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推销员之死》的又一力作，阿瑟·米勒《代价》有何魅力？

1983年5月，首都剧场上演了一部由英若诚主演的话剧作品，首演五十余场场场爆满。

四十年后，这部名为《推销员之死》的话剧作品没有隐身于时间的瀚海中，反而成为中国话剧舞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英若诚、朱琳主演《推销员之死》

和这部作品一起被反复提起的，还有剧作家阿瑟·米勒的名字。

一位失意的推销员

却是话剧舞台上的经典人物

在成为剧作家之前，阿瑟·米勒由于家庭破产交不起学费在中学毕业后便参加了工作。这个出生于富裕犹太家庭的少年在随后许多年里拥有了卡车司机、侍者、面包房送货员、海军船坞安装技工助手等身份。34岁那年，这个 “跨界打工人”以一位推销员为主角，创作出了《推销员之死》。

该剧本发表后在百老汇连续上演了742场，并为阿瑟·米勒赢得了普利策奖、托尼奖以及纽约剧评界奖3项大奖。

在《推销员之死》中，推销员威利·洛曼为一家公司辛勤工作了三十余年，最终却像“橘子皮”一样被丢弃。失望之下，威利将希望投注在两个儿子身上，而原本最有可能功成名就成为体育明星的大儿子却因多年前目睹威利出轨选择毁掉自己的人生。当真相揭开、希望破灭后，为了给家人留下一笔保险金，威利选择了自杀，以图换取虚无的两万块。

剧中一直没交代威利在推销什么，有人问阿瑟·米勒，他说：“威利在推销他自己。”显然，威利并未能得偿所愿。他不仅仅是一个努力了一辈子却被轻易淘汰的失意的老头，在美国经济大萧条背景下他的故事也被视为一代人“美国梦”破碎的样本。

2005年阿瑟·米勒离世，而这位推销员仍旧站在话剧舞台上，带着跨越时代的普遍性，一遍又一遍和别人讲述着他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再一次次在残酷现实中走向毁灭。

书写普通人

像书写国王那样

小商人、士兵、农民，女仆、职员，阿瑟·米勒笔下多的是和威利一样的普通人，这些小人物被闪着金光的“美国梦”所裹挟，在生活中努力拼搏、陷入失望后又不断用力挣扎。阿瑟·米勒试图通过对这些小人物的描绘塑造出一个个立体丰富的“人”，让观众从这些舞台角色身上察觉到自身的存在。

支持着这种创作的是阿瑟米勒对普通人的关注、不妥协的反叛精神和坚定的艺术理想。他曾说：“艺术应该在社会改革中发挥有效作用”，“伟大的戏剧都向人们提出重大问题，否则就只不过是纯艺术技巧罢了。我不能想象值得我花费时间为之效力的戏剧不想改变世界，正如一个具有创造力的科学家不可能不想证实各项已知事物的正确性。”

1979年美国著名剧评家马丁·哥特弗里德在《星期六评论》上撰文称：“毫无疑问，阿瑟·米勒是美国戏剧的良心。”

屋檐下的矛盾

是不同群体的浓缩

在米勒的作品中，家庭是较为主要的故事载体。他通常借助家庭这一最小的社会单元折射出某个具有宏观意义的社会议题，把社会、时代变动的洪流浓缩在夫妻、兄弟以及父子的具体关系中，借助个体的选择和命运暗示一个群体的归处。

米勒晚期的剧作《代价》就是其家庭叙事的代表作品之一。在《代价》中，兄弟二人也同米勒一样因经济大萧条经历了家庭破产，在这之后，哥哥沃尔特认为父亲有能力照顾自己，于是专注于自己的前途，成为一名有名望的医生，但每个月仅为父亲提供5元的赡养费；弟弟维克托为照顾父亲放弃学业，成为一名警察，过着落魄拮据的生活。

话剧《代价》剧照，摄影：何桓

而阿瑟·米勒一再强调，不应把哥哥沃尔特当做一个坏人、一个道德缺失者，“他们（兄弟俩）各自的心理、道德价值观之间的冲突正处于社会矛盾的核心。”

这出发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的故事，跨越时间和文化差异，在中国遇到了它的读者。

观众熟知的演员何冰也被这一故事所打动，他说：“这个剧本拿到手之后我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我想把它呈现在舞台上。”

今年6月，由何冰自导自演的话剧《代价》即将在上海大剧院上演，将这出家庭矛盾在舞台上尽数展现。

▲ 话剧《代价》宣传片

何冰也希望，观众在看完后不仅能产生对于当下生活的思考，更能找到勇敢前进的勇气。所以，我们十分欢迎你走进剧场，代入、体验而不加评判地体察兄弟二人的选择与况遇，体悟舞台上的此刻。

话剧《代价》剧照，摄影：何桓

注：本文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