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希溪:(以下简称N)
盛天泓:(以下简称S)
盛天泓,渡河之风萧萧兮易水寒,213x152cm,布面油画,2018-2019。图片致谢艺术家。©FFA
N: 您从中央美院毕业后前往德国杜塞美院学习,获得大师生称谓,这对您来说是一次不同文化身份的体验吗?有没有语言和文化上的冲突?如果有,您是怎么面对这种冲突的?
S:我在央美毕业后去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留学,其实还是读的书比较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知道波伊斯曾活跃于该校,那时候央美基本没有人知道这个学院,当我本人到了该学院以后,反差当然不小。上世纪九十年代末还基本是纸媒时代,各国之间的交流远远不如今天这么便捷,于是我加倍努力,整天泡在艺术书店,图书馆和工作室里面,几年以后就成为学生里的佼佼者。
盛天泓,我思故我在,40x30cm,布面油画,2019。图片致谢艺术家。©FFA
N: 接上一个问题, 能不能就此谈谈中德艺术教育的差异?
S:现在中国和德国美术教育的区别,我不了解。那时候差别还是很大,中国的美术教育那时候还是基于苏派;而德国的美术教育是推倒了希特勒时期美术教育后 ,以现代主义为基础的美术教育。

N: 您是哪一年回到北京成立工作室的?北京的宋庄艺术区给您的最大感受又是什么?
S:我于2006年底到北京郊区创作,因为前女友当时在北京工作,当时从杜塞尔多夫到宋庄,觉得周边硬件好落后,像是回到上世纪战败后的德国。工作室比德国的面积大,所以就呆在空间里努力画画。

N: 2020 年您又回到德国,能不能讲讲您在疫情时代的工作和生活?
S:2020年新冠疫情突袭,我知道杜塞尔多夫各方面条件均衡,于是马上回到这里避疫。这里有我能去的德国一流的医院,还有新鲜的空气,温和的民众等等。在如此巨变的时刻,我要回到“安全地带”,因为我在国内确实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民众。
盛天泓,疫情时代的记忆,尼泊尔手工纸水彩,15x11cmx20,2020-2022。图片致谢艺术家。©FFA
N: 我注意到最近您在德国举行了一个与乒乓球主题有关的活动,这似乎比白盒子空间更有趣生动,这是否意味着您将个人爱好和绘画找到了一个平衡?或者说是和体育届的一次“交集”?这两者给您带来怎样的启迪或者感受?
S:德国疫情稍微缓和以后,我通过乒乓球的方式和本地社会互动。因为球桌的距离可以减少直接的接触,同时不仅仅可以运动,还可以不再担心遇到他人(疫情严峻时期害怕遇到人)。
2020年3月德国新冠疫情也来袭,我主要呆在住处,看多语种新闻,乒乓球自我训练和画小红画。小红画在北京已经开始,是在德国长期一人宅家的时期,画了很多很多。觉得快画“疯狂”了,自己想办法停下来。

盛天泓,“美男子们”组画 ,尼泊尔手工纸水彩,15x11cmx16,2020-2022。图片致谢艺术家。©FFA
N: 接上一个问题,这是否意味着可以从您的众多题材的作品找到一种更为广阔的跨界方式?如果是,那么您在创作中是否有意识的让主题和图像可以借助绘画语言反馈时代?


N: 今天的人类社会很多元,去中心化是时代特质,当代艺术也越来越多样化,作为一名以架上绘画为媒介的艺术家,您如何看待绘画和当代社会的关系?
S:今天的艺术已经到了什么都是艺术的状态,我不是不关心别的艺术方式,只是觉得现当代绘画的方式更适合我。每个艺术家都有自己的时代属性,我毕竟是从中国书画和央美苏派训练过来的,受到德国自由绘画影响的一个艺术家。我也希望通过出售自己的绘画作品,继续自己的创作。
盛天泓,色彩构成,布面综合材料,30x20cm,2018。图片致谢艺术家。©FFA
N: 我发现,许多具有留洋背景的艺术家更关注中国传统和现代艺术的关系,我记得日本有一个重要现象就是从“从传统联接现代”,这不仅在艺术届,也体现在设计届等诸多领域,您能不能从个人视角谈一谈华语世界的艺术家如何切入这一问题?
S:我们今天的母国,其实和胡兰成先生说的曾经的神州,区别不小。我们的丰富多彩的传统是需要被“招魂”的。换句话说,需要唤醒国人心里的传统基因。同时我们不可能避开世界文化,因为我们是世界的一部分,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将是。

盛天泓,“画里画外”组画,尼泊尔手工纸水彩,15x11cmx9,2020-2023。图片致谢艺术家。©FFA
盛天泓,“亚洲女孩”组画,尼泊尔手工纸水彩,15x11cmx4,2020-2022。FFA艺术中心收藏。©F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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