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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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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

“开年对话”是Artnet新闻中文网每逢农历新春推出的传统专栏，我们与艺术圈和跨界人士对话，期冀他们能在不确定的时代中，给予读者一些灵感、启发及坚定。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



关于本文作者：沈奇岚，艺术评论人，策展人，作家。德国明斯特大学哲学博士。曾任《艺术世界》杂志社编辑部主任，出版社艺术主编。与国内外艺术机构策划有多个富有国际影响力的展览和论坛项目。为多家国际艺术媒体和艺术机构撰写专栏和画册文章，包括上海博物馆、上海龙美术馆、意大利乌菲齐美术馆、澳大利亚当代艺术馆、意大利Skira出版社等。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


2022 年11月13日起，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存在于世”和“多重景观”在龙美术馆（西岸馆）向公众开放。两个分别聚焦人物和抽象的特展，通过260余件（组）不同形式、不同风格的作品展示东西文化、现当代艺术。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存在于世——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展期：2022.11.13-2023.2.5，摄影：shaunley，除特别标注外，本文图片均由龙美术馆提供


龙美术馆是刘益谦、王薇夫妇发起创办的民营美术馆，目前在上海和重庆两座城市拥有三家大规模场馆。过去十年间，龙美术馆共举办了200多场展览和数千场公共教育活动，迎接了3000万人次看展观众，获得了全球同行们的尊重，进入世界最重要的私人美术馆行列，在国际美术馆中占据一席之地。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多重景观——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展期：2022.11.13-2023.2.5，摄影：shaunley


在此之际，Artnet新闻中文网邀请沈奇岚博士独家采访了龙美术馆馆长王薇女士，她分享了自己独一无二的视角。龙美术馆的十年，亦是中国与世界当代艺术交流交融的黄金十年，王薇女士爽快直接，一语中的，下判断时也非常迅速果断，她个人的风格无疑也塑造了这座美术馆。


Artnet新闻中文网

专栏作者沈奇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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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美术馆馆长王薇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龙美术馆馆长王薇

沈：王薇馆长您好，如今正值龙美术馆十周年，您这一阵思考得最多的是什么？
王：我们馆获得了中国和世界的认可，我觉得很幸运，也欣慰，因为大家的支持。我最近在想，从今年到明年，再到第二个10年，我们肯定还是干劲十足，更加努力。到第二个10年，那时我都要70了，那么接下来10年，我们是不是能够做到前10年这么辉煌，这个是我们要值得去探索和探讨。
我做美术馆是作为梦想来实现的，美术馆的形态与我们的团队、与我的先生刘益谦都是息息相关的。我们孕育了四个儿女，他们都很优秀。龙美术馆是我的“第五个孩子”，它也非常优秀。我还有两个美术馆，是我的第六个和第七个孩子。艺术能使人幸福快乐，我和刘总两个人在收藏过程中感到乐在其中，在艺术中学习到很多。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龙美术馆创始人刘益谦、王薇夫妇

沈：龙美术馆在做展览的时候，有许多的第一次。
王：是的，我都记得。龙美术馆举办的首个当代艺术家个展是尹朝阳的“寒山”；首个建筑类展览是龙美术馆建筑设计师柳亦春合作的“建筑之外·弦外之音”；首个国际艺术家个展是维克·穆尼斯的“万象”；首个现场行为艺术展是“15个房间”；首个国际女性艺术家群展是“她们”；首个国际性艺术馆藏展是“亚洲线索”龙美术馆亚洲当代艺术馆藏展……
我们一路探索，一步一个脚印。现在想想10年前的愿景，现在真的实现了。经过10年，能够做到很多美术馆30年都没做成的事情，当然做得比我们优秀的也很多，我们还在学习、还要探索。十周年是我人生的一个真正的节点，尽管很辛苦，但我快乐着，可能我的激情就是从这里而来。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浩瀚史——尹朝阳”展厅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2021，图片由艺术家及玉兰堂提供

沈：在看展览时，我就觉得您收藏过程中挑选的都是精品。这样的眼光和判断是如何形成的？
王：我其实是自学成才的。我关注时代在发生什么。龙美术馆有一些收藏挺有特色的，而且我们策划的所有展览，包括我们的收藏，都是独一无二的。比如中国从古到今这条脉络，比如延安时期的主题创作，比如20世纪的近现代油画作品。另外我们中国独特的历史情况，比如红色题材的创作。对这些话题的兴趣，就渐渐让我们对中国当代感兴趣，对亚洲感兴趣，对全球感兴趣。
这个就是一步步来，根据自己的资金和力量，慢慢就走向现在的一个个收藏模块。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存在于世——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展期：2022.11.13-2023.2.5，摄影：shaunley

沈：您对亚洲当代艺术的收藏开始得很早。
王：“从古到今”在脉络上呼应了我们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我觉得还是很幸运，能在我们自己收藏的体系中体现全球性，中西文化的交融很有意义。另外，我从2005年就开始对亚洲视野感兴趣，当时我有个朋友在日本的拍卖公司工作，我就去日本看展览。那时候我看到了奈良美智，并收藏了他的作品。我一开始以为艺术家是位女性，后来一了解是个男性，而且他从小喜欢玩娃娃。我还收藏了草间弥生的《草帽》，那时候有一首“草帽歌”，我就联想到被电影艺术影响的绘画创作，以及艺术家本身具有的思想。随着一点点深入了解，我也乐在其中。
我早就在2005年就了解到亚洲艺术，比如韩国的当代艺术。我介入得非常快，所以等苏富比和佳士得开始建立亚洲体系，他们建议我可以收藏亚洲艺术，我就说其实我早就收藏了，比他们还早。
所以你们现在看到我亚洲的这个系列都特别好，因为其他人当时还没有领悟到这个趋势——艺术不单单是中国当代艺术，必须总体来看亚洲在全球的位置，不能以单一国家来考量。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多重景观——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展期：2022.11.13-2023.2.5，摄影：shaunley

的确，艺术不分国界。虽然没学好英文就听不懂外国人说的话，但艺术的表现形式、情感表达等各方面其实和国界无关，我们都能理解。所以我相信中西文化交流这样一个大概念。
沈：可否介绍一下您现在做美术馆的大方向？
王：我们做美术馆要考虑到精神文化层面的东西都要跟着大环境走。我其实还是比较有个性的，尽量创造空间。这次十年展，我特地去香港，去保险箱提作品。为了这个展览我隔离了10天，在香港只待了3天，的确是辛苦的。我们必须努力，才能把这件事情做好。
另外，我们也和优秀的策展人合作，这10年里，我们梳理馆藏，邀请了陈履生、单国霖、栗宪庭、赵力、王璜生、贾方舟、黄笃、徐震、长谷川佑子等参与策展，分版块、分主题地合作。
沈：龙美术馆的10年也是与中国当代艺术共同成长的十年，您会支持怎样的艺术家和艺术作品？
王：我非常关注女性艺术家。身为女人，自然懂得女性艺术家的不容易。2015年，我开始策划国际女性艺术家群展“她们”（2016年开展），后来举办了多个女性艺术家个展，包括向京、路易丝·布尔乔亚、喻红、盐田千春、周褐褐、玛丽·阔思、洛伊·霍洛韦尔、詹妮弗·圭迪、张子飘。这次策划“存在于世”十周年展，我特别邀请了女性策展人伊沃娜·布拉兹维克，从国际角度来看中国和全球的关系。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她们：国际女性艺术特展”论坛现场

我也一直在收藏年轻艺术家的作品。其实从我做收藏一开始就在支持年轻当代艺术家，他们很不容易。成为一个艺术家，其实是很辛苦的，他们那么优秀，我们一定要支持。我凭自己的眼光来判断优秀不优秀，比如像张子飘，两年前我就决定要做她的展览，我觉得这姑娘是有爆发力的，她的艺术表现形式非常好，抽象也在渐渐被重视。我两年前就认定要做她的展，今年做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挺好的，都说龙美术馆眼光不错。
龙美术馆大的策划都是由我来判断和执行的，如果不是很好的展览，大家的声音也会传到我这里来。我非常关注的一点，就是无论年轻还是年长的艺术家，他的艺术表现形式、他的艺术有没有可学习、可成长的可能性，有没有对人们的精神文化各方面提供更好的养料。
我还是挺积极去参与收藏的，近期我又看了好几个年轻艺术家。现在女性艺术家很强，比如毕蓉蓉、周褐褐。周褐褐在我这里做了人生第一个大的个展。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周褐褐：载我以形”展厅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2021，摄影：韩小易

沈：屠宏涛也是在您这边做了人生第一个大展，从此获得了关键性的转折和成长。
王：对，然后我推荐他到国外，去到了厉蔚阁（Lévy Gorvy）。
沈：如果有艺术家想来龙美术馆做展，应该如何和您沟通？
王：我是严格要求的，和我关系再好也要严格要求。一定要这样做，才有公正的立场，有公正的眼光去看待艺术家。如果用感情去判断，到最后会走偏。我还是选择坚守。我们刘总曾经和我说几个艺术家要不要做，我就说有些人真的不要做，大家心里有数的，都是要评价的。
沈：您会去其他的美术馆看展览吗？
王：看啊。西岸美术馆的女性和抽象展我都有关注。我也有抽象艺术板块，之前张恩利老师来我这边看，非常认可我们的收藏。这次我策划的《多重景观》抽象艺术展，是从吴大羽开始，展出来自全球的抽象艺术作品。
沈：您策划的这个展览中，有没有爱不释手的作品？
王：有不少。比如白发一雄的那件作品，他创作的方式很特别。收藏家对艺术家的了解很有意义。
今年我们特别悲痛的是苏拉吉的过世。本来计划做他的展览，我们也有很好的交流。为了致敬和纪念他，这次在展览中有他的作品，旁边也展出了他写来的真挚的信，让观众可以更好地感受这位杰出的艺术家。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多重景观——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展览现场，右侧为苏拉吉作品和苏拉吉写给王薇馆长的信，摄影：shaunley

为什么要收他101岁时画的作品？因为我想象了一下自己活到101岁时的样子。他101岁能画成这样非常伟大，做艺术的人永远年轻，也长寿。所以我说这件我要收，后来也收了一件他的早期作品。这个艺术家让我觉得很积极，他有对生活的热爱，对艺术的热爱。我觉得在收藏中能有很多乐趣，自己心中会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沈：10年前我第一次采访您的时候，您说那时您基本在拍卖场上买作品，不一定要和艺术家有直接的交往。这10年做了这么多展览，有那么多的艺术家朋友，这一点有没有发生变化？
王：没有变化，我希望艺术家在自由中创作。我不喜欢定制，定制会给艺术家一种无形的框架。他自由创作了之后，我可以选两件。如果定制了之后不满意，我是要还是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路。
艺术家需要有创作的激情。我做美术馆也是自由的，这就是我的性格。我希望艺术家也是这样，千万别给他设计那种规范和束缚。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多重景观——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展期：2022.11.13-2023.2.5，摄影：shaunley

沈：外界评价说龙美术馆特别喜欢做国际大师展，您是怎么挑选这些“国际大牌”的艺术家？
王：我的选择是有严格标准的。我经常会思考哪个时间点我们需要什么。比如我们在做盐田千春的时候，之前我们做绘画、做雕塑，感觉是时候需要做一个激情满怀的艺术家，她的表现形式是充满空间的线。那个展就成功了。
而且经济上，在我们支付给日方策展人相关的费用之外，扣除成本，展览还赚了几百万。你知道现在做展览基本不可能挣钱，所以我很自豪做了一个能赚钱的展览，最起码证明了我们美术馆的生存能力。
沈：作为私人美术馆的先行者，龙美术馆做了很多贡献，包括模式和方法论上的贡献，也探索了很多美术馆的可能性。
王：对，之前我是做得比较“野”的，就是比较开放。我们所有的展览都代表我的个性。这次我策划的李鸿韦的展览，他把中国的瓷器和一些不锈钢结合在一起，很有意思。现在好多国外的博物馆都收藏了他的作品。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和合共生——李鸿韦的艺术”展览现场，图为《屴》系列作品，龙美术馆（西岸馆），展期：2022.11.10-2023.2.29，摄影：shaunley

沈：有一种说法是国外的艺术家如果在龙美术馆做展，一下子就会被中国艺术界接受，龙美术馆是一个很好的国际平台，能够让艺术家在这里被完整地呈现。比如詹姆斯·特瑞尔、安东尼·格姆雷都是因为在龙美术馆做了展，在国内获得了巨大的关注。可以说，龙美术馆起到了一个引领作用。
王：这也是我们努力的结果。说明我们眼光不差，能引领一下。好多人说我眼光很特别。我这个人是这样的，我觉得好我就干。我是行动派。看到作品，觉得好我马上就买了，马上行动。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安东尼·葛姆雷：静止中移动”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展期：2017.9.9-2017.11.26

当初收藏草间弥生的时候，我花16万买了两件南瓜的作品，现在值150万美金。我有15件草间弥生的作品，我会分给我的孩子们。我总是可以超前地发现一些艺术家。我当时做王郁洋的展览，别人都不敢做装置展，我说龙美术馆就做。为什么做？因为这个艺术家有激情。当时收藏王郁洋的作品是35万，现在别人都要400多万来收。
沈：您和国际大画廊是如何打交道的？
王：互相尊重。高古轩本人对我还是挺好的，他看到了龙美术馆不容易，我也挺感谢他们。国外人对我和龙美术馆的评价都挺高的，因为我低调、不多啰嗦、不混圈子，挑作品的眼光也犀利。大卫·卓纳也一直说我是他在中国的好朋友。说起来还蛮骄傲的，我付钱也爽气，不会拖很久。
美术馆的实力就看美术馆的收藏。有本事收藏得好，就是这么回事。有些人天天研究，也研究不出哪个艺术家好，还天天看着风向标，没意思。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多重景观——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展期：2022.11.13-2023.2.5，摄影：shaunley

沈：对于您而言，您接触的画廊很多，什么样的画廊是好画廊？
王：画廊我接触了很多。今年发现了一个情况——有些画廊卖给国外和卖给中国人不一样，价格差很多，可以相差到10万美金，那就过分了。这个很恶劣，收藏家都是平等的，特别是美术馆，还来这一套。怎么能给中国的美术馆多报价10万美金，这算什么意思？
他以为国外藏家不会跟我们说，但大家都是人，对吧？我就希望他们以后老实点，这种画廊基本上我也不要理他们，多一幅好画又怎么了？多赚个一两百万人民币又怎样，人要有志气！
我很感谢大卫·卓纳在面对皮诺和我的竞争的时候，他很公允，也很人性化。折扣是说清楚的，是由画廊决定的。但不可以对内对外的价格不一样，这是欺负人了。我要的作品，你给我公平就好了。中国人不能欺负中国人，外国画廊怎么能欺负中国人，我们肯定是不答应的。我提出之后，他们就改正了。我要批评一下这个现象。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存在于世——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展期：2022.11.13-2023.2.5，摄影：shaunley

沈：如何培养收藏的判断力呢？
王：有钱人也很多，有资金的人也很多，但他们不敢要，因为没有介入。我是深度介入了，我如果收藏这些作品，我都是满满的信心。
沈：这次展览有260多件作品，然后23年5月还有新的、更值得期待的作品？
王：我们喜欢悠着点。还有很多杰出的作品，等到5月的时候展出。
沈：我想和您探讨一下未来，您如何看待接下来当代艺术的创作与发展？
王：中国这个市场估计今后慢慢会有点难度。从我而言，支持肯定要支持的。最后是怎样的形式、他们的积极性怎么样，需要到时候看。
中国的一些艺术家好像在经历低潮，心里不太踏实的时候对创作会有影响。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存在于世——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展期：2022.11.13-2023.2.5，摄影：shaunley

沈：22年春天的时候，大家都不得不待在家里，您是怎么度过的？
王：积极工作，我设计和规划了我们在武汉、长沙和成都的艺术空间。还是努力工作，我是行动派。
沈：您观察全球的当代艺术有什么新动向？接下来会往什么方向发展？比如，您会关注少数族群的创作吗？
王：现在全球有很多很“猛”的黑人艺术家，特别是黑人女性，很厉害，也很努力。接下来艺术还会有一些新发展，包括在现状中大家碰到的一些新问题，包括人文，包括整个大环境和社会，都会形成新的看法和判断。

开年对话丨沈奇岚×王薇：“龙美术馆十周年，我是一个行动派” 视频资讯 沈奇岚 崇真艺客“存在于世——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展期：2022.11.13-2023.2.5，摄影：shaunley

沈：您这十年一直干劲十足，回想过去十年，有怎样的感慨？
王：很感恩，这么好的团队，大家一起支持着这个事业。我也在想，如果说前面10年是很辉煌的事业，现在整个世界在变化、时代在变化，我们要积极一点，大家这段时间情绪都不是那么积极，我们就更需要努力振奋起来。后面这10年可能还是比较难的，但还是要去做。我早就在思考这些了，包括五月份的展览。

龙美术馆十周年特展布展花絮，拍摄剪辑：杨翼


另外，我倒也要感谢一些人，我在2012年开馆才半年的时候，做了一个不算很强的展览，那些人说这个女人差不多要完蛋了，竟然还要做个3万多平方的馆。我很好强，他们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要干活。于是我不管其他了，全世界跑来跑去跑展览，就到了今天。
我们的十周年，我想的是，我们是代表中国的——代表中国有这么一个系统，从古到今到全球。我也在想20周年会怎样，很期待。
要积极，要领先，要让美术馆做得丰富，又要让大家看得赏心悦目，该怎么办？那就继续想办法。我相信艺术能给大家带来很大的快乐，没有艺术是不行的。
沈：十周年展将持续一年，您在忙完这一年的展览后的计划是什么？
王：我发现自己应该安静下来，10周年的展览后我会整理一本书，等我62岁的时候可以出这本书，过两年送自己一个礼物。

文丨沈奇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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