,而这意味着未来难以估量的开支。尽管总理有通过简单的法令批准或拒绝条约的宪法权利,但他意识到这个条约有其独特性。鉴于布拉柴的名声日躁,且法国媒体对《马科科条约》的持续讨论,总理决定将其提交给法国众议院,这在政治上是明智的做法。为了争取公众的支持,布拉柴借由他与斯坦利的竞争展开他的论点。他告诉听众,斯坦利像战士一样带着一群武装人员前行;而布拉柴像朋友一样,所到之处受到热情的接待;斯坦利用他的枪赢得“尊重”,而布拉柴则受到朋友般的欢迎。虽然这两位探险家的行事方式确实存在差异,但毫无疑问,布拉柴的叙述过分夸大了事实。布拉柴建立所谓友谊的时候总是提出战争的威胁,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拔枪。就在他与斯坦利在恩戈马山相遇的几天前,布拉柴还怀疑一些当地雇佣的搬运工偷了他的补给,并向远处的一棵树开了几枪来恐吓他们。布拉柴很少觉得有必要向人开枪,这一事实不仅恰恰说明了他恐吓的有效性,也说明了他的外交技巧。布拉柴还经常提到法国国旗,以激起民众们的爱国热情。他告诉听众,当他把法国国旗插在“马科科”的王宫前时,他宣称这是友谊和保护的象征。布拉柴说他曾告诉“马科科”,“法国会在所有这象征和平的旗帜飞扬的地方,她将尊重在其保护下所有人的权利”。布拉柴说,当他在刚果河沿岸和马莱博湖向非洲酋长们分发法国国旗时,他唤醒了人们对斯坦利可怕的恐惧。他问他们:“你们认识那个来这儿跟你们打斗的白人吗?这么说吧,还会有比他更强的人到这儿来。如果这里飘扬着我送给你们的旗帜,那么将不会有人在未经你们允许的情况下踏上你们的领土,也不会向你们的百姓开一枪。法国国旗会保护你们的。”巴特克的酋长们是否对法国国旗的效用坚信不疑,这个已无从考证,但很明显,斯坦利改变了路线,避开了法国国旗飘扬的地区以示尊重,这无疑增加了布拉柴说法的可信度。布拉柴承认他和斯坦利在为欧洲打开赤道非洲贸易方面有着相似的目标,但他认为他们所服务的利益不同。他对听众说,斯坦利为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服务,利奥波德二世借着人道主义的幌子实施着自己的政治计划。布拉柴随后透露,他自己也有着政治动机。“如果占领刚果河有什么好处的话,我更愿意看到的是法国国旗,而不是所谓‘国际的’比利时国旗飘扬在这片广袤的非洲大陆上空。”布拉柴已经预见到了赤道非洲被殖民分割的局面。布拉柴最大的盟友是法国媒体。法国媒体把布拉柴塑造成“民族英雄”的形象,并为他的事业而奋斗。9月30日,法国《时报》(Le Temps)的一篇头版文章开篇就预测说,到本世纪末,整个世界都将处于欧洲的统治之下,并表示法国需要保持警惕,争取自己的份额。不过,法国不应该寻找新的领土去征服,而是应该开发它已经拥有的土地——从刚果河流域开始,那里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如大量的象牙、橡胶、棕榈油、乌木和红木等。在概述了布拉柴如何击败资金雄厚、装备精良的斯坦利探险队之后,这篇文章将他描述为“圣人”和“超人”的结合体:“没有金钱,没有武装力量,凭借着高尚的道德和过人的才智,布拉柴先生创造了奇迹。他打破了自由贸易的壁垒,几乎废除了奴隶贸易,招募了多达2000名独木舟划手,行进了120公里,并作为和平与繁荣的使者受到所到之处的欢迎。”文章最后总结说,在如此情况下,“拒绝承认此条约的合法性是不可原谅的”。第二天,《小巴黎人报》(Le Petit Parisien)周日版的头版大幅刊登了一篇题为《和平征服》(Peaceful Conquest)的评论文章。文章说,斯坦利像一个大征服者,踏血前行;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布拉柴和少数几个非洲同伴一起旅行,将自己塑造成和平的象征,通过签署条约和分发法国国旗作为友谊的象征,布拉柴不费一枪一弹就征服了广阔的领土。已提交给众议院的这份《马科科条约》,应该在议员们休会一结束就予以批准。有数万法郎资助的斯坦利已经返回欧洲,法国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文章最后呼吁法国众议院立即批准承认《马科科条约》,因为这将确保法国可以进入世界上尚待开发的最大的市场。其他报纸则从英法的竞争的角度来报道这一问题。就在两个月前,英国入侵埃及,取消了英法对埃及财政的联合监管。考虑到这一事件,《法国国家报》(The National)敦促众议院尽快批准《马科科条约》——它认为英国正在觊觎布拉柴已经插上法国国旗的领土。在索邦举行的仪式上,布拉柴获得了地形学会(Society for Topography)授予的金牌,他本人的演讲中也呼应了这一说法。他说:“前一位演讲者说英国人处处领先于我们。然而,有一个地方,我们早已走在了他们的前面——那就是刚果(观众在此处报以久久的掌声)。法国国旗已在刚果上空飘扬,只要议会说一句话,它就永远属于我们。”9月下旬和10月初,巴黎的报纸刊登了一系列敦促批准《马科科条约》的文章。其中许多文风相同,表明他们有共同的来源。10月4日,《时报》发文称,“整个法国媒体以我们在殖民问题上从未有过的热情,请求政府承认德·布拉柴先生与刚果河人民签署的条约”。两天后,英国驻巴黎大使馆第一秘书观察到:“在过去的十天里,巴黎媒体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大量的讨论。无论哪方都强烈建议政府跟进这一对法国殖民贸易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的计划。”通过将布拉柴——一个操着浓重意大利口音法语的意大利裔法国人,塑造成一个民族英雄,法国媒体营造出一种反对《马科科条约》即为不爱国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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