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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专访 | 阿琳・舍切特亚洲新展:至暗时刻,用色彩击退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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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已获“一条艺术”(ID:yitiaoart)授权;转载请联系原作者


5月20日至6月30日,美国雕塑家阿琳·舍切特(Arlene Shechet)的个展“晨晓之月”(Moon in the Morning)在佩斯画廊香港空间举办。

这是艺术家时隔12年,第二次在亚洲举办完整的个人展览,展现了充满辨识度的材料语言,与令人心旷神怡的色彩。新作中,再次相守》系列延续了舍切特自2020年开始的色彩实验。

2年前,新冠疫情刚大规模暴发,舍切特感受到巨大的不安,但相比表现忧虑的状态,她决定用创作击退焦虑,“我意识到色彩作为一种语言,能够带给人愉悦、平静和幸福。”这是《相守》系列的由来。
一条专访 | 阿琳・舍切特亚洲新展:至暗时刻,用色彩击退焦虑 崇真艺客

艺术家阿琳·舍切特

摄影:Jeremy Liebman

舍切特不打草稿,不做模型,全凭感觉判断,作品充满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布鲁克林美术馆、惠特尼美术馆等知名艺术机构,都收藏有她的作品。

一条艺术远程连线了身在纽约的“冒险者”舍切特,听她分享了新作背后的心得,作品中的灵性与幽默、美丽与奇异、平面与多维度,也从她的讲述中展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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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琳·舍切特:晨晓之月”展览现场

香港佩斯画廊,2022

展览标题《晨晓之月》充满了诗意,让人联想起清晨泛白的蓝天中,一弯将要落下的白月。但白天的月亮,免不了有一种奇异、矛盾、冲突之感,这恰恰和阿琳·舍切特的作品风格相呼应。

佩斯画廊香港空间的这场新展,就是围绕美国艺术家阿琳·舍切特2021-2022年间的新作展开,金属、木材、陶瓷……不同的材质在舍切特手中和谐而有机地结合。

谈起标题,舍切特分享道:“‘晨晓之月’这个意象,最初出现在我写的一段文字中,那是我在几个月前,记录了早晨醒来时难得看到的月亮。生活中,我们会忽视一些美的时刻。月亮常在,但偶尔,我们需要一些奇幻的、特别的触发点,让我们去注意到。”

她看中的也是“月亮”这一意象的普世性,“这是我们与世界另一头的人们都能理解的:我们都能理解月亮,也都理解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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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晓之月》,2022

釉面陶瓷、着色和染色硬木、粉末涂层钢

190.5 cm × 111.8 cm × 94 cm

与展览同名的作品《晨晓之月》,是一个大型的雕塑。大块的硬木与上釉的陶瓷堆叠,节奏错落,体块之间相互依靠,又仿佛要向外倾倒。

最受瞩目的或许是那两片幽蓝色的圆形钢片,它们上下排列,一个从顶端冒出,另一个微微朝下斜倚,赋予了动态之美。

在艺术家眼中,这两个蓝色的金属圆片可以被理解为“月升与月落”,或是“日与夜”。而木块上灰白色的笔触则类似她在纽约上州的大自然中看到的夜空:一道道或幽暗或明亮的光线点缀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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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吞噬蓝月》,2021

右:《许久以前》,2022

做一个像《晨晓之月》这样规模的雕塑,舍切特要花上近两年。尽管通常,舍切特会同时制作不止一件作品。

然而如果我们了解到她的创作习惯,或许就能理解为何她会需要如此长的创作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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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阿琳·舍切特

摄影:Jeremy Lieb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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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未完成的作品在舍切特的工作室中

右:《再次相守》系列的创作过程

©️Arlene Shechet

不同于大多数雕塑家,舍切特的创作过程往往不需要画草图,做模型,而完全是“跟着感觉走”。

“从未想过下一步之后的步骤。我会先开始,在过程中,与作品对话,作品也随之渐渐发展。”她这样形容创作过程,“这样我能和作品发生直接的交流。而当观众去观看作品时,这种交流也可能会重现,这份体验不可估量,充满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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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相守,2021

釉面陶瓷、硬木、粉末涂层钢

141 cm × 83.8 cm × 55.9 cm

这种对未知的好奇与偏爱,也体现在舍切特长久的材料实验中。 

玻璃、橡胶、青铜、塑料、石膏等等,这些外观、触感差别极大,操作难度也跨度巨大的材质,都曾出现在她的作品中。“我甚至没有想到哪种材料是我没有尝试过的。”

她发现,一旦确立了自己的创作语言以后,再学习使用另一种材料,并没有想象中困难。“我喜欢让我的指尖有着一套完备的语言,从而我可以唤醒创作的所有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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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佩斯画廊“晨晓之月”展览现场

除了大型的雕塑,展览中还展出了舍切特2020年开始创作的《相守》(Together)系列的延续作品。

2020年,新冠疫情刚刚大规模爆发,尽管身处于宁静的纽约上州,舍切特仍然感受到了巨大的不安:“刚开始时,不只是我,人们普遍感受到强烈的焦虑、抑郁和无助。当感到心烦意乱时,我决定,相比起表现忧虑状态的作品,我要做一些让我更好受的作品。后来,我意识到色彩作为一种语言,能够带给人愉悦、平静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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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专访 | 阿琳・舍切特亚洲新展:至暗时刻,用色彩击退焦虑 崇真艺客阿琳·舍切特:相守,佩斯画廊东汉普顿展览现场
68 Park Place, East Hampton, Long Isalnd, NY

August 22-30, 2020

《相守》系列便诞生于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刻,这些中等体积的作品不仅有着各式各样流动的形态,更重要的是有着令人心情愉悦的鲜艳颜色。

走近看,这些看似单一色调的雕塑,实则充满细节,每一处弯折,拐角,凹陷,艺术家都考虑到了视觉节奏的律动,有的是丰富了表面的质感,有的则是加入了同色系的微微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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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佩斯画廊“晨晓之月”展览现场,2022
展览《晨晓之月》中展示的《再次相守》(Together Again)系列,则是《相守》在2021-2022年的延续,当被问到如今的创作动机是否仍与2020年相似时,舍切特思考了一会儿后回答:“我意识到自己确实延续了那种创作方式。

在如今整个社会,人们用语言交流时往往会遇到困难,甚至产生敌意、误解。我相信当词语失效时,色彩仍是一种能传递信息的语言。色彩不会抵制想法,也不会发表意见,它让人们更好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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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相守:一月周一》2022

釉面陶瓷,粉末涂层钢

整体:59.7 cm × 55.9 cm × 43.2 cm

陶瓷:45.7 cm × 55.9 cm × 43.2 cm

立架:33 cm × 22.9 cm × 17.8 cm

除了作品外,观众也不难发现,舍切特对色彩的试验甚至延伸到了雕塑作品的底座上。在她看来,人们仿佛默认了事物之间的等级秩序:只有架上的艺术才是重要的,底座却被忽视了。多年前,她仍然是一名艺术生,就对这样的现象不解。

“我觉得没有东西是不重要的,每件物品都是关键。”舍切特说。

于是,不同于许多艺术家追求让支架、底座隐形,舍切特为她作品的底座涂上与架上作品相呼应的颜色。比如作品《再次相守:一月周一》中,雕塑部分是泛着蓝调的孔雀绿,底座部分,舍切特选择了一种明度更高的蓝色。绿与蓝之间,雕塑得以拓展和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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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阿琳·舍切特

舍切特1951年出生在纽约,很早开始,就对艺术和创作充满兴趣。

大学时期,她对艺术领域的学术研究很感兴趣,也喜欢去大大小小的美术馆参观,被不同文化背景的艺术历史吸引,一度以为自己会成为艺术史学家。

纽约得天独厚的艺术氛围也滋养着她,“我想在纽约的首要优势,就是你永远都会被各种艺术环绕,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和文化相互作用。纽约市的多样性、兴奋感,影响了我。”

然而本科毕业以后,创作的冲动和需求越来越强烈,于是在研究生阶段,舍切特选择罗德岛设计学院攻读艺术硕士学位。

舍切特说:“我们生来就有对某些事情的倾向。人生中,我们要么与之合作,要么与之对抗。不管怎么说,我很幸运能与我的创作本能相配合。我不能去逃避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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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有钥匙的洋葱碗》(Onion Bowl with Keys),2012

glazed Meissen porcelain, gold

20多年来,舍切特一直坚持创作雕塑,并一直用开放的姿态,拥抱创作中遇到的新状况。
2014年,成立于18世纪的的德国瓷器厂迈森(Meissen)向她发出邀请,于是她前往迈森工厂驻地创作。这段经历深刻影响了她。

迈森瓷器与欧洲最早的制瓷历史联系紧密,迈森出品的精致彩绘瓷,既融合了西方艺术审美,又受到中国明清外销瓷的影响,一直以来受到欧洲贵族的青睐。

在工匠精神源远流长的传统瓷厂,舍切特更感兴趣的却是制作瓷器的模具。她被瓷器的工业化生产模式深深吸引,对制作过程充满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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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希望》(High Hopes),2012
glazed Meissen porcelain, gold, Meissen Bottger stoneware
 with white tile
一条专访 | 阿琳・舍切特亚洲新展:至暗时刻,用色彩击退焦虑 崇真艺客
《扭曲的树莓》(Raspberry Twist),2012

glazed Meissen porcelain

于是,她亲身参与到瓷器工厂的各种模具倒模,再重新用陶瓷制作出模具的样子,并在上面雕花绘画。

相较于工匠们的“完美主义”追求,舍切特却更喜欢不完美中带有的趣味性。

在陶瓷模具中,她保留了模具的缝隙和安装标识,甚至在成品中,“明目张胆”地将名字铸造在表面,这种态度和工匠们低调的传统形成强烈的反差,甚至为作品带来了一丝幽默感。
一条专访 | 阿琳・舍切特亚洲新展:至暗时刻,用色彩击退焦虑 崇真艺客《向前》(Forward),2017-18
cherry wood

Photographed at Madison Square Park , October 2018

一条专访 | 阿琳・舍切特亚洲新展:至暗时刻,用色彩击退焦虑 崇真艺客

《倾斜的通道》(Tilted Channel),2017-18

powder-coated sand cast iron, powder-coated cast aluminum

cast iron, glazed firebrick, and steel

Photographed at Madison Square Park , October 2018

这种对不完美的好奇,对艺术的“冒险精神”,以及作品中的一丝诙谐幽默,在舍切特的公共雕塑项目中也得以体现。

位于纽约曼哈顿中城的麦迪逊广场公园(Madison Square Park)曾在2018年时委任舍切特,为公园的公共空间创作作品。
最终,舍切特创作的特定场域装置,以一个名为“全速前进”(Full Steam Ahead)的展览呈现在观众面前,这也是艺术家第一个大型公共艺术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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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的云(狮子)》[Low Hanging Cloud (Lion)],2017-18
glazed porcelain, painted plywood, and steel

Photographed at Madison Square Park , October 2018

舍切特留意到公园中央的一个没有注水的圆形下沉水池,这个被如今人们所忽视的空间,使舍切特联想起自己祖父母家:在他们的纽约公寓中,人们会聚集在下沉客厅中聊天对话。

于是,在麦迪逊广场公园的水池旁,舍切特也设计了许多可以触摸,甚至可以坐在上面的公共雕塑,吸引人们聚集和互动。

其中,在水池的一侧,有两个大型的陶瓷雕塑:一个犹如狮子休憩的前爪,被放置在池子内;另一个则被放置在一个支架上,像一朵陶瓷做的白云,向四周飘动。
一条专访 | 阿琳・舍切特亚洲新展:至暗时刻,用色彩击退焦虑 崇真艺客《高挑的羽毛》(Tall Feather),2017-18
glazed porcelain, white oak, cast concrete, and steel

Photographed at Madison Square Park , October 2018

与许多陶瓷匠人追求的完美无瑕不同,舍切特在这两件大型陶瓷作品中保留了模块之间的接缝,她说:“我们不常在雕塑作品中看到这些接缝,许多雕塑家会希望去掉这些痕迹。我不想让作品看起来那么成为一个整体,我认为奇妙的地方在于,我们的双眼可以自动拼接一个个小模块。
有趣的是,舍切特甚至还“毫不避讳”地承认这些被视作艺术作品的雕塑,与家用马桶和洗手台关系密切——这些作品就是她在家用瓷器生产商科勒(Kohler)的工厂驻地时创作出来的。
不同于陶瓷器皿的精致脆弱,科勒工厂为艺术家提供了制作大型瓷器所需要的空间、材料和技术,使舍切特探索陶瓷材料的设想能够顺利实现。
也正是舍切特开放的创作态度,和有机的创作过程,让她的作品看起来永远不会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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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琳·舍切特

摄影:Jeremy Liebman

Q:一条艺术

A:阿琳·舍切特

Q:您的大部分作品看起来不是具象化的,但又有具象的名字,如何命名?

A:文字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它们必须是作品和展览的一部分。我对待文字的态度就像对待一种材料,如同对待木材、金属或陶瓷。
通常在创作时,我就会想到几个暂定的题目,再根据作品的发展做最终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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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与舞,2022
陶瓷、硬木、银箔、颜料、砂铸和电镀(铬和镍)黄铜
233.7 cm × 86.4 cm × 78.7 cm
展览中有一件作品叫《歌与舞》,有许多细微的动态,让两个部分朝着不同方向“摇摆”。
我的作品尽管不具备明显的具象化特质,但它们确实与身体,以及身体的动态相关。这种动态在我看来有着紫红色的色彩,就像唱歌和跳舞时带来的快乐与活力一般。
除了色彩以外,作品的尺寸也是关键。我创作的这些雕塑,都有着一个差不多能让人环抱住的大小。
Q:本次展出的作品,用到了新的材料或者技法吗?
A:在纽约,我找到了一家历史悠久的公司,他们专营精细布料的染色,也为木头染色。比如作品《歌与舞》中,我就用到了这种新的木头染色技法。颜色渗透进了木头之中,变成了木头的一部分,就像陶瓷上的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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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相守:九月周一,2021
釉面陶瓷,粉末涂层钢
整体:50.8 cm × 61 cm × 35.6 cm
陶瓷:47 cm × 61 cm × 35.6 cm
立架:17.8 cm × 35.6 cm  × 17.8 cm
Q:您为何会选择雕塑作为您创作的中心呢?
A:并不是我选择的雕塑,而是它选择的我。我一直有着强烈的创作动机,但当我只是单纯地绘画时,我却感觉我在“作弊”,并不完整。
我一直强烈地觉得,自己同时是雕塑家和画家。有许多雕塑家只关心雕塑,但并不关心雕塑表面的色彩和痕迹。实际上,雕塑一方面能够在远距离范围吸引你的目光,而当你越走越近时,能看到更多的细节,这时它便产生了更多绘画的语言。
Q:您在创作时几乎不用画草图和做模型,而是凭借直觉创作。为什么您选择这样创作?
A:许多人在创作时会画草稿,或计划好将要做什么,但我不想这么做,因为如此一来我就像是工作室中的工人一般。我会花更多时间去做一些未被决定的事情。我对那种已经被预先规划好的事情不太感兴趣,这也不会让我和我的作品有活力。
这也是一个更加靠直觉和创意的过程——尽管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我常常能在看到一个事物后,便感受到与它相匹配的颜色。
Q:如何看待当代艺术创作与传统艺术的关系?
A:我有一件作品现在正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展出,最打动我的是它与1000年前的物件并列摆放。这让我感到艺术伴随人性长存,人类共享创造的冲动。
近期,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还邀请我参与一个艺术家分享项目,每位艺术家在馆藏中挑选一件喜欢的作品介绍给大众。我选择了一件小型的希腊雕塑,它描绘了一个正在跳舞的女性。我们仿佛能看到千年前的艺术家做的每一个决定:她的衣物包裹的细节,以及她舞动的姿态等等。这件希腊雕塑是如此的古老,同时又是如此的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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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幼兽》(Cub Pair),2012
Meissen porcelain, platinum
Q:在迈森瓷器厂和麦迪森广场公园的两个作品系列中,您的作品常带有隐藏的幽默感,让人会心一笑。为何保留这些幽默的细节呢?您觉得您是一个幽默的人吗?
A:我喜欢在作品里保留一些幽默有趣的小细节,它们可以跨越文化,跨越人类文明。艺术品中的幽默更像赋予了作品一种愉悦的感觉,这种愉悦是我乐意分享的。我希望我在生活中是一个幽默的人,如果没有幽默感,那人生将会相当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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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骆紫妍
责编:叶荔
图片提供:佩斯画廊及艺术家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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