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艺术季｜和艺术家刘毅一起享受每一次“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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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毅

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天台艺术季Vol.4

展览开幕舞蹈表演《他们、你们还有我们》

舞者：宁曦、范璇、吴岳涛

01 可以大体介绍一下这次天台计划您作品的艺术形式吗？

在这次的展览作品里，我们看到在复星艺术中心四层天台上的三件雕塑，它们是线性的、是镂空的，轻质的感觉直接融入于这个天台空间的三个生物。

三件雕塑从平面转换过来，在新的空间里回应新的语境，而观众在不同的角度去看雕塑的时候，也会产生代入情境的过程。

我觉得这就是线和平面的感受所带来的。

刘毅，20211109

图片由艺术家提供

02 如果从公共艺术的角度去考量，您认为复星艺术中心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上海复星艺术中心的建筑就是一件很好的公共艺术作品。作为上海黄浦江边的地标性作品，它是城市的IP。

对于本次天台艺术季而言，天台的场域也是公众享受“艺术福利”的地方。面对着外滩的上海城市天际线，公众可以自由地来到天台、欣赏公共艺术作品。

目前在城市里，除了在我们居住的家园、社区之外，还有一个地点就是商业综合体，这里有办公楼、有商场、有餐厅、有美术馆、有酒店等等，这就是一个公众集合的场所，是很好的公共艺术创作的基础，也是一个让公共艺术创作者值得期待的一个场域，能够更好的与众多公众进行交流和互动。

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四层天台“数字空中花园”

上海复星艺术中心

建筑外观与四层天台“数字空中花园”

03 您为什么会选择使用这样的形式？

我到了现场以后，不断进行感受和观察，就像去年我和复星艺术中心在丽江进行驻留艺术家项目时，最终两件雕塑作品也是来源于我在丽江画的山，画的云。在这个现场，一眼望出去的城市天际线，拥有白天和晚上两种非常不同的景观感受和色彩变化。白天是蓝天、路人、影子、云彩和灰蓝色玻璃幕墙的建筑体，而晚上，它转换成霓虹绚烂、赛博朋克、游戏电子的状态。我想要保留这种感受。

在这个现场，我也想带来日常感，而不是冲突感。而这种日常感是想这三个生物，他们的宇宙，能和当前看到的这个宇宙、这个现场，融为一体。也就是说，我可以进入他们的世界，他们也进入我的世界。

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一个线条镂空的、轻质的、融入这个现场空间的作品呈现在天台上。

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天台艺术季Vol.4

“从来没有，无聊的，时候”展览开幕现场

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天台艺术季Vol.4

“从来没有，无聊的，时候”展览现场

04 这三个手势于您来说代表了什么？这些艺术作品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在天台画画的时候，我看着对面独处的人，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本次展览的主题“从来没有，无聊的，时候”，在思考这样的问题——“什么是无聊？”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无聊是非常丰富的。

所以在我画画的时候，这种无聊带给我非常丰富的状态，这种无聊的感受其实也是每个人都拥有的有意思的片段和时刻。

为什么是手指的形象？在我和手机屏幕独处、在手指和屏幕间触划绘画的时候，整个身体最鲜活的地方就是那些灵活的手指。三个手指雕塑形态的想象来自于对天台来来往往人群的观察——有的在眺望远方，有的在漫步行走，有的在倚着栏杆摆拍，有的在天台跳舞……我在手机上将平台的景象绘画下来，也加入这些手指的生物，他们就在这里，与天台形成这种日常的关系。

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天台艺术季Vol.4

刘毅雕塑作品《从来没有》

05 除了这次呈现的雕塑作品外还有什么不同的呈现形式吗？

在8月18日开幕当天做了表演。

在展览筹备过程中，我常来天台画画，点杯咖啡，看天台这里过往的人群，画下了各种故事。这个过程，也让我萌生出了很多新的想法。

演出里有三块定制的地毯，两位舞者。他们都来自我画中的对象。整个演出剧本讲述着画中的人物从画里走出，慢慢进入我们这个宇宙的过程。从初来乍到这个现场，带着陌生感来观察天台上的人群，学习模仿人类的动作，再慢慢熟悉这个世间的日常，与观众一起漫步天台，拍照，进入云餐厅品cafe，点杯酒与人攀谈，又到展厅欣赏作品。最终融入我们的世界，逛BFC商场，过马路，去外滩……

舞者在演绎画中的人，也在演绎我们的日常。这满足了我的好奇心，打开了更多想象空间。这是在同一个世界里不同空间的重叠，这三位“手指角色”有他们的宇宙，这两个人有他们画中的宇宙，而我们在座的观众们又是一个宇宙。我很高兴能够在这个时刻把三个世界重叠在一起，或者说它本来就在一起。

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天台艺术季Vol.4

雕塑作品《从来没有，无聊的，时候》

06 为什么会想到结合空间情境表演来表现此次的展品？

我用手机创作，不在固定的工作室，而在任何地方，在各种情境之中，我进行日常的记录，情感的表达，自由的想象。这不只是视觉日记，更是认识自己和这个世界的一种途径。

复星艺术中心天台是一个城市场景里的日常，这里的人，这里的物，包括这里的云，这里的风，这里的光，这里的建筑……云在飘，影子在动，船在驶，河在流，树儿在长大，人们在走动，我在画画。这里的一切都是一个个生动的角色。在进行着自己的表演。而他们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境，而这种境，它是有故事的，而这种故事可以被一个艺术家带着情感去描绘，去想象。

舞蹈表演《他们、你们还有我们》

舞者：范璇、吴岳涛、宁曦

07 您未来还会延续这种转化吗？还将继续将日常虚拟的绘画转化成实际艺术创作吗？

对我来讲，无论网络虚拟作品，还是物理空间作品，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实际作品”。这个时代，我们对于这样的切换应该很自然。

我在屏幕上创作了一个电子文件，进而在虚拟网络社交媒体（微信朋友圈）里进行着每天的“个展”，已经持续了七年多，产生近4000张作品。这个还在随每日的绘画持续递增。

手机已经成为了我的一个“器官”，它赋予我在这个移动的“工作室”环境里，把我面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可以“即时的，直接的表达”。而在物理空间，对物性的追求与情感，对触觉的感知与体会，对空间的回应与创造，这些都是我们人性的日常。这都会让我持续好奇，持续创作。

08 您觉得现在越来越数字化的创作形式会对创作与艺术有什么影响与改变吗？

技术的革新会带来艺术的革命，“数字技术”已经带来新的讨论，新的改变，新的关注。每个时代的艺术家都会面对。我拥有它、拥抱它、使用它，因为它就在我们身边，自然而然，不可回避。就像我用手机手机创作一样，出于偶然，发展必然。

上海复星艺术中心天台艺术季Vol.4

雕塑作品《从来没有，无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